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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次过来,做足了准备的,连胎诊用的专用听诊器都带了来。
崔氏一直是由她看着的,大致如何自然清楚的很,并不担心。给宝儿看诊完之后,她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出来,欢喜笑道:“可让你这丫头给惊着了,这回好了,已经没事儿了。继续把那药丸子吃上三天,以后再不敢乱动乱跑,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了。”
江夏很想让赵宝儿留在京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养胎,将来生产她也能够亲自看护着,不说能免了痛楚,最起码,能护得宝儿母子平安。
只是,这话在嘴边上打了个转儿,终究没能说出来。
若是她成婚之前,这话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冲口而出了,但真正完了婚,有了另一半,有了自己的家庭,这话就突然说不出口了。
也不知崔氏是不是看出来江夏没说出口的意思,笑眯眯看着自家女儿,又回头对江夏笑道:“她这次回京,我就留她在京里住下了,等到她顺利把孩子生了,好好养上一阵子,再让她回去。”
听了这话,江夏自然欢喜,看向赵宝儿,同样也是眉花眼笑的,眼睛里亮亮的,没有半点儿阴霾,就知道,这话大概是母女俩早就商量好的,应该连粱嵘都同意了的。
她握了宝儿的手,笑着道:“这下好了,终于能常见上了,不像你在归化城,想你也见不着。”
崔氏只扶着沉重的肚子笑:“我们娘俩赶巧了这样子,她离了京里,大概也不放心我,我不看着她,同样也挂心的吃不好睡不香。”
可不是么,崔氏若没有身孕,哪怕路途远一点,也能去归化城陪着宝儿生产。但崔氏自己也怀了身孕,比宝儿还早,等宝儿生产,小的还刚刚两三个月,出不了门唉,若真是那般,崔氏才真真是分不开身。
看顾了这母子俩,到底江夏不是外人,崔氏直接吩咐道:“老大家的那天夜里说是觉得隐隐腹疼,就一阵我怕有什么差池,没敢让她动,你今日既然过来,少不得要你再受累去给她看看。”
赵宝儿不再京里,特别是崔氏和儿媳同时有孕之后,江夏来赵家来得多,处的自然亲近起来。听崔氏这么一说,江夏笑着道:“崔姨不说,我也正要去看看大嫂子据她之前的脉象,应该没什么大事,崔姨宝儿,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有时候,妊娠后三个月,会出现不太严重的间歇性腹痛、收缩,也是正常的。”
一听这话,崔氏就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嗯嗯,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唉,老大房里子嗣不是太旺,隔了这几年才又有了这一个,我就总是不放心。”
赵宝儿在旁边揽了崔氏的胳膊笑道:“娘啊,您也怀着小妹妹呢,就别操心那么多,养好了您自己个儿的身子最要紧呢!”
崔氏也笑,又摇头叹息道:“都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也放不了心呀!”
赵宝儿背着崔氏的目光朝着江夏撇了撇嘴,惹得江夏差点儿没忍住笑喷了。
这丫头,眼瞅着就要当娘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也真真看的出粱嵘对她是你真的不错了,才惯着她的性子,没变成那种中规中矩的小妇人来。
赵宝儿还说要陪着江夏一起,被江夏严词拒绝了,勒令她好好陪着崔氏,她自己带了丫头,让崔氏身边一个婆子引着,一路往赵家大房去了。
金氏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因着赵煊纳妾一事,思虑幽怨,伤了胎气。如今经过药物调养,又有赵煊体贴温存,金氏已经算是痊愈了。故而,江夏之前才会对崔氏那么说。
等到了金氏院子里,一进大门,就见金氏扶着腰挑了帘子,笑盈盈迎到了屋门口。
江夏目光一转,就见院子西侧的假山叠石下堆了十多盆珍本菊花,叠石之上,有一盆造型极好的悬崖菊,从那假山石上倒挂下来,金黄的中型菊花,就如泼了一片灿金,明晃晃漂亮的耀目。
“大嫂今日气色倒是极好的。大嫂这院子里收拾的也极好,特别是这盆悬崖菊,竟是我见过最好的。”江夏与金氏也是相熟的,一见面也没多少客气寒暄,直接就说起话来。
金氏一听这话,脸上喜色更浓,在一片喜色里,又透出一抹隐约的羞涩来。
江夏心中一动,大概就知道这些菊花是谁的杰作了。
果然,金氏上前来挽了江夏的手,一边引着她往屋里去,一边笑道:“我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都是你大哥让人收拾的。他呀,就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江夏笑笑,正欲接话呢,就听院子门口幽幽地传来一个声音:“大爷也就在姐姐这里愿意花心思,我看着姐姐这盆悬崖菊喜欢的紧,给大爷要了几回,回回答应着,却到这会儿也没见着呢!”
