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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阿一愣,转眸看了她一眼,安静等她说下去。
保格道:“那公公有问题!”
齐齐阿目光一跳,还是没有说话。
保格一口气全说了:“在阿休国的时候,大王曾经找过一个中原的师父教习我们。”教保格这些丫鬟的师父定然与教齐齐阿的不同,像保格这些丫鬟,自幼便学的是怎么辅佐自己的主子,怎么利用好自己的优势,甚至到关键的时候怎么去……勾引男人!
“师父曾经说过,大启皇室的内监一般是在很小的时候就阉割了,最迟也不会超过十二岁。一旦阉割,内监就会丧失男『性』特征,即便是对女人感兴趣,也只是因为扭曲的『性』格而对女人肉体折磨。”
“我去找内监的时候,他明显呼吸变急促,身体温度变高,而且……一直防备着我,不让我贴近他的身体。但是他无意中破了音,他的声音就是寻常男人那样的!而且,奴婢无意中触碰了他的下体,那里分明是有东西的!”
齐齐阿一时有些发懵。
锦绣告诉她们的时候,分明说的是内监传旨,皇上要求选一个侧福晋陪葬。难道说那内监是假的?圣旨也是假的?
“能确定吗?”她问。
保格想了想:“八九不离十,侧福晋若是不放心,奴婢明日还可以去探一探。”
齐齐阿摇头:“多了反而让人起疑。”
保格敢这么肯定,说明那个内监身份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嫡福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
如果嫡福晋一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让她和秦氏来演这一出?
“侧福晋,奴婢的意思是不必告诉嫡福晋,人家摆明了是冲她来的,她了遭难,我们只需隔岸观火便好。”保格讥诮:“她想把我们当靶子使,借此来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凭什么这么傻!她生下儿子,当了世子,我们岂不要被践踏到泥里!”
齐齐阿立刻板了脸:“早就说过了,这种时候不许说这些话。”
保格被训了一下,有些委屈。
齐齐阿叹了口气,道:“我的确不想帮她,可是……眼下西蜀王府也只能仰仗她。西蜀王府要是倒了,你认为我们就能好过?眼下的困局不止是针对她,也是针对整个西蜀王府的。”
保格不情不愿:“那……真的要告诉她们那个内监是假的?”
齐齐阿摇头:“不必管,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成,看看局势的发展吧。她比我们想象的精明多了,还有迢氏在身边帮衬,指不定她们早就看出了端倪。”
保格撇撇嘴,突然想起程青青来:“这段时间程福晋一直没有派人去找那内监,要知道迢氏都亲自去拜访过内监,还送了一匹珍贵的双面绣。您说是程福晋真的不稀罕世子的位置,还是觉得自己反正都斗不过嫡福晋?”
齐齐阿抿了嘴:“富贵『迷』人眼,她怎么可能不稀罕?”
……
第590章 指点()
“福晋,那个内监告诉程峰,想见见您。”木婂低声说道。
锦绣有点意外,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木婂:“秦氏和齐齐阿都是昨儿夜里去找的他?”
木婂点头:“秦侧福晋亲自去的,齐齐侧福晋那边派了保格去。”
锦绣这才正了身子,说道:“带他去偏厅吧。”
锦绣去偏厅的时候,内监早早地便到了,正在喝木婂刚煮的茶。
见锦绣进屋,内监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盅,作了一揖:“福晋金安。”
锦绣笑,格外客气地赐座给他,又让木婂重新去煮一壶花茶来:“我这婢女煮茶的手艺颇有一番,公公您尝尝。”
内监高兴地点了头:“那奴才可要厚着脸皮叨扰一杯。”
等木婂下去煮茶的空隙,内监看似无意地问了句:“日子奴才已经看好了,十二这天重新破土,不知福晋这边……可都准备妥当了?”
锦绣心里捋了捋,刻意『露』出为难之『色』来:“活人陪葬……实在……实在是……公公,可否请您通融一二?”
