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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了天人也要躲着走。”艾俄罗斯说：“没有关系，天人对我们的态度更冷淡，甚至是有点敌视，不是吗？”
他的确从沙罗的目光中看到了本能的敌意，所以才这么说。撒加点了点头，说：“这样又要麻烦亚历士，让他去找亚列尼米兹，因为亚列尼米兹现在掌握灵魂审核权。判断一个灵魂能不能成为天使界的一员，需要他先点头，然后才能按照程序执行，到时候，泪姬就会将沙罗从天人界带到天使界。”
“为什么要亚历士找亚列？”艾俄罗斯问。
“因为亚列曾经将自己的小名，也就是幼年期使用的id过继给亚历士，以便莉莉丝掩护我们出境―――天使的小名是具有隐藏和保护的魔力的，就这么简单。”撒加说：“虽然现在他们都不用那个id了，但是这点关系还有。”
“真的要沙罗成为天使吗？”沙加疑问道。
“虽然天使界比不上天人界那样充满了享受，但是天使的生活也不错。”撒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何况，天使界也在招收新丁，他们刚刚经历了战争，又打过内战，人数自然有所减少。”
“我不是这个意思。”沙加蹙眉道：“只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因果律。”
“符合。”撒加将初步发酵之后的姜汁面包胚放到烤箱之中，回答：“沙罗的灵魂从那个佛教的魔法仪式上得到的，被称为‘福报’的能量，刚好能够让他成为一个小天使。这样一来就剩下西瓜苗的事需要解决了，因为天使自然不能带一个西瓜幼苗降生到天使界的土地上。换而言之，西瓜苗的事情不解决，泪姬是不能从天人界带走他的。”
“拔掉就好了。”沙加回答道。
“问题就在于此。”撒加说着，从冰箱中拿出新鲜的草莓和牛奶，开始做草莓奶昔：“那个诱杀妮可小姐的孕妇得到了特赦。”
“特赦？”沙加惊奇地问：“怎么会有特赦？”
“因为她怀有身孕。”艾俄罗斯说：“雅典国会议员们一致认为：如果孩子落地，就要将母亲遣返或者，未免太过残忍，所以就赦免了她。”
稍后，他又补充道：“他们大概没有想过，他们的行动是对于受害者的残忍。”
“所以这个记载了一段因果的西瓜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拔除了事的。”撒加说：“否则乌瑞尔所撰写的因果律的漏洞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一个区域的信息和运行开始失去平衡。而失去平衡的区域，就要以蝴蝶效应所造成的战争或者灾难，毁灭等极端剧烈的事件找回平衡。最不严重的，也是社区群众们的抗议。那样，根据蝴蝶效应雅典华侨社区就会出一件更大的事。”
“什么大事？”沙加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纵火案，也可能是更严重的杀人案，或者是遭遇恐怖袭击。身为佛陀的你，应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撒加似笑非笑地说。
“所以我就不喜欢成为神，是个最接近神的人类就足够了。”沙加气馁地嘀咕道：“神总是承载了人们的过多期望，被神化的佛陀也是如此。”
“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艾俄罗斯说：“能为妮可小姐报仇，又不触犯法律，还能弥补因果律的漏洞的办法。”
“你可不能置身事外。”撒加突然对沙加说：“你已经说，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沙加不愉快地问。
“办法归你想，我当年是按照培养南光坊天海的标准培养你的。”撒加说完，哼着歌，将刚刚打好的草莓奶昔倒入杯子：“我当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培养出一个政治僧侣，一个才艺兼备，足智多谋的妖僧现在，嗯。算是成功了三分之一。”
“你没有按照培养拉斯普廷的标准培养我，还真的是谢谢你了。”沙加冷笑着说。
“就算是我想，你也没那么大的根器呀。”撒加故意用汉语对他说。艾俄罗斯听懂了这是什么意思，满脸不高兴地咳嗽了一声：“撒加，你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哎，唉，我这是实话。”
“谢谢你的实话。”沙加故作平静地说着，不过，看他的神气，仿佛是要马上给他一击似的。
第45章 西瓜盅10（）
西瓜盅10
“你是让我破戒？”沙加有点沮丧地嘀咕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凶手得到理所应当的惩罚，这样，沙罗手上的西瓜幼苗会脱落，对于沙罗本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你也看到了，法律赦免了他们，若想要他们得到惩罚的话，除了给他们死刑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了。可是如果将母亲枪杀，孩子也可能会死，话说回来，即使韩女士生下了孩子，也未必有人同情这个孩子，这样，孩子唯一的保护人还是韩女士。”