江夏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说话的这位是谁了。
果然,金氏一听这声音,身体就是一僵,同时,脸上的笑也散了,刚刚还明媚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江夏反手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绕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按揉了几个穴位,让金氏的身体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江夏对她微微一笑:“大嫂,我们进屋。”
金氏看了看她,眨了眨眼,随即释然地笑起来,脸上的难看之色也褪去大半,又重新带上了一片明媚:“好,进屋!”
对于有些人,搭理她都会失了自己的身份!
江夏一边扶着金氏进门,一边看了旁边站着的,崔氏身边的婆子马氏。
要是个安分守己的小妾,以着江夏的心是下不了狠手的。但这一位实在是没眼色,也太不安分,留着只能搅得后宅不宁。
——相信崔氏知道,这位,留不得了!
第698章 又见毛昙儿()
金氏的胎气还算平稳,脉象上稍稍有点儿浮,江夏猜测着,是刚刚气到了。于是,安心坐了,陪着金氏说了一会儿话。
金氏也是个妙人儿,低声询问了江夏几句新婚之事,就让人去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剔红小匣子来,双手递给江夏,复又俯身过来道:“这是我压箱底的物件儿,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说不定有些用处。”
江夏一时没想过味儿来,伸手接了那剔红匣子就要打开,却被金氏伸手按住,看着她笑着道:“心急个什么,回家自己看去!”
江夏怔了一瞬,随即明白了。
她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好说自己不缺这么几幅春宫,只能忍着笑收了,转手交给身后的石榴。
说了一会儿话,江夏又一给金氏诊了回脉。这一回,那点儿脉象浮动就不显了,江夏也就完全放了心。
“你的身子极好,胎儿也极好,胎位也正你这些日子要适量控制一下饮食,少食多餐,多吃些瓜果蔬菜,少吃些肥甘之物。哦,若是大哥有空,早晚就让他陪着你在院子里走圈儿,每天早晚都要走上个是十圈儿八圈儿的,走路利于血脉,也能促进胎儿入盆好了,今日就说这些,再回来看你的时候,有什么事咱们再说。”
金氏笑着起身,送江夏出门:“应该去陪陪你的”
江夏拍拍她的手笑道:“大嫂就不必跟我客气了,你养好身子,替我生个白胖的侄儿才是最要紧的。”
一句话把金氏说的重新焕发出光彩来,连连点着头:“等我生下这个小冤家,再专程摆了酒谢你。”
江夏连连点头应承着:“大嫂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大嫂忘了,我就自己上门来讨!”
