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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了一遍,换来苏三省略显吃惊的神情。他给了土豆几张票子打发了他,从码头回来之后,便唤曾树来办公室。
曾树的神情也很诧异,愣了半晌问苏三省:“你觉得他们不是真夫妻?”
苏三省沉吟了一下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可他们如果确是假夫妻,那么唐山海必是‘熟地黄’无疑。只有着急赶来执行卧底任务,又怕76号的人起疑,才会带个女人,假装拖家带口,好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所以明知道徐碧城跟陈深有旧情,唐山海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树思前想后,将几件事情串联到一起,也表示认同。
曾树说:“那如果拿到他们其实是假夫妻的证据,是不是就可以揪出‘熟地黄’,再立新功?”
苏三省想了一下,决定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他更加谨小慎微。他似笑非笑地说:“咱们是新来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与其直接跟他们硬碰硬,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先斗一斗。”
土豆这边探来的情报,让苏三省自认为抓住了唐山海的把柄。而唐山海这边,显然也不会由着对方恣意揣测,坐以待毙。就在次日下午时分,一名手捧粉色玫瑰的小弟在扁头的授意下,来到了徐碧城的办公室门口。
他指着坐在里面的徐碧城说:“喏喏,这个就是徐小姐。”
小弟躬身上前弯了个腰,双手递上一团花束和一只礼品盒贺卡说:“徐小姐,这是送给您的。”
钱秘书恰好这时从门外走廊经过,看到徐碧城收到鲜花,探头探脑地进来笑道:“这美人配鲜花,徐小姐,今天又是什么好日子?你们家唐队长又给你送花啦?”
扁头也跟着向花束中的卡片和礼品盒张望,嘴里嘀咕着:“是不是唐队长送的哟?”
徐碧城脸上不见什么笑容,好像根本不愿意听到“唐山海”三个字,没什么好气地拆开卡片,只见里面写着: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落款是“山海”。
钱秘书探头探脑地一瞧,瞥了扁头一眼说:“看看,我就说肯定是唐队长送的嘛。”
扁头仿佛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是唐队长送的就好。”
前段时候,他总觉得他们头儿跟这个徐碧城不清不楚的,还着实为李小男担心了好一阵。钱秘书看扁头傻不拉几的,也不理他,眼神往小盒子上一扫,笑了,“呦,这还有礼物哎。”
徐碧城顺势打开礼盒,看到里面的项链正是上次唐山海送给她的跟李小男同款的树叶项链,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扁头啧啧两声,也凑了过来,围着办公桌转悠着,“哦哟,还有金项链。”
这个时候唐山海也适时地出现在徐碧城办公室的门口。
钱秘书说:“哟,唐队长来了。扁头,我们走。”
扁头一听就不乐意了,杵在地上不动弹,“干吗走啊?”
钱秘书一看他这不懂味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人家小两口要谈情说爱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当什么灯泡?走走走。”言罢就要来拉他,扁头还是不肯走,嘴里嚷嚷着:“干啥要走?这恩恩爱爱就是让人家看的嘛。不然也不要送花了,直接送钞票不就好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钱秘书强行推走了。
办公室的门还半敞着,唐山海望向徐碧城,轻声说:“我给你戴上吧?”
徐碧城还是一脸不悦,扭过身子走到窗前冷冷地说:“你用不着做这些的。”
柳美娜此时刚好走到徐碧城办公室的门口,她本来是听到钱秘书和扁头的争吵声才过来的,不想看到唐山海也在这里。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唐山海和徐碧城,她迅速闪身躲到了门外,侧耳偷听着两人说话。
唐山海从窗玻璃上看到柳美娜的身影一闪而过,也跟着徐碧城走到窗前,温声哀求:“别耍性子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徐碧城转脸怒瞪唐山海,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对唐山海说:“你如果不跟她划清界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唐山海闻言慌忙解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徐碧城冷笑,“那她为什么还单独跑去你的办公室?关着门,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唐山海只能再劝:“碧城,你就别闹了!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还是要来往的!”
此时的走廊上,柳美娜仍然贴着门边偷听两人说话。不防扁头再次悄悄走了回来,扁头见柳美娜听得认真,索性也不惊动她,也站在她身边,跟着他一块儿偷听。
而徐碧城听了唐山海的话以后,坚守的防线俨然松动了,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说:“那你要保证,以后绝不能单独跟柳美娜见面。”
唐山海叹息一声,真诚地看着徐碧城说:“我保证。”
徐碧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只是仍旧不依不饶地要求:“就算有公事往来,也不许关门。”
唐山海的眼里带了笑意,宠溺地对着她一笑,“对,必须正大光明。”
徐碧城这才没好气地转过身,露出光洁如天鹅般的颈项说:“给我戴上。”
柳美娜此时探出头去,清晰地看到唐山海侧对着门口,亲手替徐碧城戴上那条项链。一个垂眸浅笑,一个眼角温存,她的心里如针扎一般地疼。而屋内的徐碧城和唐山海,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门口的柳美娜和扁头一眼。
第108章()
柳美娜心中的妒恨无以复加,仿佛再在走廊多待一刻都会窒息。她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冷不防跟身后的扁头撞了个满怀。柳美娜既惊且怒,索性把火气全部发在了扁头的身上,大声斥道:“扁头,你偷偷摸摸躲在我后面干什么?想吓死人!”
