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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去了主屋,带了迢氏过来。
迢氏一来便沉了脸,十分不客气:“你的主子是谁?有什么目的?”
商宴一愣。
迢氏顿时板了脸:“如果你觉得凭墨蛊能威胁到我们的话……劝你收起你的小心思!福晋是决计不会纵容你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罢了!”
商宴这才感觉到一丝棘手,但还是笑着温煦回迢氏的话:“我是什么来历你们不用知道,至于鱼死网破……也不必这样极端。说句不好听的,西蜀王已经死了,西蜀王府再怎么争也不可能重返帝京,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个位置。”
他停顿一下,笑容更加灿烂:“左右已经是这样了,不如与我们合作。一旦我的主子登上那个位置,西蜀王府就是最大的功臣!有陛下照拂,你们会在西蜀生活的很好,再无后顾之忧。”
迢氏紧绷的眉梢跳了一下,思索了许久,沉声问他:“既然是合作,总要告诉我们合作的对象吧,这样鬼鬼祟祟藏头藏尾,实在让我们看不到合作的诚意。”
商宴暗暗笑了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去管迢氏微变的脸『色』,更不去看程峰几欲喷火的眼睛,商宴摆了摆手:“我不会离开西蜀,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客栈找我。对了……福晋体内的墨蛊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法抑制,会变的无法『操』控,时间有限,希望你们尽快想明白。”
商宴大笑着离开。
程峰气得骂了好几声,却还是没有胆子追上去。
等到商宴走远了,程峰和迢氏立刻去了主屋。
“走了?”木婂悄声问。
程峰点了点头:“他以为福晋真的中了蛊虫,很得意,吃准了我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锦绣歪在软榻上,手里拿了一卷游记,听程峰这么说便放下游记,撑着坐了起来,木婂赶紧递一块软垫给她。
“可问出了什么?”
锦绣问。
迢氏摇头:“他口风很紧,什么也没打探到。”
锦绣没有失落,早料到不会这么容易,当下略微一想,道:“慢慢来吧,狐狸的尾巴才刚刚『露』出来,需要时间将它从窝里拽出来。”
『乳』娘点头:“我已经送了信鸽,安排暗二赶往帝京,去好生查探一下,看看云上关的城主许战源是不是在帝京。帝京那边的人也会紧密配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得到答案。”
锦绣『插』了一句:“不止是许战源,帝京的那几家都要派人盯着,帝京乃是皇上所在的地方,他们就算是离开了也不可能全然收手,最后的争斗还是在帝京!”
程峰却皱了眉,有些犹豫,想了很久才开口:“有没有可能……商宴不是那两家的人呢?”
众人看向他。
他不紧不慢徐徐分析:“奴才之所以这样分析,是因为福晋去云上关时所遇到的。北疆王嗜战,府上的宾客高人皆是花了重金天南地北网络来的,但是北疆王有个特点,或许是因为他时常征战沙场的缘故,最不喜欢鬼鬼祟祟魑魅魍魉的伎俩。奴才曾经仔细研究过两家的情报,在民丰十二年的时候,北疆王无意中发现军营里有个从苗疆逃出来的漏网之鱼,便亲自将此人斩杀,甚至将那人所在营帐内的四五个兵卒一并处死。奴才由此推断,北疆王不可能用苗疆的人,而且还是身怀蛊术的妖邪之辈!”
迢氏眼底『露』出赞许之『色』,锦绣亦是微微点头。
程峰接着往下说:“虽然有消息明确地指明蛊老是二王爷的人,可是……最后引得全城蛊毒爆发的人却不是蛊老!而且,翻阅了二王府的资料,除了王语嫣有一次企图用蛊虫对付福晋,奴才就没有查探到任何二王府用蛊的记录。这说明,二王爷虽然收留了蛊老,但是并没有重用他的意思,若不然也不会将蛊老安排到极远极偏僻的云上关!蛊术乃是中原大忌,二王爷乃是正统出身,决不敢将这等歹毒之术曝光于人前。一旦有任何风言风语,他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家都很认真仔细地听完程峰的分析,不禁点头表示附和。
木婂诧异:“不是北疆王也不是二王爷,那还有谁?”
就看见锦绣和迢氏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空气突然静默下来。
许久之后,锦绣才肃『色』道:“盯紧商宴,他会成为突破口!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
程青青在屋子里问丫鬟的话:“确信福晋的病被医好了?大夫可说了病因?”
丫鬟点头又摇头:“听说是好了,那人还是从塞外来的,晌午的时候程管事带了很多礼品出府,说是去感激那人对福晋的救命之恩。”
“病因……这个奴婢倒是没有打听到,主院的人都十分谨慎,奴婢不敢多问。”
程青青突然紧张起来。
第578章 迷失()
这样忐忑地过了两日,程青青带了忧哥儿去给锦绣请安。
锦绣大感诧异,程青青笑着说:“忧哥儿好些时日没有见着嫡福晋了,缠着要来看看您。”
锦绣有些意外,她与忧哥儿不过是在破庙的时候说过几句话,这孩子就记住了?
