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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话来,老杨头摇头道:“今儿更惨,裹着席子拖出去两个!”
江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却仍旧坐在那里吃过了午饭,带了一头烤羊回去。
这一天,驿馆的小吏上门早,愣是抢了三坛酒回去,招的赶来尝酒的没喝上的大骂不已。
转天,江夏又去了羊肉馆子,老杨头大老远就迎着她,满脸压抑的喜色道:“恶有恶报,恶有恶报昨晚那些蛮子又作践人,结果有两个马上风死啦!”
江夏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谁啊?可是那个什么木的?”
老杨头示意她噤声,左右看了看:“我猜就是那个蛮子,一大早,驿馆里就炸了,一个个没头苍蝇一样跑出来,四下里寻大夫可惜,人都冷了,哪里还救得过来啊!”
江夏将带来的一壶酒递给老杨头,一边低声道:“哎,杨大叔,那些人死了,你的烤羊可没人吃了你不是该心疼么?”
“心疼啊,”老杨头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壶抿了一口,眯缝着眼睛咂摸着滋味儿,道,“我心疼我那么好的羊肉喂了狼那些人杀我大庆百姓,据说连人都吃啊,根本不是人,比狼都狠呐!”
江夏还没等说话,就听老杨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一家老小,不敢呐,要是没有家小,我早就给他下了毒了嘿嘿,不过,我在他们那羊肚子里抹了尿,嘿嘿,让他们吃,吃老子的尿水吧!”
说完,老杨头蓦然醒过神来,江夏每天也买一只烤羊回去
他脸色一阵尴尬,强笑道:“小哥儿,你别多想啊,你吃的羊肉和烤羊可都是干净的,绝对干净的!”
江夏又是好笑又是莫名地悲哀呵呵笑着拍了拍老杨头的肩头,“既然这样,杨叔今日就给我再烤一只羊吃完这只羊,明儿我也该启程回去了。”
“哎,哎?这就走啦?不多留几日?”
江夏摇头道:“不多留了,这会儿紧着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回家过中秋呢!”
老杨头点点头,嘟哝着:“也是,中秋回家团圆吧!”
一边,往后院里,吩咐烤羊去了。
等到晌午,驿馆的小吏也没有再来定烤羊,倒是驿馆周围,三五四层地站满了兵士。
江夏遥遥地看着,那个守门的叫高兴的小头目也过来戒严。临近午时,有人抬了两口大料棺材进去
等杨老头的烤羊烤好了,对面戒严的兵士也退了大半。
江夏带了那只烤羊,拎了两壶酒,就去了槐树胡同。
高兴很意外江夏到来,对她出手大方也是又惊又喜,连忙让着进了门。
有烤羊,又有酒,自然要喝一壶。三杯酒下肚,高兴就扯开喉咙骂开了,“那羌胡就是白眼狼,前些年俯首称臣,每年雪灾旱灾,我大庆还输送粮米接济没成想,养肥了,就反咬一口,年下屠城,那真真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惨啊”
“也是恶有恶报,竟让那木铎死在了****的肚皮上也他娘死有其所了”
江夏心中大定,又劝了高兴两杯,就告辞出来。
第385章 大脑缺氧(3更)()
四喜客栈门口的好酒免费品尝了三天,第四天开始,每人限购一斤,一天五坛,卖完即止。
山东临清的商队却在这天一早出了宣城,踏上了归程。
高兴这一天又在城门轮值,看见车队走到城门口,远远地接着,愣是拿了一大包肉干塞给江夏:“这是你家婶子自己做的,路上吃。”
江夏并不推却,欢欢喜喜接了:“谢谢大叔。顶多明年开春,我还会来的,到时候,再去跟大叔喝酒!”
“好,趁着天色早,快走吧,一路保重!”
江夏翻身上马,拱拱手:“大叔保重!”
