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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自然也没有子女来讨要戒指的事情了。”
“难道这个来买颜料的是希瑟小姐？”艾俄罗斯疑问道。
“哎，艾俄罗斯，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让我捉弄你都没有办法。”撒加笑着说。
“可是，她此刻应该是度过冥河了啊。”
“不一定。”撒加说：“渡过冥河的灵魂，也会逃跑的嗯，某些对于生前的事情具有强烈执念的存在，就会逃跑。”
“这下可糟了。”艾俄罗斯咋舌道。
“怎么啦？”
“明明可以度过冥河，但是拒绝渡河，又没有第七感和第八感的灵魂，是不能在人界存在太久的。”艾俄罗斯说：“灵魂中蕴含的小宇宙会逐渐消耗，之后就维持不住自身的存在，以及完整的记忆，而成为散乱的电波。如果在灵魂散乱的状态之下，就一定要塔纳都斯将她带回去了。”
“哎，执念就是维系灵魂存在的最好能量。”撒加说：“不要为这种事情担心，艾俄罗斯，我还没有追究你故意加班的情况呢。”
“啊，是我不好，抱歉。”艾俄罗斯急忙道歉：“可是，撒加”
“没什么可是的，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好好想借口，解释或者道歉，如果你的歉意不能让我满意，那就别怪我了。”
撒加说着，转身走到店堂里去。艾俄罗斯急忙追上了他，像是打连珠炮那样地忙不迭地说：“撒加，我说，其实我今天有些郁闷，你想不想要听关于希瑟的案件？我想你会很乐意听的，你应该想要知道杀害她的凶手是谁吧？我想案件的结果可能会让你高兴，因为又一个道貌岸然的牧师栽跟头了”
“这些和我没关系”撒加怏怏不乐地说：“还有十三分钟，你好好想想你的借口。”
“这我可想不出来了，随你怎么罚都行。”
“那作为惩罚的话今天我要在上面。”
“行，都随你。”
幸好明天是星期六，可以不用上班。他庆幸地看了一下台历，心说。
当艾俄罗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很明显，今天撒加起得比他早。因为昨天又玩过头了，他现在连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抱怨撒加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撒加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有一杯米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松软的小圆面包，酸甜莴笋，什锦蔬菜片和调味用的咸酱。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重新躺回床上，掀开被子，滚了进去。
“喂，昨天晚上真是美妙。”撒加笑着对他说。
艾俄罗斯故意没有理睬他。
“别这样，我还是让你主导了一回呢。”
“是啊。”艾俄罗斯叹了一口气：“我那时候以为你已经没有力气反击，然后你就将我按住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想说了。”
“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是很高兴的，好不好？”撒加几乎是厚颜无耻地笑着，说。
第75章 柚子灯6（）
柚子灯6
“好啦，别不高兴”撒加说着，从背后抱住他：“你完全可以睡一整天。至于某些需要办的事情，晚上去办也可以。你先起来喝点东西。”
“好，喂你你先告诉我你脑子里的歪念头到底有没有消下去。”
艾俄罗斯恼羞成怒地说，想都不想，他已经意识到紧贴着他的撒加到底在想什么不可说，不可说以及绝对不可说的事情了。
“啊，抱歉，甜心，我把持不住。”撒加摆出一副怪委屈的表情，对他说：“你也知道，我是个雄性的生物嘛。”
“哼。抱歉，我也是，但我没有你那么恶劣。”
艾俄罗斯说着，立刻跳下床，将撒加准备的米粥喝掉。之后，他就去看墙上粘贴的日程表好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心想，不过有一本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到归还期限了，所以他要到图书馆去一趟。
图书馆离他们的住址不远。
星期六的图书馆，人并不多，可也不算少。大多都是年轻的学生，也有来这里消磨周末时光，或者寻找谈情说爱的对象的成年人。工薪族往往使用互联网或者手机阅读，很少有来图书馆看书的。
当艾俄罗斯将图书归还管理员之后，便又到书架前，寻找有趣的书了。当他看到了一本奇幻动物：中国奇幻动物与希腊奇幻生物对比之后，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拿走了这本书。他回过头，说：
“哎，那是嗯？武相。”
手的主人是他不太想要看到的人。
“艾俄罗斯大哥！”
云武相就站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书，笑吟吟地对他打着招呼。对这个太过热情的家伙依然心有余悸的艾俄罗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站得距离他稍微远了点。