扁头心道,你跟我发的是哪门子脾气!他摸着鼻子说:“我是看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偷听,所以也跟着听一下。谁晓得你突然会转身的?”柳美娜根本没有心思跟他臭贫,恼怒地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了扁头一脚,忿忿而去。这一幕让从办公室出来的陈深看在眼里,他心知这是徐碧城和唐山海演给柳美娜的一场戏。他嬉皮笑脸地走到徐碧城的办公室,笑着调侃唐山海:“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唐队长又放这么大的招?”
唐山海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故作无奈道:“陈队长取笑了。”而后很自然地上前把门关上。此时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了,徐碧城压低声音对陈深说:“钥匙昨晚试了吗?”陈深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钥匙,扔在了徐碧城桌上,摇头,“错了,不是这一把。”
唐山海的眉头紧跟着也皱了起来。徐碧城说:“看来你还得再偷一次了。”目光自然是落在唐山海身上的。唐山闻言沉默了,叹息一声,神情颇为挫败,“刚才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怎么接近她?还不得被她轰出来?”
陈深笑看了一眼桌上的花和徐碧城脖子上的项链,一切了然于心。他笑问:“戏演过了是吧?没事,我来教你。”他好像对这种事情一直都是驾轻就熟的,他让唐山海告诉柳美娜,男人跟女人分析感情的方式不一样,方才他故意讨好徐碧城,其实是想知道柳美娜究竟有多爱他,故意做给她看的。
唐山海没有追女人的经验,但看陈深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又有些恍然,“可是,她会信吗?”
陈深毫不迟疑地说:’会,因为她确实喜欢你。所以她从内心愿意相信你也喜欢她。”
唐山海还有些发怔。徐碧城看得焦急,不由催促道:”还不快去?”唐山海这才回神,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目送着唐山海离去,陈深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看了一眼徐碧城说:“你的心是有多大,一次次把自己丈夫送给别的女人?”
徐碧城听后一怔,又无从跟陈深解释,只得敷衍地笑笑说:“你知道的,只是工作。”她还想告诉他,她跟唐山海的关系也只是工作。只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陈深闻言笑了笑,没再多想,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徐碧城一眼,目光扫过她的颈项说:“项链很漂亮,适合你。”
徐碧城忽然红了脸。而陈深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走了出去,好像这只是一句客套的赞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徐碧城骤然欣喜的心情,忽然间又变得惆怅起来。
唐山海已经来到了柳美娜的办公室外。他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像是一条搁浅在岸边用力呼吸的鱼。他无法接受自己对着一个完全不喜欢的女人虚以委蛇,又不得不这么做下去。这种感觉让唐山海甚至很厌弃现在的自己。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唐山海推门入内。柳美娜果然没有好脸色对他,一面没好气地整理手中的文件,一面白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你来干什么?”
唐山海只能低声下气,慢慢踱步到办公桌前轻声道:“我知道刚才可能让你伤心了。”
柳美娜一时变得异常激动。她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是保证得挺好吗?
按你保证的去做呗,还来搭理我干什么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唐山海把门关上,几步走到柳美娜的办公桌前,软声安慰,“你生气了?”
柳美娜立即怒了,指着大门嚷嚷:“把门开开,不是说要光明正大吗?你关门干什么?”唐山海笑着上前拉住柳美娜的手说:“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柳美娜气结,狠狠甩掉唐山海的手,质问:“我是不是生气跟你有关系吗?”唐山海看着柳美娜,眼中满是宠溺,“傻瓜。要是我不这样做,怎么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柳美娜整个人都是一怔。
唐山海一看对方有所松动,继续道:“你说过,只要我跟徐碧城还好着,你就不会跟她抢。我不知道你怎么就能这么大方。我如果喜欢你,就一定盘算着把你抢到手,谁也拦不住我。”
柳美娜听后委屈地说:“我这不是怕你为难,怕你不喜欢我吗?”
唐山海笑笑,垂眸看向她说:“那现在呢?现在看到我对她好,你还能像原来一样大方吗?”
