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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大门,江夏抬眼就看见对面廊檐下,徐襄一手领着一个,齐哥儿绷着一张小脸,嘟着嘴,横眉立目地看过来。囡囡小丫头则在看见江夏的第一时间,就挣开徐翔的手,呼喊着姐姐,朝江夏飞奔过来。
江夏半蹲了身子,张开手臂接住了扑过来的囡囡,小丫头扑进江夏怀里,叫了一声姐姐,就抽噎着哭了起来。江夏一阵心酸,一顿愧疚,紧紧抱着小丫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红绫姑姑,魏嬷嬷等人也在旁边抹着眼泪,好一会儿,红绫姑姑率先止了悲声,上前劝慰着将姐妹俩分开。
江夏擦去泪水,再抬眼看过去,沙哑的唤了一声:“齐哥儿,姐姐回来了!”
齐哥儿却梗着脖子哼了一声,挣开去,转身跑进后院去了。
江夏紧追两步,连着唤了几声,小家伙却充耳不闻,眨眼跑得看不见了。
徐襄迎上来,淡淡笑道:“小孩子使拗,转过弯来就好了。其实,他一直很惦记你。”
江夏抹把脸,垂着头应了。略停片刻,她收拾好心情,回头招呼着众家人,拱手道:“我一去经年,家里上上下下多亏大伙儿受累维持,夏在此向诸位致谢。”
众人乱纷纷应和着,江夏又回头对红绫姑姑道:“后面我带回来不少塞外之物,劳烦姑姑受累,给大伙儿分散分散。”
辞过众人,来到后院,江夏还是第一时间四下里寻找齐哥儿的身影,却失望的没有看见。
红绫姑姑带着芷兰等人得了信儿之后,早就算着时辰烧好了舒缓的药汤。江夏进门,宽去外衣,直接进了浴室,舒舒坦坦的泡了个澡,再起身,换了家常的半旧夹衣夹裤,依靠在临窗的榻上,由着芷兰绞着头发,突然失笑道:“这一时间,竟恍若再世为人一般。”
红绫姑姑对着旁边的魏嬷嬷会意一笑,道:“姑娘总是娇贵身子,这一年可是受苦了。”
芷兰绞干了头发,与魏嬷嬷一起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红绫姑姑和江夏两人。
“红绫姑姑,”江夏唤了一声,面现悲色,道“我没有护住小鱼儿”
红绫姑姑也垂下泪来,哽咽半晌道:“姑娘已经尽力了,若非姑娘,公主母子还不知如何遭遇这样的事,也是公主命中之劫,和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略略一顿,红绫姑姑又道:“姑娘不必自责。老奴才接了信儿,公主虽失了驸马,那巴林贼子却未敢对公主怎样。只希望公主经此大难,不要气馁,隐忍着些,等待王爷接她回来才好。”
江夏点头道:“鱼儿远比在京时稳重知事,姑姑,我们一定要相信,鱼儿平安无事,总有回来的一天。”
说了一会儿话,歇息一会儿,天色渐暗,芷兰进来询问可否摆饭。江夏笑着应了,然后起身往外走,她终究惦念着齐哥儿,想着这半天,臭小子也该消了气,她去说说好话,也就把小东西哄转了才好。
刚刚走出屋门,就看见徐襄牵着齐哥儿从西院走过来,囡囡拉着小妹的手也跟在身边,一看见江夏,俩小丫头就分奔过来,囡囡示意江夏蹲下,然后附耳小声嘀咕道:“姐姐,齐哥儿生气你言而无信,说好半年就归,却一去一年还多”
江夏抬手摸摸囡囡的小脸,又摸了摸小妹的脑门儿,这才上前,俯身握住齐哥儿的手,看着这别扭小子的眼睛道:“齐哥儿,是姐姐食言,姐姐错了。你原谅姐姐这一回可好?”
齐哥儿红了眼圈儿,瞪着江夏,气鼓鼓道:“你说好半年回来,却不回来,你可知道,我和囡囡在家里,总是担心姐姐你么?”
江夏连连点着头:“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以后,姐姐再不会胡乱食言,即便再有事情,也指定给齐哥儿和囡囡写信回来告知,可好?”
