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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忠良躬身,“属下会带领行动处诸位同心协力,不负影佐将军所望。”他眼底的厌恶一闪即逝。
毕忠良送影佐离去以后,陈深、唐山海和苏三省也相继走出了办公室。苏三省早就在来时的路上打定了主意,他几个大步赶上陈深和唐山海,面含歉意地道:“陈队长,唐队长,那天三省一时冲动,对二位多有得罪,希望二位大人大量,不要跟三省一般见识。”
都是做惯了表面工夫的人。唐山海温润颔首,礼尚往来地回:“苏队长言重了,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陈深照旧是笑嘻嘻的模样,“我这人记性不好,一般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三省看着陈深手上的纱布,“陈队长的伤好些了吗?”
陈深也看了一眼纱布,笑答:“没关系,我倒希望它慢点好。”
苏三省一愣。陈深紧接着十分认真地说:“自从手伤了之后,我牌风特别好,天天自摸,老毕这几天都快输得破产了。”
苏三省也笑了,“陈队长真是风趣,回头医药费我来出。”
陈深摆手,“这个就不用了,有机会一起打麻将,多输点钱给我是正经。”
三人的谈话气氛似乎一派祥和,事实上却各怀心事,眼神闪烁。
晚些时候,陈深被毕忠良叫进了办公室。刚一进门,陈深就对毕忠良说:“苏三省这次回来,看来是改变战术了。”
毕忠良笑了笑,随手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柜子上,“他绝对想翻盘。看他对曾树睚眦必报的那个作风就知道,一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你我。”
陈深吊儿郎当地跷起一只二郎腿,“这臭毛病咱肯定不能惯他,是不是?”
毕忠良慢条斯理地坐到办公桌前直视着陈深,“但我觉得有一点他是对的。我也觉得共党的‘麻雀’说不定就在行动处里。”
陈深心中一凛,他知道毕忠良多疑的性子,脸上仍是玩世不恭的笑,“唐山海告诉我说,‘麻雀’可能是你,不会真是你吧?”
毕忠良瞪眼,“小赤佬,我看就是你。”
陈深笑得更欢了。他不知道毕忠良是否察觉了什么,也许只是常年的特务经验,让他对身边的人维持着谨小慎微的交往,就像自己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表面上看去是出生入死的过命兄弟,实际上他也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不过话说起来,整个行动处的人也都是在隐藏着自己的同时,暗暗监视着别人。“归零计划”已经渐露头角,陈深知道那个绝密档案就藏在档案室的柜子之中,只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很难将其取出。因此从毕忠良的办公室出来以后,陈深走进了徐碧城的办公室。他需要从柳美娜那里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徐碧城平时跟柳美娜走得最近,他打算让她下手。
徐碧城沉思了一会儿,对陈深说:“这事儿唐山海去办最合适。”
陈深显然不解其中的意思,徐碧城语气平静地说:“柳美娜对唐山海成天抛媚眼,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陈深盯了徐碧城很久,诧异道:“那你明知道这一点,还让自己的丈夫去施美男计?你也真能豁得出去。”
第100章()
徐碧城觉得有些尴尬,心里也莫名地酸楚,她无法向陈深解释自己与唐山海的关系只是工作。两人又在屋中商量了一下细节,为免节外生枝,他们决定晚上就将柳美娜约出来。
徐碧城去寻唐山海,而此时唐山海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苏三省的电话。在这通电话中,苏三省先是表达了对上次那起事件的歉意,紧接发出让他去家中吃饭的邀请。
唐山海略微一怔。徐碧城恰好在这个时候进门,唐山海心知徐碧城此来必定有事,便暂时挂断了苏三省的电话,说等一下再打回去。对于苏三省的这个饭局,徐碧城和唐山海都持怀疑的态度,但是唐山海的意思,演戏还得做足全套,去探一探对方的态度也未尝不可。
徐碧城看着他摇头,笑说:“本来我还想安排你跟美女约会的。”
唐山海一听就皱起眉头,“干什么?”徐碧城就将和陈深的计划对他说了一遍,她笑言:“美男计。要拿到柳美娜身上那串档案室的钥匙,非你出马不可。苏三省那边暂时搁置一下吧,一来晾晾他,二来我们的这个行动确实越早实施越好。”
唐山海也知道毕忠良是多疑的性子,万一等几天东西换了位置,又是大海捞针了。陈深和徐碧城的顾虑也是对的,只是一想到要单独跟柳美娜见面,他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想了想对徐碧城说:“那你也一块儿去。”
徐碧城失笑着看他,“我去了你还怎么施展美男计?放心吧,这是工作,我保证不吃醋。”
唐山海勉强笑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吃醋才对。”徐碧城故意装作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认真地点头,“好像是得按这样演。”
唐山海强压下心底的落寞,嘱咐她:“这样吧,晚上我约柳美娜去那家红灯笼湘菜馆,你和陈深也去。你们设法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才好找机会下手。”
柳美娜也不完全是傻子,既然打定了这个计划,那么就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唐山海亲自去了一趟档案室,跟柳美娜约定晚上吃饭的时间。果不出所料,柳美娜一听说是跟唐山海单独用餐,欢喜得心花怒放。
苏三省这边也接到了唐山海“临时有事、改天再叙”的通知。苏三省虽有些惊愕唐山海没有趁这个时机跟他搞好关系,但左右来日方长,他倒是不急。反倒是坐在他桌前的曾树疑惑道:“你真相信唐山海是在帮你?我怎么觉得他跟陈深、毕忠良是一伙的?”
