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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一大早,他的副官就拿了一张日本宪兵队发的自查通告,对于那个部门一人有问题没上报,则诛连整个部门的做法,他的心里是不赞成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还做什么事?互相盯着互相怀疑去了!
但现在他就想帮罗森隐瞒都不行了,因为整个军政处的人都互相盯着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种不为自已做丝毫打算的人。其他地方夏处长不知道,但他这个部门,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私心,包括他自已在内。
这不,副官一把那张自查通告交到他手里,就呐呐的问:“夏处长。那个罗长官几天没来上班了,是不是要汇报到宪兵部?不然到时……”
副官的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夏处长还是十分的明白的。他自嘲的笑笑,“报上去吧!希望罗长官有好运了!”
这上午才报上去。下午宪兵部就来了几个日本军人。这几个日本军人的态度是十分的嚣张的,他们把军政处的人一一隔开来问话,主要是问罗森平时的表现。喜欢和些什么人接触,没来上班前的前几天有什么异常,那几天又接触了些什么人?……问得是十分的详细。
走之前,还向夏处长详细的询问了罗森家庭的住址,家庭成员……夏处长也没有隐瞒。象这些材料,也没必要隐瞒,稍一查证,就一清二楚。看着那些宪兵神色紧张的把这些东西所录下来,他就隐隐的猜测,这个罗森出大事了。
宪兵从伪政府的军政处离开不久。罗森家的那栋小洋楼就被宪兵队和伪警给包围了。带队的宪兵队队长和伪警备的队长让人撞开门后,就带着手下的人冲进了那栋小洋楼里。
不用说,那肯定是一无所获的。要知道。罗森自感觉形势紧张的这段时间,就把各种重要的东西都不知清理了几遍,而让大家撤离此地时,又让欧阳小花收拾了一遍,至于他受伤后。凡是染上他的血的东西都被喜桂给悄没声息的收到小空间去了,此时小洋楼里自然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搜寻到。
被派出来执行抓人任务的两个小队长。满以为这次既算是抓不到人,总能搜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哪里想到,竟然没有一点收获。气怒之下,这些人就如入室抢劫的强盗一样,把稍贵重点的东西都拿走了。
喜桂就读的湖北女子学校也去了队宪兵,当校长和李老师及教务处的廖处长被宪兵集中到一处问话时,她们才知道喜桂的爹竟然有可能是共党的奸细,想起喜桂来报名时,她们那不友好的态度,心里还真是五味俱全。
来抓人的宪兵知道喜桂也有好几天没来上学时,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毕竟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家里有些权势的,万一惹了众怒,到时长官也很难替他们周全。
宪兵来学校抓人,并且是去那个集中了学校大部分家庭背景都是伪政府官员,或是亲日的家庭的学生的二级中班抓人,这个消息自然象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重型炸弹,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学校的老师,其它班级的学生,是惊讶,不可置信,而对于二级中班的二十多个学生来说,却各有心思。但这心思,归结起来,也是旗帜鲜明的两大派,以潘丽丽和谢美娜为主的两种阵营。
潘丽丽是一脸的懊悔,自已怎么就没有先发现,那个新来的罗喜桂是个共党分子的女儿呢?早知道就应该想方设法接近她,成为她的闺蜜,能够出入她家,这样她肯定能发现她家的异常,那现在她肯定就能立一大功,在父亲那的地位就更牢不可破,家里的那些姨太太及她们的儿女,谁还敢找她和娘的茬?
而谢美娜同样是很懊悔,只不过她的心思和潘丽丽刚好相反,她知道她的父亲其实是很爱自已的国家,对于日本侵略自已的国家是不满,并且是仇恨的。这些她从父亲在家和母亲谈话的支言片语中都可以感受得到。
虽然她很不明白父亲既然如此仇恨日本对自已国家的侵略,日本兵在自已国家的那些肆意妄为,为什么还要给日本将军做翻译?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别说投奔共党,就是去投奔**也行啊?要知道,她和弟弟可是因为他的身份,在学校里很受老师和同学的不待见,背后都被骂做‘小卖国贼’!
可今天因为那些宪兵到班上来抓罗喜桂,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她对父亲的这个新的猜测,让她的心里变得又兴奋又害怕。同时对罗喜桂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宪兵队长带人撤走前,让二级中班的学生如果看到,或者罗喜桂去找她们,要第一时间去宪兵队报告,到时宪兵队会对报信的人有大奖。潘丽丽和谢美娜这两派人听后,心思各异,很快二级中班又掀起了新的暗涌。
就这样,没几天,武汉的大街小巷里就贴满了通辑罗森、欧阳小花、罗喜桂、张婶的画像。整个武汉的人都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共匪,而正挨家挨户搜查,把武汉城弄得鸡飞狗跳的宪兵和伪警,就是为了抓这四个人。
罗森是换了个老头身份,躲在了贫民区,而喜桂则一脸悠然的藏在小空间里,过着轻闲自在的种田生活。是的,喜桂呆在空间没事,正在趁着这几天有闲,打理着她在小空间里的那三亩地。要知道,那三亩地可是自逃荒以来,就被她荒废了。
罗森和喜桂暂时是安全了,那欧阳小花和张婶是不是也象这两人一样好彩呢?
