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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
一百斤盐是远远不够西蜀百姓食用的,盐对地方有多么重要自然不用说。在食盐不够的情况下,西蜀居然半点不吭声。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西蜀可是宋煜的封地,那家伙是能吃哑巴亏的人?
“我们前段时间接到书信说西蜀王死而复生,朝廷那边迟迟没有官牒,想必是真的。”军师冷笑:“西蜀王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北疆王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去管宋煜,他和钱郡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至于食盐……”
他眸光一转,落到一个手下身上,道:“长伟,你去西蜀走一趟。”然后看向另一个手下:“明治,你去江秋,江秋酋长贪婪,一定是得了不少盐,想高价转手卖给我们。许他一些好处,探探口风。要实在不行……就假装订一大批盐,他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暗中派人盯着,一定能找到盐的出处。”
两位将领纷纷领命。
军师仍忍不住提起帝京:“安广王府最近很是不安分,如今只有他一家在帝京,我们恐怕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的好。”
提起安广王府,北疆王陷入冗长的静默,许久之后才摇头:“西蜀王府这么一闹,他只会收敛不敢过于放肆。皇阿玛还没有老糊涂,我们派人去帝京只会引起皇阿玛的猜忌。罢了,帝京的事暂时不要『插』手。好生『操』练军队吧,最后的战役很快就要来了。”
……
灵境带了馨姐儿和育姐儿出去玩耍,许妈妈烧了炉子,回头见王语嫣懒懒的倚在榻上,不禁叹了口气,劝道:“福晋,王爷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了眼睛罢了,等过几日新鲜感过了……”
王语嫣撑着坐起来,冲许妈妈抿了抿嘴:“我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个。”
来辽东这几个月,辽东王接连纳了三个小妾,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嫩的能掐出水来。
许妈妈以为王语嫣心里难受,却不知王语嫣根本不在意。宋哲禄喜欢谁,睡在哪里,她根本不想过问。
许妈妈却有自己的担忧:“奴婢听说张滕妾这月的月事迟迟未来,恐怕……”宋哲禄宠幸谁不重要,要是诞下儿子,那才是后患!
王语嫣这才略微提了精神,道:“下午派个大夫去看看。”
眼底陡然划过一丝煞气。
许妈妈明白王语嫣的意思,点头道:“福晋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妥的。”却不免还是忧心:“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以让大夫在『药』里动手脚,可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的。进王府来的女人哪个不是聪慧异常心大比天,一旦她们开始防备反击,只会造成无尽的麻烦。
王语嫣沿着屋子走了两圈,突然停下来,眼睛落到火炉上,随着炉火忽明忽暗,王语嫣的瞳孔也跟着起起伏伏。
“那就永绝后患吧!”她面无表情,声音平缓,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次刘大夫给的绝子『药』,熬进鸽子汤里,放两颗红枣。王爷这段时间夜夜留宿在几个滕妾房里,是该补补了。”
许妈妈吓了一跳,却见王语嫣面『色』不动,甚至还心平气和地提起另一桩事:“派去西蜀的人可有消息了?”
许妈妈赶紧压下狂跳的心脏,瓮声回:“暂时还没有。”
王语嫣点头:“做做样子罢了,不必太过认真。我啊只想带着育姐儿馨姐儿在这辽东,无忧无虑没有争斗地活下去。那些争斗……就留给他们吧。”
“可……帝京……”许妈妈犹豫。
王语嫣蓦地冷笑起来:“她那般有本事,哪里还需要我们出手。皇上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安广王府,有的她麻烦,哪里顾得上我们。她把李锦绣当成软柿子,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李锦绣……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见许妈妈还在发愣,王语嫣顿时笑了起来:“别担心。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蜀,我们只管坐山观虎斗便成。”
“对了,姑苏灵不是一直闹着想带芳姐儿来辽东嘛,那就让她启程吧。马上要入冬了,我看她怎么到辽东!”
