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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皇帝那么个狡猾阴险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安希肴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
细细想来,越发想不透彻,眉夫人见她眉头深锁,只能叹气道。
“原本皇上是想直接晋封安嫔为安妃的,朝中文武全部反对,弹劾的折子堆得御前到处都是。”
锦绣冷笑,弹劾?弹劾皇帝胡作非为?那群自诩满腹经纶的官吏不过都是些草包!还有户部,出征的时候拿不出银子,到处哭穷,这会儿就什么都拿得出了。
倘若大家串通一气,就是咬定拿不出银子,皇帝难道还能自己上山砍柴修宫殿不成?
说到底,还是那群献媚的官员没骨气!
一想起宋煜在边塞风吹日晒,浴血沙场,老皇帝在宫里享受齐人之乐,她的心就一阵阵泛疼。
心疼宋煜的辛苦,同时也怨恨皇帝的昏庸!
“太后就没有劝阻?”锦绣问。
宫里唯一能压得住皇帝的就是太后了,都说知子莫若母,一贯掌控大局深知进退的太后难道就没想过劝一劝皇帝?
“太后每天都在宫中念佛,从不过问世事。”
眉夫人是如此回答的,叫锦绣心中凉了半截。
念佛念佛,念了那么多佛经,天下就太平了吗!
锦绣像个怨『妇』一样,在心中不断愤懑发泄着,她实在是心疼宋煜,出身在这样的帝王家,当真是委屈!
“再过几天就是九王爷的满月,皇上已经告知内务府,准备大兴寿宴……”
九王爷?
一个刚出生的『乳』娃娃就封了王爵,那么在前线出生入死的宋煜呢?
锦绣只觉嘴巴里一阵泛哭,在怨恨皇帝昏聩的同时也对大启的未来生出浓浓的担忧。
皇帝真的老了,糊涂了。
从眉府离开,刚回到七王府,就看见元娘在府邸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宋澈跟在她身边,似乎在安抚什么。
“姐姐——”锦绣刚一开口,就看见元娘红了眼圈子,劈头盖脸地训过来:“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一辈子呆着山上!山上多好啊……”
宋澈尴尬地去拉她,她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再加上有一众家丁看着,便用帕子捂了眼睛,气呼呼地转身进门。
宋澈大窘,对锦绣作揖:“今儿上午得了消息就过来守着,她这段时间一惊一乍的估计是吓坏了。”
锦绣回以一礼,表示自己知道。略表对宋澈的感激之后,飞快追进门去。
对七王府元娘早就驾轻就熟了,锦绣刚走进墨竹小筑,就看着红着眼圈的元娘再次举手怒喝:“你倒是厉害了,一个女人敢冰天雪地地上山!山上的难民那么重要,你还下来做什么!守着他们啊!”
元娘显然是气狠了,话语里不免失了章程。
锦绣屏退了丫鬟,将房门关上,好容易一番告饶和保证,才让元娘消了火。
拉着锦绣上上下下地检查,只差让她脱了衣服看有没有受伤,最后又免不过一通落泪:“廋了,吃了不少苦把?我听屏舒说你们在山上吃野木薯过活,那东西怎么比得过白米饭养人……”
锦绣生怕元娘再次失控,赶紧笑着岔开话题:“吃食虽然是比不过帝京,可我这身体却是养的比帝京壮实了。不信姐姐和我到院子里比一比,看你是不是追的上。”
元娘终于破涕为笑,怒骂:“谁要和你比,又不是猴儿!”
锦绣涎着脸去拉她:“姐姐做酸笋汤吧,我在山上就念着姐姐的手艺,今儿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元娘笑着去敲她的脑袋:“还想吃酸笋汤,想得美!”
嘻嘻哈哈闹了一顿,锦绣镇定下来,问元娘:“姐姐和王爷的事有眉目了吗?”
第318章 恍惚()
元娘面上微霁,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锦绣心里难受,知道自己说多了只会惹元娘不痛快,就默默闭了嘴。
安嫔诞下龙裔,皇上大喜,对安嫔母子更加宠爱,作为八王爷生母的淑嫔恐怕心里也是惶然不好过的吧。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一鸣惊人呢?谁又甘于屈于人下呢?
淑嫔恐怕也理不清了。
元娘强撑着笑脸,道:“晚上给你做笋汤,好好补一补。”
晚膳的时候果真是元娘下厨,几个丫鬟只能在边上打下手,宋澈偷偷『摸』进灶上被元娘赶了出来。
菜很丰盛,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正准备开始用膳,突然听程峰进来传话:“福晋,慕先生来了。”
慕白年?
锦绣面上不大好看。
慕白年依旧穿着『乳』白的长袍,手中拿一把折扇,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狭长的丹凤眼挂着淡淡的笑意,如玉般温润的面上洋溢着一副择日不如撞日的喜悦。
“小生来的可真巧。”朝众人拱手作揖后,慕白年的视线就落到黄梨木雕花边的餐桌上。
锦绣皱眉,宋澈一脸狭促地抿了嘴,高高兴兴请慕白年落座。
慕白年竟然厚着脸皮坐下了,当头就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丝,吃完不禁连连赞叹:“当真是绝世美味!”
