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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抬手将丫头婆子们挥退,自己转到江夏身边,靠在江夏肩膀上,软软道:“之前没给你说,只是我还没打定主意”
“哦,这会儿是打定注意了?”
小鱼儿嗔怪地翻了江夏一眼,将脸埋在江夏后颈窝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他今日进宫,去向皇兄提亲了!”
“啊,提亲?他是谁?给谁提亲?长乐丫头还太小吧?”江夏故作惊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不等她说完,就被小鱼儿把手伸到了咯吱窝下边儿,挠她的痒了!
江夏早就有所提防,把茶盏子都放下了,自然不会让小鱼儿得逞,一回身,就反击回去:“你个臭丫头,有什么事儿不说不道的,这会儿还敢对我下手了?看得出有人撑腰啦,胆儿不是一般地肥啊”
两个人笑闹成一团,完全像是恢复了少女时代的样子正闹着呢,就听门口丫头报进来:“靖南王府二少奶奶到了!”
丫头的通报声还没落下,赵宝儿已经一脚跨了进来:“天天来的,今儿咋还通报上了?可是有什么好事儿要背着我的?”
江夏和小鱼儿闹得衣服也皱了,鬓发也散了,一听赵宝儿的声音,同时停下来,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撑不住一起笑起来。
“哎哟,你们俩这是”
第1015章 小鱼儿这回该找对人了()
毕竟小鱼儿年纪不小了,顾青茗又是知根知底之人,两个人能够走到一处,实在是难得。
大兴帝果然决然果断、雷厉风行,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顾青茗的求亲,并颁下旨意,将原来的肃王府改为长公主府,内务府拨人赶着去修饰一番,过完年,出了正月,二月二十六乃是黄道吉日,定为长公主大婚日。
顾青茗从承乾殿里走出来,嘴角含笑,步履却略显沉重。他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一次,这一次,他哪怕付出所有,也要把握住。
可是,当看到宫门外等着的马车时,他还是愕然了一瞬之后,瞬间红了眼。
——他就知道,她懂他!
小鱼儿和宝儿叽叽咕咕地窝在听风轩二楼上说着话,江夏无声地下楼,与门口的白果白薇招呼一声:“我去厨房看看!”
两个丫头连忙垂首曲膝,江夏微微颌首下楼而去。
厨下,枝儿正亲手收拾两条大鳙鱼,两只砂锅备好了,准备制作鱼头豆腐泡饼——小鱼儿不能吃辣,赵宝儿还喂奶,注定了只能用白汤。而另一边,顾老三顾青兰同样沾不得辣,那位的肠胃不好,沾一点点辣就会拉肚子!
江夏走进来,扫了一眼,淡淡吩咐;“做一个泡椒鱼头吧!”
枝儿愕然看过去:“夫人”
江夏没有多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三不能吃辣,顾二却是无辣不欢。她清晰地记得,她种出辣椒后,第一次做鱼,顾青茗吃的满头大汗,却畅快淋漓,连连赞叹
顾青茗这许多年,为了顾家,为了肃王,为了他们这些朋友为了她,已经付出太多,太辛苦了。但从今之后,他应该能够轻松些了!
或者,小鱼儿以后每次过来的时候就不再是娘儿仨了,而是一家四口不,五口、六口她做的泡椒鱼头、泡菜、青椒牛柳等等辣菜终于有人一起分享了。偶尔的,还可以共同小酌一杯
因为在家里,江夏就穿着一套最普通不过的暗红色立领兔皮小袄子,搭了一条靛青色精绣干枝梅花的羊皮裙子,身上裹着最常穿的靛青色狐皮斗篷。
脸色如玉,眉目清俊。尽管身形纤瘦,却脊梁挺直,目光镇定,仪态从容美人如玉,沉静似水,又秀立如竹,让人不经意间忽略了雌雄。
当顾青茗走下马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目光如水,清澈通透,就那么一眼望过来,顾青茗就觉得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缓缓朝着江夏走过去,然后,停在江夏面前三步处,站定,对视,微笑。
江夏同样报以温暖的微笑,然后,转身,道:“走吧,鱼儿等着你呢!”
