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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三省的样子,苏翠兰有些将信将疑,她指着报纸说:“那这上面写的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不是真的。”苏三省思索着圆谎说,“其实,我才是卧底。日本人知道身边有卧底,但不知道是谁。我是怕他们查到我,才拉个汉奸当垫背的。”
苏翠兰还转不过弯来,她愣愣地看着苏三省问:“卧底?卧底到底是干吗的?”
苏三省耐心地对她解释说:“就是假装替日本人做事,实际上是为了偷他们的情报给重庆,说到底还是为了打日本人。”
苏翠兰皱了皱眉,依旧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难道还想跟别人说,我不是汉奸?谁都不能说,就得让人们把我当成汉奸,日本人才相信我。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懂吗?”苏三省说完,认真地看着苏翠兰。
像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苏翠兰不住地点头,捂着嘴小声说:“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苏三省趁势紧紧抓住苏翠兰的手说:“姐,你得相信我。我背这个骂名,就是为了替家里人报仇,让你过上好日子。别人误会我不要紧,可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翠兰已经完全被他忽悠住了,她不住地点头,“我信,我信。”
苏三省这才算松了口气。
因为唐山海的事,李小男往贝勒路福煦村68号来得也比较勤,她还是很担心徐碧城。那天她又来看徐碧城,却没有想到因此受了一身罪。徐碧城给了她一个陈深买的芒果,结果吃完以后,她的嘴边立马起了一片红肿的小水泡,吓得徐碧城有些自责。
“真对不起,早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就不让你吃了。”徐碧城一边拿来毛巾递给李小男一边歉意地说。
李小男却瞅了一眼桌上还未吃完的芒果说:“没事儿,我就是喜欢吃。以前还为吃这个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是过敏体质。”
徐碧城责怪地看着她,“知道会过敏,你还吃这个?”
李小男笑了笑,“反正明天的戏我是要病死的了,这样子不用化妆就能上场。”
徐碧城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嘴巴,“真不要紧吗?”
“没事儿。”李小男用毛巾擦了擦说,“反正陈深不嫌弃就行。”
她的话让徐碧城不禁有些尴尬地转开目光。
李小男没有注意到徐碧城的尴尬,她一眼瞥见徐碧城那件缝制了一半的衣服,问她:“你还会做衣服啊?给谁做的?”
第186章()
徐碧城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放到一边,然后举起衣服给李小男看,“给皮皮的,你看大小还合适吗?”
看着那衣服,李小男的嘴角更加乐了。她笑着说:“合适,一看就合适。碧城,你的手可真巧,连衣服都会做。”
“其实我也不会,就是瞎琢磨。想为陈深”徐碧城意识到李小男有点诧异,连忙改口说,“想为皮皮做点什么,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
“我倒觉得皮皮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像我。他自己有自己的乐子,咱们特别不能表现出可怜他的样子,他才更开心。”李小男说着认真地看了看徐碧城手上的衣服。
徐碧城点头,“你说得也是。”
李小男突然愣了愣,看着徐碧城说:“不过,你说陈深为什么偏偏对皮皮特别好?”
“因为皮皮是他的亲人。”徐碧城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有些难过。
她的话让李小男惊讶地抬起了头,“亲人?什么亲人?”
徐碧城看着她轻轻地说:“小男,以后你要对陈深好一点。”
李小男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说这话?”
“陈深不容易。”徐碧城认真地看着她说,“皮皮的妈妈其实就是陈深的嫂子。亲嫂子。”
她的话让李小男完全愣住了。
徐碧城接着说:“而且陈深迫于压力,不得不亲自押送她去南京,还眼睁睁地看着她牺牲。”
李小男这才看着她问:“你说的人是‘宰相’吗?”
“你也知道她?”徐碧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李小男她的目光发直,有些恍神地说:“她被抓的那天晚上,在米高梅,我见过她。”
徐碧城点了点头,“是,‘宰相’就是陈深的亲嫂子。”
得到了徐碧城的肯定,李小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泪水忽然就涌了上来,她的脑海里全是“宰相”的样子
“所以小男,你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痛苦。”徐碧城有些凄然地说,“你想象不到陈深在送亲人上路时的那种煎熬,也想象不到他永远无法对皮皮说出真相的那种无奈。”
李小男泪水溢出,她迅速伸手拭去,然后轻轻地点头说:“我明白的。真的,我也特别想为他分担。他不容易!”
徐碧城咬了咬牙,“现在我只想快点除掉苏三省,否则他害了山海之后,下一个目标必定是陈深!”
李小男一边拭泪也一边说着对苏三省的厌恶,“这个苏三省真的很讨厌,明知道我跟陈深好,还总来找我,甩都甩不掉。”
听到李小男的话,徐碧城眉眼一正,“他经常去找你吗?”