商队渐行渐远,渐渐缩小成一个隐约的小黑点,一眨眼就看不见了。高兴这才叹口气转回头来,不等他醒过神来,就见几个方向烟尘滚滚,看方向应该是各卫所的驻兵。
毕竟是当了二十年兵的老兵油子,打仗已经没了年轻时的虎气,但看这些调兵布阵,已经很有些驾轻就熟的意思了。
高兴眯着眼看了片刻,就联想到了前一天驿馆里出的大事木铎过境候旨,只带了二百亲卫。但是关外,据说却布置了五万大军木铎暴亡,谁知道会不会借口生出事来看来,这是调兵防备呢!
这边如何,江夏已经不管了,她跟沈琥交待过了,只要局势紧张,就尽快撤回来,不要冒险。
紧赶慢赶,江夏赶在八月十四晌午时分,回到了京城。
远远地,江夏就看见了齐哥儿等在了大门口,她驱马过去,隔着三五十步处跳下马来,齐哥儿高声叫着:“姐姐,姐姐”
就朝着江夏飞奔过来。
江夏弯腰抱起齐哥儿,将他放在马鞍上,牵着马缰往回走,把齐哥儿欢喜的咯咯咯笑的不停,像一只刚下了蛋的小母鸡。
大门口,魏嬷嬷、芷兰等人悉数出迎,让江夏比较意外的是,小鱼儿没有过来。或者,小鱼儿不知道她的归期吧!
进了门,回了家,洗去风尘,坐下来跟齐哥儿吃饭的时候,芷兰笑着过来回禀:“昨儿顾二爷刚着人送了信来,说是越哥儿已经往京里来了,大概今天也就到了。”
“啊,太好了!”江夏欢喜不已,齐哥儿已经跳了起来,在地上蹦跳着拍着小手,“哦,哥哥要来了,哦,哥哥要来咯”
午休睡了一个时辰,江夏才朦胧醒来,翻了个身,却不想起来——
安心地睡在自家床上的感觉真好!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江夏猛地坐起身来,看着窗前榻上坐着的人,青衣萧萧,黑发俊颜,手中握着一卷书,正看得专注
“嗯,从衙门里出来就回来了。”徐襄微微转眼看过来,修眉微挑,星目漫转,映着窗户上朦胧柔和的光,竟让人生出一抹如真似幻之感。
江夏觉得自己肯定是刚睡醒,大脑供氧有些不足,脑子转得有点儿慢
她慢了好几拍,才疑惑地吐出一个问题:“回来?”
“唔,”徐襄状似无奈地将手中的书放下,缓缓起身,向着江夏走过来,“怎么,跑了一趟塞外,戳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回来居然还睡的这么踏实?”
江夏知道,自己的行踪并不隐秘,要是有人追查,特别是亲近之人追查起来,并不难知道她去了哪里。
只是,她戳了篓子
她眨眨眼,坐在床上仰望着走到近前来的徐襄,很是无辜道:“什么篓子?”
徐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江夏就受不住,心虚地转开了眼她坚决不承认,是对方的眼睛太好看,眼波潋滟,她怕被溺死!
“木铎死在宣城卫,边境大军集结,战事一触即发你刚刚从宣城回来,难道没有耳闻么?”徐襄不紧不慢地问着,眼睛深处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江夏眨眨眼,很自然地道:“知道哇,我还亲见驿兵买了棺木回去我本来想看看热闹的,可惜兵丁围得太严实,里三层外三层的,没能看成。”
略略一顿,江夏又道:“不过,你知道么?当地的老百姓都说木铎是恶有恶报,他杀人太多,被恶鬼勾了魂儿!”
“哼”徐襄眼底的笑意、戏谑统统退去,换成一片萧杀之意。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夏,道:“福宁公主和亲一事,我们本来已有计较这事儿一出”
江夏一听就懵了,她不会帮了倒忙吧?
