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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言的温声细语让各大臣都心里熨帖的不行,连忙齐齐谢恩,由宫监领着往宫门处去了!李修言在所有人都出了殿门后,眼里温和早就散的一干二净,难怪皇位之上的帝王多疑,臣子的野心太大,不得不防!
只是有从前的礼亲王府为例,李修言自然不会轻易有动作,野心人皆有之,在他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他不介意,有时候野心反而更有利于朝政!
所以,他会对护国将军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他也会容忍连心继续坐在皇后的位子上,但如果欲壑难填,他也只能忍痛挥刀!
“皇上,今天是留在勤政殿里安寝,还是去后宫?”
“去凤栖殿!”
“是,皇上!”
宫监提前出去支使人去凤栖殿报信了,只是这次去报信的宫监走的异常缓慢,从前的教训太过沉重,皇后娘娘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要了一条人命走,报到勤政殿里也只是说宫监不小心失足落水!
皇上还要倚重连家,不过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自然不可能去与皇后生份,最后只是说念在伺候皇上辛苦的份上,拨了一百两银子到那个宫监的家里!一百两银子便买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便是皇宫,这便是他们宫监的命!
连心接到通报,惊喜的连连催着怡人赶紧伺候着另外换了一身衣衫,然后又去小厨房盯着宫人做了几道李修言爱吃的菜,刚刚将菜摆上桌,李修言的轿辇便到了!
连心连忙领着宫人行到凤栖殿门处恭迎,李修言几步上前扶起连心,然后便松了手,先行往偏殿行了去,连心虽然感到微微失落,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至少,他还记得到她的宫里来!
李修言只是稍稍用了些便放下了筷子,宫人端来茶水给李修言漱口,李修言含了一口在嘴里,嘴动了几下,然后吐到宫人端着的水盆里!李修言没再用饭,连心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小心翼翼的问
“皇上可是觉得菜不合口味?”
李修言摆了摆手,抬手捏了捏额角
“饭菜不错,只是今日政务太多,有些没有胃口,皇后不必管,再用些吧!”
连心摇了摇头,李修言没胃口,她自然也就没有了胃口,起身走到李修言的身边,将李修言扶到内殿坐下,然后净了手,亲自上前给李修言揉起了额角!
李修言的身子微微有些发僵,除了祁欣月,他还是不大适应其她女人与他这般举止亲密,但连心是他的皇后,李修言只能让自己尽放松些!
连心在连府时为了博护国将军欢心,特意去学了这一手,李修言慢慢放松了之后,困意袭来,就着软塌便小睡了过去!连心听到李修言沉稳的呼吸声,心内真真是五味杂陈!
她也是个女人,自然也期待着可以得到夫君的疼爱,可李修言自大婚那次碰过她后,便再没有下一次了,今天她原本想趁着气氛好的时候,可以一鼓作气怀上龙子,却没想到,李修言的朝政这般繁忙,才不过到凤栖殿二个时辰,便在她的服侍下沉睡了过去!
“娘娘,要唤醒皇上到床塌上去休息吗?”
连心摆了摆手
“不必了,皇上疲累,让皇上好好休息吧,你伺候我歇息吧!”
“是,娘娘”
怡人出去让宫人准备了,连心走到烛火前灭掉了大半,这样既能看清室内的环境,又不至于刺到李修言的眼晴,软塌本就窄小,连心只能梳洗好后躺到了床塌上!
伺候的宫人都退到了殿外,李修言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连心作为皇后无疑是合格的,但他却始终无法真正的从心里接受她,帝王虽然自古多博爱,但也有例外的!
“娘娘,奴婢伺候您睡下吧,前面传来消息,皇上在皇后那里歇下了!”
风梦上前强硬的从杨如昔的手里将她拿在手里的书本夺下,有再多学识又如何,这样日看夜看的,到时候伤了眼晴,后悔都来不及了!杨如昔叹息一声,这寂静后宫里,能陪伴她的除了这些不能言语的书本,还能有什么呢?
“出去!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祁南风随手抄起桌案上的一件物什朝门外砸了出去,黎剑锋身形半点未动,飞来的端砚擦着黎剑锋的耳边而过,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足以可见,里边的人心里有多恼怒!
黎剑锋让身后的人将碎掉的端砚收拾了,然后亲自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守在了门外,两人相距之间,不过只隔了一道街市,爷的痴心以盼,却始终换不回四小姐的回首一眸!
“爷在里边?”
“是的,夫人”
楚惜刚想要再进一步,却被黎剑锋伸手拦住
“夫人,爷吩咐过了,任何都不得入内!”
“任何人也包括本夫人?”
楚惜恼怒于黎剑锋的不知所谓,但却也并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黎剑锋在祁南风的心里,比之于她,只怕更重些吧!
