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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横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禁不住又加深了一些,敛衽垂首道:“瞧爷的神情愉悦,妾身自然就欢喜”
话未说完,就被徐襄伸手揽住,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儿,低声笑斥道:“调皮!”
江夏略带挑衅地挑眉看了徐襄一眼,同样抬手抚上徐襄的脸颊,低声道:“妾身数月未在京城,爷风采竟更胜往日,妾身看着竟是不由自主地赏目悦心。”
徐襄轻笑起来,正欲再说什么,却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小鱼儿带着数名丫头婆子转回来,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三五步处。
江夏脸颊一热,又横了徐襄一眼,顺势站开一些去。
徐襄却并不在意,微微笑着躬身向福宁长公主见礼。
“哎,哎,你也别拿眼睛瞪我了,我这就带人进去,不在这里碍眼”小鱼儿酸酸地打趣着,作势要回避,却被江夏扯住衣袖,伸手就要来点她的笑穴。
小鱼儿是经过厉害的,连忙告饶,一边挽了江夏的胳膊往里走,一边道:“你即便要动手,也要先考量考量自己的身子”
第1125章 几个月()
等进了门,小鱼儿撑不住捂嘴笑,睨了江夏道:“徐相那眼刀子唷哈哈!”
江夏瞪了她一眼,然后终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迅哥儿也放学回来,正与他大哥徐朗站在一处,同样一脸无奈地看着太子亲去接了曦儿手中的食盒,转手递给身后的小太监,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极精致的雕花匣子来,献宝一般捧到曦儿面前去
这位贵为太子,平日里应对臣工也向来沉稳冷静,却独独对上他们这个妹妹时,就仿佛变了个人,若非自家妹妹年纪着实太小,他们哥俩大概会以为太子动了什么心思吧!
细想想,宫里虽说也有两位公主,却都是与太子隔了母的,并不亲近。曦儿又生的格外好看,性子也格外好,入了太子的眼,让他当成亲生妹子来心疼,也不奇怪!
是以,虽然看着太子讨好小妹的样子有那么点儿刺眼,徐朗徐迅哥俩却自以为大度地宽让着他了。索性,曦儿永远是他们的小妹,太子讨好几回,难道还能把小妹抢了去不成?
两个儿子大度,徐襄却看得着实刺眼。他冷冷地瞥了那很碍眼的太子一下,轻轻咳了一声,徐朗徐迅听了,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上前,徐朗请了太子进门,徐迅则主动地接了启娘表妹手中的食盒,很自然地与妹妹弟弟们说起捕鱼的趣事来。
进了听风轩,大长公主与江夏带着几个小丫头自然上了二楼,徐襄带着两个儿子招待太子,男女客自然地分坐了两处。即便那菜色再怎么鲜美,大概也有人食不知味,味同嚼蜡一般了。
太子没有多留,吃过饭就匆匆赶在宫门落匙前辞了去。小鱼儿也不再多留,带着两个儿子随后告辞。
等打发了孩子回了自己的院子安置,徐襄才揽了妻子的腰,缓步往正院里回去。
走了几步,徐襄看着妻子明显粗壮了些的腰腹,忍不住忧心道:“前几个孩子,你都忙碌不迭,没能好好养胎,此次竟又是这般算起来,如今也有五个多月了,却只见肚子膨起来,身上非但不曾丰腴些,反而越发清减了”
说着说着,竟有些说不下去了,只伸长了手臂,将妻子整个人都揽进自己怀里,并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妻子大半裹住。
江夏柔柔一笑,放松了身体,依靠在丈夫肩窝中,懒懒道:“之前是我疏忽了,如今既然回了京城,我自然就好好养着就怕,养胖了,丰肥可怖,你却来嫌弃与我了!”
徐襄并不反驳,只紧了紧手臂,轻叱一声:“莫说傻话!”
