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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某皱起眉。
孙发财央求:“要是还不上银子,我……我就卖身为奴,一辈子给赌坊做牛做马……还请苏先生出面周旋一下,先给孙某几千两救急。”
苏某见孙发财言辞恳切、面『色』真诚,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行,我立刻让小厮去府衙走一趟,等过了契约,苏某立刻将银子送上。不过孙老爷,话先说在前面,倘若您到了约定时间还还不上银子,那苏某……就只能将您变卖成奴籍,好与东家交差。”
一心想着翻本的孙发财顿时一咬牙:“好!”
府衙的文书很快送了过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孙发财胡『乱』看了眼就签了字盖了手印。
苏某也如约将五千两银子送到他手上,孙发财捧着这五千两银子急匆匆地去了赌桌,开始满腹期待的翻盘。
第392章 去死()
墨竹小筑内,程峰正细致地和锦绣汇报:“福晋,按您的吩咐,孙发财已经中了圈套,带来的两万五千两银子全都输光了,又从赌坊借了五千两。”
“云大人亲自拟了契约,过了府衙的大印,孙发财若是五日内还不上银子,就会被变卖成赌坊的奴隶。”
锦绣却皱起眉来:“五千两不够,至少要五万两!”要多到屏舒补不上这个缺口才行啊!
北疆王府虽然有钱,可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烂泥一样的孙发财就豪气地甩出几万两。她要将孙发财死死地捏在手心里!
孙发财这种烂人,是最有可能狗咬狗的!
程峰立刻领会了锦绣的意思,忙不迭退下,赶去赌坊。
这一天,孙发财一口气输了五万两银子,全都是在赌坊借的,都是过了府衙文书的。
等他面若死灰地出赌坊时,苏某还半威胁半警告地说了一通。
孙发财知道自己还不起,就算把他卖了也变不出那五万两。
五日的时间里必须凑齐银子,要不然赌坊……
他浑浑噩噩回到城外的庄子,屏舒早就回来了,正满脸温怒地瞪着他:“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票!你这个杀千刀的,那是留给牛儿娶媳『妇』的钱!我屏舒遇见你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果是以前屏舒这样发脾气,他肯定会走上去,抱一抱这女人,然后甜言蜜语地哄上一番,等到屏舒头脑发热忘了那些不痛快,自然而然就不会追究银子的去向。
可是今天,他没这个心情。欠赌坊的那五万两银子,就如同梗在嗓子眼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他整个人都不安生。
他孙发财是个烂人,但是常年混迹赌场的他很清楚,能在帝京城在这种地方开赌坊的也绝非善茬。还有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苏先生,恐怕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他若在规定的时间里拿不出银子,那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他曾亲眼看见有个赌徒欠了赌坊一笔银子,交不出来,被赌坊的势力找到后一顿海揍。最后还将脚筋手筋挑断,舌头拔掉喂狗,现在那人还在赌坊门口乞讨,目的就是为了警示众人,赌坊的银子不是那么好吞的!
“问你话呢!陈……孙发财!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我告诉你,孙发财!你今天要拿不出银票,老娘就和你和离!”
孙发财还是面『色』惨白,长吁短叹地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寞愁眉不展,只是抬眸看了眼屏舒,眼眶就红了。
屏舒也吓了一跳。
平日里孙发财有使不完的劲儿,成日都想着『摸』几个银子去赌。屏舒偶尔也会给他一些,跟庄子上的佃户们赌点小钱还是可以的。有时候孙发财偷了银子去帝京城,回来也会各种认错,甜言蜜语哄一下这些事就过了。
今儿……怎么变了个人?
难道是输得银子太多?
屏舒拉下脸,越发看不起这个没骨气的男人。不是酗酒就是烂赌,没个正紧样子。
转念一想,还是耐着『性』子上前,那两万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她下半辈子就指望这点养老钱,还有儿子的聘礼全都在这里头,可不能被那混…蛋糟蹋完了!
“拿来!把剩下的银票交出来。”她耐着『性』子喊了几声,可是孙发财一直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说。
屏舒急了,踹了他一脚:“孙发财!赶紧的!要不然老娘今天就和你和离!”
她那一脚分明没有使力气,孙发财却整个人跌落到了地上,面『色』惨淡可怜兮兮地看着屏舒,眼泪就吧啦吧啦砸了下来:“娘子……娘子……你可一定要救救为夫啊!娘子……”
孙发财跪着爬到屏舒脚边,用力地抱住屏舒的脚踝,痛哭起来。
屏舒懵了。
“起开!有话说话,哭什么哭!”然而孙发财就跟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在屏舒的脚上,怎么也挣脱不了。
“孙发财!你要是打算继续这样哭下去的话就自己滚一边去,我这就去府衙准备和离的契约!”