“属下不敢猜测爷的心思,还请夫人体谅!”
第230章 原因所在()
红叶上前一步走至黎剑锋的身前,福身后低语
“黎大人,夫人并无其他的意思,夫人担心爷身体,所以特意下厨熬了参汤送来,能否请黎大人进去通报一声?”
红叶叫黎剑锋大人并无错,黎剑锋因为是祁南风的近侍所以皇上也特意赐了官职在身,黎剑锋看了一眼红叶,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丫头,楚惜到底是祁南风的正室,他也不能太过于给楚惜没脸!
“还请夫人稍候,属下进去向爷请示!”
楚惜只是抬了抬下巴没有吭声,黎剑锋也不介意,走到门前,叩了几下书房的门
“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
黎剑锋推门进去后,随即又将门掩上了,隔绝了门外人往里边看的目光,迎面对上了祁南风凌厉的眼神
“爷,夫人求见,您要见吗?”
屋外的动静祁南风当然都听到了,这个时候他最不愿意见的人就是楚惜,所以一直都没有听到,但楚惜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也确实不是黎剑锋可以挡的住的!
“请进来吧!”
“是,爷”
黎剑锋出去恭敬的问楚惜一恭手,作了个手势
“爷请夫人进去!”
楚惜瞪了黎剑锋一眼,她堂堂一个正室夫人却还需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真真是将她的尊严垫在了脚底下踩!可悲的是,她却不得不往肚子里咽下去!
进了里边,楚惜对上祁南风毫无温度的眼睛,原本积累在心里的怒火瞬时变的有些心虚了起来,祁南风虽然对她算不上宠爱,但却从来没有用这种冷到极致的眼神看过她!
难道祁南风知道了她在后面做的事情了吗?但从前做事的人都被隐秘的送走了,祁南风不可能查得到,难道是楚府的人露了口风吗?
“有事?”
祁南风先挑了眉头问向站在他对面的楚惜,楚惜捏紧了放在广袖里的手,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自己吓了自己,如果有证据,祁南风只怕早就一脚踹开她的房门,气势汹汹的责问她了!
“妾身给爷熬了碗参汤送过来,还请爷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祁南风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红叶手里端着的参汤,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示意将参汤放下就好,楚惜犹豫了几息,还是开口说出了来意
“爷,最近您每日都早出晚归,事务再急,也要注意身子,娘问了妾身好几次什么时候能够为祁家开枝散叶,妾身。。。”
后面的话楚惜没有再说,但祁南风却已经听懂了楚惜的意思,这是委婉的埋怨他将她冷落了,他不反对楚惜偶尔的冲他耍些小聪明,但欣月与母亲,却都是他的底线,他容不得楚惜扯上其中的任何一人!
“夫人这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
没有任何的遮掩,这般的直接说透里边的意思让楚惜一时下不来台,如果只是小妾或许撒个娇事情便过去了,但她是正室夫人,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于上不了台面!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的话,那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楚惜差点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她楚惜出身世家的嫡小姐,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爷,爷心里真的这般没有妾身的地位?”
祁南风厥起眉头,看来楚惜今天是想要追根问底了,那他倒也不妨告诉她!
“你还记得你进门之后,我是怎么与你说的?”
楚惜看向祁南风,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大婚当天的时候,祁欣月离开了祁府,祁南风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后来回到祁府的时候,与楚惜说过一句话,当时的她没有那么在意,如今想来,那句话便是为了今时的处境而言的吧!
“记得,爷说,祁府里边随妾身随意而为,但有两人妾身必须珍而重之,不得生出任何的心思!”
楚惜顿了顿,然后才接着说道
“妾身从不曾对祁太爷与太夫人有过不敬!”
楚惜指的祁太爷和祁太夫人自然指的是从前的祁国公与祁国公夫人,祁南风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来
“我不相信,你在嫁入我祁府之前,没有派人打探到我与欣月之间的关系?!”
祁府里,他与欣月之间的相互爱慕无人不知,只要楚惜稍稍派人打听,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说出来的话,他压根一个字都不信,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派人去查楚府的原因!
也就是在上个月,黎剑锋才查到楚府的账目里有一笔动向不明的款项,每月都有固定的支出,去向却又极其模糊,这样的资金却能存在于账目上,只能说明,楚府的养了一批为其效命的死士存在!
世家养死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前朝的八大世家里,哪个府邸不曾养了一批为其办事的死士,只是楚府的底细在楚府嫁进来之前,祁南风便让人查了个底朝天,那笔款项,并不是养死士的支出!
而黎剑锋还曾查到,每个月,楚惜都会让红叶送一笔银子到楚府,楚惜陪嫁的铺子不少,每月收上来的租金与收益足够她的支出,因为是楚惜的私产,祁府并没有登记入册,这也是为什么黎剑锋一直查不到原因所在!