“怎么样?是不是耽误了你们的事了?”江夏心急之下,打断了徐襄的话,问道。
徐襄目光一转,落在江夏身上,突然勾唇一笑。
江夏的心头一跳,撩被子起身,趿拉了鞋子就往外走,招呼丫头备水梳洗真是,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被人家三绕两绕就绕糊涂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徐襄却也不逼她,只望着匆匆奔出去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临近晚饭了,小鱼儿才匆匆赶了来。
一见江夏,就扑上来拥抱,抱着江夏就连声嚷嚷:“你个家伙,出门子自己逍遥去,都不带上我”
江夏拍拍她的肩头,笑着安慰着,却莫名地感到了肩头一阵潮湿。嗯?这是什么情况?
江夏抬眼看向徐襄,徐襄无声地起身走出去,江夏这才拉着她在榻上坐了,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宽慰了好一会儿,小鱼儿才缓过劲儿来。
“再不能偷偷出门了!”
“好,我答应你,再不偷偷出门了,至少也给你带个话,捎个字条儿什么的。”江夏这么说着,拉了小鱼儿的手带她去洗脸,这一拉,她就觉得不对,小鱼儿也在同时痛呼了一声:“哎哟”
江夏连忙低头就看,却见小鱼儿两手掌心红肿溃破多处,原本白嫩嫩的小手,这会儿肿的简直像两只烂包子!
“怎么回事?”江夏皱着眉头问道。
小鱼儿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扭头往净房那边走,一边走,一边瓮声瓮气道:“没事,我就是去骑马了”
她这么一说,江夏才发现,小鱼儿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装,头发也收拾的特别利落,只用了一道金发箍固定,个子不高,却平添出几分利落干练之气。
第386章 讨块月饼(4更)()
江夏没有追问小鱼儿如何如何,只是帮她把手上的伤处理了,就让人将她送回了莱王府。
小鱼儿也没反对,只说改日再来。
站在大门口送着小鱼儿的车子渐行渐远,江夏心里思量着,难道是北方不稳,粱嵘要被调去边疆?唔,明儿着人去打听打听。
正琢磨着,徐襄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木铎有十三个儿子,成年者六个。死讯传开,怕是羌胡部族之间先有一场争斗,才能重新确定大头领所以,今日皇上问询诸臣,有人谏曰,派使臣出塞游说、离间,让羌胡诸部加大内耗,最好是拼个你死我活,则大庆安矣。”
江夏蓦然回头,抬眼看着徐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自己松了口气:“你刚刚入仕,这等大事,想也不会让你去!”
说完,江夏抬脚就往里头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丢下一句:“塞外苦寒,不说旁的,就你的病也顶不住。”
徐襄愣了愣,看着脚步匆匆走进去的背影,突然扯着嘴角,展开一抹温柔的微笑。
若是江夏这时候回头,她会看见,徐襄的眼中,一片温柔宠溺。
刚回屋没多久,就有人送了消息来:“越哥儿已经在城外码头下了船,正往城里来。”
江夏立刻起身,只加了一件长衣,骑马带了齐哥儿,徐襄自然也骑马同行,一路急急赶往西城门迎接。
还没到西城门呢,就迎面接上了越哥儿乘坐的马车。
马车停下,齐哥儿还没看见人影子,就哇哇大叫:“哥哥,哥哥”
车帘子撩起来,第一个走出来的却是替江夏主持园林设计的任川南,齐哥儿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姐姐,却见姐姐笑着拱手与那人见礼:“任公子受累了。”
任川南拱拱手:“江公子客气了。”说着,回身从车厢里扶出一个半大少年来,正是越哥儿。
只不过,江夏一看越哥儿那赤红的脸和格外无光的眸子,就知道这孩子病了,连忙上前一步道:“小越,你这是怎么了?”
江越还强笑着安慰姐姐呢:“不用担心,只是染了一点风寒。”
江夏点点头,回头将齐哥儿递给徐襄,安抚了齐哥儿一句:“齐哥儿乖,哥哥病了,我到车上照顾哥哥哈。”
齐哥儿乖乖地点点头,很依赖地靠在徐襄怀里。
江夏对任川南道:“那就有劳任公子骑马了!”