这般不解风情的回应江夏却听得心安无比,禁不住地勾起嘴角,伸手过去,抓住徐襄的袍子,将自己靠得更近一些去。
“小三儿的名字我取了几个,你听着用哪个”徐襄连着说了几个他斟酌的名字,江夏却表情僵硬着,完全没听见。
小三儿?
呃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小腹,安抚那努力表达不满的小东西,一边在心里道:儿子,这可不是为娘不待见你,实在是你爹爹不知避讳!
“什么三儿,才不是!”江夏不自觉地已经开口反对。
“咱们前头已经两个儿子,这一个自然排行老三!”徐襄诧异地看着反应奇怪的妻子,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江夏苦笑着摇头道:“你怎么笃定是个儿子?我倒是希望还是个女儿跟曦儿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孩儿!”
看着妻子难得的娇嗔模样,徐襄失笑着摇摇头,道:“好,好,女儿,咱们要女儿若是女儿,那些字却是用不得了。”
看着丈夫皱眉琢磨,江夏心里好笑,曦儿是根据出生时辰起的名字,等小的生出来,依旧按照出生时辰起名字就好了不过,看着徐襄皱眉思忖,她很是有那么一点点坏心眼儿的没做声。做父亲的愿意费心思,大概也是一种幸福,索性让他琢磨去!
转天,江夏进宫请见,获得大兴帝的大力褒奖。
江夏斟酌着自己这一次的功劳,向大兴帝请假一年,并请求卸下太保一职,安心回家待产。
宽大的袍服遮掩下,江夏的腰腹并不明显,只是,江夏躬身行礼和转身回头等动作,都比平行里缓慢了些许,看得出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这样的江夏,大兴帝心底难免酸涩,忍不住地转开了眼,片刻后才重新展开一抹和暖微笑,叹息道:“你这大半年辛苦劳累,功劳卓著,刚回到京里,本也该休息些时日,没想到你竟然怀着身孕操劳了这些时日是朕疏忽了。”
江夏连忙道:“诸事都是陛下决断布置了的,微臣不过奉命打理些微末之事,哪里当得起陛下这话!”
大兴帝挥挥手,淡淡笑道:“你我也不必说这些了。你请假休养之事朕准了,至于太保一职,却无需卸去你不必担心御书房的课程,朕斟酌两人来给你代课就是。”
说到这里,大兴帝凝着江夏,微微一笑,道:“只是,你之前授课颇有风格,等朕拟定代课之人,你还要指点一二才好。”
见他这般说,江夏也知道太保一职是辞不掉了,好歹假请了就好,她就不用总往宫里跑了而且,给皇上告了假,这一年里,诸般宴会、朝拜种种,她打定主意不参加,真正能够好好休养清静些时日了。
从承乾宫出来,江夏转而去了皇后宫中请见。
梁皇后略感意外,却还是很快让人将她宣了进去。
江夏走进去,郑重见礼毕,郑重捧上一个梨花木雕榴绽百子的匣子,道:“臣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已向陛下告了假休养,太子纳妃的盛世,臣大概不能过来观礼了,特来向娘娘告罪!”
新婚之日,原就有孕妇避忌的风俗,江夏过来告假,皇后也没有不应之理。
皇后赐座,上茶,庞嬷嬷亲自捧上茶来,江夏微欠身接了,道了谢。
庞氏却并不离开,目光在江夏掩在袍子下的腰腹处扫了一眼,随即笑道:“看江大人这等模样,也该安稳了”
一般怀胎前三个月容易滑胎,过了三个月就相算是坐稳了。江夏离京在四月末,到九月,可远不止三个月了。
江夏半垂着眼睑,微微一眯,抬眼笑道:“承嬷嬷吉言了!”
第1126章 眼里的葡萄心里的刺()
江夏告退离开,庞嬷嬷觑着梁皇后的脸色,低声道:“娘娘,奴婢刚刚说错话了,还请娘娘责罚。”
梁皇后伸展着手指,仔仔细细地染得殷红的指甲,眼风不动地淡淡道:“罢了,原不是你的错!”
