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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两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对门的卧室内,床上的人带着无线耳机,里面不时有声音传出:
“渺渺姐,您喜欢这些明星吗”
“没所谓喜欢不喜欢,都是演员,我没有接触过,也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渺渺姐,您知道二师兄有个未婚妻吗?”
“未婚妻?倒是没听到,怎么,她来馆里吗?”
“嗯嗯”
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季渺,微微闪了闪:“诶,渺渺姐,听说你在跟三师兄交往?嗯?”
季渺打哈欠:“对啊,我们曾经就是恋人。”
“哇,好浪漫”
“有什么好浪慢。。。的。”说话声渐渐无力。
画眉不依不饶的摇她:“别睡啊,姐,我好久没来,您别睡啊。”
季渺挥挥手,想叫她别打扰自己,却是被睡意困住,无力回应。
耳机里,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响动,画眉缩在沙发里,揽着季渺,不动弹。一个高大的黑影俯身抱起季渺,她也不松手。她望着他:“家主,求您别伤害她。她已经很艰难了。。。。。。”
想象中的杀令没有落下,半晌,只听见低低的声音:“我怎么舍得。。。。。。”
他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抚平她轻蹙的眉头。大手抚过她的眉眼,点过她的鼻子,在略显苍白的嘴唇上轻轻的触碰。
想起白日里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缓缓的抬起,细细的吻。。。。。。
连骗我都不愿吗?
为何对我就这样残忍,他就那么值得你爱吗!
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啊。。。。。。
他躺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如前世一般,似从不曾分离过。。。。。。
客厅的画眉,望着空荡荡的双手,起身往另外一个卧室走去。空气里若有似无的冷香让她一下清醒过来。她还是去沙发上将就吧。
远在昆仑的陆家刑堂,是建于北昆山的山脚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刑架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口里不时流出口水,瘪瘪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露出绯红的牙龈,没有一颗牙齿。有医师匆匆赶来,上下检查一遍,埋怨道:“这人犯了什么罪啊。”
屋脚魁梧的汉子冷斥一声:“不该问的别问!”
那医师撇嘴:“我这都看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让吊着命,废了我们药堂多少好药了!怎么,还不许人抱怨了?!”
那人冷哼一声:“意图刺杀家主。”
那医师一抖,猛的将那伤口戳的更大:“你说什么!刺杀家主还让我治!不是有那古时的刑图吗,用上一用。”
他将手里的药膏一收,抬脚就要往外走:“浪费我的药!”
“家主说的,留着他的命,有用。”
他顿住脚,嘟嘟囔囔的又转身去清理伤口,上药。这次的动作再不复往昔的轻柔,重重的戳,使劲儿的摁,用了比以往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心有不甘的收拾东西走了。
黎屹笑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问道:“招了没?”
“还没有,他还是说不知道。”
“哦?线索呢,也没有?”这话仿佛含着带着寒气,冻的身边两人不敢动弹。
那被问话的,更是不敢抬头,只能沉声请罪:“属下无能,请黎先生责罚。属下只问出曾在长白市城南的安琪儿酒吧交易过。众人似乎已经没有价值了”
黎屹抚了抚短须:“武断!这牙齿掉了,别人心里可含着恨呢,上些特别的道具吧。”
“是”
他似随意的拍了几下墙壁,一个暗匣打开,出来一个小瓷瓶儿。
黎屹扫了一眼:“人间五味还在啊,这酸、疼、痒、麻、幻,倒也齐全,等着你今晚上给消息。”
“是”
沉重的石门渐渐关闭,将那痛苦的嚎叫声阻隔在内,盘盘绕绕的楼梯向上,大多的房间都是空置的,有人的业已疯疯癫癫的,听见几人的脚步声,不断的往墙角缩去。
这,只是陆家刑堂的一角。
黎屹回屋,看见手机上的信息:玉无痕一瓶,三天之内需到。
他捂脸,但愿药堂还有存货,否则做药的人要连夜赶工,那送药的人也要日夜兼程。家主啊,您可真是会提要求啊。
这玉无痕的炼制过程最讲究细节,差一分一毫,功效都大打折扣。
谷老头接到令牌时,差点儿骂娘!凌晨四点的露水,子时玲珑花的花蕊和丑时鸩凌花的花瓣,还有其他的辅药,哪一样不得在丛林深处,哪一次采药回来的人不是重伤!
