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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薛家老宅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下来。一家人都在门口等着,何念念忽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薛老爷子站在最前面,笑盈盈地看着她。她有些哽咽地叫了一声,老爷子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丫头,大年三十可不能哭啊!爷爷给你个红包,开心一点!”
何念念被老爷子给逗笑了,一进门就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年夜饭。庭院里满满都是盛开的水仙和兰花,芳香满庭院。
吃过年夜饭,晚辈排着队给老爷子拜年。因为可怜她,其他人都是一人一个红包,就她是一把。老爷子也不知道给了多少,让莫宛彤他们直呼老爷子偏心眼。
还没到十二点,忽然下起了大雪,老爷子呵呵笑道:“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啊!不过我老人家可熬不住了,你们小辈的负责守岁,我就回去了。”
薛以怀扶着老爷子回房,莫宛彤推着何念念在屋檐下看了一会雪。大门外,一群孩子在放烟花,还有她记不清楚是谁亲戚家的小孩冲她喊道:“表婶,你要不要放烟花?”
她笑着摇摇头,那孩子却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一直点燃的小烟花塞到她手中。
小烟花冒着滋滋的花火,她莞尔一笑,璀璨的火光映在眼中,像极了记忆了的画面。她怕火光溅到身上,把胳膊伸远一点。不远处,薛以怀正倚着垂花门,对她微微一笑。而这张笑脸,更好笼罩在她的花火里
他动了动嘴唇,她听不见却看得见,他说:过年好!
第59章 洗脚水舀半碗()
零点的钟声敲响,迎接来了新的一年。
庭前积雪已经堆起了厚厚一层,按照老习俗过了零点得吃一碗汤圆,寓意着新一年团团圆圆。何念念大抵是在医院困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呼吸了新鲜空气都舍不得睡去。
薛以怀却牢记着医生的交代,不由她拒绝推她回房了。洗漱过,何念念发现了一件特别尴尬的事。因为现在腿脚受伤她还不能正常行走,在医院要上洗手间或者洗澡的时候都是护工帮她的,可现在却只能让薛以怀来了。
其实从苍宁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憋着了,可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不容易憋到了家里,还是让她妈妈帮她的。可现在,她总不好跟薛以怀说让她妈来吧!
洗手间里,何念念难为情到红了脸:“那个我自己来,好了叫你。”
虽然少他们已经那什么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害羞。薛以怀站在她面前,可她低垂的脸笑了笑:“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吗?还是说,你就喜欢我们在厕所里耗着?”
何念念捂着脸:“薛以怀,我已经很难为情了,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她说话这会,薛以怀已经抱起她:“薛太太,你丈夫是个比较喜欢在床上聊天的正常人。我是真的很喜欢在厕所里聊天,不过如果夫人有这癖好,那我倒是可以勉强配合一下。”话虽如此,可直接上手才是他的风格。
“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脱了”他抱起她,在她耳边轻轻补了这么一句。再难为情也已经这样了,可他就在一旁就这么大刺刺地看着,这可叫她怎么能
“你先出去好不好?求你了!”看她都着急了,薛以怀很配合地走了出去。
等她都解决了,两人都不说话,这气氛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所以,她便找个话题:“我还不困。”
“你精神不困,可你的身体却困了。老家这边的冬天格外冷,没有暖气都是烤炭火的。你怕冷,所以我特意带了秘密武器来。”薛以怀一脸神秘兮兮的,打开行李箱掏出他所谓的秘密武器——电热毯。
何念念鄙夷道:“我腿脚现在都不太好,对冷暖也没有太大的感知,其实真没必要。”
薛以在她额头敲了一记:“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好歹呢?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是抱着你的丈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吗?”
何念念一脸怪异地看着他,冷笑了几声:“薛以怀,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薛以怀在她的不知好歹中铺好了电热毯,预热了十分钟已经开始有点温温的。帮她掖好被子,他却关灯离开。何念念顺口就问了一句:“你还不睡吗?”
本来是真的就顺嘴问了一句,谁知道薛以怀这厮就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夫人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何念念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算她多嘴了:“你想多了。你走吧,我睡了。”
薛以怀轻笑一声,轻轻合上门,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屋檐下,靳楠靠着一张藤椅,脚下的火盆炭火烧得正旺。他手里拿着一串菩提子,坐在藤椅上一摇一摇的像极了过去的土地主。薛以怀走过去,往他身上扔了一瓶啤酒:“爸妈都去睡了?”
靳楠点点头:“你不陪着念念出来干嘛?”