欧阳小花自那天一早离开小洋楼,左思右想都没有安全的去处。要知道,她平时打交道的不是些阔太太,就是些伪官员或者亲日人士的太太,和这些人的交往本是工作需要,而自已真正的身份又是不能暴光的,自然这种交往都是表面亲密,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此时她的这种困境,怎么能去投奔那些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她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想背叛组织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她也不敢在街上瞎逛,街上处处都是宪兵和伪警,稍一不慎,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欧阳小花站在街边上想了好一会,正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一张笑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她常去的理发店的一个叫阿杰的发型师,这个发型师让她感觉和别的发型师有所不同。
店里的日本客人他从不去冒头接待,而且在一次在帮她做发型时,她只是有意无意的向他打听了下店里客人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后来她每次去做头发,他都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把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人和事说给她听。
后来她有意的去打听了下这个叫阿杰的理发师的身世,没想到他的父母和妹妹是在当年日本攻占武汉的时候,死在了日本兵的手上。当时的欧阳小花才理解了,这个叫阿杰的发型师为什么不接待日本客户!
欧阳小花迟疑了一会,反正也没有地方去,终究还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情,去了平时做头发的那个理发店门外等着。
她去的时候,还太早,理发店还没有开门。而她的那身打扮也不象是个进得起这种高档场所做头发的客户,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在离理发店不远的一个吃早点的档口,买了点面饼,蹲在一旁慢吞吞的啃着,同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去理发店的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张婶的死()
欧阳小花并没有等多久,理发店就开门了,并且店员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欧阳小花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叫阿杰的理发师的身影,万幸的是,此时的阿杰的身边并没有别的同事。
她赶紧起身,在阿杰离理发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赶到了他的身边。“阿杰!阿杰!”欧阳小花小声的叫道。
阿杰正一脸心事的埋头朝每天上工的店门走着,忽然听到有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有些疑惑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个衣着寒酸、陌生的中年妇女的面孔。
阿杰虽然心里疑惑,但依然下意识的走近了欧阳小花。欧阳小花双眼警惕的四处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和阿杰,这才边朝理发店相反的方向走边轻声道:“阿杰,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阿杰见眼前这个自已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好象一副很熟悉他的模样,心里的不解更是多了几分,脚下迟疑了一会,想想反正离上工的时间还早,不如就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小花也只是让自已和阿杰稍离理发店远点,省得被店里的其他人注意。很快,她就放慢脚步,轻声和跟上来的阿杰说道:“阿杰,我是罗太太!”
阿杰听了欧阳小花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因为吃惊,一下没有收住脚步,差点撞上已停下来的欧阳小花的身上。
“你,你,你是罗太太!”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问,因为吃惊,声音不知不觉有点高。
“嘘!小声点!我遇到了点麻烦,不知你能不能帮下我!”欧阳小花警觉的四处看了看,见阿杰虽然刚才的声音大了点。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才暗松了口气,把她的目的道了出来。
阿杰看了看今天的街上明显比往日多很多的宪兵伪警,心里似有所悟。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说了声:“随我来!”就转身离开了街道,朝一条小巷子快步走去。
阿杰把欧阳小花安排在了他家,就去理发店上工了。欧阳小花等他走后,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幢带院子的旧式平房,没想到阿杰住的地方还挺大的,那平房的房间都有四间。还有一个不小的厨房。而院子里,竟然还种了不少的花草,虽然都很是很普通的花草。但却给这座小院带来了一片生机。
欧阳小花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些生机盈然的花草,心里对是否能躲过这次灾难一片茫然。随即想到那个才来武汉不到两个月的小女孩,那么小,对武汉又不熟,更何况也和她一样。没有可靠的朋友,不知道她现在躲到哪去了?那么小,如果……她强制自已不再往最差的方面去想,但心里终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四个人中,最轻省的就是张婶了,她平时找交道的本来就都是些生活在最低层的人。在武汉呆的这几年,她还是有几个交好的老姐妹的,所以听了罗森的叮嘱后。她立马就收拾好东西,去了一个最要好的老姐妹家里,说是被老板辞工了,一下没地方去,想在老姐妹家暂时呆几天。张婶的那个老姐妹也是个热心人。自然没有二话的就收留了她。
按道理说,四个人当中。最安全的人应该是张婶了。毕竟在宪兵的眼里,怀疑最大的事罗森,而他的太太和女儿抓到后,可以做人质。而张婶,只不过是个顺带的小虾。毕竟在疑犯家里做佣人,肯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可是最先出事的却是张婶。当宪兵伪警带着画相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张婶的老姐妹倒是没有多想,虽然这段时间武汉市的各种小道消息乱飞,而街上又戒严了,但她从没有把此事和张婶相连起来。
当然,最主是她们家都没有一个人是识字的,不然的话,那四处贴着的画相,虽然和本人不是十分相象,但其对各人的身份背景的描述,如果是熟悉的人,一听一看就会十分的明了。
这家人都以为这次宪兵和伪警的大动作,是为了抓捕几个共党,而住在他们家的张婶,大家也认识好几年了,哪里有一点共党的样子?而张婶自已虽然内心明白,但却不能宣之于口。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四处都在搜查,根本没有能藏身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连累相交几年的姐妹们。
这天,宪兵伪警搜查到了张婶借住的这个老姐妹家,她听到那些宪兵大力的敲门声及喊叫声时,就毫不犹豫的悄悄从后门离开了。
可是张婶离开了此地,却不知道自已能去哪里?这个时候,到谁家都会牵连到那些无辜的老乡姐妹,善良的张婶哪里忍心做这种事?她躲躲闪闪的穿行在小巷里,此时她的心里是存了必死的心的!