大多数天使来人界的时候，第一站就是图书馆，他们经常装扮成美少女或美少年的样子，在图书馆里游荡。因为图书馆有助于他们了解人类社会。当然，作为‘天使界的戈培尔’，以胡编乱造修改历史出名的云武相也不例外。
“艾俄罗斯大哥也是来这里看书的吧？”云武相说。
“是啊。”艾俄罗斯回答道：“你又旷课了？”
“旷课谈不上。”武相将书放下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回答道：“军校放秋假，学生们都回去打燕麦了，上头派我来寻找一些失去的历史资料。我就和两个同学住在阿布罗狄神甫那里，不麻烦两位大哥了。”
但愿如此艾俄罗斯心说。
他还没有忘记文卿和武相之间那场惊天动地的私斗，尽管武相奋起反击，还是被文卿打成了鼻青脸肿的一团不明物体。但是武相还是没有改变他篡改历史的毛病，以至于文卿放出狠话来：武相若还敢乱写，见一次打一次。
魔药店里的成员们都知道，文卿是不太喜欢放狠话的，她若是放了话，就肯定会做到。因此，若是武相还要修改历史的话，文卿见了他，肯定还会揍他。
“对了，艾俄罗斯大哥，最近忙吗？”武相问。
“也不好，也不坏。”艾俄罗斯回答。他知道，若是说忙，武相就会不太高兴，若是说最近没什么事呢，武相就会请他泡吧喝茶……………撒加知道了又要吃点醋。因此他只好说，也不好，也不坏了。
武相刚刚想要说什么，从图书馆另一端传来了另一个少女的声音：“雅努斯尔！”
“来啦来啦。”武相说着，忙不迭地向那个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回过头说：“艾俄罗斯大哥，其实你没听见我的w式名字，对吧？嗯，千万别告诉文卿我住哪里。”
当然，当然艾俄罗斯心想：原来他的名字来源竟然是罗马神话中的门神雅努斯。不过，这个名字立刻让他联想起双子圣衣来了。
他回去之后，便向撒加说自己遇到了武相的事情。
“没错，那孩子确实是住在阿布罗狄那里。”撒加说：“他有个寻找历史记录的任务。算了，不说这些了，晚上你将这个盒子交给希瑟小姐，这是我找给她的钱。”
他指着一个摆在桌子上的雕花木盒，木盒里是一些银币。
到了晚上八点钟，艾俄罗斯带上盒子，来到了阿布罗狄所在的教堂附近的墓地。秋天的墓园给人一种衰败寂静的感觉，所有的草叶都披上了仿佛月光的白霜。月色和雾气交织成了银白的帐幕，它们笼罩着每一个墓碑，有些墓碑上雕刻着优美或者拙劣的诗句，有些墓碑的墓志铭竭力称颂逝者是一个品德多么高尚，或者做出了什么伟大成绩的人。偶尔能看到一只猫头鹰从空中飞过去。深秋的空气仿佛让一切更加凝重和寂静。
艾俄罗斯取出一个银质十字架挂饰，小心地将自己的小宇宙燃烧起来，很快，十字架便泛起朦胧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墓园中的道路。迪斯马斯克正提着灯在墓园里巡逻，在见到他的时候，咧嘴笑了笑，寒暄了两句之后，就转身去提防子虚乌有的盗墓贼们了。
希瑟站在她的坟墓附近的草丛里，抱着颜料和画笔刷，她看上去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女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艾俄罗斯觉得她的身形透明了一些，估计是月光的缘故。他如此想着，将盒子递给了她：“这是找给您的钱，希瑟小姐。”
“嗯。谢谢。“希瑟点了点头，说：“我还要出去作画。”
“作画？”
“是啊，教堂的壁画。”希瑟说：“我每天都要去作画。”
“太危险了。”艾俄罗斯立刻脱口而出。
根据他所掌握的知识，他知道，灵魂若是移动人界的某个微小的东西，也会付出很强的小宇宙和精神力。这就不难解释希瑟的身体为什么变得透明了，如果她还不去冥界的话，她的灵魂会变成碎片的。
“您还是去冥界比较好。“艾俄罗斯说：“您不会被刁难的。”
“不，不，我知道先生的好意。”希瑟固执地摇着头，说：“但是，先生，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完，对我来说，这些画一定要画完不可。“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艾俄罗斯问。
“先生有先生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希瑟回答道：“虽然您会感觉很可笑吧？绘画，在劳动者的眼中是一种既没有意义，又没有用途的东西。可是对我而言，我必须完成我的作品，我不想要半途而废。”
“好吧。”艾俄罗斯说着，叹了一口气：“那我能否同您一起去？”
“可以啊。”希瑟心无芥蒂地回答着。
两个人一起出发了。
幽灵的速度非常快，艾俄罗斯飞行起来也不慢。两人赶到了教堂里，希瑟像是任何调皮的少女那样，对着旁门做了个鬼脸，稍后就拿着颜料和画笔刷挤了进去。一个年老的修女正拿着手电筒，在那里等待。当她看到希瑟的时候，笑着说：“希瑟小姐来了。”
“来画画。”希瑟说着，看向未完成的壁画的方向。修女又有点不信任地看了一眼艾俄罗斯：“先生，您是？”
“我是希瑟小姐的朋友。”艾俄罗斯说。
修女思考了片刻，便和善地说：“那，请进吧。”
艾俄罗斯走进来，希瑟朝着壁画跑去。
第76章 柚子灯7（）
柚子灯7
“再过半个月，我的壁画就可以完工了。”希瑟高兴地说：“艾琳嬷嬷也不用每天半夜辛苦地为我开门了。”