倒是没有多想,笑着朝忧哥儿招手:“忧哥儿,来,到我身边来。”
抱着忧哥儿的『乳』娘有点紧张,程青青不动声『色』朝她点头,『乳』娘才把忧哥儿放了下来。谁晓得忧哥儿竟然怕生,愣是拽着『乳』娘的衣袖不敢走动,小嘴一抽,都快哭出来了。
迢氏皱眉,这可不像忧哥儿要见嫡福晋的样子啊。
程青青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地牵起忧哥儿的手,温声细语地安抚:“忧哥儿,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在山庙的时候送给你绒花的嫡福晋?”
忧哥儿偏着脑袋看了锦绣一眼,很快又缩到程青青身后,不敢『露』头。
锦绣不禁微微蹙眉。忧哥儿成日被程青青拘在院子里,这胆子……若是个姑娘还好说,忧哥儿是男孩子,长大了势必要肩负起一家责任的,这么养下去……
心里觉得忧哥儿是被养歪了,却也不好直接说。忧哥儿是程青青的心头肉,程青青平日里小心谨慎着这也能理解,想了想,才开口:“王爷在的时候曾经想过在西蜀兴办学堂,忧哥儿也快两岁了,到时候可以送去启蒙……”
她的话才刚说起,程青青便紧张地将忧哥儿护在怀里,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当下努力扯出一个笑来,语速急速地回了锦绣:“忧哥儿还小,去了学堂只怕也学不到什么,再过几年吧。”说着低头看忧哥儿:“忧哥儿,你还不快谢谢嫡福晋,嫡福晋处处为你着想,你以后可要保护嫡福晋和世子才成。”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皆是微变。
就连迢氏的目光都变得严厉起来。
倒是忧哥儿,这次听懂了程青青在说什么,支着小脑袋怔怔地看了锦绣圆鼓鼓的肚子一会儿,立刻又缩到程青青怀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澄澈的大眼睛,小声地问程青青:“什么是世子?”
程青青『摸』一『摸』忧哥儿的脑袋,又笑着看一眼锦绣,这才温声细语地告诉忧哥儿:“嫡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世子,你是大哥,以后要保护世子,知不知道?”
锦绣忍不住开了口:“忧哥儿,我肚子里的是小妹妹,给你生个妹妹好不好?”
忧哥儿懵懂不知,听锦绣这么说自然是点头,怯生生地看了锦绣的肚子一会儿,然后壮着胆子伸出手来,指着锦绣的肚子说:“妹妹、妹妹……”
程青青吓得立刻捂住了忧哥儿的嘴,十分歉意地看向锦绣。
锦绣一脸恬静:“忧哥儿,以后多和妹妹一起玩,好不好?”
忧哥儿被程青青捂了嘴巴,说不出话,只能唔唔唔地胡『乱』点头。
程青青不敢让忧哥儿再留在这里,赶紧让丫鬟将忧哥儿带下去。等忧哥儿走了,程青青顿时屈了膝:“忧哥儿年纪小,口无遮拦,还请福晋不要怪罪。”
锦绣认真看着程青青,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的味道:“不管我肚子里是男是女,忧哥儿都是我们西蜀王府的嫡子,谁也越不过去!”
话没有直接点明,她相信以程青青的智慧是能明白的,却没有想过程青青现在满脑子都想的别的,根本没有听进去。
程青青浑浑噩噩地走了。
迢氏立在锦绣身侧,眼底多了几分探究:“程福晋突然过来请安,还带了忧哥儿,有些奇怪啊。”
锦绣倒是能理解:“她不过图个心安罢了,忧哥儿不受王爷喜欢,她这做母亲的心里难免七上八下。”
迢氏定了定神:“奴婢说的不是这个……福晋您若是诞下孩子,孩子定然是西蜀王府的世子……”
“『乳』娘。”锦绣突然打断她,愣了一下,突然问她:“如果王爷真的回不来了,我生的又是女儿呢?”
迢氏僵在原地。
锦绣已经知道答案,心情有些复杂地站起来,双手『摸』着肚子,语气轻柔:“我倒真希望她能是个女孩儿,就算是儿子……他也不会继承府邸的爵位。”
不去管迢氏是什么表情,锦绣缓步出了门。
……
程青青一颗心狂跳的厉害,她弄不清楚锦绣那句话的意思。是有意拉拢,还是暗暗敲打?
还有锦绣这次突然发病,她们可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提让忧哥儿去学堂呢?