薛以怀闷头一口灌下了大半瓶酒:“她睡了,所以出来陪陪你这个大舅子。”
靳楠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好啊,趁着新年的开端,大舅子就跟你聊聊。”
薛以怀在火盆里埋了几个红薯,靳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薛大少还吃这种粗粮?”
薛以怀立马摇摇头:“给你烤的。”
靳楠切了一声,不在一起厮混的日子他果然变得有些可恶了:“你的嘴贱到底是老白传给你的,还是你传给老白的?”薛以怀耸耸肩,一副我嘴贱吗?我不知道啊!
“说说,你跟念念当年是怎么认识的?注意一下,这是新一年的开端,不要第一天就说谎。”
薛以怀不假思索的道:“相亲认识的啊!”
靳楠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请直面我的问题。”他虽然不知道念念是什么时候认识薛以怀的,可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他来到何家之前,何念念绝对是见过薛以怀的。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一见公子误终身,也就不会一相亲就结婚。到底是谁把婚姻当儿戏了?
薛以怀扒了扒火堆:“我有直面你的问题啊,就是相亲认识的。以前的确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我公司里会有我将来的太太。”
靳楠将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真没劲!既然你都不肯说实话,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回房。”
靳楠敞着大衣,走过雪地里,薛以怀忽然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不能说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靳楠停驻脚步,转身看他。在漫天风雪里,就站了那么一小会,他的头发都被染白了:“你并不爱她,却娶了她。就算是因为你母亲逼婚到你没办法,可你可以娶的人却是千千万,可你就是单单挑了她。薛以怀,你动机不纯!”
薛以怀点点头站起身,对上他的目光:“是,我动机不纯。”
两人对视了良久,靳楠忽然道:“你很矛盾?”薛以怀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一向能把控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看透,可没想到他是低估了靳楠对他的了解。他不语,靳楠向前迈了几步,“你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一个小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开始娶她的动机是什么?”
薛以笑了起来,动机动机,这多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当初我同意娶她是因为我想报复她!”他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凉飕飕的空气吸入肺中,瞬间连五脏六腑都凉了。
他将手中身下的啤酒浇到炭火里,又抬起头对上靳楠有些压抑不住愤怒的脸:“抱歉,你的红薯是熟不了了。”
他在等靳楠冲过来揍他,可靳楠并没有,而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摇摆了。”
你摇摆了。四个字,薛以怀手中的酒瓶子滑落摔倒地上:“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是想劝她跟我离婚,我随时签字。可是,千万别去触碰那些往事,否则谁都没法承受。”
靳楠两手插在口袋里,虽然早就握成拳头,可就是不出手:“这个时候,作为哥哥我应该立马冲上去跟你干一架。可作为兄弟,我相信你说过的话。你说凡事不能只看表现,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的本质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可心底却是摇摆不定。我可以说,念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你的心里,而你还在装作不知道!”
薛以怀仰头长吁一口气:“也许吧!回去吧,你再站一会就直接成雪人了。这红薯,明天接着给你烤。”他转过身,高举手挥了挥,留给靳楠一个潇洒的背影。
靳楠无奈地笑了一声:“口是心非的人怎么就那么多。”
薛以怀回到回房的时候,带着一股寒气,怕凉到她便在门口站了一会。
何念念并没有睡着,虽然开着电热毯,可她的手脚依旧是冰凉的。她仰起脖子,门口黑乎乎的人影在搓着手:“门口有鬼拉着你?”
她忽然开口,薛以怀脱掉外套抖了抖:“怎么还没睡着?现在都快三点半了。”
也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腿上的伤口在长肉。她总觉得又疼又痒,还有些麻木的感觉。本来想忍着,可还是没忍住闷哼了几声。薛以怀听着不对劲,立马开了灯问她:“怎么了?”
何念念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腿好疼”薛以怀掀开被子,拉起裤管发现她的小腿抽筋了,而且腿脚颜色有些发乌。薛以怀给她揉了揉,手法还极其熟练,抽筋的地方很快恢复了。
“没想到你还会按摩推拿,这是去洗脚城练过了?”薛以怀邪邪一笑,这女人刚刚才好一些,就立马嘴上不饶人了。
“我记得在生态园那次我就告诉过你,我在其他方面手法也很娴熟的。好了,躺好了,我去去就来。”他急急出了门,连外套都没有穿。
过了好一会,她昏昏沉沉都快要睡着了,薛以怀提着一桶热水回来。
“好浓的姜味。”
“起来泡一下脚,姜能驱寒。还有这小半碗姜汤,也喝了。”
姜汤递到她面前,她忽然扑哧一笑:“你不会是把洗脚水舀了半碗给我喝吧!”