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金氏将江夏送到大门口,目送着江夏渐行渐远,回崔氏院子里去,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去,转回目光,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小院子,轻轻地发出一声冷哼,昂首回房去了。
江夏转回来,崔氏和宝儿已经铺排好了午饭,只等她回来洗把手,就能入席了。
这一番酒,边说边吃,却也没耽搁太久,顾虑着崔氏、宝儿两个孕妇,江夏尽快结束了午宴,然后辞了崔氏,随着宝儿去她居住的院子里歇午觉、说话儿去了。
两个姐妹分开一年有余,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约而同地,没提鱼儿。
据江夏得到的最新消息,小鱼儿跟了巴林之后,仍旧住在克林贝尔城的公主府里,巴林另修了汗帐,将他的众多妻妾安置在那边,与鱼儿倒是两不相烦。
另外,据不太可靠的消息称,小鱼儿的女儿得以保全,仍旧养在鱼儿身边。那是扎昆留下来的唯一骨血了。
能有这种境况,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也算是眼前形势下,无奈却还算能让人接受的局面了。
只是,鱼儿毕竟是她们最亲密的姐妹之一,说着说着话,两个人的话语都有不止一次的中断,那都是自然而然涉及到的,关于鱼儿的事情。
终于,两个人都扫了说话的兴致,宝儿怀着身孕,比正常人嗜睡的多,静默了不多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江夏却没了睡意,僵硬地躺了一会,终于躺不住了,只能轻手轻脚地起身,往院子里看花去了。
玉屏画扇看着江夏到了院子里,连忙搬了一套竹编躺椅案几,并瓜果点心茶水,摆在院子中的紫藤架下。
江夏顺势招呼几个丫头过来,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归化城的新鲜事儿,自然而然地也了解到了赵宝儿的一些日常状况。
玉屏说话谨慎周全,滴水不漏。画扇的性子要直一些,一不留神就说了一句:“盈袖那个没良心的,亏得我们二奶奶对她那般好,却不安分地想着要名分,被姑爷提脚卖到关外去了。”
玉屏瞪了画扇一眼,又朝江夏脸色尴尬地笑笑,“归化城与京里有些不一样,妾室不扶正的规矩不严,她大概是见着有人给姨太太扶正动了心”
赵宝儿出嫁时带了四个陪嫁大丫头,玉屏画扇,盈袖画眉。
玉屏画扇容貌只是清秀,盈袖画眉却一个丰满一个纤细,都是一等一的好颜色。当初崔氏将这两个丫头给赵宝儿做陪嫁,大抵打的就是通房的注意,却没想到,竟然是被粱嵘卖了。
江夏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暗暗感叹,为什么非得给自己丈夫安排女子?没毛病也给惯出毛病来!
心底有个声音跳出来质问:“若是,有一日徐襄变了心,有了别的女人,你又奈何?”
江夏直接冷冷地一哼,淡淡道:“宫里大概不多一口人吃饭!”
与几个丫头说说笑笑地,时光过得飞快。
未时末刻,日头偏西了,赵宝儿也睡醒了起身,前头也传了话进来,徐襄叫江夏归家。
出嫁女三日回门,是不能在娘家住下的。又有的地方风俗,出嫁女回门是要在日落前回到婆家的。
江夏很耐心地等着赵宝儿梳洗了,换了衣裳,一起回到正院崔氏房里,徐襄已经由赵煊、粱嵘陪着过来等了一会儿了。
见了崔氏,又说了一会儿话,徐襄携了江夏辞了出来,登车回家。
转天,徐襄陪着江夏去了毛家。
马车停稳,徐襄扶着江夏下车,抬眼就看见从里边迎出来的郑箐娘和一个妙龄女子!
江夏微微一怔,注目之下,随即就转眼看向徐襄,微微笑了!
陪在郑箐娘身边的少女不是别人,竟然是曾经要招徐襄为婿的北平行都都司毛兴功之女——毛昙儿!
徐襄握着江夏的手紧了紧,手上一用力,将江夏半拥在自己怀里,抬眼,扬起微微的笑意,拥着江夏走上前去,行礼如仪:“徐襄携妻子江氏冒昧来访,夫人万勿见怪才好!”