好话说尽,哄了好半天,齐哥儿这才肯跟着江夏回屋。虽然觉得小东西还没有完全释怀,江夏却只能暂时搁置,慢慢用时间和关爱去化解了。
第604章 自己生几个()
回到京城,家里一圈熟悉的人,只是,几个相亲相爱的姐妹,却各自天涯。特别是小鱼儿的处境堪忧,唉!
一路上,昼行夜宿,不觉怎样,回到家里,疲倦就如潮水般席卷上来,吃过饭没多会儿,江夏脸上就显出了倦色,徐襄带着囡囡和齐哥儿起身告辞,江夏笑着起身,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握了握徐襄的手。
徐襄回望过来,微微一笑:“好好休息,没有什么事过不去!”
江夏点头应承,俯身摸摸齐哥儿和囡囡,搂住两个小东西亲了亲,送着几个人离开。
一夜酣眠,竟是连梦都没有,再睁开眼,外边已是天光大亮,太阳都升到半空了。
江夏抻抻胳膊,伸伸腰,这才起身下床。芷兰听到声音匆匆进来伺候着。
“姑娘眼看着气色比昨儿好多了!这一去一年有余,姑娘离家在外,又多是在那漠北苦寒之地奔波,实在是吃苦了,瘦的都脱形了。好在姑娘回来了,要好好儿调补回来才行呢!”
江夏失笑着摇头:“一年没见,芷兰快成小管家婆了!”
又道:“我这一去,害得你的婚事也耽搁了。选个好日子,给你和长贵把婚事给办了!”
“姑娘!”芷兰娇嗔地叫着,“芷兰不想嫁人,只想在姑娘身边伺候着!”
江夏叹口气,拍拍芷兰的手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了人,照旧在我身边伺候,一样的!”
石榴连翘捧着水盆子走进来,伺候着江夏洗漱了,又由着石榴给她梳了头。一年多未梳女子发髻,咋然变回来,江夏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愣了一会子。
徐襄上朝去了,齐哥儿和囡囡上学的上学上课的上课,倒是只有江夏一个闲人。
看着摆上来的早餐,细瓷小碟子,薄胎小碗,各色小菜、点心,还真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吃过早饭,石榴笑着道:“姑娘,大概不知道,咱们后边添了个园子,这些日子,姑爷一直操持着建院子、挖池子,赶在前几日刚刚收拾妥当了,水清柳绿,好看着呢,姑娘不如过去看看。”
江夏略略有些意外,实在想不到,她不在家,徐襄居然修了园子。
这房子买的时候局促,哪怕是并了两套院子进来,格局也不够大气,若是安家,自然要重新整治了去。倒是没想到,徐襄走在了她前头。
后边的园子果然精致漂亮,不是太大,却也足够了,中间有一片两亩余的池塘,大概是连着外边的水,水质极好,微风吹来,波光粼粼,仅有的一点点燥热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随意地绕着池子走着,芷兰将京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景贵妃生下了唯一的皇子,这是大事中的大事,自不必说;景贵妃的兄长景谅今年会试高中第五名,眼看着殿试指定能够金榜题名。
又有河南桃花汛,河水决口,沿河四个县十几万人被淹。大理寺卿梁峥被派去查案,成庆帝登基后,国家承平,就去年一年,河工上拨银不下二百万两,提防却如此不堪,皇帝大怒,下旨彻查。梁峥下去不足一个月,就查出河南官员四十多名的贪腐窝案。
品阶低、从案之人,梁峥请旨,当场查办,或罢官为民,或流放,不一而足。河南巡抚和河南都督、河道等六名大员,则在不日押解进京,交由三司问罪。
说了些闲话,也就到了晌午时分。
囡囡在家里请了先生,江夏估摸着该下课了,起身离了园子,往前头厨房里,拎了食盒,往西院囡囡上课的地方去了。这一向,她和徐襄都不在家,先生们却教的认真,她回来了,自然要去打个招呼,道一声谢谢才是。
江夏走到时还未下课,她也未声张,就在廊檐下站着等。
盏茶功夫之后,就听得屋子里两个脆脆的童声整齐道:“恭送先生!”
