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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来了不少人。安慰声,哭泣声,有些乱。正在摆放遗像的薛以怀忽然接到精神病院的电话,容允惜逃离了精神病院,不知所踪了!
第237章 因祸得福()
薛以怀挂了电话,瞬间在脸上浮起一抹担忧。他回头望去,在人群中寻找念念的踪影,幸好幸好,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也许只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他松了一口气。可这担忧是刚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再次回过头,靳楠瞧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
薛以怀摇了摇头,将手中遗像递给靳楠:“允惜逃出了精神病院,我有些担心。你先布置着,我去看看。”
靳楠叫住他:“快去快回,追悼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作为女婿,你可不能缺席!”薛以怀点点头,叫了陈齐准备好车。刚走出大厅,直觉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了看,忽然心头一钝,暗叫一声不好!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前去,他已经看到了容允惜的背影。而她手中,正握着一把小刀。人群中没有人发觉到异常,在她靠近念念身后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薛以怀将她拉了回来。
愤怒中的她,没有控制住自己,刀尖刺入薛以怀的肚子上。这一幕没有人注意到,容允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你越想是护她,我越是要她的命!”
刀尖抽了出来,她用尽力气推开薛以怀。转身扑向念念,这一次,带着血的刀尖就要刺到她背后了。近了,已经很近了
黑色的衬衫,看不出一丝血迹。薛以怀摁着伤口,已经猜到容允惜的下一步动作。来不及抓住她,便只好将念念推到。这一刀,刺到他肩头。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一刀刺得可比刚才那一刀更深。
可即使再深的伤口,染上黑色的衬衫,依旧看不出丝毫异样。念念和俞文一起倒在地上,这下子倒是引起了恐慌。薛以怀迅速拔出肩头的刀子,容允惜狂笑不止:“我恨你。”
有人向前将容允惜按住,容允惜发狂般地咬了摁住她的人。这一刺痛,松开了手,容允惜跑了出去,与此同时也有人报了警。
薛以怀站起身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是个意外,让大家受惊了!”薛以怀一直摁着伤口,带血的刀子被他藏了起来。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得太快,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念念有些担心地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受伤了?”薛以怀摇摇头,故作轻松。黑色衬衫看不出血迹,可他摁住伤口的手,却是血迹斑斑。
他两手插袋,念念看不见,只是心有余悸地望向容允惜消失的方向:“她这是想要我的命?”转念一想,又冷笑了一声,“也是,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
追悼会就要开始了,薛以怀靠在大厅外,肩头的血还没有止住。
“念念!以怀人呢?”
她舅舅有些着急地走了过来,念念回过头望去:“刚才还在这里的,舅舅你找他?”
她舅舅一脸着急:“不是啊,你表妹说刚才看见那女手里拿着刀刺了以怀!只是刚才人多太乱,她转眼就没有看到那把刀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只是不放心,所以才跟我说了。不管怎样,还是证实一下的好,以怀呢?”
四下望去,哪里有薛以怀的身影。眼下,追悼会已经开始了,可薛以怀却不见了人
“别急别急,你是家属,待会还得给人回礼。你不能走开,我去看看。”她舅舅走出大厅找人,大厅外已经没有了薛以怀的身影。他又跑到停车场去,薛以怀的车已经不在了。
已经走了?到底是受伤了?还是去追那女人了?
俞承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悼念词已经说完了,遗体告别后,这场追悼会也就结束了。他着急,也还是忍了下来。作为家属,他悄悄地站到了家属团身边,与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鞠躬致谢。
念念回头看了一眼舅舅,他摇了摇头。追悼会一结束,开始焚烧花圈和父亲的遗物,念念赶紧将舅舅拉到一旁:“没有找到他?”
俞承叹道:“没有,我看他的车也不在这里了,会不会是去追刚才那女人去了?”
念念恍然大悟一般,她怎么忘记了容允惜了。她这么跑出去,他的确是不能放心。刚才还带着满满的担忧,现在已经散去了一半。他担心容允惜,所以父亲的追悼会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吗?
念念有些失望,或许说有些难过。这本来是她对他不该有的情绪,毕竟她应该习惯的。
“念念、亲家母,抱歉我来晚了。”念念回头,薛以怀找不到人,回头却见了江心乐。她倒是风尘仆仆,的确是刚才外地赶回来。左右张望却不见自己儿子,不禁问道:“以怀呢?”
念念摇了摇头:“大概是去看容小姐吧!”