顾青茗敛去心底最深处的一声轻叹,含笑颌首,跟上江夏的步子,一步步往后院走过去。
“以后,商队那边可能要让郑兄弟多操心了!”顾青茗语气淡淡的。
江夏也没有丝毫意外,同样淡淡地点头应着:“嗯,各处的人手都很得力,咱们也不必太担心了!”
“嗯。”顾青茗应着,没有再作声。
江夏也没有再找什么话题,只默默地陪着他走这一段路。以后,他的身边就会有小鱼儿相伴相随,直到终老了。
来到听风轩外,江夏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顾青茗,没有说什么,顾清茗却会意地点头应和。
江夏转身进门,上楼,拍拍小鱼儿的肩膀,指指窗外。
小鱼儿一脸惊喜绽开在脸上,赵宝儿也笑起来,推了愣怔怔的小鱼儿一把,她顺势跑了两步,来到窗前,俯身,就看到听风轩下,那一个芝兰玉树般的男人,长身玉立,如竹如松!
尽管是俯视角度,小鱼儿却仍旧觉得,那个人高大伟岸,坚实可靠能够让她依靠着,一直走下去。
“唉,别在这里傻看着,还不快下去!”赵宝儿又在小鱼儿身边提了个醒儿。
小鱼儿回身看了看江夏和赵宝儿,满脸羞涩,却绝没有半点儿怯懦和迟疑,她点点头,提着裙子快步走出去,奔下楼,一直走向那个将要与她相伴而行的男人。
“云岩!”小鱼儿仰着头,轻声呼唤。
顾青茗伸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将小鱼儿严严实实地裹住,俯视着她,含笑道:“皇上已经答应了,明年二月二十六的婚期。”
小鱼儿的眼中迸发出耀眼的喜悦来,一转不转地看着顾青茗,好一会儿才道:“皇兄,没有为难你吧?”
顾青茗欣然而笑,摇摇头道:“没有我以后不必经常出门了,过完年,我就去户部任职,五品郎中你别嫌弃我品阶低呀!”
小鱼儿扑哧一下笑出来,目光却没有移开:“我在想,若是皇兄不答应,我就自请为民,嫁给你。”
顾青茗抿紧唇角,伸手,将眼前的女子拥进怀里。
是,不管她是公主,还是庶民,从今后,她都只是他的妻子!以后,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赵宝儿双手紧握在胸前,眼眶里盈着泪,哽着声音道:“小鱼儿这回该找对人了!”
江夏淡淡道:“找不找对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再这般下去,明儿大概顾家老二就该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了!”
“哈哈,对啊!”赵宝儿笑开了怀,扶着窗台往下喊:“喂,鱼儿,你小心你家顾老二冻感冒了啊!”
小鱼儿这才猛地想起,他们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登时心里一慌,却终究不是年少时那般模样,而是缓缓抬起头,与顾青茗对视一眼,脱下身上的斗篷,交还给顾青茗:“别冻着。你三弟也在前头呢”
话说到此,微微一笑,倏尔转身,脚步轻快地跳上听风轩的台阶,回转身,莞尔一笑,摆摆手,然后匆匆往听风轩二楼上去了。
顾青茗看着那空空的台阶,又缓缓抬头,瞥了二楼上那个已经关上的窗户一眼,抖开斗篷披在身上,转身,一步一步,往前院里去了。
第1016章 越哥儿带回个女人()
大庆有个风俗,男女订婚后不宜见面。显然,小鱼儿和顾青茗没有人在乎这个,而这两个人的家人父母,也没有人置喙,毕竟小鱼儿和顾青茗的情况,有个合适的人成亲就是大喜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琐事。
吃过午饭,顾青茗就大大方方接了小鱼儿娘仨一起辞行,再次出城,往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赵宝儿和江夏把鱼儿送在听风轩外,看着那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满脸欣慰,叹息道:“这两个人都不易啊!”