庞嬷嬷眼底闪过一抹窃喜,脸上绽开一抹惊喜,恭敬叩头谢恩后,才起身来到梁皇后身侧,也随着梁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的指甲上,奉承道:“这指甲染得色儿正,衬得娘娘这手指更像削葱根儿了!”
梁皇后嘴角浮起一抹笑,瞟了庞嬷嬷一眼,笑道:“我这要当婆婆的人了,哪里还计较这个倒是江大人的容颜,数年不改。”
庞嬷嬷眉头一跳,随即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那位江大人看似与皇后娘娘并无关碍,只是她们几个皇后娘娘的心腹人却知道,那位才是深深扎在娘娘心底的刺。明明各自婚嫁了,偏偏那江氏一个妇人却不安于室,总是到皇上跟前晃荡。而皇上这些年,虽也宠幸了不少人,但仔细琢磨就不难发现,但凡能入了皇上眼的,大抵都有那么一两分与江氏相像,或眉眼、或口鼻、或脸型、或只是行止间的一丝神态、一个小习惯
如皇后娘娘这般,却只是占了个正室原配,有靖南王府在身后,娘娘又贤良大度手段非常,才能稳住如今局面这其中之艰难、辛苦,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念头已转,庞嬷嬷也在心里感叹,那位江大人还真是怪异,明明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孩子也生了几个,又时常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容颜竟不见变化,若不是举止着实肃静清冷,穿着也素净暗沉,但凡活泼些鲜亮些,大概会被认为是未满二十的女子吧!
不过,想起那位的医术,还有为长公主‘换脸’的神技——
庞嬷嬷斟酌着,低声道:“娘娘可还记得长公主初归时的模样?”
梁皇后眯了眯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张脸布满肉红色的疤痕,还纠结僵硬,说是凶厉如鬼也不算夸张对了,就是江氏出手,替福宁去了满脸的疤,换了一张脸!
嗯,这么说来,她能够保持青春不老,似乎有什么秘方绝技咯!
江夏缓缓走出皇宫,坐上自家的车子,随着车轮辚辚,她将车帘挑起一角,抬眼看着巍峨沉重的宫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这天下最尊贵的高墙宫苑,却堪比人间鬼蜮,好好的人进去,也会被扭曲染污,终会,心如鬼魅!
——只要她能力所及,就绝不会让自家的女孩儿进到这里面去!
好在,她请了一年假。从今日起,有一年时间,她不必再进这道宫门。
撂下车帘子,江夏就将宫中的种种丢开了去。庞嬷嬷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还不至于伤到她。她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出入朝堂皇宫,听得的种种非议就从未断过,她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头铁骨,刀枪不入,这么一句算什么!
嬛娘带着申言早早就过来了,江夏到家时,嬛娘正指挥着几个丫头在竹篱茅舍那边,踩着凳子采摘架子顶上的葡萄。
江夏是换了一身舒适宽松的袄裙才过来的,象牙色的窄袖小立领连袄裙子,伞状裁剪,几个裥褶很好地修饰了凸出的腰腹,又加了一件松绿色的对襟无袖褙子,色调清雅,样式简单爽利,行走间,宽大的群幅行云流水,竟没了半点儿孕期的臃肿。
嬛娘抱着申言,娘儿俩齐刷刷昂着头,看着丫头们登高摘葡萄,那眼巴巴的模样
江夏哑然失笑,回头吩咐木香一句,看着木香应声而去,这才缓步走过去,伸手先将申言小团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申言小团子自出生起,身边儿日常就有两个奶娘两个丫头,又有娘亲身边的好几个丫头婆子人手里长大的,自然不会像小家里出来的孩子那般认生,只觉得眼前这位有些眼生,自然地把注意力从葡萄藤上转回来,瞪大眼睛盯着姑姑打量着。
十来个月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申言生的漂亮,又养的肉嘟嘟软乎乎,收拾的干净整齐,却有一股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抱在怀里,还没等说话动作,就已经让人爱死了。
江夏心里软软的,正想逗弄逗弄小团子呢,旁边的奶娘惊惶惶地上前来,向着江夏曲膝道:“姑太太,把小少爷交给奴婢吧!”