“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赦免诱杀少女的孕妇。”艾俄罗斯说：“不过，赦免理由是充分的，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罪。”
“只是因为她是个怀孕的雌性，就这么简单。”撒加说了一句多余的话：“这件事在当地的媒体上，可算是不大不小的轰动。有些人认为，她的罪恶完全来自于她的丈夫的逼迫，以及男权社会的洗脑。但是也有些人认为，她对于社会所造成的破坏性，远远大于她的丈夫对社会造成的破坏性。因为对于性犯罪分子的惩罚很简单，无论他做了什么，把他往监牢里一关了事，永远不让他出来就可以了。可是，韩女士毁掉的却是社区居民的信心和善意，这可是比明目张胆地破坏更可怕。将来，恐怕还会出现有人看到孕妇倒在地上，便走上去踹她的肚子的情况呢。”
“上个星期沙伊达就这么干过。”艾俄罗斯很不高兴地说。
“那是事出有因。“撒加讪笑道：“她以为沙伊达是公园里招揽生意的雏妓，因此她辱骂了她，沙伊达是出于一时气愤。”
“难道沙伊达不是么？”沙加突然问。
“当然不是。”撒加转移了话题：“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这还需要孩子们的帮助我们要用一种巧妙的方法，让这件事情的‘因果’完成。让凶手得到惩罚，沙罗从天人界转到天使界，逃过因果律的制裁。当然，沙罗手上的西瓜苗是要催熟的，不过不是在他的手上催熟。在‘凶手得到惩罚’这个前提之下，催熟那棵西瓜的幼苗或者拔除西瓜的幼苗都是被得到允许的，那就先拔除，再催熟好了。”
“你会参与这件事情？”沙加问。
“我们只负责亚瑞尔也就是亚列那家伙点头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毕竟这是你自己惹的事。”撒加很不高兴地把姜汁面包从烤炉中取出来，反问道：“到底是谁说这件事情非解决不可的？”
“我说的，又怎么样？”沙加说。
“你说的你就自己解决。”
艾俄罗斯将莴苣洗净，去皮，切片，放在开水锅里去掉莴苣独有的清涩味道，接着，他又拿出樱桃和苹果，将苹果切成小片。在他做这道简易的莴苣色拉的时候，撒加走到卧室里去核对数据，核对之后，便以亚历士的名义，给亚瑞尔打了电话，对他详细地叙述了这件事情。出人意料的是，查阅数据资料之后的亚瑞尔以沙罗的性能数据不符合天使界的型制为理由，拒绝接收沙罗。
撒加气馁地走回了厨房，对沙加说：“亚瑞尔说，那孩子在灵魂的性质上更接近精灵或者魔族，因此天使界不接收他。“
“噢，在严格把关成员素质方面，你们真应该向天使们学习。“沙加说。
“别说笑了，你知道怎样将天人变成真正的精灵吗？”
“那要去找精灵界的大祭司吧应该。”沙加说。
“还不如找我们呢。”撒加说。
“你又要往魔界拉人。”沙加有点不痛快地看着他。
“别这么说嘛，为了魔界的兴旺发达以及自己的事业前途，我们可是一直在努力。”撒加做了个鬼脸，说：“佛陀先生，难道你忍心看着因果律的漏洞越来越大，最终酿成一起严重的事故？还是那个孩子在手刃仇人之后堕入地狱道？我想，两样你都不忍心。看在过去战友的情谊上，我可是在无条件地帮你，其实按照交换条件，你找我做事，也应该付出一些什么东西，不过，我看你没钱，就算了，你只需要将你这些年的负面感情，和那个孩子的负面情绪交给我就可以，我是什么都要的。”
“这些年我累积了不少负面感情，一半都是因为你。”沙加说。
“嗯，我听说，像你这类生物的负面情绪可以变成一种叫做明王的能量体。”撒加说。
“也可以变成直接锤到你脸上的拳头。”沙加反应敏捷地说。
“你别做出过火的行为，沙加。”艾俄罗斯急忙劝阻道。
“好了，我想出一个办法来了。”撒加吹了吹口哨，说：“其实这个办法相当地大胆，人类很可能将它的结果当成一个奇谈来讨论。这个办法就是来一次完美的偷梁换柱……………将韩女士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然后”
他做了个手势：“将西瓜苗催熟，把得到的西瓜塞进去。”
“这他妈算什么办法！”沙加顿时用英语骂起了脏话。
“韩女士肚子中的孩子属于因果中的一个‘结果’，然后，沙罗手上那棵给他带给痛苦的西瓜也算一个‘结果’。”撒加说：“两个结果可以互相交换一下，这样，能够让破坏人类社会的罪犯得到惩罚，又不算违反因果律。而做这件事得到的结果，是恶魔最喜欢的：一群人的恐惧，惊讶，疑惑，以及所有雅典议员和国会议员的忏悔。至于沙罗…………当然，他手上的西瓜成熟之后，他也就会有决心复仇了，已经为他复仇的我们，就将他带到魔界去，这样能够抵消他堕落到地狱道的结果。”
沙加思考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我是你们的后勤部长。”他说：“送兵员的。”
“兵员人数增减统计，以及征兵都归武装部负责。”撒加纠正道。
当他们初步商定好行动计划的时候，孩子们陆续回来了。首先回来的是凝香，然后是看起来怏怏不乐的沙伊达，枝子跟在两人身后。小陈，星矢，冰河和克罗米也挤进了门。
“饿死了，有什么好吃的？”凝香说着，跑到三个人正在工作的料理台旁边，稍后，不免失望地说：“全是素菜啊”
“有咖喱小香肠。”撒加回答道：“不过你在吃饭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凝香打开冰箱的门，问。