算了,认命吧,哪一回的家主令牌是可以轻易完成的,好在,这令牌,将来可以兑换一个条件。
卯时,采药的人准时回来,从怀中掏出特质的玉盒,谷老头接过便速速跑到地下的制药室,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有上过地面。
子时,黎屹派人来拿药,约莫等了十来分钟,谷老头有气无力的拿出一只玉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倒在地上睡着了,艳娘见怪不怪的拖着他扔到卧室里,捂着鼻子,嫌弃的关上门。
高强度的制药过程,还是陆家特级的特效药,讲究是一个毫厘不差,又是三天内必须送到的命令,便没有第二次制作的机会。
他需要比平时更专注,更费心力。
星夜兼程的玉无痕,终于在第三天子时摆在了季渺的梳妆台上,那纯白的小瓷瓶儿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第57章 ‘不要低估陆家特效药的作用’()
陆家的特效药名不虚传,不过三天,画眉便给季渺拆掉了手上的纱布。只是,八根手指上都有深红色的褶皱,伸缩手指还会有隐痛。这淤青去的很快,肿胀的皮肤还未来得及还原。
季渺看着双手,默默的垂下眼,怅然的在心底叹气,难说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
画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另一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家主,见他只是一脸心疼的盯着渺渺姐的手,丝毫不愿移开视线。
是不想给提示,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准备呢?她心底泛起阵阵疑惑。可是,以家主对渺渺姐的在乎程度,这不现实。
画眉若有所思的环视屋内,客厅里的摆设与昨日一般无二,黑色电视柜上除了一对儿青铜色的欧式麋鹿之外,就只有菱形铁架中间挂着一颗空气凤梨;茶几上的花瓶和乌金石的茶台上就一个金蟾茶宠,小锅里装满茶杯;
那东西不能沾脏污,洗手间是不可能的。两个卧室呢,她想起那阵阵的冷香。。。。。。
“渺渺姐,我还没参观过你的公寓呢,我转悠转悠?”
季渺挑眉,正要开口。
画眉抢到:“嘿嘿,我也想买个自己的小窝嘛,你看这些摆设很是清雅大气。”
季渺笑着点头,任那人定定的目光在脸上流连:“去看吧。”
画眉兴高采烈的去了另外一间卧室,梳妆台上摆放着一瓶干花,和几个小摆件儿,她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空无一物。
不会在渺渺姐的卧室吧,可,他昨晚上明明没见来过啊?!
画眉蹦跶着出来,对着季渺道:“你那个梳妆桌我挺喜欢的,在哪儿买的呀。”
季渺想了想,说道:“我爸买的时候就是精装修,家私都配齐了。”
画眉有些失望的去了季渺的卧室,铺开的被单下没有任何鼓起的地方,两边床头柜上也是空无一物,她回身看梳妆台,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摆了一大桌,一大盆多肉已经暴盆了,虽是些普货,在这深秋,出了景,也很是好看。
她瞅了瞅门外低声说话的家主,终于在一大瓶爽肤水后面找到了那个纯白的小瓷瓶儿,摸了摸瓶底的字迹,叩了叩瓶身,清脆悦耳。
画眉快速的揣到自己兜里,跑到沙发上找出自己的大包。佯装惊讶道:“欸呀,渺渺姐,您这回可走运了,我这疗伤圣药居然还有大半瓶,快快快,来,我给你敷上。”
季渺看着那在光影下有些透明的瓷瓶儿,心底有了猜测,说道:“既然是疗伤圣药,那就留着吧,我这个过几天也就好了。”
画眉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一扫,又挪开了,她不由一抖,讪笑道:“就不许我显摆显摆吗?这可是我自己调制的,对任何皮肤都适用。”原谅我,谷老头,我真的不是要窃你的药啊。。。。。。
季渺笑望着她:“你留着吧,过几日就好了。”小丫头片子,胆子真大,连鬼医谷老头的药都敢‘据为己有’。
“别啊,姐姐,这药啊,药效短,这两天不用完,就废了,这可是我的心血啊。”
季渺挑眉:“哦?那你留着大半瓶干嘛。”
“。。。。。。”
画眉不再与她‘理论’,冲到沙发上坐下。突然冲着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趁着季渺摸不着头脑,拉过她的手便开始涂抹。
这药需要重重的揉进皮肤里才能快速起效,手上突然的疼痛,让季渺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下一瞬,利刃般的目光便落在了画眉的身上,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一边揉一边解释:“我的好姐姐,您忍忍,啊。这个效果特别好,但是得揉进去才起效。”您再痛呼一声,我就要被凌迟了。。。。。
上药后的手指阵阵发热,季渺不自觉的伸了伸,有着轻微的扯痛,不过一会儿,又感到阵阵清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渗透,修复着手指的细胞,舒张的毛孔舒服的让她叹出声。
这,便是陆家天字甲等特效药的作用。
季渺看了眼陆厉那双还包扎着的手:“他明天才能拆掉纱布,剩下的药,留给他吧”
一直憨笑着的人眼底闪过暗光。她,终于会关心自己了
下一瞬,她便打破了他美好的想象。。。。。。
“这么好的药,留给你们家主吧,免得他以后好了跟你算账。”
他猛的站起来:“哼”!转身往门外走去。
沉寂了三天的季渺,终于在这一刻破功,她扬起一抹暖暖的笑容道:“这智商虽然回来了,却越来越小气了。”他矫揉不做作的样子终于打破了她心底最后的猜测。
画眉摸着后脑勺憨笑,岔开话题:“渺渺姐,这药您再擦两次就好了,剩余的留给家主,也是够的。”
