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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煤全部掌握在手里。”
锦荣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情报来:“我们的人曾在钱郡看见一个酷似宋煜的人,不敢十分确定。那人行踪诡异,跟了不到一天便跟丢了。”
“钱郡?”殷不悔沉『吟』,有点意外。
更多的还是鄙夷。
在他看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险境,宋煜都不该将锦绣一个人丢在西蜀。锦绣还怀了孩子,西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平浪静,她一个柔弱女子,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那么多算计。
宋煜这个人啊……他长长叹一口气,又自嘲起来。就算他再看不起宋煜,觉得他是一坨狗屎,又有什么用?锦绣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愁闷再次涌上心头,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让锦程赶快启程吧。”早些去西蜀,也好帮一帮她。但愿她认定了的那个男人,能真正给她安定的日子。
……
锦绣这段时间总是觉得胸闷气短,孩子也动得厉害。好几次能感觉孩子疯狂涌动,将肚皮高高撑起,这样的涌动越发密集,她心里的不安感与日俱增。
请了大夫,开了安胎『药』,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甚至还有大夫开玩笑说:“兴许是小贝勒生『性』好动。”
木婂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直接将人撵了。
迢氏回来了,眼底盈『荡』开满满的笑意,显然在那个村子收获颇丰。
迢氏什么也没说,等到屋子里没了人,才抿嘴小声低语:“都安排好了,福晋放心吧。”
锦绣没有多问,迢氏做事很有章程。
迢氏知道人多口杂,不再提村子的事,而是问起那个内监来:“听说大病了一场,今儿在外院撞到的时候,人瘦的都快脱形了,小厮扶着在外院遛弯,精神还不错。”
锦绣便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道:“还真是贪财又胆小的主,轻易一吓就病倒了。差点命都没了,如果不是商宴……”她停顿一下,眼底再次聚满笑意:“也不知道是哪位主子,培养的人都是这般贪财。”
迢氏笑:“您啊就别『操』心了,后面的事有程峰去办。蛇已经出洞,我们只管打七寸就成。”
锦绣躺到榻上,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的确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过问。
……
天气渐热,锦绣的肚子吹气球一样涨起来,她越发觉得身体难受。孩子的动静倒是小了,有时候一整天也没个反应,那种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程峰满头是汗地跑进屋:“福晋,宫里来人了。”
锦绣愣了一下。
“是位公公,带了圣旨来。”
于是乎事情便闹了起来,新来的内监姓陈,尖着嗓子斜着眼,趾高气昂地瞪着以前的张姓内监,十分不客气,指了鼻子就骂:“你哪里来的冒牌货?杂家才是宫里派出来的,尖酸猴样,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福晋,您可万万不要被他蒙骗了。”
张内监涨红了脸,毫不示弱地反击:“你凭什么证明我是冒牌的,你是正统?我可是皇上任命来西蜀的,你算什么东西!”
“你这下作东西,居然敢和我抬扛!看杂家今儿不打死你!”
两个人骂了几句,居然滚打在了一起。
锦绣站在廊下看懵了,木婂和迢氏小心地将她护在身后,程峰在边上大声地劝着,却没有要去拉他们的意思。
张内监刚大病一场,身子虚弱无力,根本不是陈内监的对手,几乎是被陈内监骑着打。
直到张内监鼻青脸肿,程峰才将两人劝开,忍着笑装模作样地说了句:“两位公公这是做什么,万一你们是皇上一前一后派来西蜀的呢?”
陈内监立刻呸了一声,大喝:“不可能!我从未见过他!御前服侍的就那几个人,皇上之前也从未下过圣旨!”
张内监胀着猪头脸,很没有底气地回应:“我还没见过你呢!”
第595章 黑鸟()
陈内监立刻扬了拳头:“信不信杂家今儿个打死你!”
张内监吓得赶紧往程峰身后躲,伸了个脖子出来,喘着粗气瞪红眼睛吼回去:“你这个骗子!等……等回帝京,我、我让皇上把你抓起来,大卸八块!挖你家祖坟!”
锦绣哭笑不得。
陈内监叉了腰,气势如虹:“好啊,杂家带你回帝京,看看皇上是把我大卸八块,还是诛你九族!”
程峰怕他们又吵起来,忙出来打圆场:“两位公公请先停一下。既然两位公公纷纷指责对方不是真的,那请你们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来。”
张内监忙在胸口的衣襟里头一通『乱』翻,翻出一块身份令牌,递给程峰看:“这是我的出宫令牌,圣旨早给了福晋,你们大可拿出来查证。”
说完便睨了陈内监一眼,冷笑起来:“你若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哼!假传圣旨、冒充内监,那可是要当场砍脑袋的!”