换了个位置,众人转身,一路往江家而来。
到了家里,江夏立刻安置了越哥儿,然后细细地诊视了一番,确定乃是暑湿困脾,引起的夏季感冒。于是开方抓药,又拿了几滴清凉花露滴到热水里,让越哥儿泡了个澡。澡泡完了,药也熬好了,正好喝下去。
喝完药,越哥儿很快就沉沉睡去。
江夏转出来,脱去身上的衣裳,又洗了手脸,这才要了饭吃饭。徐襄和任川南带着齐哥儿已经吃了。
江夏三两口吃了一碗饭,就赶到前头去。却见徐襄和任川南正聊得投机。
一见江夏进来,任川南就起身,齐哥儿也从椅子上爬下来,奔着江夏跑过来,搂住江夏道:“姐姐,哥哥怎么样了?”
“哥哥没事儿啊,他只是生病了,吃了药睡了,今晚咱们不过去吵他,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齐哥儿点点头,江夏就牵着他走进来,笑道:“任公子吃好了么?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照应越哥儿了。”
任川南拱拱手道:“江姑娘莫要客气。江越年纪虽小,谈吐见识却不凡,一路上与我相伴,倒是甚为相得”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任川南侧身对江夏道:“实在没想到,当初德州府乡试,小可竟与徐大人邻舍小可还吃过徐大人的米糕和肉干。”
“竟还有这事,真是太巧了!”江夏笑着带着齐哥儿在椅子上落座,又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徐襄就站起身来。
“天色不早了,我带川南去莱王府安置,你劳累一天,也早歇息吧!”
江夏看了眼徐襄,又看了眼任川南,心里想说好端端地,干嘛跑去莱王府安置心思急转间,她突然抓住了什么,就在回头的一刹那,瞪了徐襄一眼。
送走徐襄和任川南,江夏带着齐哥儿安置了,这才回到自己房里安置。
这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越哥儿头重发热的症状已经明显缓解了,只仍旧有些鼻塞、声音嘶哑,早上吃了两碗粥之后,又让他吃了一碗药。
八月十五中秋节,自然要送节礼。
远一些的,比如景妱娘、赵宝儿等人处,红绫姑姑在临清就办了。
倒是京城里,江夏认识的顾家、莱王府,需要走动。
好在自家就有糕饼作坊,八月十五的月饼倒是不用自己做,那边定做的月饼,用木头雕花的月饼盒子装了,又加上苹果葡萄石榴等鲜果,打发人给顾家和莱王府送过去。
这边人打发出门没多久,莱王府就给送了两筐上好的瓜州蜜,还有两篓子大对虾,都是将近二十公分的大对虾,难得的是,送来的时候,居然还是鲜活的。
没多会儿功夫,顾家也打发人送了节礼来,却是几篓子又肥又大的螃蟹,一个个挥螯瞪眼,不可一世!还有四筐上好的赵县白梨,酥脆稀甜的!
吃过两次药,越哥儿明显好起来,江夏不许他出门,却已经可以在屋子里带着齐哥儿玩耍了。
这一次,齐哥儿的小厮四喜、王振,还有越哥儿的小厮王希长运长财都来了,加上铁头,一大群半大小子,江夏就让他们在西里间玩,轮流着做小先生,或说故事,或背文章
可江夏出来没多会儿,就听得那屋子里噼里啪啦闹成一片了。
她笑着摇摇头,也不去阻止——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纪,就是越哥儿和王希稍大些,却也不过是大半小子,闹腾是天性!只要戳不了房顶,由着他们闹去!
正要去厨房里看看呢,却见徐襄带着任川南、顾青茗和顾青兰几个人,一起进来了。
顾青兰一见江夏就连连拱手作揖:“江姑娘,我等前来讨块月饼吃,可好?”
第387章 蟹鲜酒暖(5更)()
八月十五中秋节,本来是阖家欢聚的日子。但看看江夏姐弟仨、徐襄、顾家哥俩,都算是漂泊在外的,是以,凑到一起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