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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知道唐山海这个人的,老爱教训人。”
陶大春因为独享了徐碧城的这个秘密而有些高兴,“那当然,唐山海这人就是迂腐。”
徐碧城看了陶大春一眼,“现在我既然是名义上的唐太太,也不可能再跟陈深有什么瓜葛。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陈深对李小男说了什么,或者是因为女人比较敏感,她好像对我有些敌意。今天晚上的寿宴,要是有这样一双怀疑的眼睛始终盯着我,我怕我会紧张的。前几次也是因为紧张,我差点捅娄子,唐山海没少教训我。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能力不够,这要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影响你们的行动,就不好了。所以老陶你能帮我吗?”
陶大春单枪直入地问:“你要我怎么做?”
徐碧城立即将自己想好的计划告诉了陶大春,让他找一些收钱办事的混混,以电影试镜为由打电话给李小男,约李小男在柏林顿饭店621房间碰面。结果等李小男敲响房门,进了房间,那些混混便立即将房门反锁,困住李小男。
徐碧城和陶大春站在酒店对面,盯着621房间的窗口。此时窗户打开,有人将一条红色围巾绑在了窗户上。徐碧城看到窗口那条飘扬的红围巾,与陶大春对视一眼。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得手的信号。两人随即分道扬镳。
中午十二点,陈深站在窗口望着行动处的大门,等看到柳美娜和扁头等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出行动处后,立即转身走到桌边,给皮蛋拨打了电话,让皮蛋叫上老k,马上到青峰茶馆对面的杂货铺等他。
陈深三人在杂货铺碰上了头。陈深低头看表,确定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十二点四十五分。他说,吴龙约了毕忠良一点钟在青峰茶馆见面,但他不知道毕忠良不在上海。现在来不及通知军统的人,我们要先抓活的,再把他交给军统处置。
皮蛋和老k点点头,“好。”
陈深看了老k一眼,又看了一眼茶馆对面的棋馆说:“老k,你是生面孔,你进青峰茶馆等着,先稳住他,我和皮蛋先去棋馆继续观察情况。”
陈深说完,三人立即分开行动。陈深和皮蛋来到棋馆二楼的一间包房,桌上摆着一副围棋。陈深和皮蛋走到窗口,从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峰茶馆的大门口。陈深看表,此时已是十二点五十五分。青峰茶馆的隔壁是一家镜子店,伙计正在将一面客人订制好的大镜子摆到店门口。
吴龙悄悄来到了青峰茶馆附近,他没有直接走向茶馆,而是在街对面徘徊。他压低了帽沿,不断地打量着过往行人,目光焦灼地寻找毕忠良的身影。不远处的钟楼,时间已指向一点。沉重的敲钟声响起,一群鸽子被惊飞,绕着钟楼盘旋。钟声过后,吴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把外套衣领竖起了些,向青峰茶馆走去。
第44章()
棋馆二楼的陈深、皮蛋和茶馆内的老k都在严阵以待。吴龙走到茶馆斜对街准备过马路。茶馆隔壁的镜子店门口竖立着的大镜子里,映出了吴龙的身影。陈深直接从镜子里看到了吴龙,吴龙也从镜子里看到了陈深。他一惊,猛地回身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棋馆二楼的陈深与皮蛋。他来不及思考,直接掉头就跑。
皮蛋从棋馆的二楼纵身跃下,大喊一声“吴龙!”陈深也迅速从棋馆内跑下楼,追到了街上。老k闻声从青峰茶馆出来,与陈深一照面,随即同时向吴龙追去。吴龙跑到一个路口,闪身跑进了弄堂,皮蛋和老k往前追了上去。陈深站住,查看了一下地形,果断地向主街继续奔跑,并在下一个弄堂口追了进去。果然发现了吴龙。
陈深边跑边大喊:“吴龙,别跑!”
吴龙根本不理会陈深,迅速掉头向另一个弄堂跑去。吴龙气力不支,跑不动了,他掀开弄堂旁的一口水缸,躲了进去。他刚盖好盖子,皮蛋和老k就追来了。两人四下张望了一下,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追去。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后,吴龙从盖子的缝隙向外张望,确定附近无人,这才掀开盖子爬了出来。吴龙往刚才跑来的方向走出两步,冷不防陈深从一堆杂物的后面现身,挡在了他面前。
吴龙吓得连退几步,迅速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恐吓说:“你别过来。”
陈深站定了脚步,笑着说:“你应该知道的,行动处从来不杀人的,只有我。”
吴龙仍然举着木棍,“你别骗我了,你就是军统的奸细,你想杀人灭口!除了你,没人知道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陈深企图说服吴龙,“那你怎么知道军统的人是不是一直跟着刘三木?”