“娘子!”孙发财尖叫着坐起来,仍旧抱着屏舒的腿,但是语气逐渐平缓了,一五一十地将赌坊的事说了。
屏舒听完直接一脚将他踹开,怒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五万两银子啊,这是要『逼』死她吗!
“孙发财,和离!老娘要和你和离!你是死是活老娘都不管了!”屏舒大叫着就要出门。
孙发财突然跳起来,一把将门关上,屏舒去扯门把手,孙发财反手就把她抱起来,几步走到里屋的榻上,重重往上头一甩,就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想甩了老子!老子让你甩!嗯啊……叫啊!你不是挺大声的吗!你叫啊!你跑啊!”
屏舒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孙发财变得疯狂起来:“当初是你非要把老子……救……救出来的!现在……嗯啊……现在想甩了老子,做梦!小婊…子,你一辈子别想离开!”
完事后,孙发财嫌恶地瞟她一眼,不去管她浑身的伤痕累累,翻身下了床榻。
屏舒瞪着眼睛,满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帐子,孙发财立在榻边,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怒骂道:“以后再惹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呸!五天内凑不齐银子,老子把你送赌坊去抵债!”
一行清泪自屏舒的眼角流出,孙发财大骂一声晦气,骂骂咧咧重重甩了门离开。
屏舒缓缓地从榻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衣裳一件一件重新穿回身上。疼痛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她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对孙发财死心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禽…兽!他心里没有她们母子,只有他自己,他就是一个自私的魔鬼!
也就在这一刻,她无比期望孙发财去死。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结束这恐怖如牢狱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生活,这些非人的折磨才会消失!
“孙发财,去死吧!”
第393章 清醒()
孙发财洋洋得意地甩门而去,在田里晃『荡』了几圈,回去的时候听说屏舒又坐了马车去帝京城,他不禁自得一笑:臭娘们儿,跟老子耍横,挨了打才知道学乖!
孙发财以为屏舒是去北疆王府要银子了,他觉得五万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财大气粗的北疆王府而言实在如同『毛』『毛』雨。再说了,屏舒对北疆王福晋有大用处,北疆王福晋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会给这笔钱的。
只要拿了钱还了赌坊,他孙发财就能赎回那张文书,照例过他快活的日子。
因为今儿个的突然出手,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找回男人的尊严了,至于屏舒那婊…子,他再也不会忍让她,她若敢闹半个字,他就***那娘们儿!
骂骂咧咧让庄子上的一个农户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来,他坐上马车颠颠进了帝京城。
去赌坊是不可能的了,他决定去猫儿胡同看看养在外头的小娘子,再快活快活。
他却不晓得,马车刚刚使进猫儿胡同,屏舒就从拐角的暗处走出来,面『色』冷淡地看着坐在马车最前面的孙发财,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杀机。
孙发财养的小娘子才十六岁,可是床上功夫却非同一般,常常让他感到鸾颠凤倒云朝雨暮好不快活!至少,比死鱼一样的屏舒好太多了!
前脚刚踏进院子,小娘子的手就伸了出来:“孙哥哥,你上次答应人家的,要给二百两银子去买胭脂,还要去萃秀阁做一套时兴的衣裳……”
孙发财面皮一紧,赶紧挪开眼睛,含糊道:“出门急……下次……下次一定……”
小娘子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直接拎起门边的扫把就打了过来:“没钱还想进门!老娘的床是那么好上的!孙发财,你这个骗子!”
一阵鸡飞狗跳,孙发财非但没有『摸』到小娘子的嫩手,还无辜挨了几扫把,脸都被弄花了,火辣辣的疼。
脾气火爆的小娘子“砰”地将门重重关上,震得门上的粉尘碎屑四处飞扬,孙发财灰头土脸地站在门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又骂了几声“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看你这烂货哪里去找钱花!”
背着手,气鼓鼓地朝胡同外走去。
等他走到胡同门口才愕然地发现马车竟然不见了,那个驾驶马车的奴隶也没了影子。
“尼玛的……死哪里去了!”他骂咧地喊了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反倒惊动旁边院子的大狼狗,声嘶力竭地啼叫起来。
孙发财只能感叹两声流年不利,并且决定回去要是逮到那个奴隶,一定往死里打!敢放他孙发财的鸽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
马车没了,奴隶跑了,他身上也没有银子去雇马车,小娘子是见钱眼开的主,没银子连门都不让进。
孙发财满脸郁结地出了胡同,到了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的帝京街头,独自在街口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在赌坊熬了一宿,回到庄子上也滴水未进,原本想着到小娘子这里来温存一下,混个酒足饭饱的,谁晓得……
酒楼里传出阵阵饭香和酒香,酒保热情地邀请他,他却只能深吸一口弥漫着香料的空气,然后尴尬地摇头,大步流星离开。
刚走出不过几步,突然有人叫住他:“发财哥!”