薛以怀弯下腰帮她卷起裤管,听到这话呲牙咧嘴,可手上却异常温柔得给她的双脚淋上热水:“烫吗?”
何念念点点头:“有点。”薛以怀蹲在她面前低着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巾打湿,敷上她的小腿上。她看着他低垂的脸有些出神,端着的姜汤快要泼了出去。
她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没有没有发现,你今晚出奇的温柔。”
薛以怀抬起头笑了一声:“那么看在我今晚出奇的温柔份上,麻烦你今晚出奇的听话好吗?”
何念念喝光姜汤,点点头:“好。”
第60章 厉害了我的哥()
回到苍宁以后,何念念又感觉回到了坐牢日子,天天就盼着能出院。
她的主治医生是个体型有些微胖的年轻人,三十多不到四十岁。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主治医师,医术十分了得。难得的是他十分有耐心,每次来查房都会跟何念念聊上几句。
何念念对这人印象挺好,久而久之她和不再像刚来那会跟他生疏:“老常,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医生姓常,叫常戬,聊天的时候总是自称老常。熟了以后,她也就这么叫顺口了。常戬推了推眼镜:“快了快了,等各项检查的报告出来要是问题不大,你就可以出院了。对了,你老公今天怎么没来?”
何念念撇撇嘴,那大boss忙得很,哪里有空管她呀!
常戬笑着摇摇头:“我看是你老公把你宠得有点过头了。你坐了这么久轮椅,腿脚的肌肉都僵硬了,记得要多下床走动走动。还有,薯片这种油炸的垃圾食品你就不能少吃点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吃不能吃!你说你吃就算了,还非当着我的面吃,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医生放在眼里啊!”
常戬长得有些喜庆,就算是发脾气也像是在发牢骚,所以何念念他的数落声中,依旧孜孜不倦地啃着薯片。
“我不吃了,我现在就下楼运动运动。”
“不吃了,你是吃完了!”
正如常戬说的,腿脚太久不动真的很僵硬,才迈开几步差点摔了一跤。不过有人手疾眼快扶起了她,她抬起头道谢,话说一半却卡在了喉咙。
“你没事吧?”人长得好看,身上的味道好闻也就算了,关键连声音都那么好听,真是叫人好生嫉妒。眼前这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悬,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管家是这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太诱人了。
“师兄。”他的目光越过何念念,对她身后的常戬叫了一声。随后冲她点点头,松开扶住她的手。
奇怪,他既然是医生,为什么没有佩戴工作证呢?
“师弟你可算来了,院长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过去吧!”常戬绕过她身边,停了一下,“慢点走,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巧有人扶了。”
何念念吐吐舌头,自己慢慢扶着墙走。可没走多久,一道黑影却死死的挡在了自己面前。她抬起头,皱起了眉头:“允惜?”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允惜。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职业装打扮的女人,应该就是薛以怀说的心理医生。这位主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这会子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看她?
容允惜已经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扶你下去走走吧!”
即使是开春了,这天气依旧是乍暖还寒。
走到人工湖边的长椅,她抽出被她挽住的手:“我走累了,坐一会。”
容允惜也丝毫没有感到尴尬一般,笑了笑坐到她身边:“我我要出国了。”
何念念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要出国?你现在的情况,可以出国吗?”
容允惜微微一笑,望着平静的湖面道:“我知道我的回来,给你和以怀都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
她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怎么这么突然?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可还想着把他抢回去的。”
容允惜依旧是笑了笑:“看来我失去理智的日子,是真的让你很讨厌我。不管以前怎样,现在我都要正式地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她忽然补了这么一句,何念念倒是不好回答了。这么矫情的问题,看来她也只能矫情地回答了:“你言重了,邻里邻居的,太见外了。”
容允惜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初。何念念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女心理医生不见了,等她们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回来了。容允惜便说送她回去,没想到竟然就刚好碰上了靳楠。
“容小姐,能单独聊几句吗?”
靳楠的表情十分严肃,何念念想起他们对她这件案子的猜想。本以为会跟容允惜或容家有关系,可现在案子都的走向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容小姐,听说你要出国了?我很好奇,一个令你发生过心里恐惧的国度,你为何选择重新回到那里?”靳楠的询问,不带一点感情,更像是在审讯他的嫌疑犯。
容允惜冷笑一声:“靳先生,这个好像与你无关吧?”
靳楠点点头:“这个跟我个人的确是无关,不过,当年那起案件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当年没有人注意到到你,所以你现在回去也好,可以再配合警方重新提供一些新的线索。”
靳楠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除了有些僵硬以外,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是,握着手提包的手关节用力得有些泛白。
她终于偏过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