元娘羞晗,宋澈立刻『露』出自豪的表情:“本王就说嘛,但凡尝过元娘手艺的都会拍手叫绝!”
元娘嗔怒地看他一眼,心里实际也十分高兴。
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厨艺得到别人的夸赞,慕白年就吃准了这一套,挨个儿尝了一遍,赞誉之声不绝于耳,惹得元娘喜不自禁。
锦绣不痛不痒地噎了他一句:“先生是宫中常客,又受圣上器重,什么样的珍馐美味没有尝过,一盘小小的竹笋何至于先生说成是王母琼宴。”
元娘一愣,这会儿才看出锦绣似乎不大待见慕白年,猛不丁想起坊间的传闻来,顿时悔不当初,连带着脸上的笑意收敛,对慕白年『露』出与锦绣一般同仇敌忾的面容来。
宋澈则自顾埋头吃菜,若是有人趴下来,定会看见他嘴巴高高咧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慕白年浑然不觉,脸皮厚到令人发指,末了还回头看木婂一下,眯着丹凤眼问:“可否再来一碗米饭?”
木婂立刻红着脸下去端饭。
锦绣冷喝:“古人云食不过三,先生这可是第四碗了。”
意思是暗讽慕白年是饭桶。
慕白年拿出帕子擦一擦嘴巴,笑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是可耻的。”
锦绣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某种程度上来讲,慕白年的脸皮比宋煜厚多了,她虽然隐约猜到慕白年和宋煜的关系,但是仍旧没办法对面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生出好感来。
红颜祸水,男人又何尝不是?
看着木婂红着脸站在旁边,不断绞着手里的帕子,锦绣碗里早就没了饭粒,若是往常木婂早该发现了,立刻会上来服侍盛汤,可是今天……
锦绣『揉』了『揉』眉心,特别是看见慕白年无比风流地朝木婂挤眉弄眼,她就觉得心里像是憋了口怨气,直恨不得立刻将这无赖打出去!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宋煜手底下的人,没一个好货!
“木婂年纪也不小了,七王府没有合适的,不知王爷府里可有合适的人,将木婂嫁过去,也算了了妾身一桩心事。”
此话一出,木婂顿时呆立在原地。
而慕白年自顾大快朵颐,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锦绣在说什么。
锦绣自心中叹了口气,到底是木婂一厢情愿啊!
风流才子,不可能乖乖将一颗心拴在一个人上面,纵然是有心,他的心都在泼墨挥洒间,在那雪白的纸页上!
木婂以为锦绣真的要替她说亲,吓得一咕噜跪倒在地,磕头激切说道:“奴婢在菩萨面前起过誓的,要一辈子服侍福晋,永不嫁人!”
宋澈人精,哪里看不出来锦绣此举的意图,当下笑笑,虚托木婂一把,道:“你是福晋身边服侍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许配可促使的小厮,本王府里可没有能配得上木婂姑娘的。”
木婂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见锦绣眉头深锁到底没有再提说亲之事,不由得才松了口气。
慕白年擦着嘴巴,一脸满足地咂咂嘴,然后忽略掉锦绣温怒的面容,笑着开口:“小刘就住在外院吧,小生每三日过来教习。”
瞧瞧,都摆出七王府主人的架子了!
“既然是先生的徒弟,理当跟着先生,住在七王府算什么回事!”锦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慕白年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才道:“福晋可能不知,小生挥霍无度,至今没有自己的宅子,平日里要么是住在宫里,要么就歇在碧柳招,实在不方便带着小刘……”
锦绣额头青筋暴『露』,她这会儿不是气慕白年,而是宋煜!那混蛋就是这样培养下属的!
不住宫里就住碧柳招,这是什么狗屁话!
元娘见锦绣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缓和开口:“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慕先生贵人事多,未必能照顾周全,就留在外院吧,派个婆子照顾。”
其实锦绣一开始就打算把小刘留在王府的,只是一看见慕白年那张绝美的脸就一肚子气,特别是他嬉皮笑脸说话的样子,锦绣就忍不住想将这妖孽打出去!
慕白年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起身告辞。
宋澈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紧寻了个借口离开。
元娘与锦绣说了一会儿话也走了。
木婂一张脸惨白惨白地,立在临窗的软榻下不知想着什么。
锦绣叹了口气,指了绣墩给她。
木婂不敢落座,咬着下唇紧张兮兮地看锦绣:“福晋真的要把奴婢打发出去?”
锦绣没好气:“你的心都不在我这里了,又何必强留下来。”
木婂吓得又要跪下,被锦绣一把托住了:“木婂你一向聪慧,应该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但是也该看看那人是谁。”
“慕白年不是良配!”