内监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略微板了脸:“福晋,这可不是奴才的主意,是皇上的口谕!抗旨不遵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锦绣讪讪而笑,不敢接话。
内监微微松了脸,但是依旧严肃:“福晋,奴才越俎代庖『插』嘴一句,其实很好选的。”
锦绣不解:“还请公公指点。”
内监四下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福晋您请想一想,秦侧福晋是什么身份,齐齐侧福晋是什么身份?”
锦绣深深蹙眉。
内监接着往下说:“秦侧福晋是秦家的庶女,秦家女眷颇多,自打秦侧福晋滑胎之后,秦家的人可曾还照拂过秦侧福晋?”
锦绣为难,有些怯弱的样子:“可……秦家毕竟不能小看了。秦叄裕大人乃是兵部尚书,秦侧福晋的姐姐乃是北疆王福晋……要是让秦侧福晋陪葬,只怕秦家追究起来,西蜀王府都是遗孀女眷,恐怕是要遭殃啊!”
内监眼皮一跳,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福晋怕是有些『迷』糊了!”
锦绣茫然地看向他。
内监接着循循善诱:“福晋您想,圣旨是皇上下的,陪葬也是皇上的主意,他秦家凭什么和西蜀王府过不去?他要是敢暗中朝西蜀王府使绊子,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给西蜀王陪葬,那可是天大的恩宠荣耀,皇上会感激秦大人教女有方,秦大人是决计不敢与西蜀王府过意不去的。”
“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秦家有什么理由来管西蜀王府的事?至于北疆王……北疆离这里千山万水,北疆王福晋难道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妹与西蜀王府过意不去?”
锦绣抿嘴想了很久,还是不放心,有些胆战心惊地问内监:“那……为什么不能是齐齐侧福晋?齐齐侧福晋所在的阿休国更遥远,又是大启的附属小国,难道还敢闹出风浪?”
内监急了:“福晋您可万万不能糊涂!阿休国不是从前的阿休国了,阿休国如今兵强马壮百姓富足,大启与殷国的那场大战还多亏了阿休国的帮助。在启国百姓的心里,阿休国是大启最忠诚的盟友,齐齐侧福晋又是阿休国国王最疼爱的女儿,倘若让齐齐侧福晋陪葬,天下的百姓会怎么想?皇室能平息阿休国的怒火?”
“一旦两国开战,皇室是肯定会找替罪羔羊的,到时候……”
他话没说完,锦绣已经飞快点头:“对、对!不能让齐齐侧福晋陪葬!”
说着感激万分地看向内监:“多谢公公指点『迷』津,若不然我就要犯大错了!”
内监淡笑:“福晋这是身在山中不知路,细想一下便会明白的。”
……
送走内监,木婂很快折了回来。
见锦绣面『色』沉沉,木婂只好立在一旁。许久之后,才听锦绣问起:“秦氏和齐齐阿给了他什么好处?”
木婂道:“秦侧福晋房里的丫鬟梓桐来说过,秦侧福晋给了一张地契,是帝京的产业,价值不菲。齐齐侧福晋那边……只派了个小丫鬟来,说是送了一颗东珠。”
锦绣蹙眉。
一颗东珠至多几百两银子罢了,一份地契可是价值千金的!内监居然半点不帮秦氏说话,甚至还拉秦氏下水,这是为何?
木婂见锦绣的脸『色』不好看,想了想,轻声询问:“要不然奴婢去问问?兴许是齐齐侧福晋派来的小丫鬟说错了。”
锦绣摇头:“她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罢了,也不重要。反倒是这次透『露』了很多讯息给我们。”她仔细分析:“这个内监不可能是北疆王的人,北疆王福晋就算再心狠,也不可能要将自己的庶妹处死。如果不是北疆王的人,那会是谁……”
她想到二王爷,但却不敢十分肯定。二王爷被废黜藩号之后收敛了许多,怎么还能将手伸到西蜀来……当然,事无绝对,她倒也希望是二王爷的手笔。如果不是二王府……那还有谁?她突然觉得如芒在背,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不禁就想起云上关的事,逃走的城主许战源,一直到最后她们都没有弄清楚许战源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许战源不属于北疆王府也不属于二王府,那么还有谁……
这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谁在掌控?