苏三省冷笑一声,“至少我得让他觉得我还是相信他的。”而后沉吟了一会儿问曾树,“你有没有觉得,唐山海的老婆徐碧城跟陈深好像有点儿不清不楚?你想办法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曾树离开以后,苏三省摸出烟来,打开抽屉找火柴,却一眼瞥见抽屉里那条李小男的手帕。这是上次在华懋饭店李小男递给他的。苏三省看着那条手帕,面容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一些。
苏三省来到片场找到李小男的时候,李小男正穿着一身的丫环打扮,百无聊赖地等待拍摄。扁头和朱珠就坐在她的不远处,你侬我侬地互喂食物。
扁头吹着勺子里的白木耳,递给朱珠,轻声说着:“小心烫啊。”朱珠吃下之后,一脸甜蜜地把手中正吃着的地瓜递给扁头说:“你也吃一口。”
李小男看得来气,瞪着眼珠怒问:“你们俩和吃够了没?一双剪水似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透着机灵劲儿。”也正是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李小男,有人找!”
李小男扭头,看见苏三省西装革履地手捧一束玫瑰站在片场门口望着他。苏三省对着李小男一笑,缓步走上前来。扁头眯着眼睛一瞧,当即哼出一声,“哎哟喂,这是真当要做出事体来啦?”
苏三省只当听不见。李小男有些诧异地迎上前去,看着他道:“苏队长,你干吗来了?”
苏三省彬彬有礼地颔首,语带温润地说:“我是特地来接李小姐的,不知道李小姐肯不肯赏脸,跟我一起吃顿便饭?”
李小男点头,大大咧咧地一指苏三省手里的花,“吃饭就吃饭,你拿这个来干吗?”苏三省的面上显出几分尴尬,不好意思告诉李小男这是自己特意买的,说:“我路上遇见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说得卖完花才能回家吃饭,想着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我就把花都买下来了。”
李小男似乎是相信了,眉目一弯夸赞道:“哦,原来苏队长心这么好呀!”
朱珠没见过苏三省,不由问扁头:“他是谁呀?”
扁头没好气儿地横了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挖墙脚的。”
苏三省根本不理扁头,含笑对李小男说:“鲜花赠美人,请李小姐笑纳。”
李小男环顾四周,发现因为这一大捧鲜花自己俨然已成片场焦点,这是她从未在陈深那里感受过的,一时竟有些窃喜。她抬手欲接花,扁头却在此时忽然上前一把夺过,打量着花束的包装纸念着,“同德花店。苏队长,你花这么大的心思编个卖花姑娘的故事,你想干啥?”
苏三省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对扁头说:“把花还给我。”
扁头转身直接对李小男抱怨:“李小姐,这个姓苏的绝对没安好心,你不要理他。”
李小男压根不听,一把夺过扁头手中的花束,没好气地说:“我要不要理谁,用得着你管吗?”
扁头愣了一下说:“你的事就是我们头儿的事,我们头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呢?我告诉你,这个姓苏的绝对不是好东西。你都不晓得前几天处里差点儿出大事,就是他哦,劫持了唐队长,还把我们头儿的手都割伤了,缝了十几针,血流了半脸盆哎。”
李小男果然大惊失色,“陈深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扁头挠挠脑袋,“我老早就想说咧,是你不让我在你面前提我们头儿,我才没敢说的好不好?我憋了半天,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苏三省一看李小男的脸色变了,立马上前解释,“李小姐,那件事只是一场误会。”
李小男一听陈深受了伤,哪里还管那么多,劈头盖脸地把那束鲜花砸向苏三省。
苏三省伸手一挡,花束上的花瓣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李小男仍不住手,甩着花束抽打苏三省,“什么误会?你敢伤我的陈深,我就跟你没完!”
苏三省的手上、脸上立刻被玫瑰花的刺划出一些血口子。他一边闪避一边后退,口中不停解释道:“李小姐,你能不能先听我说清楚?”
