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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李小男,陈深只有一个字形容她——傻。
陈深确实有事。在外白渡桥上,他和徐碧城并肩站在桥上,望着江水。他是来告诉徐碧城,芒果事件已经解决了。但显然徐碧城不这样想,她看着陈深说:“你骂我吧!你不骂我,我会更难受!”
陈深静静地看着她,“我就想要你更难受!”
“其实我考虑过后果。我怕连累小男,但小男对芒果过敏,她是肯定不会吃的。可我就是没想到,苏三省根本没吃就离开了,还差点让皮皮给吃了,幸亏你及时赶到,差一点我又要捅大娄子了。”徐碧城说着越发地自责起来。
陈深终于笑了笑,“这不是没捅吗?其实我还想表扬你。”
徐碧城愣住了,“表扬我?”
陈深看着她说:“本来你可以不用管接下去的事,苏三省吃了还是别人吃了都是天意。但你管了,你不想连累无辜。我记得我以前说过,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我很高兴你一直都没变,你选择了善良。”
徐碧城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么大的事谁敢不善良?闹半天还是骂我笨。”
“不过下次你们如果再有什么计划,是不是可以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不是想干涉军统的行动,但或许我能给你出些点子。”陈深正了正色说。
徐碧城点头,“我知道了。”
在送徐碧城回去的弄堂里,幽暗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徐碧城看着那影子,内心忽然觉得莫名的幸福,她主动伸手拉住了陈深的手。
陈深看着她笑了笑,也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两人无言地走在夜晚的弄堂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陈深和徐碧城手牵着手走到了门口,徐碧城问:“你不上去坐一坐?”
“今天我还有事。”陈深温柔地看着他。
“我给皮皮做了一件衣服,你拿给他吧。”徐碧城说着要上楼,却被陈深拉住。
“明天吧,明天我再来。”陈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徐碧城低头看陈深握着自己的手,“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陈深的声音更加温柔地说:“会的。等胜利了,以后每天都是好日子。”
徐碧城微笑点头。
陈深双手握住徐碧城的两手,靠近她,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两人深情对视一笑,陈深才离去。
徐碧城便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目送陈深远去。
在他们这般甜蜜的时候,李小男却不怎么好受。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把炒焦的青菜盛到盘里,结果一不小心碰到另一只空碗,空碗跌落。李小男手忙脚乱地去接那只空碗,没接住,又不慎碰到了那盘青菜,结果刚炒好的青菜连盘一起跌落在地,瓷片碎了一地,青菜也被倒扣在地。厨房顿时一片狼藉,李小男差点就要哭了。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几盘卖相不佳的菜:红烧鱼的鱼尾折断了,一盘四季豆有一半焦黑,只有那碗萝卜骨头汤看起来还像点样。
已是晚上九点,李小男坐在桌边,以手支额打起了盹。敲门声突然响起,李小男一惊,睁眼站起,快步跑向门口,打开房门。她还以为是陈深过来了,结果打开门,看到了醉醺醺的苏三省。
李小男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苏所长?”
苏三省借着酒劲推门而入,他四处寻找地叫嚷:“陈深呢?陈深在哪里?”
李小男有些害怕地站在门口,“陈深他不在这里。”
苏三省一顿乱喊:“我就是要找你,你叫他来打我呀?”
李小男把门完全拉开,对着苏三省说:“苏所长,你喝多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黄包车,送你回家?”
苏三省见李小男靠在门板上,紧张地望着自己,狞笑着上前靠近李小男,用手撑住门板,将脸逼近李小男。
李小男欲躲开,却被苏三省按在了门板上。他喷着酒气对李小男说:“他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找你?他凭什么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李小男侧过脸去,躲避着苏三省的酒气。
“为什么你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徐碧城,还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却不肯接受一个真心喜欢你的男人?