陈内监冷喝一声,不紧不慢从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两块令牌,还有一卷圣旨,道:“这是我的身份宗牒,这是皇上给的出宫令牌,至于圣旨嘛……福晋,请接旨吧。”
锦绣愣了一下,迢氏为难:“这……”
陈内监也看出锦绣身子不能下跪,于是道:“罢了,福晋身怀六甲情有可原,杂家就直接念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噩耗,悲泣万分。汝之亡魂,孤独在外,朕命江常择日赶赴西蜀……”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皇上很难过宋煜的死,不忍宋煜一个人在异地他乡长眠,钦天监挑选了吉日,皇上要派禁军副统帅江常前往西蜀,将宋煜的棺椁运送回帝京。
锦绣怔愣在原地,身子摇摇欲坠,不敢置信。
木婂赶紧将她扶住,迢氏很是『迷』茫:“你们一个人说皇上要重新修缮王爷坟冢,一个说皇上要派江常大人来西蜀护送王爷的棺椁回帝京,我们……到底该相信谁的?”
陈内监忙道:“是真是假,过半月就知道了。皇上让奴才先来传旨,江常大人晚半月动身,只要再等半月便知谁真谁假,到时候……哼!以江常大人的手段,你这个冒牌货会被当场砍成两断的!”
张内监心虚起来,却不敢过于表『露』,于是硬着头皮还回去:“等就等!半月之后江常大人若是没来,我看你怎么说!”
程峰怕他们再打起来,忙道:“两人公公不要吵了,那就等半个月,半个月便能分出真伪。”
锦绣突然挣脱木婂,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也骤然尖锐严厉:“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们两个中间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我不管你以什么目的接近西蜀王府。如果以为王爷不在了,我一个内院遗孀『妇』人好欺负,那么……我定叫你有来无回!我会让府衙的刽子手来实施凌迟之刑,然后把你的骨架高高挂在城门上,让垂涎不怀好意的『奸』险之辈看看,我西蜀王府是不是这么好欺负!”
张内监垂下眼眸,不敢与锦绣对视。
锦绣照例声音严肃:“这段时间,两位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府里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好吃好喝地供着,等半个月就知真伪。当然……就不知道本福晋的好酒好肉你是不是吃得下去。”
说完就转了身,直接进了屋。
程峰尴尬地搓了搓手,表面虽还是客气,言语却多几分僵硬:“两位公公,请吧。”
张内监灰头土脸地回了屋,心里『乱』作一锅粥。
只要半个月,那位江常大人来西蜀,事情就会败『露』。
福晋的话已经那么清楚,凌迟可是要把人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割满一千刀的,而且这个过程中人还不能落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成一副骨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想都觉得疼。
门口安排了小厮,说是为了照顾他的起居,实际就是西蜀王府派来监视的。半月的期限,他们不能离开厢房半步。
他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想着当初前来西蜀的时候,主子什么都算计好了。老皇帝不是已经倒下了吗?难道病好了颁布的圣旨?
心里七上八下,思前想后越发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入夜,小厮进来送膳食,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内监一把将他拉住。
小厮不解。
张内监笑起来:“这些日子还要感激你的照顾,我大病一场,要不是你悉心照料,恐怕不能康复。”
小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这些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公公不必这么客气。”
张内监指了指桌上的酒:“来,陪我喝两杯。”
小厮忙摆手:“府里有规矩,这可不成。”
张内监笑:“怎么?你也怀疑我?”
小厮惶然:“不是、不是的。”
“我问心无愧,坦『荡』至极。”张内监一脸淡然:“放心吧,我这半个月不会走出房门半步,你家主子也挑不出你的错来。”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笑起来:“这可是我从宫里带来的,皇上赏的贡品,不想尝尝?”
小厮『舔』了『舔』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奴才什么身份啊,怎么配喝贡品。”
张内监一把拉他坐下,不满起来:“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是奴才,我难道不是奴才?来,喝一杯!”
酒一杯杯下肚,张内监喝得七晕八晕,小厮却兴致高涨。张内监心里叫苦不已,谁知道这小厮酒量这样好!
“公公,来,喝啊!”小厮再次给张内监满上。
张内监只好苦笑着一饮而尽。
好在两杯落地,小厮站起来,不好意思道:“我去方便一下,公公等我。”
张内监立刻喜笑颜开:“快去,快去快回。”
小厮一溜烟跑了,张内监赶紧朝院子里吹了个口哨,树梢上顿时飞下一只黑鸟。信被绑在黑鸟的腿上,黑鸟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张内监放心地拍怕手,回到酒桌前,却没有看见暗处有个人影一晃而过,追着那黑鸟而去。
与此同时,茫茫草原,一匹骏马驮着一个清秀的男人,驰骋南下,他的目的地是西蜀。腥风血雨里,他的姐姐在等他。
第596章 信鸽()
“福晋,帝京来信了。”迢氏走进屋,面『色』格外凝重。
木婂端了安胎『药』,迢氏没有急着说,等锦绣将安胎『药』喝完,木婂递了蜜饯给她含着,迢氏这才寻了个机会开口:“他给我们的信鸽的确飞进了宫,但是却飞到了淑嫔娘娘的宫里。”
正准备端小碗下去的木婂手指一僵,差点将碗摔落在地,忍不住问:“怎么可能?”