但刚才楚惜的惊慌失措祁南风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欣月的事情是出自于楚惜之手,但她刚才的反应让他确认,楚惜绝对脱不了关系!
楚惜脸色一瞬间变的刹白,这般撕开了脸面来谈,如果她承认了下来,只怕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祁南风这般的说,也只是证明,他并没有证据,只是想逼的她自己承认罢了!
“妾身在深闺时便一直仰慕爷的风彩,每次在佛祖面前祈盼的也只不过是希望能与爷白头偕老,如何又能做出疑心爷的事情来!”
楚惜心绪起伏不定,脸上的镇定早就没有办法继续保持,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甚至失控的提高了语调!
第231章 白玉观音()
后面的话本就是她的真心所言,底气自然更足,楚惜想要用这句话来打动祁南风,挽回两人间这样的不冷不热!但她却低估了祁欣月对祁南风的重要性,也高估了她在祁南风心里的位置!
她好像忘了,楚家早已不是曾经的楚家了,从前能够以相互获取利益的方式进入祁府,现在自然也能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被踢出这座指挥使府!
“你既然常年礼佛,自然应该知道佛祖前不容口业!”
楚惜顿了顿,今生已然这般了然无望,她又何必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来世!如果佛祖真的有灵,为何听不到她的真心祈求,要让她活的这般无望!
“妾身所言句句肺腑,爷要是不信,妾身也没有办法!”
楚惜直直的对上祁南风的目光,强逼自己半点都不许退缩,两人就这样直直的对视了一刻钟后,祁南风才开口
“我还有公务要忙,无事的话,就先出去吧!”
“是,妾身告退!”
楚惜努力的挺直了腰杆,手搭在红叶的手上,缓步往门外面走去,黎剑锋对着出来的楚惜抱拳行了个礼,楚惜僵硬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外走去!
在走到黎剑锋看不见的位置后,楚惜才脚上一个踉跄往前面跌去,红叶手疾眼快的将楚惜抱住了,让楚惜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出丑!红叶将楚惜扶正后,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楚惜的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
“夫人,您不必这般在意爷刚才的话,奴婢看的出来,爷的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我知你是想要安慰我,我心里清楚,他这是恼我了,怕是从今往后,祁夫人也要换人了!”
楚惜苦笑几声,她刚刚从祁南风的眼里明确的看到了厌恶,那眼神到现在都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边,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将之挥去!
“夫人也不必这般悲观,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爷多少还是会念在与夫人结发的情份上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夫人自己要撑住,您要是自己都撑不住,那还有谁能够帮您?”
红叶的话像是点醒了处在迷雾中的楚惜,楚惜看向红叶的脸,模糊间,她似是看到了从前的红叶,那般的只为她而活,那般的为她设身处地!
可那样的红叶却不在了,为了她死在了祁府,她甚至都来不及为她求一次情,来不及为她收敛尸身,她曾让人去乱葬岗寻过,却没有寻到,去的人回来回她,乱葬岗的野狗太多,尸身怕是早就不在了!
“红叶,我对不住你,人在做天在看,是我不该逆天而为,害了你!”
红叶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楚惜,她知道楚惜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那哭也是为了从前那个叫红叶的婢女,楚惜虽然为人狠辣了些,但对自己身边人还算是有情义,至少还能记住为自己付出人!
“夫人,红叶会明白您的不得已而为,不会怪您的!”
“红叶,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奴婢保证!”
楚惜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像是要把在心里憋了这许久的委屈惊恐都发泄出来!红叶用手轻轻的拍着楚惜的背部,然后狠狠的瞪向远处往这边瞟的下人,那些好奇的人在收到红叶的瞪眼后立时将头低下,匆匆的走开了!
“夫人,奴婢伺候您回去吧!”
眼看着往这边看过来的下人越来越多,红叶不得不打断楚惜的哭声,下人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如果楚惜被祁南风厌弃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下人只怕就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听命于楚惜了!楚惜在指挥使府的处境也将更加艰难!
楚惜抬起泪眼看了一眼周围后,努力压制住崩溃的情绪,接过红叶递来的手巾将脸上泪水擦拭干净,然后高高昂起头,迈着坚挺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不远处的那些下人跟前站定!
“知道身为下人应尽的本份是哪些吗?”
下人惊慌的跪了下去,头伏到地上,颤抖的回答
“做应该做的事,听应该听的话!”
“知道就好,红叶,将这些人都记下,每人罚月例一月,掌嘴十下,再有下次,直接挖了眼睛,扔出府去!”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
那些原本好奇想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才后悔莫及,但不管他们如何求情,楚惜都未动半点释免之心,她尚且都不能得到他人的怜惜,又如何能让她生出去怜惜她人之心!
“红叶,这是库房的钥匙,你选几样能拿的出手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