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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也曾经作为安置和教导昆仑奴的所在,如今,那边的昆仑奴已经被送往各处四喜楼,院子却没有空置,反而进一步扩大了几倍,将周边一些民房高价收购过来,维修改造,成了东西三路五进的格局。
江夏来到此处,也非心血来潮,只因为,今日有一位故友,刚刚进京,被她安置在了此处。
此人与徐家郑家渊源皆深,在江夏面前,更是一直以学生自居,就是三岔镇济生堂的坐堂郎中,赵一鸣。
在门前下了车,江夏展目四望。
原来这宅子就临近巷口,如今往两侧扩了之后,自然就扩到了大街上。原来在胡同里的小如意门,也改造扩宽了不少,临街的厢房推倒改造,如今成了一溜儿十多间的沿街门面房。与其他临街铺面不同,这里的门面房只有两个入口,一个朝着大街,另一个则更应该称其为后门,朝着院子开着,从那个门过去,很轻松就是一条甬路串联的三个独立院子,每个院子里的正房、厢房、倒座都经过了改造维修,一律白墙青瓦,门窗洁净,窗户中间都镶了玻璃的美人眼
打眼一看,这院子整齐是整齐了,却多少与平常居住的院子有些不同。
若走进屋里去,则会发现更多的不同。不管正房还是厢房、倒座中,都没有正常的家居摆设,只有柜子、床和凳子。一间屋子里至少摆着两张床,每张床配着柜子、衣架、桌子和凳子,一间屋子中间有帘子,拉出来,就能将两张床的位置隔离开来,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江夏抬脚走进大门,得了信儿的赵一鸣拿着帕子擦着嘴,匆匆走出来迎接:“师傅怎地亲自过来,学生正想着吃过饭,就过府拜见。”
江夏本来负着一只手,听了这话,再看赵一鸣那诚恐诚惶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哎,赵先生,你这样,让我怎么接话?”边说着边忍了笑,江夏笑着摆摆手,止住想要开口的赵一鸣,道,“赵先生,我还是原来的江夏娘,你再这样拘着,我可就要转身走了。我受不了这个!”
赵一鸣讪讪一笑,拱拱手应了,侧身引着江夏往里边去。
从大门里进去,靠近大街的东路成了对外营业的诊室、药铺和病房。中路则是手术室、治疗室和教学室,其中,教学室兼着书房。再往里的西路,则成了宿舍、厨房和仓房等后勤所在。
而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在中路往后,最里边的一个套院的正房是教师休息室,江夏也给自己留了一间。外人不知道的,从这一间屋子进去,还有个隐蔽的后门,走进去,就是另外一家宅子的后院。这里是江夏给自己置办的一个院子,不大,只有三进,外边看着简单干净,却多少有点儿陈旧。走进去,里边的陈设却都是极好的。她在徐家安歇小零碎收拾起来,暗地里都被她搬到了这边来。
而这个院子的安防也绝对一流,里边与南芜东英类似身手的丫头婆子,就足有十多人。就连开在另一条街上的大门上,看大门的一对老夫妻,当初顾青茗送过来时,也特特叮嘱了江夏,好生看待,不能怠慢了。
结果,江夏让他们自己选屋子,人家一眼就看中了门房,于是,就成了这宅子的看门人。江夏不知其姓名,那面容和善,看不出丝毫异样的老者自称林生,江夏就称他们为林叔、林婶儿。
江夏此时随了赵一鸣一起来到西路的餐厅。
因为人手未到位,这边只有赵一鸣和他带着的两个小厮在用饭。
江夏到了,小厮们赶紧带着吃了一半的饭菜下去。东英则看着江夏落座上了茶,就即刻去了厨房。
她们主仆没有用饭,路上却买了些熟食,东英拎了到厨房略作加热、收拾,装了盘就先送上来。
连带着热好的菜送上来的还有热水,江夏洗了手,就与赵一鸣面对面坐了,一边吃着饭,一边听赵一鸣说起济生堂的发展。
有了江夏留下的方子,济生堂如今不但闻名临清,就是济南、德州几府的人,也多有慕名过来求医看病的,仅仅坐堂郎中就发展成了五个,其他抓药的、炮药的等等伙计,更是加了几十人,规模一日无两。
这一次,若不是又郑氏生病的因由,赵一鸣想离开进京还不得脱身呢!
看赵一鸣说起这些来,渐渐去了拘束,表情说话都放松下来,江夏也越发欢喜愉快起来。
两个人叙了一会别情,江夏就说起这一处正在筹备的医馆!
在她的心里,她更想直接开办一所医学院,教导有志学医的孩子学习知识、医术,只不过,单纯的医学院不说单纯的投入没有盈利,单单形式上就很容易受到人攻讦。于是,她不得不采取迂回之策,开办了一个大型的医馆。
她这个医馆与别处不同的,就是设有住院部和手术室。最初,她只想着主要接诊外伤手术,之后渐渐打下基础之后,再开展开腹、开胸等大型手术。当然了,以后有了条件,她更希望能够开展更精细更复杂更先进的手术,这也算是她的奋斗目标吧!