因为太过担心忧哥儿,程青青这会儿心里『乱』做一团,早就丧失了理智的判断。
府里的局势是很不利于她们母子的。王爷最敬重的『乳』娘迢氏眼下是嫡福晋的左膀右臂,内院的管事是程峰,外院的管事也全然听从锦绣吩咐,还有个武功很厉害的婢女云曦在城里开了武馆……
程青青突然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似乎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她没想去争那个位置,可是嫡福晋……譬如今天,嫡福晋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要求忧哥儿去学堂启蒙,那么以后……
她不希望忧哥儿的生活被谁左右,也不希望忧哥儿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帝京是已经回不去的了,如果在这里还不能给忧哥儿一个无拘无束自由的环境……
抬头,看着高空,灰蒙蒙的,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她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来,与灰蒙蒙的天做对比,她的手很白,却无端让她厌恶起来。
因为这双手很快就会沾上鲜血,而她,将彻底『迷』失在西蜀这灰暗的时光里。
……
商宴这个名字突然传遍了整个西蜀。
边塞部落,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救活了病入膏肓的西蜀王嫡福晋……
最令人们羡慕且口口相传的是,西蜀王府的管事亲自带了十万两银票和良田的地契到客栈,并且向众人宣布商宴将成为西蜀王府的座上宾。
不说那些令人眼馋的财富,单看西蜀王府的态度便可知道,这个尚离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至少在这西蜀是可以横着走了。
声名在外,巴结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第579章 胡来()
客栈的掌柜很高兴,因为西蜀王府出面包下了整个客栈,只给商宴一个人居住。
西蜀王府给了掌柜一大笔钱,当然,让他赚得钵满盆满的还不是西蜀王府,而是那些因着商宴大名有求于来的人们。
穿着富贵亦或者寒酸的人排在客栈门口,全都盼着能见商宴一面。
掌柜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碗阳春面,面汤很粘稠,上面漂浮了几粒葱花,还缀了几片新鲜的牛肉,看上去颇有食欲。
却没有人盯着掌柜手里的面看,而是急不可耐地往客栈里头瞅,纷纷焦虑地询问掌柜:“商先生还没起床吗?”
掌柜挑了眼皮,斜睨了边上一个衣着陈旧的老者一眼,就晃了晃手里的面汤,淡淡道:“商先生昨儿夜里去西蜀王府替福晋诊脉,劳累了大半宿,这会儿自然是要好生休息的。”
掌柜说着话,不断晃着手里的面,顿时有衣着贵气的商贾反应过来,献媚笑着问掌柜:“那是,商先生是要好好休息。我这站了一个时辰肚子也饿了,不知掌柜可否将这碗面卖给我?”
掌柜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商贾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钱袋,钱袋胀鼓鼓的,里面少说也有百来两。商贾看也不看,直接递给掌柜,还连着道了好几声谢。
掌柜笑着将钱袋收下,侧开身子:“客官请里面用面。”
商贾急不可耐地端了面走进去。
其他人见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地拿出钱袋,央求掌柜卖一碗面。
掌柜没有全部收下,而是只选了其中几个钱袋比较鼓的,然后不动声『色』将其他人都堵了回去:“后厨食材有限,想要品尝本店小面的,明儿个一早来吧。”
客栈的大门被关上,期盼着能见上商宴一面的人只好骂咧咧地离开,不死心地干脆席地而坐,期望着商宴能出门来说上两句。
……
程峰立在屋子里回禀:“见商宴的人很多,大多是有求于他的。商宴仗着自己现在的势头,滥用西蜀王府的招牌,见钱就收。就我们打听来的消息,他至少收了两万两银子,还有诸多名贵玉石。有个姓张的商贾,一口气就送了五千两给他,央求他安排一个地下州县的官职。”
锦绣觉得好笑:“送钱的人就不怕他收了银子不办事?而且,西蜀王府只是说了将他当做座上宾,也不能表明他就有这样大的权利买官卖官吧?”
程峰道:“兴许商宴是吃定了我们不敢不答应吧。”说着停了一下,才道:“他还和一个成姓的商人合伙,将手里的银子发放到民间,不管是驴打滚、羊羔息还是坐地抽一,但凡是有人要就借。”
锦绣蹙眉。
“商宴手里的玉器古玩也全都变现成了银子,借了出去。借钱的多是需要周转的商贾或者在当地比较有名的世家,他们在借钱之前需要和商宴签订一份文书,如果在约定的时间还不上银子,就需要用手中的产业来抵押。”
高利贷,无疑是钱生钱最好的办法,商宴将手里的银子全都借出去,这般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明显是想空手套白狼。
借钱的人多半到约定的时间是还不上的,到时候商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手对方的产业,然后再将这些产业变卖,获得更大的利益。
迢氏一直在边上安静地听着,这会儿忍不住『插』了嘴:“他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而且也不可能这样招摇。多半是他背后的主子,他的主子需要大量的银子!”
迢氏面容格外凝重:“他这么闹下去,西蜀的秩序会变的混『乱』,大笔银子外流,物价会被无限哄抬,到时候……怕是不好善后啊。”
锦绣静静地想了一下,才点头:“我原以为他是想借蛊虫要挟我们,『逼』我们做一些事。却没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居然是想借西蜀王府的势……这么一来,我们抛出去的鱼饵,恐怕要石沉大海了。”
正说着话,木婂打了帘子进屋,道:“福晋,郡守求见。”
锦绣一愣,思忖了一下才点头:“带他去偏厅。”
淑简穿一件藏青『色』的长袍,衣裳皱巴巴的,鞋子上还沾了泥,显然是刚从河道回来,连府邸都没来得及回,就急切地赶了过来。
锦绣进屋的时候,淑简正在喝茶,见锦绣走进来,忙不迭放了手里的茶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