回头,是个二十来岁身材消瘦瞳孔明亮的男人。他快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人。
那人就说道:“发财哥不去赌坊了?昨儿个小弟在边上看你赌骰子,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啊!”
原来是赌坊里的赌徒啊,或许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却没印象了。
冷冷地应了一声,孙发财以为对方是想借昨儿个的事开涮,便板了脸,随口回了句:“有点事,先走一步。”
谁晓得那人竟然一把拉住他,热情道:“走什么走啊!发财哥一掷千金,小弟可是仰慕已久。走走走,今儿个小弟做东,咱们兄弟俩好好聊一下。”
孙发财冷冰冰的脸顿时一僵,眼底略微闪过一丝讶然,随后又浮起浓浓的得意,敢情是仰慕自己的人啊!没想到我孙发财也有追随者!
而且,他现在的确很饿了,有人做东请客,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孙发财跟着那位赌友去了酒楼,赌友也十分地豪爽,点了一桌子的珍馐,外加两坛子黄花酿。
两人益发的相谈甚欢,最后都喝得酩酊大醉。
赌友随便在街上替他喊了辆马车,两人就分道扬镳。
孙发财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可是马车实在颠簸的厉害,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就想要吐出来。
撩起车帘一看,两边的景物飞快倒退而去,四处崇山峻岭,完全是陌生的景致,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眼,然后瞬间清醒过来,并且惊得一身冷汗。
连滚带爬到车门口,撩起帘子一看,马车上并没有车夫,马儿跟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孙发财腿肚子一软,直接瘫软在马车上。
马车已经上了山道,四面是高耸的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其中,粉身碎骨!
孙发财这才清醒过来,什么赌友,什么崇拜,什么羡慕……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罢了!对方是想弄死他啊!
……
墨竹小筑很清静,但是锦绣房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沉重。
乔装之后的孙发财跪在地上,衣裳早换了寻常的粗布,程峰和木婂分别立在锦绣两旁,锦绣正冷冷地看他。
“我该叫你孙发财还是陈晶?”她语气清淡,眸光冷艳。
孙发财瑟瑟发抖,面『色』惨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孙发财。”程峰皱起眉来,语气不由得严肃些许:“今日是我们救了你,倘若不是我们的人出手,你就要随同那辆马车一起跌落悬崖,摔得血肉模糊!”
孙发财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从他被人救下,换了衣裳掩人耳目,送进七王府,不过就半个时辰而已。
他很清楚自己对面的是什么人,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装疯卖傻地嗫喏两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把他丢回街上吧,清醒清醒就明白了。”木婂冷喝。
第394章 招了()
孙发财吓得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锦绣冷淡的眸子,先是一惊,随后表情格外复杂地低下头去,脖子又重新缩了回去,还是一样的说辞:“我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想嘴硬!”木婂怒喝,转而对程峰道:“把他丢出去,看看要杀他的人会怎么动手!”
程峰配合着冷淡道:“我们应该把那辆马车留下来的,这样追杀他的人就知道他没死,肯定会紧锣密网的继续追查。”
木婂继而冷笑:“你不是说那马车上有北疆王府的标志吗?福晋,我看还是把他丢出去吧,省得落下麻烦。”
孙发财的心理防线逐渐被攻破,立刻抬起头,瞪着眼睛看木婂,吼道:“你们少胡说!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木婂冷喝:“不可能有人追杀你?还是不可能是北疆王府?孙发财,我告诉你,你惹上大麻烦了!”
孙发财面上一僵,转了眸子看锦绣,顿时冷笑不已:“是你设计好的吧,故意来这么一出?哈哈,你也太小看我孙发财了!”
锦绣冷漠道:“我没那么无聊,况且我真想杀你必定不会让你在这里蹦跶。”
孙发财其实心虚的厉害,他知道要杀自己的人一定不可能是李锦绣。当年他干了那么多混账事,李家也不过是将他关进大牢,还一日三餐供给着。李家人不是那等恶贯满盈之辈,相反的还拥有一颗善心,当初若是没有李家的周济,岭南的百姓要饿死许多。
而且,他没做对不起李家的事,那些事都是屏舒干的,李锦绣不至于将这些赖到他头上。
眼珠子直溜溜转了一圈,他耷拉下脑袋去。
木婂见他又不说话了,不由拔高了声音:“不是说这家伙欠赌坊的银子吗,把他送到赌坊去,让赌坊来处置。我可听说欠钱不还的都要被挑去手筋脚筋,还要割掉舌头,说不定还要戳瞎眼珠子……”
“你们想知道什么?”孙发财终于开口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反抗是多么没有力量,即便他走出七王府又能如何,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你不好奇谁想杀你?”锦绣问他。
孙发财摇摇头,答案早在心底。
只是他没有想到,屏舒当真能无情无义到这一步,斩草除根……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当年追在他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