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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骄阳还待在那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骄阳?”
徐宵又喊了他一声。
似乎才察觉到徐宵进来;吕骄阳猛地一颤;慌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林局怎么说?”
他的神色不似寻常稳重;甚至带上了一眼就能看出的茫然;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见徐宵看自己;吕骄阳有些不自然地低头:“他有没有发火?”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这么多。”对方垂头丧气的反应固然是人之常情;但在现在的节骨眼上就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徐宵皱眉;“你联系过你那边的人了?”
大约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吕骄阳的脸上少了几分颓丧,表情严肃许多:“我让我父亲安排人去查了;一有情况;他马上就打给我。”
倒不是他这么大还依赖父亲,周宏的事来得太突然;吕骄阳被吓着了。
这个沉默寡言,平时鲜少惹人注意的小警察摇身一变,瞬间完成了从执法者到嫌疑人的蜕变;实在让平时对自己信心十足的吕处长打击不小。
和对方在同一个房间住了这么久,直到今天,在周宏主动跳出来之前,他都没有发现自己中了别人的招。吕骄阳不由得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同时,也不敢再相信被自己赶回淼岭的那一群。
这未免有些束手束脚,但他已经被周宏绊了一跤,现在,不能再被拖一次后腿。
话说回来,由他父亲出面查周宏以前的事,倒是要比他派手下去方便许多。
比起父亲,吕骄阳还是显得太冒进、太稚嫩了。
“我们现在做什么?”他定了定心神,不能再自乱阵脚,两条人命还攥在周宏手上,按对方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谁知道后面会做出什么事。
“王之衡他们已经去查他们几个的行踪了。”徐宵淡淡地回答,“现在,你和我在这里先想清楚,这个案子从哪里查起。”
下属被周宏绑走的事让他有点焦虑,但徐宵天生性子就比吕骄阳沉静,冷静了一会儿,他就只把裴久川当成无辜的人质看待。
他知道,一旦他也跟着吕骄阳慌起来,那小少爷就真的别想再回来上班了。
“最起码我们知道为什么董聪他们要把董大桓扔去你们那里。”为了不影响思路,同时把吕骄阳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拉回来,徐宵开口整理起思绪。
吕骄阳苦笑:“把董大桓扔到淼岭,等到尸体被发现,他就可以跟着我一起,顺理成章地来垚江,亲自参与到这个案子里,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真的很想问周宏,你就这么敢赌,就不怕我不带你出来?
但很明显,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自己。
又或许,按着周宏的行事风格,即使一开始没被选上,也会在别人身上做手脚,让吕骄阳不得不带他出来。
从他和奶糖男设下的局就能看出来,他根本没什么顾忌。
想到这里,吕骄阳又想起在饭桌上同对方分析案情的场景,周宏的表情滴水不漏,听到精彩处,甚至还配合着他,做出震惊的反应。
“疯子。。。。。。”他喃喃到,除了疯子,谁还会玩这么大?
在警方的眼皮下瞒天过海,再倒过来捉弄他们!
“安眠药的事,”见他走神,徐宵敲了敲桌子,“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有安眠药?”
吕骄阳讷讷到:“不是我发现。。。。。。是他自己拿出来给我看的。”
提到这件事,他的脸色涨红起来,恨不得掏出枪给自己脑门上来一发。
“倒是符合他的风格。”徐宵自然没有嘲笑老同学的意思,若有所思,“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徐宵想起了第一天去找吕骄阳时,在对方门外敲了足足十分钟的门。直到进门好一会儿之后,周宏才拎着早餐回来。
他真的是去买早餐的吗?
“大概。。。。。。是出去见什么人?”回忆起这几天的情形,吕骄阳脸色愈发地差起来,“会不会是那个奶糖男?”
徐宵不置可否。
通讯技术如此发达,要是周宏真的想和奶糖男联系,动动手指就好。即使给吕骄阳下了药,也不能完全保证对方不会清醒过来,如果只是为了出去见奶糖男,那风险未免过高。
冒这么大的风险,肯定做的不是小事。
“你说。。。。。。”他偏头看吕骄阳,“这个案子里的死者,只有董家那三个,再加上一具无名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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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想的?”
接受了掉进火坑的事实,适应了一会儿,裴久川也就勉强顺了顺心气。现在这个时候,和周宏对着来,实在没什么好处。
所以,该低头的时候低头,套套话什么的,或许还能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想什么?”周宏闲闲地坐在桌子上,玩着那顶被他摘下来的警帽,并不在意小少爷前后态度的转变。
“把董大桓杀了之后,找个地方丢掉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警方参与进来?”裴久川望向他,“那种人渣,即使不见了,也没什么人会去找他。”
闻言,周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说的很对,那种人,死在哪里,都没人关心的。”
连和他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的吴永,得知他的死讯,不一样装成没事人一般,一句话都不过问?