李小男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徐碧城,“差不多每天傍晚都来。有天晚上我躲到半夜才回去,他还在我家门口候着,真是阴魂不散。他还说早晚陈深会跟唐先生一样的下场。他这到底是吓唬我,还是真的会对陈深不利啊?”
“正因为他想得到你,他就更想除掉陈深。你一定要小心,别惹恼了他,然后尽可能远离他。他是疯子!”徐碧城说着,拳头已经不知不觉紧紧地握了起来。
和李小男说的一样,徐碧城当晚守在李小男的公寓外,没过多久便看到了苏三省的汽车驶来。看到苏三省停下来,徐碧城提着手提包,借着渐浓的夜色躲在一棵树后。她看到苏三省下车朝李小男家走去。
徐碧城从拉开的手提包里取出一枚自制炸弹,对准苏三省的后背准备掷过去。
然而那个时候苏三省却忽然站住了,他想起了车上的花忘了拿。就在他转身欲回车上拿花的瞬间,他看到了对面的徐碧城和她掷向自己的炸弹。
苏三省脸色大变,掏枪的同时立刻就地滚开,堪堪躲过了徐碧城投过来的炸弹。
徐碧城见一击不中,立刻掏出枪来向苏三省射击。苏三省一一避开,当他躲至一堵墙后时,开始开枪还击。
徐碧城只得边还击边向旁边弄堂撤退。徐碧城奔进弄堂,立马躲到一堆杂物后面。
苏三省也追了进来。他追到弄堂口,却不见徐碧城的身影。他放慢了脚步,举枪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目光锁向那堆杂物。
徐碧城从包里取出另一个自制炸弹,就等着苏三省走近自己。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要杀了苏三省。可是下一刻,她却听到苏三省的脚步在几米开外停住了。徐碧城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悄悄探出头去,想查看苏三省的身影。这刚好中了苏三省的计,苏三省立即抓住机会向徐碧城开了一枪。
徐碧城一声低呼,躲过去的同时,迅速将手中的炸弹掷向苏三省的方向。
苏三省眼疾手快,目睹炸弹飞来,立刻卧倒。徐碧城便趁机没命地向前跑去。
炸弹硝烟过后,苏三省看到徐碧城的身影渐远,他起身再追。这个时候徐碧城才发现自己竟跑进了死胡同,而苏三省已经追到了她身后。
看着徐碧城无处可逃的样子,苏三省冷笑了一声:“上天果然厚待我,就算让你跑了一次,结果还是要让你落到我手上。”
事情来得太突然,徐碧城有些慌乱起来。她面对着苏三省,一步步后退至墙边。然而就在她觉得无处可逃时,墙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向苏三省开枪,击中了他的肩膀。苏三省吃痛闪避,倒在了一堆杂物后。
徐碧城抬头一看,只见墙上的陶大春正对她伸出手,“上来。”
看到此时出现的陶大春,徐碧城大喜,急忙抓住陶大春的手往上爬。
苏三省满脸痛楚地捂着流血的伤口,再次对准了正被陶大春拉上墙去的徐碧城的背心。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只听到咔嚓一声,枪中早就没子弹了。
苏三省懊恼地将没子弹的枪扔在了地上。瞬间,陶大春和徐碧城已经跃出了墙外,没有了身影。
陶大春与徐碧城跑了很久才停下来喘息。
“他受了伤,应该不会追来了。”陶大春警惕地望着身后对徐碧城说。
徐碧城喘着粗气看着他感谢说:“谢谢你。”
“都说了让你别着急,你看看你有多危险?就不能再等两天?”陶大春说着,责怪又担心地看着她。
徐碧城知道是自己太冲动了,所以她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重庆已经回复,同意即刻锄杀苏三省。今天你这一打草惊蛇,我们想要杀他,又难了许多。”陶大春说完叹息了一声,示意徐碧城离开。
徐碧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终是跟上了陶大春的步伐。
苏三省被袭击的事马上就传到了毕忠良的耳朵里。那天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对陈深说:“听说了吗?苏三省又被人埋伏了,两个炸弹是躲过了”
听到炸弹的时候,陈深的眼神闪了闪。他的脑海里立马闪现徐碧城床底下铺在报纸上的制炸弹器具。
他还没说话,又听到毕忠良开心地说:“可还是中了一枪。贯穿伤,肩窝被打穿。”
陈深笑了笑,“到底是苏三省命太大,还是飓风队太不成气候?”
毕忠良放下报纸,冷笑了一下,“军统要是成气候,咱们还用得着来这里讨营生?”
“你就打算看着他继续得意下去?你不是藏了一个狙击手吗?”陈深说着看了毕忠良一眼。
“一枪撂倒他也不是不行。不过眼下他风头正劲,不如等一等,看他还能找到军统的什么情报,等他功成之际,再一闷棍把他打死,还能捡个现成便宜。”毕忠良说完对陈深笑了一下。
陈深也跟着笑了笑,“你够狠啊!苏三省一定做梦都想不到,他处心积虑,早晚还是你的垫脚石。”
毕忠良起身一边给自己温酒一边说:“最近他都在做什么,你盯着点。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你是不是应该考虑先打点下?”陈深说完向毕忠良伸出了手。
毕忠良皱了皱眉,“又缺钱花了?”