第319章 滑稽()
最后这句话锦绣说的很严肃,很认真。
木婂身子一晃,面『色』更加苍白,有些摇摇欲坠。
锦绣将她强压到绣墩上,一改语气中的严肃,温和道:“你时常与我说感情之事,两个人要相敬如宾琴瑟和鸣,这些都是相互的,倘若找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以后的日子……”
“福晋……”木婂哽咽:“求您别说了,奴婢都知道的。”
木婂将头埋下去,低低啜泣起来:“奴婢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不敢有那些非分之想……这份心思只想小心地藏在心里,永远不会说出来。”
锦绣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主仆二人这一夜絮絮说了许多,木婂有没有听进去锦绣不知道,该说的她都说到了。
至于木婂和慕白年之间,只有天知道了。
第二天云霄和云曦兄妹俩进府,云霄当着锦绣的面将云曦臭骂一顿,作为婢子不好好服侍主子,连主子涉险山上都不知道!
云曦又羞又愧,好在锦绣一直坚持是自己的主意,才让云霄渐渐平息怒火。
送走云霄,问了云曦孩子们练武的事,细细交代一遍,才让她离开。
云曦前脚刚走,内务府就派了内监进府送帖子。
鎏金的纸上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加盖了内务府印章的帖子写得工工整整。
锦绣面无表情地将帖子递给木婂,也没有给那名送帖子的内监赏钱,就让程峰将人送出去。
三军在外苦战,皇帝居然还有心思替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大办宴席,皇帝难道不怕叫三军心寒吗!
正怒愕着,见屏舒急匆匆走进来禀报:“程福晋和秦侧福晋还有吕姨娘过来请安。”
程青青肚子已经显怀,小脸惨白惨白的,也不知是不是胃口仍旧不好,下巴似乎尖了一圈,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秦侧福晋反倒涨了点肉,恢复锦绣最初看见她时的珠圆玉润,气度贵派。
吕姨娘穿了一件玉兰花撒白金织的松涛襦裙,裙摆上绣了大朵的金枝玫瑰,一朵朵或娇羞盛开或含苞待放,衬得吕姨娘肌肤红润,气『色』上佳。
锦绣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待三人行过礼后,木婂立刻端了绣墩出来,『乳』娘焦氏小心翼翼地扶着程青青坐下。
“尚且有些寒气,程福晋何必亲自过来,一切还得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锦绣如是说,面上看不出息怒,很是心平气和。
程青青并没有在锦绣离开的这段时间作威作福,听程峰打探来的消息,程青青一直窝在院子里,偶尔出来走上一圈,从不主动与人打招呼,很是规矩。
程青青颔首:“福晋为民劳心费神,不顾安危亲自上山,臣妾不过只是怀了子嗣罢了,万万不敢自居!”
说得卑躬屈膝,谨慎小心,似乎自从宋煜下令禁足之后,程青青整个人就低调了,有时候甚至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秦氏没有说话,端着茶盅自顾喝茶,反倒是吕姨娘眉眼微动,抢先开口:“程福晋这是什么话,您肚子里怀的可是王爷的长子,哪里是山上的难民比得上的,自然要小心万分!”
程青青皱眉,锦绣顿了一下,众人什么也没说。
吕姨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讪讪闭了嘴,眸光微翕地端坐着,不知是不是后悔自己快言快语了。
锦绣问了程青青一些起居上的事,又问了吕姨娘和秦氏一些,气氛才微微变得缓和。
坐了一会儿,程青青拿出一块护身符,温婉道:“上个月让『乳』娘去白马寺祈福,求回来的护身符,希望能庇佑福晋安康。”
锦绣笑着让木婂收了,视线从护身符上划过,上面有密密的针脚绣了荷花,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也足可见程青青的心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锦绣也让木婂去库房取了一方如意来,让程青青夜里枕着好安眠。同样送了秦氏和吕姨娘一些首饰,两人都欢欢喜喜受了。
“宫里送了帖子来,过几天是九王爷的满月,程福晋和秦侧福晋一同入宫吧?”帖子上写了侧福晋以上品级的女眷都可入宫,锦绣没有要打压谁的意思,所以都告知了。
谁知道秦氏第一个站起来歉身道:“臣妾已经和白马寺的主持商量好了,过几天要去给王爷祈福,总共三天的道场。”
锦绣略略想了一下,没有勉强她。
似乎从秦氏流产开始,她整个人就变了。不大喜欢接触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房里念佛。听屏舒打探来的消息,初一十五秦氏都是吃斋,每年傍晚还要抄录一卷佛经,十分虔诚。
听秦氏不去参加宫宴,程青青也站了起来,同样歉意道:“臣妾这身子骨实在禁不起折腾,宫里……还请福晋代为解释。”
锦绣看着程青青惨白的脸颊,赶紧让焦氏扶她坐下,只说:“孩子要紧。”
吕姨娘看着有些泛酸:“程福晋和秦侧福晋是去不了,臣妾想去可不够资格……”听着像是自我嘲讽,嘴角却有止不住的不甘。
……
第二天,程峰急匆匆从外面回来。
“北疆王从皇陵回京了。”
锦绣正躺在临窗的软榻上翻阅一本游记,一听这话顿时坐了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皇上让他回来的?”
程峰点头:“据说是孟贵妃给皇后娘娘托梦,说北疆王一个人在皇陵凄苦,说大启内忧外患不能少了北疆王,皇后就原话告诉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