江夏心有不舍,课也知道自己这般模样,旁人是不放心让她抱孩子的,只好抱着申言亲了亲,才递到奶娘怀里。
王嬛娘也从葡萄藤上收了心思回来,走上前来,替江夏整着略有些皱的衣襟,一面道:“大姐总是叮嘱我们注意小心,您自己个儿也得小心着呀!那小子沉的很,您哪里还能抱他!”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江夏笑了笑,转眼看着王嬛娘又将目光转到葡萄架上去,心中不由一动。申言小团子也十个月了,嬛娘在七月底已经彻底断了奶,月事也随后恢复了,看她这般盯着葡萄的模样,难道
如此想着,江夏状似无意地拉了嬛娘的手腕,一边逗弄着申言小团子,一边感受着指端的脉搏跳动
还真是!已经有一个半月的了,看样子,应该是断了奶就有了。
浓浓的喜悦从心底泛上来,江夏忍不住翘起嘴角,含笑拉了拉嬛娘,低声道:“你也别说我,你以后几个月,也不能抱申言了!”
大部分葡萄都摘了,只在棚子顶上还留了二三十串,原本是江夏留着准备试着酿点儿冰酒的,却被王嬛娘惦记上。因为葡萄架不堪重压,几个丫头只能踩着凳子,拿着带钩子的长杆试着摘,葡萄藤叶遮挡,想摘下那葡萄着实不易,这半天了,就摘了两串,还装在丫头腰间的小篓子里
王嬛娘心里还惦记着葡萄呢,对江夏的话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是以,江夏的话说完,她竟然愣了足足十几息,才猛地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夏,张了张嘴,道:“真,真的?”
第1127章 双喜临门()
不到申时,江齐就回到了徐府。
王嬛娘刚刚有孕,正是贪睡的时候,就在原来她住的屋子里睡呢。
江齐没去看妻子儿子,而是直接到了正院。
见了江齐,江夏就笑道:“看来是真欢喜,都等不得下衙就回来了。”
“大姐已经知道了?”江齐疑惑地反问了一声,拱拱手顾自道,“都说河工是肥差,可若想真的做点儿实事儿却不容易,朝廷拨下去的河工银,那么多眼睛当肥肉盯着呐,谁都想扑上来咬一口若是弟弟阻了那些人的财路,惹了众怒,怕是囫囵脱身都不容易啊!”
“河工?皇上拍你去修河工?何处?”江夏也弄明白自己误会了,江齐并不知道嬛娘再次有了身孕,只是被委了差事能让他这么早就回来,大概没给他几日时间准备。
也是,眼下就要九月中了,‘九月不上冻,十月冻煞人’,即便是河南江苏沿河一线,昨晚十月末也就上冻了,届时土层冻住,可就没法取土修堤了!
江齐看着大姐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却还是先回答道:“是的,去徐州。此次河工分两段,以徐州分上下两段,上游包括大名府怀庆府,由顾大人负责,徐州往下,则由小弟负责。”
黄河自古多水患,但历史上数次重大水患基本上都集中在河南境内,过了徐州,地势平坦,河道宽阔,水流也平缓下来,也就少了水患之灾。是以,江齐这一趟差事,同样是治河,却比顾青茗的差事好做的多!
江夏点点头,心里将之前收集到的关于黄河下游的资料在心里过了过,然后抬头看过去:“我在大名的时候,也搜罗了一些资料数据,待会儿拿来你看看。”
说到这里,看江齐点点头,一脸疑问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听你说起这事儿,倒是把家里的喜事忘了嬛娘又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你又要做爹了。”
江齐微微一怔,随即拱手笑道:“这个确确实实是喜事,多谢大姐照应她!”
江夏笑道:“说的哪门子傻话,她不仅仅是你媳妇儿,也是我的弟妹啊!她在你们院子里歇着呢,你过去看看吧。”
江齐笑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