一声轻咳,三十四五岁的先生着一身青衫,缓步走出来。目光一转,看见江夏,自然是微微一愕,随即拱手问讯:“江大人回来了。”
江夏习惯了做男子行事,也别扭自己行女子礼了,拱拱手道:“我这一向不再京里,倒是让先生受累了!”
“江大人客气了!”
“我让人做了两道小菜,给先生添个菜,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那先生接了食盒,又道了谢。江夏又简单询问了几句囡囡和小妹的学习情况,眼角瞥着两个小丫头背着书包站在屋门口,一脸欣喜,要上来又不敢上来的样子,不由好笑,招呼过两个小丫头来,向先生告辞,转回东院里来。
小丫头们上午学经文,下午学女红。吃过午饭,小憩半个时辰,就又匆匆上课去了。
江夏这一觉又睡了个自然醒,再睁开眼,已是日头西斜,薄暮蔼蔼了。
正在梳头,红绫姑姑进来,报告道:“刚刚赵家送来两篓子樱桃,看着极水灵新鲜的,来送樱桃的婆子言说,她们家夫人甚是想念姑娘,只想着姑娘刚刚回京,还没歇过来,要过两日再登门拜会的!”
江夏微微剔了眉,笑道:“崔夫人乃是长辈,只有我登门拜望,哪有让她过来拜我的礼!”
红绫姑姑笑道:“正是这么说的。那婆子欢欢喜喜地答应着,说姑娘哪天去,她们夫人可盼着了。”
江夏笑着摇摇头,让石榴捡着樱桃洗一盘子,先给囡囡的两位先生送过去,又吩咐,召集家中所有小孩儿,洗一盘子,让他们尝鲜解馋去!
红绫姑姑笑道:“姑娘就是慈悯宽厚!”
其实,江家人口简单,成家的更少,小孩子统共也没几个,都叫了到后园子一片敞轩里,囡囡和小妹也下了课,也不分主仆尊卑,一起洗洗手围着盘子吃樱桃去。
看着一群小子丫头,或刮了秃瓢儿,或留着茶壶盖儿,或总了角,说说笑笑吵吵嚷嚷地吃樱桃,江夏在旁边都觉得满心欢喜了。
“若是喜欢孩子,等我们完礼后,你自己生几个就好!”突然一声轻轻地耳语,出现在耳畔。
江夏略感意外,却没有吃惊,反而失笑着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转回头,看过去,薄暮余晖之中,徐襄一身官衣,头戴纱帽,却只感到容颜俊美,而感不到多重的官威和威严。
江夏斜了一眼,嗔怪道:“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蛰蛰歇歇的,唬我一跳!”
徐襄仍旧站在她身后,略路俯身,低语道:“是你看着孩子们看的入神,没理会我,唉,匆匆忙忙赶完公务回家,只想着软语温存,却不想,竟被几个小孩子比下去了唉”
江夏听得撑不住笑起来,轻轻捶在他肩上,似捶又好像推,只笑道:“这一天公务繁忙,指定疲累的狠了,快去洗梳更衣,我让人备饭去。”
徐襄一脸哀怨的看了江夏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江夏回头看那边一群孩子也把樱桃吃的差不多了,一人分了两块杏仁酥,让他们散了,只剩下囡囡和小妹两个,江夏一手牵着一个,往前头去。
刚刚回到自己院子,就听得回报,说齐哥儿上学回来了。江夏随即拉着两个小丫头去前头接了,齐哥儿看见姐姐带着两个妹妹等在车下,绷着的小脸儿刹那间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夏上前,看着齐哥儿下车,恭恭敬敬给她行了礼,囡囡和小妹也行礼问候了,这才伸手牵住齐哥儿往回走。
走到齐哥儿屋门口,江夏笑着拍拍小家伙的头:“赶紧洗洗过来,今儿新得了樱桃,我让人给你湃在井里呢,正好吃!”