一切变得更加模糊混沌起来。
……
南城开始紧锣密鼓地重建。
每户必须出两个劳力,身强力壮的男人胆敢不出工的,郡守府直接将人抓起来,在肮脏的菜市口直接脱了裤子重打五十个板子。
被打的人赤身『裸』体,如死狗一样被丢在一边,所有的尊严面子都被践踏在脚下。
没有人敢造次了,大家乖觉地如同小白鼠。自然地从家里『摸』出生锈的铲子和斧头,排在大街上等待郡守府分派活计。
女人们也不许闲着,全都聚在街口准备一天的饭食。郡守府准备了米面,男人中午可以领一碗粥和两个白面馒头,女人则能得到一碗粥和一个馒头,什么都不用干的孩子们也能凭白得到半碗粥。
饥肠辘辘的人们此刻的干劲全都出来了,郡守府和西蜀王府帮着他们修建房舍,还白给食物,这样的美差事,大家都觉得值当。纵然是嗤之以鼻的人也不敢大声造次,菜市口躺着的人就是抗令的下场。
第591章 改变()
年轻的汉子全都去山上砍伐木材,锦绣有命令,砍伐的树必须得二十年以上,且需砍一留一,也就是说同一位置,砍掉一颗大树的时候不能砍它周围的大树。这点是修建官道的匠人忠心告诫锦绣的,大面积的砍伐树木容易造成塌方。
年纪稍长的男人全都下到河里,打捞搬运河沙碎石。
大家风风火火地干起来。
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追在大人屁股后面,殷勤地递帕子、水袋。
当原本肮脏狭窄的街道被扩宽,低矮的房舍被整修精致,人们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前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一切似乎在悄然发生改变。
以前防贼般防着的邻居,见了面会友好地打招呼,笑呵呵地问对方一句“今儿还是去山上伐木啊?”,对方笑着抿嘴,两人各自叮咛几句这才分别。
被街坊女人们最忌惮的漂亮张家寡『妇』,总是抢着最脏最累的活儿干,烧了一上午的锅,满头大汗都不肯休息,又忙着站到盆子前分发起粥来。女人们暗暗站在一边,看张家寡『妇』给男人们舀粥,每人皆是不偏不倚的一大勺,只顾着挥动手里的勺子,从不正眼看谁一眼。女人们这才面红耳赤起来,知道自己以前的猜忌有多么可笑。便有人上前,轻轻拍一拍张家寡『妇』的背,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歇歇,我们来。”
臭名昭著混迹于街头巷尾以偷盗为生的小六子,被官差撵着上了山,抬了两趟木材后,肩膀上的皮肤被磨掉了好大一块。一个院子的东哥突然走了过来,取下自己肩膀上的『毛』巾,还给了他一瓶膏『药』,『露』出憨厚的两排白牙:“你小子哪里吃过这些苦,明儿还是去河里捞沙吧。”拍拍小六子的肩膀,走了。小六子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毛』巾和膏『药』,想起自己两年前偷走东哥媳『妇』月子里的老母鸡,东哥媳『妇』因为营养不良就落下了病根,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擦掉眼泪,大步追了上去。
……
程峰最近忙着修建南城的事,原是想请内监去城里酒楼的,只好无奈赔罪,为其单独订了一桌席面。
西蜀王府膳食简单,平日都是小米粥就着两个菜,内监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左右是有人出钱,不吃白不吃。
坐了马车去酒楼,据说是西蜀主城最好的酒楼,装潢的其实很普通,门脸也不大,门口的小厮无精打采的,不知是因为酒楼的膳食太过昂贵还是西蜀百姓囊中羞涩,酒楼门可罗雀。
内监一度怀疑程峰是不是随便选了个地方,西蜀最好的酒楼生意会惨淡成这样?