“门前黑板上那一句‘老板肾虚’是你小子写的吗？”撒加亲切地笑着问。
“”凝香心虚地摇了摇头。
当他们坐下来吃午饭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钟。菜式比较简单：姜汁面包，鲜嫩的莴苣樱桃苹果色拉，草莓奶昔，还有高野豆腐海带酱汤。以及几种魔界蔬菜炒熟之后摆成的拼盘。就在凝香一个劲地嘀嘀咕咕素菜太多，想吃肉都没有办法的时候。撒加突然对枝子说：“文卿，师傅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想要看看你什么东西都能偷过来的本领。”
“这次要去偷什么？”枝子问：“珠宝？机密文件？还是武器？”
“一个还没有出生的胎儿。”撒加说着，将沙加所遇到的难题，解决难题的方案，以及孕妇诱杀少女的案件，详细地对枝子说了一遍。
“哦。”枝子说：“那和盗窃机密文件差不多。只要有足够的钱和魅力，就能够买通医务人员，混进他们的行列，就可以在手术时候将胎儿拿走，或者在供电线路上做一点手脚，等到场面混乱的时候，趁乱去剖开目标的肚皮，拿走胎儿，目标留给医生去抢救。不过，尽管人们可能会有点良心，眼睁睁地旁观别人将韩女士的孩子拿走。可是，良心毕竟属于感情思考的范畴，有不确定性，遇上一个死板的警官，那可就糟糕了。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踩点，我们要知道韩女士是否已经生下了孩子，以及，她在哪里待产等信息。”
第46章 西瓜盅11（）
西瓜盅11
艾俄罗斯看了撒加一眼，他知道，魔族和天使在人界可以说是到处有眼线，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顺利地调度出某件事情所需要的情报资料。在他们回来之后，午饭之前，撒加就登录了魔界的商务数据库，查询到了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数据……………这种事情并不保密。而且，魔界数据库是不会说谎的，提供的信息又快速又准确。只不过恶魔们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像是让他感到是在‘扔一块石头就能砸中一个间谍’的美苏冷战时代。
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
“大约一个星期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方式去，来不及。”枝子说。
“为什么来不及？”星矢问：“从这个小城到雅典市区，若是坐公共汽车，车辆又不超速的话，大约四小时左右就可以赶到了吧？”
“还要踩点呢。”沙伊达说：“我们还要知道很多东西。”
“那个孕妇的长相也要知道。”枝子说：“还需要从医生和护士口中打听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也要观察他们的供电系统。”
“说得那么了不起，就是为了要钱吧。”凝香嗤之以鼻地说。
枝子用希腊当地的黑话说：“钱是买人用的，不需要过多的钱。”
稍后，她改回了魔界语，说：“需要时间，也就是说，不要期望在当天完成任务。师傅不是还要将沙罗手上的瓜苗催熟吗？催熟需要时间的。”
“用天人道的甘露将瓜苗催熟，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撒加回答道：“我将行动步骤说一遍：你尽快去雅典市中心，一座名叫‘枫树’的医院，韩夫人就在那里待产，并且有不少人在监视她。而我和沙加长老，就去天人道，将瓜苗催熟的同时稳住沙罗。”
“然后等到西瓜成熟，你再将它用异次元交给我？”枝子问。
“我们在雅典有房子，用普通的邮寄方式也不是不可以。”艾俄罗斯说。
他能不说这句话吗？不能。因为他发现撒加的眼睛总是眨动，像是马上就要睡过去一样，显然，他已经相当疲倦了……………恶魔踏入天人道就相当于远离自己的场地，到一个光能量充沛的地方去，这样，魔族会本能地调动自己的暗黑能量用来保护自己的身体。离开主场，远程作战，可谓兵家大忌。
“你别相信快递公司。”撒加清醒了不少，气呼呼地说：“看来你将我生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忘光了。五月下半月的时候，我姐姐去雅典，买了一套半打夜光水晶高脚酒杯，通过快递公司寄给了我。收到快递之后，我打开包裹一看，六个酒杯，摔碎了四个。”
“也可能是在邮寄之前就被摔碎了。”沙加说：“你的姐姐可能不想为你花更多钱毕竟她还是个多思的女人。”
“没错，她会用魔法将酒杯重新拼合在一起。”撒加说：“沙加，你有点挑拨姐弟兄妹之间的感情的习惯，可不好。”
“我从来不挑拨兄弟之间的感情。”沙加说。
“看，承认吧，你就是隐藏的基佬。”撒加说完，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不要一副那么清高的印度修行僧的样子，毕竟你的身体里还有一半大不列颠血液。话题有点扯远了，我们还是先商讨一下行动计划。不过，可是要说好喔，只要沙罗一签订契约，他的灵魂就是魔族人了，从此他就要在魔界学习和生活，工作。”
沙加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