迢氏点头:“我们的人一直追着那只信鸽,的确是飞到了淑嫔的宫里。”
木婂愕然:“难道是淑嫔……”又猛地摇头:“怎么可能!”
迢氏也觉得诧异万分,但还是照实说了:“眼下看来不大可能是二王爷和北疆王,帝京的势力……只有那么几家,对于那个位置也只有几位成年的王爷有希望,八王爷……”
“不会的!”她冷冷打断迢氏的话,异常斩钉截铁:“不可能是八王爷!”
迢氏一愣,想起八王爷和宋煜的关系,又想起元娘和锦绣的和睦,当下有些难以开口,许久之后才轻声劝:“可是信鸽的确是飞进了淑嫔的宫里,我们的人蹲了很久,那只信鸽也没有飞出来。淑嫔……很久以前就有养鸽子的习惯,福晋您……”
锦绣面『色』不变,依旧是那样的语气:“我相信八王爷。”准确的说,是她相信元娘。
她相信她和元娘之间的友情,如果八王爷真的在暗地里做小动作,元娘不可能不阻拦。她不相信元娘会将手伸向自己,这种信任近乎坚持。
元娘,是她的家人。
“他们很聪明,祸水东引,想让我们将注意力落到淑嫔和八王爷身上。一旦我们开始疑心,他们就能借势。”锦绣语气淡淡,半点没有怀疑过宋澈:“八王爷对元娘的真心不会有假,所以我相信他们,也必须相信他们。『乳』娘,你想想,如果我们起疑,就会开始疏离防范郡守,一旦开始内讧猜忌,你说谁最乐的成见?”
迢氏和木婂皆是皱眉。
平心而论,在几个王爷里头,宋煜和宋澈的关系最好,宋澈也处处仰慕尊敬宋煜。当初他们来西蜀,淑嫔可是亲自修书叮嘱郡守帮衬一二。
迢氏有些为难。
而木婂更多的是想到元娘。
作为锦绣的贴身婢女,她深知元娘和锦绣的关系。她们之间说是姐妹,实际已经是紧密相连甚至能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亲人!她不相信,为了那个位置,元娘会瞒着锦绣做出这么多阴损的事,更不相信姐妹深情比纸薄。
木婂怔愣了一下,顿时开口:“这次奴婢站在福晋这边。江小姐有情有义,在帝京的时候总是为福晋奋不顾身,福晋遇险,江小姐总是冲在最前面。奴婢不相信江小姐会对付福晋。而且,仅凭一只信鸽能说明什么?万一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偷走了淑嫔娘娘的信鸽,故意栽赃嫁祸呢?”
“还有,以前在帝京的时候就常听王爷讲,说东南沿海险峻,水寇横行。试问八王爷连东南沿海都没有整顿好,怎么有精力将手伸到西蜀来?在几个王爷里头,说句不好听的,就属八王爷的势力最弱。”
木婂红了脸,飞快屈膝,道:“奴婢只是说自己的想法,口无遮拦了,还请福晋责罚。”
锦绣笑:“我罚你做什么,你分析的很对。东南沿海一直以来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尚且束手无策,八王爷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自己的封地都没有统治好,又怎么可能对我们下手?再者说,西蜀乃是淑嫔的娘家,倘若郡守当真起了别的心思,又何必等到现在?他只要暗地里耍点小手段,就能折腾得我们焦头烂额。”
迢氏这才松了口:“罢了,我再让他们仔细查一查。”
锦绣抿嘴:“『乳』娘您也不要太过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才是西蜀的主人,他们还不敢过于嚣张。”
『乳』娘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心疼起锦绣来。
这么长时间了,宋煜一直没有消息,许多时候,『乳』娘甚至都已经绝望,或许宋煜真的死了吧……
那锦绣……以后该多么艰难啊!
『乳』娘心疼的同时,又开了口:“暗十八追黑鸟而去,兴许很快就有消息。奴婢的意思是这半月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调查的结果再说。”
锦绣点头,道:“我已经让程峰去准备了,程峰安排了人办成借钱的商贾,陆陆续续从商宴手里借了六万两银子。这几万两银子全都用在南城的修建上,想要在南城落户的商贾也必须每人捐赠两千两。林林总总地汇聚起来,应当也够南城的修建。”
说完突然看向木婂:“明天把云曦叫进来,我想在底下的州县开设武馆和学堂,她最近教习学员,应当有不少主意。”
木婂记下了。
主仆几人细细商量了许多,这才作罢。
……
商宴最近的日子不大好过。
通过保人陆陆续续借了六万两银子出去,结果借钱的人找不到了,保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被西蜀王府视为做座上宾的热『潮』逐渐过去,能贩卖的低阶官位都贩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官位都需要经过郡守府的同意。那个固执的郡守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背着手走下楼,突然发现客栈开始营业,楼下三三五五坐了好几桌食客。大厅里酒气熏天。
他顿时就黑了脸。
臭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