“苏三省,我求你放过我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李小男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苏三省也直直地看着她说:“那你知不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陈深也一样不会看上你!“
听到他的话,李小男忽然怔住,她当然不会想到苏三省会说出那样的话。
苏三省依旧直直地看着她说:“你会放手吗?你和我又有什么两样?哈哈“
这句话似乎真的触痛了李小男。她怔怔地想着,泪水忽然就涌上了眼眶。但她还是倔强地对苏三省说:“你胡说!“
苏三省笑了。他说:“你信不信,只要你向他提出分手,说你不勉强他娶你了,他根本连一句话都不会挽留你!“
“我不信!“李小男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跟我过日子吧,我会对你好,我会把你宠成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苏三省说着欲吻李小男。
第192章()
李小男用高跟鞋猛踩苏三省一脚,苏三省吃痛了,这才松手。李小男更是顺势扬手打了苏三省一记耳光。她愤恨地对他说:“苏三省,我恨你!”说完,李小男用力地把苏三省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这一把巴掌似乎把喝醉的苏三省打醒了。他一脸懊悔地捂着脸,站在门外对李小男高喊:“小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可是屋子里李小男说:“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李小男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回想着苏三省刚才的话,每句都让李小男满心怅然。
敲门声再次响起。李小男以为是苏三省没走,忐忑地走到门边问:“谁呀?”门外传来陈深的声音,“我。”
“怎么才来?”李小男打开门把陈深让进屋,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的责怪。
看到桌上还没动过的菜,陈深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吗?”
李小男却倔强地抬头,“我说过多晚都等你的,终于等到你。”
陈深瞥了李小男一眼,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愣了愣,“怎么?等哭了?你不会那么矫情吧?”
李小男笑了笑,“让你猜中了。不矫情的明星本来就不多。”
陈深又怔了一下,“你在跟我演戏?”
“你不信呀?”李小男认真地看着他。
“自打认识起,你就被我怠慢惯了。要是这也能让你哭,你不是早走了?”陈深说着走向了餐桌。
因为背对着李小男,所以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李小男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透出一股伤感。
陈深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对着那些卖相极差的菜皱了皱眉说:“我一直以为熟能生巧是真理,结果在你身上,这话却是个谬论。”
李小男在陈深对面坐下,收起了刚刚的情绪,微笑地看着他,“你先尝尝嘛,卖相是不好,也许味道好呢。”
陈深夹了一筷子鱼尝了尝,面无表情。
李小男期待地望着他,“是不是有长进?”
陈深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对她说:“你也尝尝。”
李小男便高兴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但下一秒就脸色大变,急忙嫌弃地吐了出来。她有些尴尬地说:“咸死了。”她的动作太过夸张,惹得陈深哈哈大笑。
李小男赶紧起身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一口气喝下去。
陈深喝了一口李小男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格瓦斯,看着李小男的样子笑着说:“像你这样的媳妇,嫁给谁谁倒霉。”
李小男倔强地看着他,“那我也要让你倒霉一辈子。”
陈深觉得自己又挖了个坑给自己,所以他急忙转了话题,“说吧,到底有什么正经事找我?”
李小男忽然认真地看着他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陈深皱了皱眉,“什么日子?”
“一年前的今天,我们第一次在米高梅见面,你越过人群走向我,请我跳舞。那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公主,觉得自己好像在发光。”说话的时候,李小男的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在灯光闪烁的米高梅舞厅里,盛装的陈深揽着李小男翩翩起舞,在舞池中不停旋转。全场人的目光都被这对俊男美女吸引,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停下跳舞,站到一边。李小男情窦初开的目光望着陈深。一曲终了,陈深带着李小男一个漂亮的旋转,让她下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陈深嘴角轻轻一咧,掌声铺天盖地响起。刹那,李小男已沉醉在陈深迷人深遂的目光中。
李小男回味着那种沉醉的感觉,继续对陈深说:“陈深啊,以前我觉得我就是一棵无根的水草,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我没有根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养我的土壤。而你就是我要的土壤。”
陈深反倒被她太过认真的样子弄得好笑,“你能好好说话吗?别把自己整得跟徐碧城似的。你学不像。”
李小男却没有笑,她依旧认真地说:“以前我特别希望自己能像她,但后来我知道我怎么也像不了她。她什么都藏在心里,而我什么都想让你知道。可惜不管她藏着什么,藏得多深,你都能看个明白,因为你想明白。而不论我说得多明白,你都假装不明白。”
陈深不愿正面回答李小男的问题,他夹了一块萝卜汤里的肉骨头,再次转移了话题说:“嗯,这个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这次真不错,没骗你。”
可是李小男却没有转移话题,她认真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着一股深情,继续说道:“在她面前你是个男人,在我面前你就是个顽皮的孩子。你不娶我,不是因为还没准备好,而是因为她。以前唐先生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还能等到,现在唐先生不在了,你还是去她的身边吧。”
陈深未料到李小男会说出这番话,他放下了筷子,怔怔地看着她。她又说:“陈深,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可我就算有一千种坏毛病,至少有一样好,我想把我的灵魂都给你,想不顾一切地去爱你。”
陈深被李小男的这番表白震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小男。
“现在我想通了,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放你去她的身边。陈深,你要去吗?”李小男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心思看透一样。
陈深怔了怔,才皱起了眉头说:“你不会是拿我练台词吧?”