吴龙将信将疑,“我要见毕处长。”
陈深故意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带你去见老毕的,他现在另有要事,走不开。
如果我要杀你,也用不着追你这么多条街了。人和货都没了,你还是想想见了老毕怎么跟他交代吧。”
吴龙被陈深说得有些惶恐,缓缓放下棍子,看了陈深一会,“真是老毕让你来找我的?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毕处长?“
陈深点了点头,“不想被军统追杀,就跟我走。等晚上李默群的寿宴散了,他应该有时间见你。”
吴龙佯装放下棍子,弯腰到一半,却忽然将棍子向陈深掷去。陈深闪身急避,还是被棍子砸到了肩膀。吴龙夺路而逃,陈深起身再追,追到大街上,只见吴龙撞翻了一名骑自行车的人,抢过他的自行车骑上就跑。陈深再也追不上了。
皮蛋和老k折回来跑到陈深身后,三人目睹吴龙跑远。
皮蛋问:“怎么办?”
陈深看着吴龙越来越远的身影说:“你们先回去,随时等我消息。”陈深说罢返身独自离去。陈深知道,事情至此仿佛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一旦吴龙见到毕忠良,并向他说出一切,他唯有暴露唐山海才能自圆其说。毕忠良倒不至于因此认定他与军统穿同一条裤子,顶多怪他自作主张试探唐山海。但唐山海和徐碧城必然再无活路。这是陈深绝不想看到的结果。此时的陈深不知道的是,此后有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陈深径直回了汪伪行动处,他走上楼时正好看到钱秘书准备出去。陈深随口问了一句:“钱秘书要出去啊?”
钱秘书点点头,“处座来电话了,让我现在陪毕太太去置办晚上送给李主任的寿礼。”
陈深看了一下表,此时是下午两点。他问:“那他啥时候到?”
钱秘书说:“快了,正往回赶呢,晚宴前一定到。”
钱秘书说完就离去了。陈深探头张望一下,看到唐山海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扁头吃着花生经过,“头儿,你今天忙活什么呢?跑进跑出的,也不带着我。”
陈深笑笑,“当然是去了不方便带你的地方。”
扁头问:“又跟李小姐约会了?”
陈深不回话,从扁头手里夺过几颗花生吃着,两人一同向前走。陈深经过唐山海的办公室门口,看到他坐在里面,低声问扁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扁头也低声,“大概半个钟头前吧。”
陈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屋内的电话铃在响。陈深快速地开了门,走进办公室。扁头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吃着花生。桌上的电话铃声一下又一下,当陈深走到办公桌边时,不慎碰掉了一沓报纸。陈深似乎有不祥的预感,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报纸,又看一眼电话,伸手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你是陈深吗?”
陈深说:“是我。”
在街上某个电话亭里,一个男孩正对着一张纸条讲电话。徐碧城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显然纸条上是徐碧城所写的,要求男孩讲述的内容。
男孩对着纸条念:“有个哥哥让我告诉你,李小男在他手上,要是你不想她有事,今晚八点带上一千块钱,到信义路肥皂仓库赎人。不许报警,不许带人,你一个人来。”
男孩念完,看向徐碧城。徐碧城对男孩竖起了大拇指,拿过男孩手中的话筒挂了电话。陈深神色一变,连对电话“喂”了好几声,在确定没有回复之后,放下了电话。
男孩伸手接过了徐碧城递来的糖葫芦,舔了一口,问徐碧城:“姐姐,你真是李小男吗?”
徐碧城弯下腰,笑看着男孩说:“对呀,我就想跟陈深哥哥开个玩笑。我想知道如果我不见了,他会不会为我紧张。”
男孩点了点头,“那如果他会紧张,你是不是要嫁给他?”男孩说完便舔着糖葫芦跑了,徒留徐碧城愣在原地。徐碧城知道,陈深一定不会对李小男的失踪坐视不理。那么在找到李小男之前,他应该不会去参加李默群的寿宴。她无法阻止唐山海对陈深的刺杀,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曲线救他——避免陈深出现在寿宴现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组织的背叛,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必须救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放下电话的陈深一脸凝重。他迅速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明星电影公司吗?我找李小男她不在?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缓缓地放下了电话。扁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出啥事了?李小姐怎么了?”
陈深语速很快,边说边往外走,“跟我走,李小男不见了!”
陈深跑下楼,拉过院子里靠墙的一辆自行车径直骑了出去。扁头、阿达、阿庆一起骑着自行车鱼贯而出,跟着陈深一起出了行动处的大门。
怀抱着个礼盒、坐着黄包车归来的徐碧城,恰好看着陈深带人骑着自行车飞驰出去。徐碧城下车付钱,望着陈深的背影,眼神有些忧伤。她情绪低落地走进行动处办公楼。看到唐山海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停了一下,唐山海正好也看到她,“你去哪了?”