柳美娜压抑了很久的委屈一下子涌入眼底,怒瞪着唐山海说:“你坏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刚才听到你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跟针扎一样的疼”边哭边捶打着唐山海。
唐山海起初任由她打,接着抓住了她的拳头。柳美娜趁势扑进唐山海的怀里,唐山海只得把她抱住,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却盯着桌上的那串钥匙。
柳美娜说:“你怎么能这样试我?我不管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休了她吧,好不好?”
唐山海推开柳美娜,尽力安抚着,“你听我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在一起,我得对你的名声负责。”
柳美娜哪里顾得上许多,泪眼婆娑地说:“我不管,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有错吗?”
唐山海摇头,继续敷衍,“名声对女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不能让你以后总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你可以带着我离开上海呀,我们去香港好不好?”柳美娜突然从唐山海的怀中抬起头说。
唐山海似乎想了想,应对道:“离开也不是不可能,但得有足够的钱,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放心吧,我会准备好一切的。相信我。”
柳美娜痴痴地看着唐山海,点了点头,再次扑进了他的怀中。唐山海总算是安抚住了激动的柳美娜。他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缓缓看向桌面上的那串钥匙,又显得心事重重。
与此同时,收到曾树消息的苏三省神情也有些诧异。他看着站在对面的曾树问:
“你是说,他们两个是因为柳美娜才闹别扭的?”
曾树点点头,“处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好像是柳美娜跟唐山海有那么点儿有一次偷偷约会被人撞见,然后徐碧城就为这事闹开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因为这事才分房睡的?”
苏三省的神情若有所思,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他们就是在演戏?你想啊,如果唐山海就是‘熟地黄’,夜里进了贼,却没偷什么东西,会不会怀疑是咱们干的?”
曾树沉吟了一下说:“会,他一定会担心是不是76号的人去摸他的底。”
苏三省接着说:“此事一旦被76号的人知道,论谁都会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所以今天他才会兴师动众地演一出恩爱戏给大家看。他这是欲盖弥彰。”
曾树看着苏三省说:“你分析得这些都有道理,可是就算分房睡,也未必能证明他俩是假夫妻啊。”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是无法轻易行动的。苏三省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曾树说:“不用我们证明。毕忠良会比我们更想证明这一切。”
曾树问:“你准备怎么告诉他?”
苏三省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空信封上。
每天早晨,钱秘书都会把一些报纸和信件送到毕忠良的桌上,这是他惯常的一个习惯。偌大的办公桌上,信件几乎堆满了整个桌面。毕忠良正在温花雕酒,听到钱秘书的话,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桌面,照例翻看那些信件。这些信件中多半是些公函,没什么稀奇的。他随意用手拨了拨,突然视线停住了。他看到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也无寄件人姓名的的信件,信封看起来很干净。毕忠良却仿佛能透过这个信封嗅出一丝异样的气息。他缓缓放下其他信件,特地拣出这封信拆开,逐字逐句阅读信上的内容,神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清晨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不同的。如毕忠良这样的人,一封清晨的匿名信,让他变得且忧且患。对于平常的妇女来说,却只是很普通地挎着菜篮买菜的时间。苏翠兰此时已经出门了,常年勤俭持家的习惯,让她正对着一个鱼贩讨价还价。
第109章()
菜场的过道狭小而嘈杂,一名同样赶着买菜的妇人不小心撞到了一名黑衣人,被猛地推倒在地,大声骂了一句:“赤佬,不长眼哪?”
这样毫无教养地斥责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却没有人敢应声。妇人显然也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避之不及地起身离去。苏翠兰正挑到一条好鱼,闻声不觉向那边张望了一眼,皱着眉说:“这谁啊?这么横?这菜市场他开的吧?”
鱼贩抓起苏翠兰选好的鱼称起来,小声说:“你可以不认识爹娘兄弟,你也不该不认识黑牛哥啊!”
“黑牛?”苏翠兰看了看,“干啥的?”
鱼贩还不及回答她的问题,黑衣人就来到了鱼摊前。鱼贩赶紧赔笑:“黑牛哥,早啊。”
黑衣人哼了一声,态度强硬地说:“来条鱼。”
鱼贩连忙应了一声,毕恭毕敬地说:“您要哪条?”黑衣人打眼一扫,一眼就相中了鱼贩正在称的那条苏翠兰看中的鱼,指着称上说:“就这条。”
鱼贩半点不敢含糊,麻利地用草绳系好鱼嘴,递给黑衣人。苏翠兰一看就皱了眉说:“这鱼是我要的。”
鱼贩赶紧拉住苏翠兰,小声说:“大姐,您还是再挑挑,另选一条吧。”苏翠兰不好让小贩为难,想了想,决定再挑一条也无妨。只是眼见着黑衣人拿鱼就走,根本没有给钱的意思,忍不住叫住他:“喂,抢我的鱼也就算了,你还没付钱呢。”
鱼贩一看就急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