“。。。。。。”这句话只不过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说辞,显然,对方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套话。
不过,小少爷并没有气馁,他想了一会儿,继续道:“还是说,除了你自己想过来之外,你就是想让警方参与进来?”
方才,周宏与徐处的对话他听到了。言语之间,颇有几分瞧不起吕骄阳他们的意思,难道说,他折腾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挑衅淼岭警方?
“你这么说也没错。”周宏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警帽自从脱下,就没再带上去的意思,“你不觉得,看着一群人忙前忙后,什么都不知道,很有趣吗?”
他呵呵地笑起来,那种被毒蛇亲吻的感觉又来了。
裴久川皱眉。
看来,周宏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个人是谁?”
默默听了一会儿,穆珍宝开口了。
“你说小采处理的那个吗?”周宏眨眨眼,满意地看到穆珍宝在听到严采名字的时候颤了一下,“穆先生应该听过lotus?”
“你们杀了吴永?”裴久川抬头。
“他还没死呢。”周宏摆摆手,“只不过少了一点零件而已,不碍事。”
“。。。。。。”尽管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小少爷还是有些不舒服,“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个淼岭的警察和lotus之间,有什么联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周宏摇头,“吴老板先前,没得罪过我。”
“那你。。。。。。”裴久川一愣,转瞬又想起严采,“是为了严采?”
对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反倒是穆珍宝明显又抖了起来。
“也不算是。。。。。。虽然小采确实是个惹人疼的好孩子。”周宏一笑,“我们各取所需,他不太懂怎么处理这些事,我顺便照顾他一二,仅此而已。”
他的笑容真挚,这些话听上去,竟然还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
裴久川盯着笑容满面的周宏,各取所需?
他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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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他来到这里之后,还对别人下手了?”吕骄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本该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下属,跑去杀人?
“我不确定,只是猜测。”徐宵平静到,“目前,没发现新的死者,这仅仅只是可能。”
尽管他这么说,但吕骄阳在心里,已经隐隐接受了这种观点。
反正按现在的局面,事情总会越来越糟。
“现在,我们知道,他和奶糖男是一起的。”徐宵并不打算给对方留太多的缓冲时间,继续说下去,“那么我们先前的假设里,就只有一个能成立了。”
也就是最后一个假设,lotus里卖出的小孩回来寻仇,而周宏给了对方帮助。
但这两个人是怎么掺和到一起的?那个奶糖男又怎么从笼子里逃出来?
“会不会和吴永让盼儿出去找的那个孩子有关?”吕骄阳逐渐冷静下来,思路慢慢清晰,“不管怎样,奶糖男应该和lotus有联系,所以。。。。。。”
他本来想说去lotus询问,话没出口就反应过来,吴永又不是个傻子,这种事情哪里还会上赶着承认?
“林局说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然而,徐宵却丝毫顾忌也没有,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吕骄阳,“我们不出面,让穆家和裴家的人去。”
他这话说得很平静,一点也没有不自然。
盼儿第一次在白天见到这么多顾客。
说是顾客,好像又有点不对劲,毕竟人有高矮胖瘦,像眼前这几十个人一样,齐刷刷的身材个头的,倒是不多见。
还没等他上前,领头的那个已经走了过来。
“你们老板呢?”对方沉声,刀一样的视线在盼儿的脸上来回地刮,像是要生生削下二两肉。
“老板。。。。。。出去了。。。。。。”男人的目光太过锐利,气势一上来,盼儿不由自主先颤了声,“你们有什么事?”
“去哪儿了?”对方紧紧逼问。
换作平时,盼儿肯定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男人正盯着他,而剩下那些人,把店里其他的顾客全部赶了出去。
“close”的门牌一挂,店里就只有盼儿和他们了。
“刘公子。。。刘聚财找他。”盼儿瑟瑟发抖,光天化日,总不至于寻仇的人要在这时动手?”
男人微微偏头示意,有两个人就走出了店面,显然是去找刘聚财了。
“你们。。。。。。”盼儿惊慌地盯着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老实一点。”先前和他说话的男人又开口,继续漠然地盯着他,“这个人你见过吗?”
男人掏出一张照片,像是从监控画面里截下来的。画面中的人戴着帽子,只能看清下半张脸,还有修长挺拔的身姿。
然而,即使是这样,在看到照片的一瞬,盼儿难以自制地抖了起来。
他没死吗?
怎么可能!
他明明该死掉的啊!
还没等盼儿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男人敲了敲台:“你认识他吗?”