陈深朝他坏笑了一下。拿了钱走出去的时候,陈深在门口碰到刘二宝入内。刘二宝走进去以后就把房门关上了,他对毕忠良说:“处座,红磨坊咖啡馆那个女服务员我已经查过了。当班的服务员说有个女人用枪指着她,让她把衣服换给那女人,然后那女人才出去送了咖啡给唐山海。”
毕忠良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没有把徐碧城的照片带上让她辨认?”
“认了,就是徐碧城。”刘二宝肯定地说。
“我明白了,情报是真的。那天杜欢乐到过现场,是徐碧城改变了计划。她不想让杜欢乐被捕,还想劫走唐山海。”毕忠良说着认真地思索起来。
刘二宝看着他追问:“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毕忠良笑了笑,“苏三省不是老让阿强回来打探行动处这边的情报吗?你把杜欢乐的照片卖给他。让苏三省去找。”
第187章()
刘二宝一愣,“处座,这合适吗?万一让苏三省找着了人,那他的尾巴不得翘天上去啊?”
“影佐给了他那么多奖励、人手还有经费,就让他先找一找。你把阿强打点好,但凡苏三省有任何进展,让他立刻来回报。”毕忠良说着从皮夹里拿出钞票递给刘二宝。
陈深走得快,所以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陈深之所以急忙离开,是因为毕忠良的话让他有些不安。离开行动处的当晚,陈深便走进了贝勒路福煦村68号。
开门以后,看到徐碧城在洗头,陈深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掀开床单查看床底。看到床下空空如也,陈深紧皱着眉头问她:“你那个土炸弹呢?”
徐碧城却望着他答非所问:“你吃饭了吗?”
“我问你炸弹呢?”陈深加重了语气,他明显有些生气。
徐碧城也意识到了他的生气,所以她低下了头,没敢再说话。
“扔了两个还没把苏三省炸死,以后千万别说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陈深直直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给山海报仇了。一想到他因为我而死,我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再等下去。”徐碧城有些难过地低着头说。
陈深依旧责备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此搭上了命,山海就白牺牲了!”
“我错了。”徐碧城面露愧色地看着陈深说,“重庆已经下令让飓风队锄杀苏三省,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单独行动。”
陈深终于长出一口气,收回了怒气,“记住,等待虽然痛苦,但胜利值得我们用十二分的耐心去等待。”
徐碧城点了点头,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早已湿润。
看着徐碧城这样,陈深长出一口气,没有再忍心责怪。他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扁头和朱珠今天摆婚酒。”
徐碧城急忙看向他问:“小男也会去吧?”
陈深点了点头,“嗯。”
“昨晚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你记得要安抚她。”徐碧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知道了。先管好你自己。”陈深说完,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徐碧城,折身离开。
陈深赶到扁头家里时,李小男已经到了。一番简单的仪式下来,结婚也算结束了。扁头一个劲地感谢陈深这些年的照顾,还差点要给他磕头。折腾一番后,陈深才有空问李小男昨晚苏三省在他家门口遇袭的事。李小男傻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一无所知。
“啊?我不知道啊。光听到外面呯啊嗙啊,又是炸弹又是枪声的,我躲屋里就没敢露头。他没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他命大着呢。”陈深摇头看着她,“小男,你一个人住怕不怕呀?“
李小男立马高兴地看着他说:“怕有什么用?你又不管我。”陈深当时觉得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坑
陈深这两天烦心的事很多,特别是第二天六大埭菜场的布告墙上那张招租启事的信息,让他十分郁闷。那上面的信息是回复他上次向上级请示争取徐碧城的事,回答的却是让他加紧寻找“归零计划”。
陈深皱了皱眉,他当即赶去孤儿院汪老太那里。
听完陈深的话以后,汪老太也皱眉看着他说:“你想把徐碧城争取过来?”
陈深点头,“上次如果不是她临时赶来报信,我们的两名交通员很可能已经被捕。还有唐山海,为了保全我们的人赔上了性命。但是军统落井下石,把我们交通站的接头消息卖给76号,国军仍然在暗中袭击我们的部队。我想把碧城拉过来。”
汪老太认真地看着他,“组织上回复你了吗?”
提到这个,陈深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失落。他摇了摇头说:“‘医生’还真是没一点人情味。我救‘宰相’的时候他不闻不问,现在我请求援助和策反友军,他还是一句回话也没有。”
汪老太安慰地看着他说:“你也别着急。他一定是觉得你应该先完成自己的任务。”
陈深显然并不是这么打算的,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