……
因着上一次的不欢而散,锦绣和宋煜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
宋煜许多事不再和她提起,经常都是私下里和『乳』娘在书房里商榷。
锦程又迟迟没有消息,上一次传来消息还是半月前,说是在一个山涧农户家发现,和十多个禁军打在一起,受了伤跑了。
消息是不是真的都足矣令她忧心,心中烦闷难以安静,干脆让木婂备了马,想去城外庙里上一炷香。
齐齐阿和秦氏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纷纷请求想跟着去,说是要去菩萨跟前祈福,感谢菩萨让王爷平安归来。
第622章 再见()
锦绣没有拒绝,也懒得搭理。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给她们。
两辆马车飞快驶出了城。
路上木婂安慰她:“程峰说官道修建很不顺畅,爆破的山道滑了坡,几十个人被碎石砸伤了。王爷这段时间彻夜不眠地和工匠们商讨方案,等忙完了肯定会来见福晋的。”
锦绣没有说话,视线落到车外,随着车帘被风吹动着起起伏伏,看两边的人影飞快往后退,心却突然沉了下去。
这样子的安慰是毫无意义的。
程峰都知道官道的事,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她?他们不是夫妻一体,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吗?
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瞒着她,不愿与她分享。
她觉得他和她之间似乎在逐渐疏离。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愿多说一个字。
木婂懊恼极了,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看锦绣这段日子消瘦了好一圈,只能在心里腹诽宋煜几句。
福晋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么折磨福晋!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山门,山上香客不多,许是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主持和十多个小和尚俱是恭谨地守在山门口,整齐地向锦绣请安。
木婂前去交涉,说了几句之后,主持立刻指了其中一个小和尚:“玄金,你带福晋侧福晋去厢房休息一下。”
大殿要正午过后才开放,她们来的不巧,这天上午庙里的信徒和和尚要诵经,这是每月的惯例。
锦绣没有勉强,跟着小和尚下去了。
厢房整理的很干净,小和尚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匆匆赶去大殿念经。
锦绣在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干脆让木婂伺候着洗漱一番,想去庙里逛逛。
寺庙是修建在一座山峦的半山腰上,三面陡峭的岩壁,远眺能看见西蜀主城朦胧高耸的城墙。
庙里种了许多参天古树,投下一大片阴翳。走在其中,耳畔是禅声阵阵,迎面凉风习习,反倒叫她逐渐心平气和下来。
斑驳的青石板路旁长了几多小花儿,颜『色』甚是稀奇,木婂蹲下去正想采撷一朵,突然从身后蹿出一个小沙弥,道:“施主!”
木婂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那小沙弥,穿了旧旧的僧服,可能是刚入门的缘故,身上没有多少僧人的空灵,反而多几分尘世的浮沉。甚至还瞪了木婂一眼,颇有几分不悦的样子:“万物皆有生命,你为何要取它『性』命。”
木婂缩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又觉得小沙弥的态度太过强势,不禁睨了那小沙弥一眼,注意到他光秃秃的脑袋上一个戒疤也没有,顿时失笑起来:“刚入门的?怪不得没去参加诵经。”
那小沙弥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不能参加每月一次的诵经大典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你、你知道什么!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木婂来了兴致,逗他:“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用的。来说说,师父是让你去浇花儿还是锄草啊?你拿得动锄头吗?”
小沙弥哼了一声,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木婂一眼,气鼓鼓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然后将脑袋高高扬起,一副不愿意搭理木婂的样子。
木婂还想逗他,被锦绣给拦了。
锦绣笑着给小沙弥赔不是。
小沙弥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想了一想,问她们:“你们认识西蜀王府的人吗?”
木婂收敛了笑,眼底多出几分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锦绣温声问他:“我们就是西蜀王府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沙弥眼睛顿时亮了亮:“你能带我去见西蜀王府的嫡福晋吗?”
木婂目光一凝,语气顿时冷了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小沙弥理也不理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锦绣手上:“请施主帮个忙,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嫡福晋。”
锦绣拿在手里捏了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小沙弥:“谁写的?”
小沙弥摇头:“前几天主持在山里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写的。他让我想办法带到城里去,这不……听说西蜀王府来人了。你们穿的这么好,一定是西蜀王府的贵人,请你们帮我把信送给福晋吧。”
“那个人呢?”锦绣追问。
小沙弥失落道:“走了,昨天晚上走的。”说着很真诚地看锦绣,认真叮嘱:“请施主务必要带给嫡福晋,阿弥陀佛。”
小沙弥说完这话,挥了挥手,就跑了。
锦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打开。
信上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后山
她却浑身颤抖起来。
这字迹是锦程的!
主持救下的那个人是锦程?
锦程受了伤,躲进了后山?