郑箐娘脸上的笑容一怔,不知徐襄这突然表现出来的疏离从何而来?转眼看向江夏,却见她半垂着眼,竟是对徐襄的话语半点儿不加解释
她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呢,旁边的毛昙儿却按捺不住了,看着被徐襄拥在怀里,千娇百媚的江夏,两眼几乎冒出火来!
第699章 意外重聚()
因着新婚,江夏和徐襄今日穿的都比平日隆重些。
徐襄本就生的俊美斯文,着一件朱红色的缂丝袍子,越发衬得面白唇红,眉目如画。
江夏则是一件正红的海棠春醉褙子,搭着一条石青色百褶曳地裙子,最端庄的颜色搭配,却恰到好处地凸显出新嫁娘的喜庆和些许羞怯来。
两人相拥而行,当真是宛如一对璧人。
再反观毛昙儿一身火红的收腰裙子,本来能够很好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健康的曲线,是有些胡风的大美人儿。偏偏,她的眉眼太过生硬,再加上一脸被嫉妒扭曲了的狠厉好好一个健康美人儿,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其实,这位姑娘大概也只是对徐襄好奇、新鲜,求而不得渐至成了执念。
江夏睨了一眼毛昙儿,突然勾着唇角扬起一抹笑来:想起‘执念’这个词,她不由想起现代某位天王的脑残女粉丝,为了追星放弃了学业、不求工作,却逼得父母变卖家产,供她几次三番去追踪天王的脚步。
喜欢,或者爱,都没有错,却别忘了还有一条,那就是两情相悦。强加于人的不是爱,只能是困扰,甚至是恐惧的噩梦!
这么想着,江夏看着毛昙儿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那一抹笑,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毛昙儿,再加上这摇头
她终于憋不住爆发了。
“你个笑什么笑?”毛昙儿下意识地想骂,但关键时刻,还没忘旁边对面站着的徐襄,及时将粗话吞了回去,却质问的语气仍旧强硬无礼到粗陋野蛮。
江夏回过神,眨眨眼,转开头。毛昙儿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指着她骂,她没必要自己兜揽。
郑箐娘却很是吃惊。她是知道毛昙儿娇蛮、粗野些的,却实在没想到,竟然对上门的客人这般无礼而且,之前她还特特地叮嘱过,只说两家其实是有亲的,江夏对她和姜老夫人还都有恩。
这也不怪她眼拙,只因为她并不了解毛昙儿与徐襄之前的故事。毛昙儿对徐襄执念至深,看着他与其他女人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地走在一处,自然受不住。
“昙儿!”郑箐娘连忙厉声呵斥起来,一手拉住毛昙儿低声道:“这两位乃是你伯母的贵客,再朝中也都圣眷正隆”
郑箐娘这番话是提醒毛昙儿克制,徐襄和江夏不是她能够欺凌的。
也不知毛昙儿是痛定思痛,还是真的顾忌到了郑氏的话,竟很是出乎江夏意外地扭过去头,只发出一声冷哼,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江夏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即对郑氏笑道:“不知夫人家中有客,我们倒是来的冒昧了。”
这话是明显的以退为进,明着道歉,其实是请郑箐娘给个解释。
郑箐娘拉一拉毛昙儿,见她梗着脖子一脸地执拗,知道没办法勉强,只能按捺着心里的不耐,对着江夏笑道:“你大概还不认识,这是堂叔家的妹妹,昨儿才进的京。她打小在关外长大,习惯了直言不讳,心性倒是不坏的。”
江夏只是微微一笑,对郑氏的表述不置可否,只道:“不知老夫人可有功夫见我?我们既然来了,怎么也该给老夫人问候一声。”
毛家老夫人中风后遗症,得亏了江夏几次行针治疗,又开了方子尽心调治,如今病情已经大为好转,说话清楚了不说,走路也算比较自如,不再需要人搀扶,没有经过那种半瘫痪状态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毛家老夫人对江夏的感激之心的。
见了江夏引着徐襄进来,毛老夫人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带笑地,一手拉了一个,又将徐襄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