齐哥儿满眼灿亮地点点头,欢呼一声,跑进自己屋里去了。
江夏这边转回来,徐襄也前后脚地走了进来,江夏笑着递上一盅子药茶,这才笑道:“你不宜食寒凉,樱桃尝两颗罢!待会儿,给齐哥儿湃的,你是吃不得的。”
徐襄含笑应了,捧着药茶轻轻啜着。小囡囡和小妹两个,捧了一只琉璃盏子,里边放着二三十樱桃,送过来。
囡囡小丫头掉了一颗门牙,一说话就露出个黑洞,还有些透风:“姐姐和姐夫吃!”
江夏抬眼看向小丫头,再看向徐襄,徐襄回以一个很得意洋洋的眼神,伸手捏了一颗通红的樱桃,送进江夏的嘴中。
樱桃入口,江夏下意识地吃了,之后才察觉到这动作何等暧昧,脸颊一阵做烧,狠狠地瞪了某个始作俑者一眼:“怎地就改了口?”
“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早叫着,亲近!”徐襄说着,低头吃樱桃,江夏却明白地看见他的嘴角噙着一丝非常让人痛恨的笑。
一时吃过晚饭,几个小的各自回房洗漱安歇去了。
江夏和徐襄搬了躺椅坐在廊檐下,看着一线月眉,和满天星辰,说话。
“听说景家大哥来京会试了?仍旧住在原来的宅子里么?”景妱娘进京候选时,曾经与赵宝儿一家相邻置了宅子居住,是以,江夏有此一说。
徐襄点头应着,似乎并不怎么想提及此话。
江夏心中暗暗疑惑着,正想着再问问呢,却听徐襄淡淡道:“大姐带着孩子也进了京过两日,休沐,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吧!”
第605章 委屈么()
送走徐襄,石榴伺候着江夏拆开发髻,梳顺了,编成辫子。
“景少奶奶也真是赵家崔夫人都打发人上门探望了,她却连个人影子都没见。亏得当初姑娘那么用心用力地救她,若不是姑娘,哪里还有她今日景少奶奶的好日子过呀!”
芷兰铺了床转回来,恰听到石榴这番话,心头一跳,连忙看向镜中的江夏。却见江夏微闭着眼睛,脸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石榴的话出现什么恼怒表情,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片刻,发辫结好,江夏缓缓睁开眼睛,回头看着芷兰和石榴,淡淡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替我着想,但这些话,我以后不希望再听到。不光是你们,还有家里其他人不管怎样,她是二爷的亲姐姐,这样的话让二爷听见,岂不是难为?”
石榴很有些不甘心,还想辩解:“可是”
芷兰却一把拉住她,恭恭敬敬地回道:“姑娘放心吧,奴婢会好好跟她们说说的,也会跟红绫姑姑说一声,约束上下,再不会有人乱说什么了。”
江夏点点头,伸手从妆奁里拿出一只小匣子,递给芷兰道:“这是我在关外带回来的,你们俩、金桂、翠羽、红梅一人一对分了吧!”
石榴刚刚还一脸的沮丧,这会儿心气儿也平了好些,跟着芷兰谢了赏,伺候着江夏睡下,两个人退了下去。
来到外屋,两个人借着灯光打开匣子一看,就见是一对一对的宝石耳坠子,红宝石如血,蓝宝石如水,还有漂亮的黄宝石、神秘的紫宝石石榴刚刚还残余的一点恼意,转眼烟消云散了。
“我要这一对紫色的!”石榴抢着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着芷兰笑了,“芷兰姐姐先挑!”
芷兰抬起一根手指点在她的脑门儿上,嗔道:“你个丫头,心是好的,看着也激灵,就是这张嘴不省事。你也不想想,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姑娘难道就看不见想不到?姑娘不说,不提,不闹,不就是为了二爷?你偏偏充机灵的,去挑那个刺儿,就显摆你能吧!”
石榴往后躲了躲,揉着脑门儿,要哭不哭道:“姐姐,我就是一时气恼,替咱们姑娘委屈不值再不敢了!”
芷兰瞪她一眼,伸手将那一对紫色宝石的耳坠子拿出来递给她,笑着道:“今天时辰晚了,想必都睡下了,就没必要吵吵把火地了,明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