还是下了马车,王府同行的仆人立刻殷勤地虚扶了内监,两人朝酒楼走去。
门口的小厮这才抬了一下眼皮,可能是看出内监衣着华贵,脸上才疏忽浮起热情的笑来:“这位老爷,您是订席还是用膳?”
仆人斜睨了小厮一眼,拉了脸:“西蜀王府订了席面的,你们不会还没准备吧?”
小厮一愣,当听见西蜀王府的名号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更显殷勤:“早就备下了,您里面请,里面请。”
虽是西蜀最好的酒楼,却没有包厢,客人都是堂食。
稀稀疏疏的几桌客人,穿着皆是异常华贵,当内监看到那些人桌子上的膳食时才明白为何说这家酒楼是西蜀最好的。
酒是帝京的黄梨酿,菜全都是山上的野味,最令他啧啧称奇的是,好几桌居然都摆了一盘海虾!
要知道西蜀可是在极偏远的内地,哪里来的海虾?
小厮禀报了掌柜,掌柜立刻热情地迎了出来,献媚地请内监去二楼临街的窗口坐。
这临街窗口,视线很是开阔,窗口不断有穿堂风掠进,驱散酒楼里的热气。
四五个小厮穿梭其中,开始上菜。
烤『乳』猪、顿山鸡、菌子汤……最后是在一楼饭桌上看到的海虾。
不等内监说话,掌柜就笑着解释起来:“这些海虾都是冬季从沿海运过来的,每次要出动二十个小厮,每人背一背篓,翻山越岭带回西蜀。为了保证海虾的口感,我们还单独开辟了一个冰窖,海虾全都储存在冰窖里。”
掌柜说话,立刻有小厮上前,三五下剥掉虾壳,沾了特质的调料,恭恭敬敬用筷子夹了放进内监的青瓷小碗里。
内监尝了一口,不得不说,海虾蒸的时间拿捏的十分好,虾肉鲜活,调料也恰到好处,纵然是在帝京也不容易吃到这样鲜美的海味。
见内监满意,掌柜又推荐起其他菜:“黄梨酿是从帝京采购的,这些野味全都是猎户在山上里狩猎归来,第一时间送来酒楼的,保证肉质新鲜。厨子是我们从方洲聘请的,很会打磨食物,对味道的把控也炉火纯青。”
内监没有急着品尝,而是淡淡地看掌柜一眼,问:“我看酒楼里没有多少食客,你们这些食材想必是费了不少人力财力,酒楼岂不是很难盈利?”
掌柜微微一顿,笑着回话:“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我们酒楼也没想做大众生意,来酒楼用膳的都是西蜀的名门望族。”说着指了那盘海虾:“像这样一盘需要整五百两银子,寻常人自然是吃不起。”
内监脸皮微微抽动,突然对程峰这个人的好感徒增。
掌柜微笑着拱了拱手:“贵人您请慢用,小人后厨还有些事。”
内监摆摆手,掌柜便退下了。
内监这会儿的心态完全变了。望着一桌子的膳食,这可是好几千两银子啊!
先前还不以为然,这会儿却矜贵地坐直了身子,一顿膳食耗费几千两,纵然是在帝京都是极其挥霍奢靡的。
他坐在桌前,一会儿指使小厮剥虾,一会儿让小厮倒酒,又或者非要吃烤『乳』猪肚皮上的肉,只要瘦肉,必须切得很薄很薄……全然将自己当做了名门望族里的一员,还会停下来指责某一道菜的火候不够,似乎越刁钻越能体现自己的身价。
膳食用到一半,突然有了提了一壶黄梨酿上前,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公……大人,一个人喝酒多无趣啊,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