“不要再逃避了,陈深。”李小男期待又难过地看着他,“你回答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
陈深终于知道李小男不是在演戏。但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说:“小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
听完陈深的话,李小男一直紧崩的情绪终于崩溃了,泪水忽然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到底,只是亲人,不是爱人啊。”
那一晚陈深走后,李小男一夜未眠。她知道,苏三省说的,都是对的。
同样一夜未眠的人,在东亚政治研究所的审讯室里。天刚亮的时候,被绑在凳子上的杜欢乐刚想打盹,就被汪伪特务用鞭子狠抽了一记,顿时惊醒。
汪伪特务朝他吼道:“不许睡。”
一夜未眠的杜欢乐眼神已几欲颠狂。
苏三省和阿强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来的。阿强手上还端着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
“想了一夜,想好了吗?”苏三省走到杜欢乐面前,看了一眼眼神呆滞的杜欢乐,从阿强手中接过红烧肉碗,闻了闻,然后陶醉地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快到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家里人多肉少,那点肉只能用来包饺子。有一次我看到地主家把吃不完的红烧肉给他家的狗吃,我就趁人不注意打晕了那条狗,抢了那红烧肉来吃。没想到被人发现,地主家的管家活生生打断了我一条腿。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连地主家的一条狗都不如。从那天起我明白了,要想吃上红烧肉,只能忍辱负重出人头地,否则就连狗都不如。说,你是想做人呢?还是想做狗?
杜欢乐眼神发直,他倔强地说:“我想睡觉。“
“不行。你要是不说,就只有两条路。”苏三省微笑地看着他,“一是不能睡,二是睡过去永远也别醒。”
杜欢乐愤愤地看着他,“你不是人。”
苏三省却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今天你要是再不说,四十八个钟头过去了,你们的人很可能会得到消息马上转移,你的命也就一钱不值了。”
听完苏三省的话,杜欢乐终于心下一紧。他盯着那碗红烧肉咽了咽口水,“我我说。”
苏三省的嘴角撇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示意他说下去,他没注意到阿强的神色忽然有些紧张。然后他就听到杜欢乐说:“我的身份是中共上海地下党交通员。”
听到“中共”两个字,苏三省略感诧异,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杜欢乐,“中共?
你说你是中共?”
杜欢乐无力地点头,“放开我。给我吃肉。”
“把他解开。”苏三省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杜欢乐的话。
负责行刑的汪伪特务上前为杜欢乐解开绳索,苏三省把肉碗递给杜欢乐。杜欢乐接过,用肮脏的手抓了一块肉就往嘴里放。
苏三省没心情在意他的样子,他认真地看着杜欢乐问:“为什么我们得到的情报说,你是军统的特工人员?”
“我我不知道。”杜欢乐不知道是被肉咽着了,还是紧张,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阿强看着杜欢乐,眉头忽然轻轻地皱了起来,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三省紧紧地盯着杜欢乐的眼睛继续问:“一个星期前,你原本是不是要在红磨坊咖啡馆跟你的上级见面?”
第193章()
听到苏三省的话,杜欢乐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他满脸内疚地把肉往嘴里塞,含糊地点了点头,“是。”
苏三省紧追不舍地追问:“你的上级是谁?”
杜欢乐却边流泪边说:“我刚来上海,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医生’,他负责掌管上海的一个中共地下党交通网,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刚落音,苏三省便一把夺走红烧肉,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恶狠狠地看着他,“有肉吃还不知道?”
杜欢乐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已经涨得紫红。苏三省用膝盖猛击杜欢乐腹部,杜欢乐刚吃下去的红烧肉又都吐了出来。
杜欢乐还没来得及吐完,苏三省又把他拖到水盆边,把他的脸按进了水盆里。几欲窒息的杜欢乐拼命挣扎,就在他几乎要断气的时候,苏三省又把他提出了水面,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要是别的都不知道,我只能用你的肉红烧了,再拿去喂狗。”
杜欢乐还来不及说话,苏三省又再次把他按进了水盆里。杜欢乐奋力挣扎,眼珠都凸了出来。在他窒息的边缘,苏三省再次把他提出了水面,狠狠地说:“知不知道?”
杜欢乐拼命呼吸,拼命点头。
苏三省,“说!”
杜欢乐连咳带喘,好不容易让呼吸平和下来,急忙开口,“那天在咖啡馆接头失败后,昨天我刚刚接到新的指令,‘医生’让我今天下午三点,去六大埭的一间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