她心里狂跳不已,知道锦程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孤注一掷地让一个年幼不懂事的小沙弥来送信。
幸好她阴差阳错来了寺庙,碰巧又撞见了小沙弥。
木婂听说她要进山,顿时给拦住了:“福晋,请千万三思!奴婢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锦绣将信递给她:“这的确是锦程的字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木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总觉得不妥当。
“锦程公子不是这般鲁莽之人,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沙弥。上次有锦程公子的消息还是半月前,他负了伤不可能这么快到帝京的。”
木婂分析着,其实也吃不准。
万一锦程真的是走投无路呢?万一锦程真的在后山等待她们去救治?
木婂心里七上八下着,锦绣已经决定去看看。
“我们带两个守卫一起进山,他如果真是受了伤不会走太远。午膳之前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就撤回,怎么样?”
木婂思前想后,终于才点头。
结果在山里逛了几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人,还和两个守卫莫名地走散了。
下到山脚快到寺庙的时候,木婂突然停下脚步,愕然地指了正前方。
锦绣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里见到殷不悔。
他穿一件宝蓝『色』的直裰长袍,头发只束了一根简单的发冠,黝黑的肌肤在昏暗的林间显得格外清和,唯有那双眼睛,精亮的吓人。
她愣在原地。
殷不悔已经笑着上前:“你可真是小心,害我费了好大精力才将那两个守卫支开。”他停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视线从未从她身上挪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一下:“你瘦了。”
第623章 告密()
锦绣到书房的时候宋煜正准备出门。
两人遥遥地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气氛格外怪异。
林夕笑着上前打破这僵局:“福晋,王爷约了匠人正要赶往官道。”
锦绣看也不看他,只是遥遥地盯着宋煜。
宋煜终于无奈地点了头:“进来吧。”
锦绣走了进去,房门掩上。
木婂站在廊下,林夕则一脸紧张地盯着门缝看,一面不解地问木婂:“怎么觉得福晋和王爷怪怪的?”
木婂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要问问王爷了。”
林夕一噎,见木婂脸『色』实在不好看,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讪讪尴尬笑着。
而书房内,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那些禁军是王爷喊去的吧?”锦绣直接开了口,声音发冷。
宋煜眸光微沉,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却不敢去看她亮堂的眼睛,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了句“嗯”。
锦绣顿时冷笑起来:“王爷不觉得自己太过卑劣吗?”
宋煜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唇角微微战栗:“在你心里,我已经如此不堪了?”
锦绣没有回答他,而是语气生冷地接着往下说:“我让程峰故意多安排了三个名额,王爷就疑心起别的,还私下通知禁军。如果那群人里面真的有锦程,王爷是不是已经铁了心要把锦程交出去?”
她的目光火热而又锐利,她深深看着他,要他给出最真挚的答案。
他却突然躲闪了一下,将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的衣摆,瓮声淡淡回了句:“我说过,不会让锦程有事的。”
锦绣『露』出失望之『色』来。
如果他摊开心扉直截了当地说了,她或许还要好受些。一面疑心派人去拦截,一面又说不会让锦程有事,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冷和难受叫人绝望不已。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换了一个人。
宋煜自然看到她眼底的难过,当下滞了一会儿,旋即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认真解释:“我让禁军去并不是为了锦程,而是……”
“而是什么?”锦绣嘴角发冷,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王爷听信他人一面之词,怀疑我与殷王有染?”
宋煜狠狠地怔在原地。
锦绣还在继续:“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锦绣这句话脱口,宋煜像是被惊蛰了的野兽,猛地散发出通身的寒气,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喉咙咕噜发着怪异的声音,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既然与他没什么,又为何要私下去后山幽会!”
“既然没什么,他为何要不远千里从殷国来西蜀!”
“他来是为了带锦程离开。”宋煜的力气很大,锦绣被抓得一阵吃痛。
谁知宋煜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量,不去管锦绣因为疼痛而有些抽搐的脸,冷笑起来:“为锦程?呵!你当本王三岁小孩子吗!”
“我句句属实,信不信全在你。”锦绣眉头深深蹙成一团,因为疼痛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然后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
宋煜这才注意到她吃痛的样子,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深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冷道:“锦程乃朝廷通缉要犯,他若敢来西蜀掳人,本王有十足的理由将其斩杀!”
“你……”锦绣愕然:“殷国和大启乃是签订了文书的,你这么做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宋煜的笑顿时收敛,略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凝:“群龙无首,他殷国能奈我何?”
这样冷酷精于算计的宋煜让锦绣感到陌生恐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宋煜则低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也……不能觊觎你!”
见锦绣已经呆滞,他勾了唇角,轻快笑起来:“本王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说着目光放缓,语气突然温存起来:“外头的事不用你『插』手,好好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