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此时是很难在武汉市隐藏下来的。张婶虽然没有读过书,人也比较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厉害。果真如她所想,她还没有逃离开这片贫民区,就迎面碰上了一队搜查的宪兵。
张婶一见,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跑,后面的宪兵本来最先也只是叫喊张婶停下受查,见对方根本不听,反而越跑越快,就起了疑心。大家心里一喜,认为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自然就跟在张婶的后面穷追不舍。
张婶看着身后越追越近的宪兵和伪警,心一横,反正她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与其被这些人抓去受折磨,还不如一头撞死去和她的男人及儿女相聚的好。狠下心来的张婶不再顺着小巷里跑,而是对准前面的一堵墙狠命的冲过去,等那些宪法兵来到张婶身边时,只得到了一具头部血肉糊糊的躯体。
虽然这队宪兵最后只得到了一具尸体,但却没有罢休,把尸休弄回宪兵部,和画像经过对证,一致认定是伪军政处官员罗森家帮佣的那个姓张的女佣。这下,宪兵部的最高领导下了死命令,在武汉挖地三尺也要把罗森及他的妻女给找出来抓到。
同时发出通辑令及通告,凡是窝藏罗森、欧阳小花及罗喜桂的,按保甲制度连坐。罗森早就考虑到了宪兵的这一招,他为自已准备的第二个身份,是很完美无缺,经得起那些宪兵的追查的。
而喜桂呢,因为一念之差,没有躲在周立民那,而是藏在自已的小空间里,自然更是高枕无忧。外面的风风雨雨、紧张气氛她根本一无所知,只每天埋头挖她的地,种她的小麦及水果。那些水果种子还是来武汉的这段时间收集的,可惜是以前一直没有时间进空间种植。
此时惶惶不安的只有欧阳小花,理发师阿杰每天回来都会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她自已是不敢出去打探的。而阿杰虽然没有问这个以前的客户罗太太惹了什么麻烦,但从每次把外面的情况细说给她听的时候,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眼前这个一副农家老太打扮的罗太太,浑身都在发抖。
更何况外面那铺天盖地的通辑令及通告,也让阿杰感觉罗太太的麻烦不一般。这天,他下工回来,刚把听来的罗太太家的女佣在逃捕的时候,自已一头撞死在墙上的这件事说完,就看见罗太太尖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
欧阳小花觉得现在的自已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特别是听到张婶在被宪兵追捕时,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件事时,心里只有深深的绝望。同时她也知道,不能再躲藏在阿杰这里了,按着宪兵搜查的速度,很快就会搜到阿杰住的这个区域了。
欧阳小花想想那个日本人弄出来的保甲制度,她的心里就有些发寒,一家窝藏共匪,附近十家人一起连坐,虽然她也有自私的想法,不想死很想活下去,但还是做不到让这么多人为了她而白白的丢了性命。
虽然阿杰没有开口让她走,但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越来越焦灼的心情,可能是她藏身在此地给他带来的不安吧!从他每天回来和她说的情况,这个聪明的小伙子应该早就猜到了什么吧!
想当年,她是满怀热血的和同学找到后方的共党,一腔热血的加入那支队伍,只一心为了把侵占华夏国土的日本兵赶出国门,那时的她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别是被选中来武汉做地下工作的时候,更是激动。信誓旦旦的在领导面前立下了誓言,如果被捕,连愿牺牲,也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