第885章 一个清净处()
东英还温了一壶酒送上来。分别给赵一鸣和江夏斟满了。
“师傅,你”赵一鸣看着江夏眼前的酒杯脸现迟疑。
江夏笑着举杯:“这是最上乘的金华酒,少饮无妨。我就这一杯,替你接风!”
赵一鸣连连点头,双手捧了酒杯,以后饮尽了。
“不知太太的病情如何?”赵一鸣喝了酒,东英又上来斟满,他也就问起此次进京的目的来。毕竟是,打着给郑氏看病的借口来的,他总觉得要先问问正事儿,不然喝了酒,怕心里不明白了。
江夏抿了一点酒,淡淡道:“进京路上受了寒,又累着了,进京后就难免有些虚损。我还没给她调理过来呢,又生了气”
说到这里,江夏微微垂了眼,顿了一下,片刻,才接着道:“你也知道的,她总是对我有些芥蒂,病倒后,不知怎么的,就拒绝我给她治疗,我的方子也不肯再用。要你进京,并且要住到景家去可耽搁了治疗之后,她的病情加重,去了景家不几日,不得不将她送回来我用金针刺穴之法,帮她疏通血脉却已经无法完全恢复。眼下,只能慢慢调养!由王太医每隔三日过来给她请脉下方。我金针刺穴之后,缓了几日才能出来走动为了免得她见了我气恼,我也一直没过去见她呢。所以说,眼下她的病情,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已没有大碍,你且休息半日,明儿一早过去请脉就好。”
赵一鸣听得叹息不已:“太太进京,还想着她终于想明白了,刘掌柜我们还欢喜了一阵却没想到居然弄出这许多事。唉,原来太太算是听开通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就糊涂了呢!”
江夏并不对郑氏做评论,她淡淡一笑,又举杯与赵一鸣共饮一次。连续三次,江夏将一杯酒喝完,赵一鸣则连饮了三杯。
江夏收了酒杯开始吃饭,赵一鸣自己将一壶酒喝完。
吃饱喝足,看着带了些酒意的赵一鸣,江夏安慰地笑笑:“你且好好歇着啊,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辞了赵一鸣,出门登车,一路绕到后边的院子,悄无声息地住下了。
“我就想在这里安心住几日,静静心,你们谁也不准走漏风声。”江夏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吩咐宅子里的一干人。
众人齐声应着。江夏又回头吩咐东英:“想办法给越哥儿传个信,别让他惦记着我,就说我过几日就回去。”
东英低声应着,转身出去了一趟,不多会儿就转回来了:“妥了,夫人放心吧!”
江夏并不问她们用了什么方式,她只要结果。
了了心事,江夏走进净房,半人高的浴桶中已经放了热水。
江夏叹了口气:若是能用药浴泡个热水澡,才更解乏松缓,可惜,如今她大着肚子,那些舒筋活络的药却是绝对不敢碰的。
东英无声地走上来,低声道:“让奴婢伺候夫人沐浴吧!”
江夏歪头瞥了东英一眼,南芜和东英两个丫头看着木愣愣冷冰冰的,却实在是心思机灵的人。只不过,这伺候沐浴,她真的可以?
不过眼下没有旁人,江夏只能点头应着:“就帮我擦一擦背就好!”
东英低声应着,拿了帕子替江夏擦背。没想到,动作竟是很轻柔,很舒服,并没有力度太大,控制不好的情况出现。
过了片刻,东英询问过后,又给江夏揉捏了一回
“哎,东英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这首推拿技术指定是练过吧?”
东英声音刻板道:“学过点穴功和分筋错骨手,只要注意力道把控,推拿也就不难了。”
江夏愣了片刻,忍不住失笑摇头。
她倒是忘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不是力气越大越好,而是对力道的运用和把控,才是重中之重。武艺越高的人,对力道的运用和把控也就越精细准确,再加上点穴功的认穴功夫,还真就如东英所言——推拿又算什么!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有东英替她揉捏推拿了一番,江夏觉得整个身体都酥了,完全放松下来。
等洗完澡,抹了一点点润体露,钻进被窝不消盏茶,江夏竟然就沉沉睡过去——她这些日子实在是累了,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地方,积压在身体的疲惫就一下子涌上来了。
这一觉,江夏睡了足足三个时辰,从午后,一直睡到夜色深沉。
睁开眼睛,江夏还有一刹那的怔忡,随即,她就想到了自己身在何方,身处何境了。
她放松着身体,在被子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果断地爬起来,下床、穿衣。
东英无声闪出来,却几位妥帖地伺候着江夏穿了衣裳。
江夏回头看一看灯光昏黄的房间,还有那张给了她一个舒适饱满睡眠的床,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她终究无法做到任性,她终究还得自己回去。
她做不来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她需要回去面对那个局面,面对她给自己的人设和责任。
伺候着江夏洗脸、梳头,东英终于吐出一句话:“顾二爷在前院!”