江夏瞥她一眼,没有作声,转身回了屋。
这世间,没有哪一个人真的容易。王孙贵族有王孙贵族的不易,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不易,但每个人的日子都得自己去过,认真踏实地过下去,白开水也成了隽永。
小鱼儿和顾青茗的爱情来得晚,两个人都有各自酸苦辛辣的经历。她希望,这两个历经世事走到一起的两颗心,不必太热烈,也不必太轰动,只要相扶相持,相依相伴地走下去,一直终老,就好。
赵宝儿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垂着眼转进屋。
江夏已经熬好了一壶新的浓香的奶茶,替她斟了一杯递过来。赵宝儿捧了杯子缓缓地喝着,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来,看向江夏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看到小鱼儿有了归宿,我替她高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江夏看她一眼,继续喝茶:“小鱼儿当初没有选择粱嵘,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改变初衷。那就是个傻的认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你想多了。”
顿了顿,江夏又道:“再说,你和粱嵘一起过日子那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那也是个傲气的,被放弃过,又怎么会再接受小鱼儿?”
赵宝儿哂笑一声,点点头道:“是啊,这些,我其实都知道,可就是提着心啊”
江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女人,一旦成婚、生子,一日日一年年地过下来,最喜欢的还是安稳富足的生活吧。谁也不想有什么原因什么人破坏这份平静、安宁和圆满吧!
关心则乱,说的大概就是赵宝儿这种情况了。
曾经的四姐妹,景妱娘执意进宫,也尊贵过,也幸福过,却终究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赵宝儿曾经是最大大咧咧的性子,经过岁月日子的磨砺,也能够把心事藏在心底,把手言欢,暗地防备
小鱼儿曾经是最讲究、最优雅的公主,经过了人生的巨变后,也看淡了种种虚幻,在身边的人中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她自己呢?当初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醒过来的恐惧、惶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想着从徐家脱身出去,寻找自在、富裕的生活。可兜兜转转,她还是与徐襄走到了一起,生育孩子,应酬亲戚,哪怕是郑氏、徐慧娘种种无礼,她也能够隐忍下去放弃了曾经过于虚妄的自在、自有,在徐襄的包容、维护下,找到了一种更安心、更从容的自在生活。
赵宝儿也没在意江夏回应与否,表里不一地面对挚友的日子,大概也很累吧,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以抒发心中的郁气吧!
默默喝了一壶茶,赵宝儿重新打起精神来,起身辞了江夏,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小鱼儿的‘威胁’不存在了,可家里还有两个姬妾两个丫头呢,可容不得她真正放松。
说起这个来,她是真羡慕夏娘的日子,徐襄身居高位,权倾朝野,却仍旧不骄不躁,不色不淫,即便江夏离京将近两年,徐襄也没有做点儿什么事出来。别说纳妾,连个丫头都没有
这一点,徐首辅可没少让人背后笑话,只说是江夏河东狮吼,管得严,徐襄怕婆子,不敢稍有逾越。可京城中怕婆子的不在少数,又有哪一个真的做到徐襄这般?真正的守身如玉的!
那些家里的正室机关算尽,多少人命填了枯井、做了花肥,可真的有用么?
所以说,男人不是管出来,就看他有心无心。若有了那些心思,又岂是‘河东狮吼’能够管得住的?