江心乐一滞,没有说话。却偷偷给薛以怀打了电话过去:“你去看允惜了?这个时候你去看允惜做什么?”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薛以怀,而是陈齐:“夫人,薛总他受伤了正在处理。这件事,您先不要声张,他不想扰乱了追悼会所以才”
江心乐都不知道说儿子什么好:“所以就自己默默地承受,他可真是自讨苦吃!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算了算了,我现在也没空听你慢慢解释。”
陈齐不好说什么,只好道:“夫人说的是,可是薛总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太太再多担心。”
江心乐想起念念刚才的话,不由叹道:“她倒是不担心,现在是多心了!她以为你家薛总是去看允惜去了,这误会让他自己解释吧!”
火化要几个小时,下午就准下葬。靳楠早就发现薛以怀不见了人影,却一直都没有空问一声。殡仪馆结账的时候,却忽然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刚才他们举办追悼会的大厅桌下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
俞文只顾伤心,也没有注意到薛以怀。回到家躺下才想起薛以怀来:“念念,怎么都不见以怀?”
念念顿了顿:“他他和我哥还在殡仪馆。妈,您先躺一会。”
俞承拉过念念:“念念你应该有他司机的号码,不如问问他司机,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念念这会子还真是憋着一口气,不想给他打却还是打了。电话依旧是陈齐接的:“太太,薛总他现在正往殡仪馆赶去。”
现在赶过去做什么?念念冷笑了一声:“追悼会都结束了,他还过去做什么?你告诉他,让他放心去追他的容允惜好了,我爸的事情就不劳烦他了。”
俞承在一旁轻咳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万一他真的受伤了呢?你怎么都不问问?”
念念捂着额头,是啊,这一通电话,她是该说的都没有说,不该说的全说了。这下怎么办?总不能再打回去吧?
俞承抢过她的手机直接嗯了回拨:“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舅舅帮你按了,说!”
俞承真是个神助攻,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头已经叫了她一声。这次接电话的,不是陈齐,是薛以怀。
“念念,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念念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先道了歉,反教她不好责备了。
“你你有没有受伤?我舅舅说不是,我表妹说看到”她语无伦次,他那头轻轻了应了一声。念念心头一沉,他真的受伤了?
她果然是被气昏了头,当时容允惜那模样是冲她来的,而且来势汹汹不应该只是想过来揪她头发找她打架的吧!
念念懊恼一跺脚:“你现在在哪?”
薛以怀沉默了一会:“我去殡仪馆接爸,希望他能原谅我刚才的缺席吧!”
念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伤了哪里,严重吗?算了,我现在过去。”
她到底是着急的,俞承在一旁淡淡地笑了一声:“你看吧,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冲动、太逞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误会。念丫头啊,我看以怀对你是真的上心,你就不要拗着脾气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未来还长呢!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
念念已经等不及了,挥挥手从俞承喊道:“那个舅舅我下次再听您说教,我先走了!”
俞承轻笑,刚才不是还装得一脸无所谓吗?
靳楠见到薛以怀那一刻,扬了扬手中带血的刀:“看来,容允惜是想要我妹妹的命啊!老薛啊老薛,容允惜是为了你才这么做吧!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妹妹可真是纯属无辜中枪!算了,看在你很爷们的为我妹妹挡下了这一刀,我原谅你了!”
薛以怀轻笑,伸出两个指头:“是两刀!”
靳楠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真是便宜你了!这下子,念念那丫头没理由不回心转意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薛以怀点点头:“效果很明显。”
靳楠习惯性咋他胸口捶了一拳,差点没把陈齐吓死:“靳先生手下留情!”
第238章 我可能像他reenS。()
葬礼结束,天空雾蒙蒙的,在酝酿一场大雨。
墓园安静肃穆,世间所有喧嚣都在此得以安宁。念念扶着母亲上车,转身看了女儿一眼:“念念,你和以怀也该好好聊聊了。去吧,有什么事说开就好。日子总是得过下去的,眼前该珍惜的且珍惜,须知人间世事无常。”
何致言的突然离世,让俞文像是突然老了不少。这样的感慨也是油然而发,总归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薛以怀的所作所为,她是看在眼里的,他是个可以让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以怀啊,我就把念念交给你了,你们好好聊,不用急着回来。”俞文拍拍薛以怀的肩膀,目光暗含深意。薛以怀点点头,看了一眼念念。
车子扬长而去,薛以怀拉过她的手:“薛太太,我们走吧!”他浅浅一笑,眉目亦如当年,只是平添了一些风霜罢了。她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她知道他伤在肩头,这时候甩开他的手,无疑是在他伤口上再捅一刀。
车厢里十分安静,陈齐时不时偷偷打量一眼后视镜里的两人。薛以怀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念念轻咳一声:“我们去哪?”