江夏微微一笑,透过镜子里看了东英一眼。
东英面色一紧,立刻松开江夏的头发,跪下去道:“奴婢们不曾泄露夫人行踪。”
江夏放松笑笑,抬抬手示意她起身,道:“我没有怀疑你们,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他送给我的,我在这里出手买院子,他大概早就知晓了。没什么奇怪的。”
顾青茗之才不说比徐襄高,至少不比他的几个兄弟差。他舍了科举仕途,专心经商江夏可不相信,他只是表面上为了挣钱的快感。他指定有自己的信息网络,不管他是为了经商,还是为了肃王。有了那等信息网络,她的一些动作他不知道才怪!
梳洗完毕,江夏起身往外走,东英连忙拿了她的斗篷来替她披上。
之后,又递了皮筒子和手炉过来。这两样东西湛湛新的,并不是她平常用的。
江夏微微挑了挑眉看过去,东英垂首道:“是顾二爷送过来的。”
第886章 离开京城?()
江夏来到前院,挑起大厅的门帘子走进去,顾青茗正拿着一杯茶,靠坐在暖榻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伸直,明明是很放松,甚至带了些慵懒散漫的样子,落在江夏眼中,却偏偏看到了包裹在他周身的浓重的寥落和冷寂。
一瞬,江夏心中一酸,微微撇开了头。
“怎么就起了?”顾青茗却已经听到声音,转回头来。
看见江夏愣在门口,他即刻跳下暖榻,疾步走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想将她揽进怀里但却及时醒悟,停在她两三步处,伸出来的手,生生折返到身后去。
江夏转回头,抬眼看过去的同时,眼睛漾出一片笑意:“让你担心了!”
顾青茗一甩手,嗤地一声笑,侧转身往回走:“别傻兮兮站在门口,进来说话!”
习惯了顾青茗的慵懒、散漫、甚至是温柔,江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率性。
她的眉梢高高挑起来,微微侧了侧头,看着顾青茗大踏步走回暖榻,然后看过来:“真的傻了?”
江夏呵地一声笑出来,然后在顾青茗瞬间的愣怔中,也跟着走过去,就在顾青茗对面坐了。
东英赶上来,替她除去身上的斗篷。然后就听顾青茗低声吩咐:“把饭摆上来!”
“我”江夏下意识地想要阻止。
她到现在还是不太会看天色判断时间,但看夜色深重,也知道,绝对不早了,至少也得二更天了。
她毕竟是已婚妇女,白天出来也还罢了,夜里还在外头逗留不归,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她也知道,徐襄指定急坏了吧
徐襄夹在中间已经够为难了,小小的任性一下就够了,若真的闹得大了,其实不亚于将把柄送到郑氏和徐慧娘母女。到时候,一个不守妇道,名声有碍,就足够她们逼着徐襄休妻了!
顾青茗却只是瞥了她一眼,道:“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回去再摆饭?”
江夏默了片刻,然后就作出判断,顾青茗说的确实有理。作出判断,江夏也就放松地落座,接了顾青茗递过来的一杯茶,顾青茗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以对,却谁都没觉得不舒服。
他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但两人莫名地投契合拍,很多时候,两个人隔着千里,却总是配合的特别默契。她想做的,顾青茗总能替她达到。而顾青茗下一步想要什么,江夏也总能及时贴切地送到他的手中
他们配合默契,互相信任,即便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也没觉得丝毫尴尬,有的只是面对老友的舒适和放松。
饭摆上来,江夏面前是一碗饭,顾青茗面前则是一壶酒。
江夏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默默吃饭。
菜品入口,江夏就判断出来,这是四喜楼大厨的手笔,而且,菜色都是她喜欢吃的更让她感动的是,菜里边特别贴合她现在的口味,没有一点点她沾不得的东西。
她目光一动,抬眼看过去,“谢谢!”
顾青茗仍旧懒懒散散地坐着,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一举,算是回应。
眼前这位的外表无疑是极其出色的。若说徐襄是那种传统文士的文弱清俊,那么顾青茗的身形其实更符合现代的审美标准,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却绝对不胖。因为四处奔波的缘故,脸色带了一点点小麦色,却绝对不粗糙,是那种极其难得的贵族范儿的淡金棕色,肤质也好。再加上出色的五官,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这么懒散地瞥过来,就已经很是勾人了,偏偏他还不知控制,那么一笑
江夏心跳顿了一下,然后撇着嘴低头吃饭。暗自腹诽一句:妖孽!
就是不知道,哪里来个高人,将他收了去!
这么一想,江夏的思绪有点儿跑偏:顾青茗比徐襄还大两岁,徐襄到年就二十四周岁,按虚岁就是二十五了。那顾青茗岂不就是二十七了?
现代二十七还自称男孩的人大有人在,可在这个时代,二十七岁,几乎就可以称为老男人了。有手脚快的,三十岁就当爷爷了额,顾青茗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这不只是耽误了孩子打酱油,这是耽误了孙子打酱油呀!
她是不是太不关心朋友了?京城里大把的好姑娘,她或者可以替他踅抹踅抹,找个好姑娘将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