腊月十五,回京述职的越哥儿终于带着囡囡赶回了京城。
徐襄早早地与江夏商议了,大兴帝既然给了齐哥儿给事中的差事,越哥儿只怕没办法留在京里了。大庆朝有个不成文的惯例,父子、兄弟同朝为官者,一般不会全部留在京中,必然会有人外放。
而且,徐襄也给江夏分析过:“文隽在湖州做的极好,政绩卓越。只是回京却大概没有太好的实缺职位,若仅仅只是入六部任个郎中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升一阶外任,再做上两届,三十岁左右再谋求进京,最少也能做个侍郎了”
江夏对这些官场的升迁沉浮知之不多,却信赖徐襄真心替越哥儿打算。不说他们夫妻恩爱,就单说江越与徐襄曾经的半兄半师的多年感情,徐襄也不会坑了越哥儿去。
既然进京只是短暂的述职,年后还要外任,江夏也就没让人去收拾国子监那边的宅子,只让人将越哥儿曾经住的院子整理刷新了,用心地布置起来,仍旧让越哥儿和囡囡住进来,一家人聚在一起,欢欢喜喜过个年。
腊月十四,江夏就得了消息,连忙亲自又去那边院子里看了一遍,确定火墙子烧的好,屋子里真正热乎起来,各处都到了位,这才放了心。
越哥儿和囡囡小两口是十五日傍晚到的,江夏一大早就打发了人去城门口迎着,终于得了进城的信儿,江夏就招呼两个孩子穿戴收拾暖和了,迎出去,越哥儿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二门里。
眼看着越哥儿小心翼翼地扶了囡囡下来,江夏的目光一扫,就定在了囡囡略显凸出的小腹上——囡囡居然有了身孕!看样子,足有五个月了!
“这等喜事,你们来信怎么也不知说一声?”江夏一边笑着一边迎上去,刚刚伸手扶住囡囡,还没等她问话呢,从后边的车子上又下来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来。
江夏一怔,目光在那美貌女子妇人发式上扫过,然后落在了江越脸上。
第1017章 齐哥儿?好!()
那女子约摸十五六岁年纪,貌美体柔,一下车就微垂了头,规规矩矩站在车旁,不动不言。一副乖巧柔弱模样。
江夏的目光从那个女子身上转过来,落在越哥儿脸上,却没停留,随即挽了囡囡的手,招呼了暖轿过来,她和囡囡分别乘了暖轿,一路往越哥儿的院子过去。至于后边的越哥儿,还有那个美貌妇人,慢慢走去吧!
进了屋子,除去两人身上的斗篷,江夏牵了囡囡的手往里走,一边笑着道:“我就让人大略地收拾了收拾,你自己张罗着,怎么得劲儿怎么铺陈去。”
“嗯,我知道了,大姐!”囡囡低声应着,跟着江夏在正屋里转了一下,就主动让着江夏进了起居室,挨在江夏身边坐了,这才低声道,“大姐别生气那女子不是大哥自己找的”
江夏斜她一眼,淡淡道:“你只管养好身子,旁的细枝末节的,都没有大不了的。”
囡囡释然一笑,揽着江夏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
原来一直向往嫁给大哥,心心念念盼着两个人一起的日子,却谁知,成了亲才知道,天天柴米油盐,日日交接往来,远不是之前自己所见那么简单。却原来,大姐看似不理家务,却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指定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劳心劳力呢!
半垂着眼睑,掩下眼底的一抹倦意,囡囡舒服地在江夏肩头蹭了蹭,低声道:“大姐不必挂记我,我待我很好。”
江夏抬手轻轻拍了拍囡囡的手,目光沉思,没有做声。
她只是意外看见那样一个女子,至于越哥儿的品性、自持力,她还是没有怀疑的。她这会儿心里琢磨的是,什么原因让越哥儿将那个女人带进京里来?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越哥儿就一手抱着迅哥儿,一手领着朗哥儿,走进来。
“娘!”迅哥儿年纪小,隔了大半年功夫,已经不太记得大舅舅了,是以一看见自家娘亲,就要往江夏怀里去。
囡囡连忙起身,伸手给朗哥儿脱了斗篷,又想去接迅哥儿。
越哥儿笑着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