这个问题陈齐已经憋了很久了,上次两人都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是要开区哪。可开口问又怕破坏了气氛,也就一直没有目的地随便走着。当下念念问出来,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薛以怀抿嘴嘴浅笑:“我们回家。”
家?哪个家?这话她没有问出来,却也把疑惑写着了脸上。薛以怀轻声道:“芦笛乡塑,薛太太你已经很没有回家了。”
念念低垂着头,喃喃道:“明天是周一了吧?民政局也该上班了。薛先生,我们也该把事情了解掉。”
薛以怀闷不吭声,还以为这苦肉计一出,她不会再提离婚的事。可眼下,情况似乎有些不在他掌控之内啊!
“薛太太,我都为你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忍心提民政局啊?这婚,咱就不离的吧!不看别的,就看在我刚挨的这两刀的份上好不好?伤的可严重了,不信你摸摸看?”前面还有陈齐盯着,这厮竟然动手动脚的。
念念一时没忍住甩了一下手,结果闷哼了一声。她怎么就没忍住呢?这下肯定扯到他伤口了:“怎么了?是不是我扯到伤口了?陈齐,去医院!”
薛以怀咬着牙摇头:“没事没事!”
这还叫没事,冷汗都从额头落了下来。薛以怀侧过身,单手抱住她:“担心我?”念念这回可真是不敢乱动了,就让他抱着吧!
陈齐瞄了一眼后视镜,对薛以怀竖起大拇指。薛以怀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穿山甲还没有落网,我不能再苍宁多待。念念,等我回来。”
念念这几天倒是为父亲的事情,把其他的都忘了。她怎么忘记了,父亲的死、大哥的重伤,都是穿山甲所为。可见这个贩毒集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头目,是个如何厉害的角色。
“你都受伤了,还能做什么?我听我二哥说,老白还在进行抓捕行动。既然老白在,也就不一定非要你去。你还是留在这边养伤吧,相信老白他能理解。”这又不是战争年代负伤也得上,也不是非得他去才行。
薛以怀笑了笑:“不想我去?怕我死吗?”
念念推开他,表情严肃:“不要乱说话!我也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穿山甲不过是困兽之斗,相信老白他们逮捕到他也是迟早的事。你去不去,对局势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薛以怀摇摇头:“我必须得去,我要亲手抓到他!”念念看着他的眼睛,他目光坚定,这一刻很像他父亲。
念念叹了一声:“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亲手抓到他?”
薛以怀道:“为你,也为了闫飞,更是为了咱爸。”咱爸,这里面指的应该不止是一个人。既是何致言,也是薛长华。
这是他的信仰,她没有忘记。第一次他带着他去墓园看他父亲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父亲是他的信仰。她没有理由去阻止,所以她沉默了。
车子已经开到了别墅区的大门,薛以怀的电话忽然响起:“以怀允惜她她自杀了!”
念念就在一旁,她听得清楚。是江心乐的声音,容允惜又自杀了。她可是听靳楠说了容允惜住进精神病院之后,真是把自杀当做家常便饭了。可就是那么巧,每次都没有死成。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
此刻薛以怀的想法跟念念有些不谋而合,容允惜闹自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她差点伤了念念,跑了之后便不见了人影。没想到她竟然回了家,而且再一次自杀。
电话里听见了警笛声,薛以怀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妈,您报了警?”
江心乐着急道:“以怀,这一次她真不是闹着玩的,她她已经没了!”
薛以怀震惊了:“妈,您说什么?允惜她怎么可能?她今天还来了追悼会,还想她怎么可能,送去了哪家医院?”
江心乐有些哀伤道:“以怀,她没有送去医院,她被发现在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现在警察要把她的尸体带走,说是要等调查结果出来,排除了他杀之后才让家属认领尸体。以怀你跟警局的人熟,具体的你跟他们沟通吧!虽然她爸妈都做错了事,可毕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得帮着处理。”
薛以怀闭上双眼,有些痛苦。脑子里过了一遍,关于容允惜的全部。曾经的她,后来的她,现在的她。画面一帧帧过,最后都定格在她绝望地冲他喊着,我恨你!
是什么改变了原来她,归根到底,是他。容允惜恨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把照顾她当成自己的责任,她把他的照顾当成希望。他给了她希望,最后都成了绝望。
这世上,求而不得,最是痛苦。
念念侧目看他,却对陈齐喊道:“陈齐,掉头去警局。”
薛以怀睁开眼睛看她:“念念,你恨允惜吗?”
恨吗?念念偏着头仔细地想了想:“说不上恨,但很讨厌。如果当初我一早就知道她差点要了我的命,也许我会恨她。可时过经年,我才知道当年是她让人在公路上要我的命。可已经过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知道真相,也不似当初那么愤恨,我很平静。所以,谈不上恨。”
薛以怀轻笑:“你呀,谁都不恨。这样的性子,到底像谁呢?”她笑而不答,撇过头望向窗外。人间世事无常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过短短的几日,天人永别,实在是没必要带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