李小男继续追打着苏三省,怒气冲冲道:“说什么说?我李小男宁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的嘴。”
苏三省被盛怒之下的李小男追打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片场门口。他生怕给李小男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一遍一遍地解释:“李小姐你听我说,确实是一场误会,而且我已经向陈队长道歉了,他也谅解了。”
李小男眼见花束上的花朵都差不多掉光了,也没正眼搭理苏三省,随手将花束整个一掷,冷冷地对苏三省说:“他谅解是他的事,我不谅解!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苏三省知道此时说什么对方也听不进去了,只能尴尬地看着片场里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群,黑着脸悻悻地离去了。
李小男回身跑到扁头身边说:“你去告诉陈深,叫他晚上去我那里,一定要来!”
她需要确定他此时是否真的安然无恙了。李小男想,或许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悲哀吧,即便知道那个男人根本对自己无意,依旧爱得这样义无反顾。她真的爱惨了陈深。
第101章()
扁头听说李小男要见陈深,急忙骑着脚踏车冲回处里,添油加醋地向陈深讲述了李小男暴打苏三省之事,学着李小男的嗓音把李小男说的话对陈深复述了一遍。
陈深被他吵得脑袋嗡嗡疼,皱着眉头拍上他的脑袋,“电影厂最近是不是在拍古装戏?你怎么不去演个公公?”
扁头摇头晃脑地说:“我说头儿啊,李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你真的不打算追回来了?”他是真的觉得李小男人不错,那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的头儿,偏生陈深总对她爱答不理的,换做是他的话,估计早被气跑了。
陈深叹了口气,转身坐回椅子上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扁头怕又触了他的霉头,连连摆手,“没关系,不过李小姐叫我带话给你,叫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到她那里去。”
陈深没有说话。暂且不论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招惹李小男,只说今天晚上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正是这时,敞开着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口现出徐碧城婀娜的身影,她笑着问陈深,“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深点头,直接朝门口走去。扁头涎着脸凑到徐碧城跟前问道:“徐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徐碧城坦然回视,“我请陈队长一起吃晚饭。”
扁头点了点头,眼见着徐碧城跟陈深都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头儿,晚上不要忘记去看李小姐。”
陈深没理他,倒是徐碧城笑问了一句,“晚上你要去看小男吗?”
说起来陈深确实许久没有去找过李小男了。陈深挑眉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你也把扁头当成我的头儿了?我今后是不是万事都得听他的?”
徐碧城笑笑,没再说什么。反倒是扁头目送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去,喃喃自语:“怎么跟人家老婆勾搭上了?胆子太大了吧?”
扁头不知道的是,不光陈深勾搭上了别人的老婆,徐碧城的老公也勾搭上了别的女人。川流不息的湘菜馆里,人声显得有些吵嚷,却胜在热闹。川菜辣子的香味,不时随着服务员上菜的吆喝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唐山海已经跟柳美娜相对落座了。柳美娜装着钥匙的随身小包,就放在身边的沙发上。
唐山海正在看菜谱,柳美娜就托着下巴看他。她觉得唐山海长得真好看,温润如玉,待人也谦逊,不像处里的那些莽夫,空有一身结实的骨头架子。她今日也特别打扮了一下,妆容和衣着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就是希望多得到一些唐山海的注意。
唐山海说:“你喜欢吃什么?”
柳美娜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唐山海的脸上,眉目含笑着说:“我不挑食,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唐山海不由看了柳美娜一眼,笑了,“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柳美娜往后靠到椅背上,眼波流转地望着唐山海,“当然是真话。上次去马尔赛,你点的每一样我都吃完了。”
唐山海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接话时也带了几分暧昧,“是啊,跟你这样的姑娘吃饭真是一种享受。看你吃得开心,我也高兴。”
柳美娜的心里都乐开花了,眼梢一挑,悠悠地问:“难道跟碧城就不享受了?”
唐山海刻意回避着柳美娜热辣的目光,“她有时候挑剔、任性。”
柳美娜单手靠上桌面,悄悄地靠近唐山海一些,“比如?”
“比如,她非要去吃街上那些烧饼、油条、豆腐脑;比如明明是她自己非要来吃这里的剁椒鱼头,第二天又对着镜子抱怨长了痘。”唐山海如是说。
柳美娜不无嫉妒地又靠回椅子,语带酸意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这些的时候,压根不是抱怨呢?”
唐山海一愣,显然也没意识到方才的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略有些尴尬地说:“是吗?可能是习惯了。凡事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有的时候,就算他不想承认,徐碧城在生活中的一些潜移默化以及细微的小习惯,也早已透过朝夕相处的点滴,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
柳美娜故作叹息,语带幽怨地说:“我可真羡慕碧城,我也好想身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包容我的一切小毛病,跟我说习惯了就好。”
唐山海笑了笑,显然并不擅长这些,思量了一下,刻意讨好柳美娜道:“我觉得你和她可能不一样吧?”
“怎么不一样?”柳美娜似乎有了兴致,又往唐山海的身前凑了凑。唐山海说:“你比她更体谅、迁就别人,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一定比我幸福。”
柳美娜心里美滋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