季渺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柔声回道:“好”
已是晌午,她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去领饭。
身后的门关上,她瞬间转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躬身行礼:“见过家主。”
“做的很好。”
她却有些畏惧的低下头,回道:“下属做的不够好,还请家主责罚。”
“她知道的比你多。”
画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沉声应:“是”
双手已经解放,季渺开了电脑,轻微的扯痛并不影响她简单的操作。登上账号,点开日报,‘行之’这数日来的数据大为可观,三个平台,近百万的毛利。
沈耀发来信息:“老板,搓手,嘿嘿嘿”
“。。。。。。”
“老板,不能厚此薄彼啊,搓手”
“。。。。。。”
“老板,嫉妒是把刀啊,老板可怜”
“视频”
打完这两个字,季渺就关掉了di,自己去外网浏览店铺,主页上q版的小橘猫憨态可掬,色彩鲜明的主页,每一个产品的详情页都是美工精心设计的。
现在的pc端跟无线端展示的都是同一个产品,网速不好的话,手机上的高清图片经常要加载十几秒钟,等的心焦。
季渺靠在椅子上,手指在触控板上不断滑动,左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一阵饭香飘来,她起身就往客厅走去。
季渺瞟了眼端坐在桌前的陆厉:“他不是应该在那边吃吗?”
画眉嘿嘿一笑,不说话。
她有些无语,这人刚刚才甩了脸子走了,现在就好意思回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人小时候心得有多大啊。
桌上不过4菜一汤,主菜是咸香软糯的红烧肉,寸来宽,四四方方的,红扑扑的颜色,筷子一戳,颤颤巍巍的,一份却也不过8块。
这是别院大厨的拿手菜,季渺夹起一块,送到嘴边,轻轻一咬,入口即化。
他那亮晶晶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见她一脸满足,暗叹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自己这样的傻气,卸下了她所有的防备和戒心,也让她放下了那晚的包袱。
季渺自然是轻松的,这几日的相处,他种种表现,都充分的证明了牧医师的判断:“在他伤势未愈之前,他是不会恢复神智的。”
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头骨外部的伤好愈合,里面的伤却仍是未知。”
她仿佛忘记了,她自己也曾对别人说过:‘不要低估陆家特效药的作用’
夜幕降临,无所事事的她,早早的回了房间,一阵翻来覆去后,慢慢的沉睡了。
不知何时,床边现出一个颀长的黑影来,他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窗边似忘记盖盖子的花露水散发着悠悠的香气,与空气中的冷香碰撞,让人忍不住想睡觉。
夜已深,秋风凉。
他脱下外套,置于枕后,半撑着身子,静静的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抚过她的鼻尖,轻轻一刮:“还是那么迷信,一个人睡,就只准备一个枕头。”
她的睡颜恬静,没有半分回应。
“你看,我日日都陪着入睡,你为什么选择他呢。”
“他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都不等等我。”
他俯下身,含住那粉嫩的唇,慢慢的吸吮,动情时,啧啧声在空寂的室内被无限放大。大手往下游走,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拢入怀里,紧紧叩住,研磨。。。。。。
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那么聪明,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能寻根究底。
宝宝,你一定认为那一晚不过是个梦吧,你就当做梦好了,只等来日,你我清明时,便见分晓。
。。。。。。
季渺又休养了三日,手上已看不出伤痕。
‘行之’爆发性的状态也进入了沉淀期,她需要去一趟公司调整众人的情绪。跟萧白预约了明日下午的员工大会后,便拿起手机开始例行跟程铮‘汇报。’
“。。。我的手可是一点儿伤痕都没有了,后天我就可以去练练拳啦”
程铮带着耳机,端起咖啡轻啜一口:“今天就好了,怎么还要后天才能练?想偷懒,嗯?”
“哪里啊,我明天要去趟公司,后天才有时间。”
“那些拳法,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师父教的东西我怎么敢忘。”
“这可难说,你大学时临时报佛脚背的公式,一考完,就被你丢脑后了。”
季渺轻笑:“少不更事,你快忘掉吧你。”
“忘不掉,你所有的事,所有的话我都忘不掉。”
季渺耳根绯红:“。。。竟会哄我。。。”
。。。。。。
娇娇软软的声音再一次从那只耳机里传了出来。。。。。。
翌日,季渺早早的起来,收拾好行头,招来了那日送她去医院的武师。
“你是暂时负责的?”
“是的,季小姐,我叫邵辉。”
“我今天要去一趟公司,你们家主是在公寓呆着,还是一起去。”
“还请季小姐稍后,我需要请示黎先生。”
季渺了然的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不过几分钟,陆厉兴高采烈的进来,跑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季渺扫了眼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