“不。。。。。。”盼儿还记着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我没。。。。。。”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扬起了手,紧接着,盼儿感觉脸上一凉。
奇怪,他想,被人打耳光的感觉是这样吗,怎么没有声音?
但下一秒,当脸颊上的剧痛引得他的脸一抽一抽时,他明白过来,男人根本不是给了他一巴掌!
对方拿刀划了他的脸!
“他是谁。”那把沾了鲜血的匕首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晃悠,男人的语气还是很漠然,“想清楚了再回话。”
盼儿的瞳孔骤然锁紧。
他也算见过血的人,但眼前的男人明显不是普通寻衅滋事的小混混!
“小五。。。。。。”一张嘴就痛,盼儿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他。。。。。。”
他应该已经死在郭骏的床上了?不是吗?
男人皱眉,来之前,徐宵嘱咐过他还要问问小五的事情。谁知道,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小五?
郭骏。。。。。。他沉思,那个败家玩意儿死哪儿去了?
“你。。。。。。”回过神来,盼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事,先是把老板的行踪透了出去,紧接着又泄露了lotus的秘密,虽然小五还活着这件事着实让他惊吓不小,但他现在更后悔,自己怎么管不住这条舌头!
很快,他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男人沉着脸,似乎越想越生气,终于,在爆发之前,他选择了一个合理发泄怒火的方式。
他狠狠给了盼儿一拳,直接把对方揍晕了。
“小五?”听了男人的话,徐宵也觉得难以置信。
但他一想,从始至终,小五的死讯其实都来自于别人的推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对方的确死在了郭骏手里。
当奶糖男和小五这两个人划上等号时,事情的脉络一下清晰起来。
果然暴力手段永远是最有效的方式,徐宵面无表情地想,如果警方也能这样直接冲到lotus的店里,毫不顾忌地问出奶糖男的身份,或许裴久川现在还能待在警局里。
“徐处长!您能不能给我个准话!”电话那边的人没吱声,一拳打晕盼儿的蒋诚实在忍不住,“我们家少爷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是裴久川以前待在裴家时的保镖,裴老爷子在一众人里亲自把他挑出来,送到宝贝孙子的身边。
这次,既然小少爷要出来锻炼,自然不能再带着蒋诚。仿佛知道他心里不乐意,还没等他动什么心思,老爷子直接把蒋诚扔去带新保镖了。分/身乏术,他彻底顾不上裴久川这边。
这下可好!才出来几天!小少爷就被绑走了!
蒋诚不知道裴久川分明是自己乖乖送上门去的,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依旧会把账算在徐宵头上。
等我们家少爷平安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先生,冷静。”徐宵并不在意蒋诚快冲天的怒火,转了个话题,“吴永出去了?”
“是的。”男人咬牙切齿,“我现在去找他。”
然后把他也揍一顿。
徐宵皱眉,吴永早不出去晚不出去,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出门赴宴。
是巧合吗?
“你要是找到他了。。。。。。”徐宵本来想说别把人揍死,多少留口气,但想想蒋诚现在估计恨透了自己,只好作罢,“跟我说一声。”
对方没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小五。。。。。。郭骏。。。。。。周宏。。。。。。”一旁,吕骄阳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皱着眉,这三个人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周宏一直都在淼岭,而郭骏和小五的活动范围应该在垚江。那他们三个的重合部分在哪儿?
除了。。。。。。
“爸!是我是我!”那个念头刚冒出来,吕骄阳的父亲就来电话了。
他急得要上墙,但对面的父亲只是慢条斯理地叙述着,并没有稍微加快速度的意思。然而吕骄阳的眼睛还是开始逐渐发亮,一改先前的颓丧。
“查到什么了吗?”见他这个样子,徐宵也不由盯着他看,他爸爸难道这么神通广大,随便一查,就能摸到水底?
“周宏在缉毒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普通的队员。”放下电话,吕骄阳努力克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从他进缉毒队到调动离开为止,都很平常。”
和他在市局的表现一样,默默无闻,什么浪花也没掀起来。
徐宵偏头,这肯定不是对方想说的。
“但是,”果然,吕骄阳话锋一转,连带着语气也激动起来,“他们缉毒队的队长,比他有意思得多。”
“什么意思?”徐宵一怔,不是查周宏的事情,怎么又转到了对方的老上司身上?
“他在年初辞职了。”吕骄阳满面红光,“本来准备升他去省里,但是他突然交了辞职报告。”
然后迅速地办完了一套手续,找了个母亲身体不好要回老家看顾的借口,带着一家人搬出了淼岭。
“你是说。。。。。。”听了他的话,徐宵一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