徐碧城举起了手中的礼盒说:“给舅舅买了礼物。”徐碧城说罢径自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唐山海看着徐碧城的背影若有所思。
赶到明星电影公司门口的陈深确定李小男离开的时间为十二点半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会是吴龙干的吗?不对,时间不对。十二点半的时候,吴龙应该在赶去青峰茶馆的路上。如果真是他掳走了李小男,他应该当面以此事要挟自己才对。
扁头问:“那电话里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陈深说:“他让我晚上八点带一千块钱去肥皂仓库赎人。”
扁头略显诧异,“这么奇怪?图财的怎么找上你了?这租界里有钱人这么多,怎么也轮不到头儿你啊?把李小姐绑走,只要一千块,他也不嫌吃力?”
扁头的一句话提醒了陈深。对方真是图钱吗?还是另有图谋?晚上八点,如果要在这个时间赶去肥皂仓库,那么只能缺席李默群的寿宴。也许对方什么也不想要,只是不希望他出现在寿宴上。那么寿宴上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第45章()
陈深立即吩咐阿达、阿庆,找黄包车夫打听。经常在电影厂这一带候客的车夫总共那么几个,李小男跟他们都熟得很,一定有人看见她去了哪儿。
阿达、阿庆几番打听后,终于找到了之前送李小男去柏林顿饭店的车夫。那车夫将陈深等人带到柏林顿饭店门口说:“我就送李小姐到了这儿。”
陈深抬头看了看酒店,赫然发现621房间的窗户上系着红围巾。李小男和三个绑架她的男子正在打扑克,她兴奋地大呼小叫着同花顺,众人脸上都有数量不一的纸条贴着,看上去非常滑稽。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扁头踢开了,陈深等人立即跟入,除陈深外,其余三人都持枪对准了屋里的人。几个黑帮小混混都慌了神,想摸枪,又不敢摸。
李小男看到陈深,高兴地喊:“陈深,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干吗呀?”
陈深走到李小男面前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李小男拉住陈深的手臂,“我来试镜啊。”
陈深扫了那些黑帮混混一眼,有些疑惑地问:“真是试镜?”
李小男点点头,“对啊。你不知道,我一进门,副导演还特地装成黑帮老大,试我的演技和反应呢。我和导演还一见如故,反正今天也没我的戏,所以就顺便玩一会儿呗。”
为首的黑帮混混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小姐演技太棒了,女一号就是她了。”
陈深诧异地看着李小男,忍不住损她几句:“李小男,我猜你要演的这个角色一定缺心眼。”
李小男故作茫然地回看陈深,接着就被陈深一把带走了。陈深的步子很大,李小男几乎被拉着一阵小跑,跑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陈深说:“我家。”
李小男没心没肺地欣喜道:“好啊好啊,我煲汤给你喝。我告诉你啊,我又新学了一道天麻乌鸡汤,简单又有营养,这回保证好喝。”
陈深回头看了李小男一眼,“我要出去吃饭。”
李小男说:“那带上我呗。”
陈深不耐烦地站定,没好气地看着李小男,不说话。李小男察言观色,又变得乖巧,嘟着嘴说:“好嘛,不去就不去,那我煲了汤等你回来吃夜宵?”
陈深装作没听到李小男的话,径直将她送到了家。这个时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应付李小男,他知道今天晚上在上海大饭店将有一场重头戏上演。他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充分准备,以便随时应变,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戏中。
华灯初上,唐山海已经穿好礼服、扎好领结,从书房走了出来。盛装打扮的徐碧城也从卧室走出来,一件精致的旗袍外披着一件富贵皮草,妆容明艳,令唐山海眼前一亮。唐山海欣赏般地望着徐碧城,徐碧城看了唐山海一眼,故作黯然地独自走下楼去。
临出门前,唐山海拉住徐碧城叮嘱说:“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徐碧城有些恼怒,“成天提醒个没完,你烦不烦呀?”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说:“你得高兴一点,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徐碧城挣脱了唐山海的手,开门出去。走在唐山海前面的徐碧城,神情却变得轻松了。
上海夜晚的街头一派繁华景象,大饭店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日包场,谢绝散客”。有两个西装革履的行动队特工守在饭店门口,不时婉拒普通客人,只有见到手持请柬的客人才会放行。唐山海和手提礼物的徐碧城从汽车上下来,孙秘书与夫人同时也到达了饭店门口。两对夫妻相视一笑,打了个招呼,彼此寒暄着走进饭店。
孙夫人看着徐碧城的皮草有些羡慕,“这种水貂呀,价钱老好的,一看就上档次,你家山海真舍得为你花钱。”
徐碧城笑笑,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经意地向身后张望了一下,却忽视了脚下的台阶,险些跌倒。孙夫人赶紧相扶,“唐太太,你不要紧吧?”
唐山海闻声也折返过来,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徐碧城尴尬地笑了笑,“没事,鞋跟有点高。”
徐碧城挣开唐山海的搀扶,拉着孙夫人向饭店内走去。唐山海向街上望了一眼,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驶过上海大饭店的门口。驾车的人是吕明,陶大春坐在车后座,手中持有一杆狙击长枪。唐山海神色自若地回过头去,向上海大饭店内走去。
这是一场西式自助酒会,寿星显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