艾琳嬷嬷，也就是那个年老的修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天主喜欢传扬福音的人，为教堂作画，就是传播福音，我们是为上帝做事，上帝会赐福于我们，哪里会感到辛苦呢？”
在她说话的时候，希瑟已经开始动笔了，她没有爬上梯子，而是直接漂浮在半空中。艾琳修女对她的可能会吓人一跳的异状熟视无睹的样子，打开了教堂的照明灯。艾俄罗斯干脆打了个哈欠。希瑟的壁画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只剩下一个六翼天使，以及一些小天使，还有一部分花卉也没有染色。壁画描摹的是天国花园中的情景：画面中间有着爱奥尼式大理石廊柱，远远看上去，那些圣徒，圣女和天使们仿佛是从廊柱外的花园中走过一样。画面的布局可谓别出心裁，并且有独特的立体感。
不过他觉得那个希瑟正在绘制的六翼天使的脸有些熟悉的样子。
“嗨，希瑟。”一个熟悉的声音滚了进来。
艾俄罗斯刚刚泛上来的困意又消失了，因为这个声音他认识，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的主人很热情地，像一团火块那样凭空出现在教堂中间。
“武相，你怎么又来了？”艾俄罗斯惊愕地问。
“哎哎，艾俄罗斯大哥也在啊。”武相惊愕地说。
“关键是你怎么在这里。”艾俄罗斯说。
“大哥怎么也在这里呢？”武相问。
“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这个时候好孩子应该提前睡觉才是。”艾俄罗斯问：“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来到这个教堂呢？”
“做希瑟小姐的模特儿。”武相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前些天，希瑟小姐在图书馆看到我，她就要求我做她的模特儿。”
稍后，他补充道：“可是，艾俄罗斯大哥，我可不是为了钱才做模特儿的。因为希瑟小姐真的是一个合乎我意的女孩啦。”
“喂喂，你只有十四岁。”艾俄罗斯小声说：“但是希瑟小姐去世的时候已经年纪很大了。”
“在我眼里，希瑟小姐依然很年轻啊。”武相回答道。
“你对我说，她找你当模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艾俄罗斯问。
“一个月以前。”武相回答。
“那么你在今天就不会感到怀疑？”艾俄罗斯又问。
“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武相回答。
也对。艾俄罗斯心想，在天使的眼中，是没有人类的所谓生死观念和灵魂观念的。在他们看来，希瑟只要有灵魂的话，那么生前和死后都是一样。
希瑟转过头，向武相笑了笑，稍后，她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之中了。武相就在教堂里转来转去。艾俄罗斯在旁边看了片刻，意识到现在已经九点的时候，便匆匆告辞了。晚点回去的话，撒加没准又会杀他一次。
天使去给一个幽灵当模特，会不会有点不合时宜呢？在返程的路上，他如此心想。
回到店里的时候，撒加的店还没有打烊。两对约会的情侣坐在桌前，还有几个准备上夜班，或者加班回来的上班族。店里的灯光以有点昏暗的粉红，橙黄和橙红为主，色调温和柔软。让人昏昏欲睡或者胃口大开。
米罗正在同两个年轻的顾客开心地聊着什么。撒加正站在柜台后面，将一份热气腾腾的鹅肉馅饼装进盒子，递给顾客。当他见到艾俄罗斯的时候，才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又去哪里了？需要人手的时候，你竟然在教堂里消磨时光！”
“你知道我去教堂了？”艾俄罗斯问。
“我当然知道你去那个出事的教堂抓鬼了。”撒加拉过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是去抓鬼的。”艾俄罗斯小声回应道。
“对，对，你是去助人为乐的。”撒加说着，走进厨房，将放在烤箱里的柚子蓝莓卷和葡式蛋挞端了出来。蛋挞冒着厚重的热气和香草奶油的味道，柚子蓝莓卷则是一种酸甜微苦的点心，不过，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让人吃起来就忍不住地狼吞虎咽。
撒加挑选出两个有点瑕疵的蛋挞，和一个膨胀得并不算太好的蓝莓卷，作为留给孩子们的夜宵。然后他吩咐艾俄罗斯，将蛋挞和蓝莓卷这两样点心装进盒子里，趁着艾俄罗斯分拣点心的时候，他又去准备奶油蘑菇浓汤。将早已洗净切片的白蘑菇，和土豆，洋葱一起翻炒。炉子上的汤锅里已经有即将烧开的水了。
他将翻炒一分钟左右的蘑菇，土豆和洋葱从炒锅倒入汤锅。顿时，汤锅中就像是打开了盛满香味的罐子。撒加皱了一下眉，在加入一小块咸奶油和胡椒之后，盖好汤锅的盖子。
“香气飘散得太早了。”他说。
“我觉得对于美食家来说，这种味道足以将他迷得晕乎乎的。”艾俄罗斯说。
他这话不是拍马屁。
“对于美食家，要做吃一口就让他感到满意的食品，对于普通人，就要做让他吃了还想再吃的食品。”撒加说：“一般人就是要填饱肚子，美食家是填饱肚子之后，再去吃别人的菜，给别人的饭店写推荐文章。所以，做给美食家的菜，就是让他吃一口就感到满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