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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我的父亲劝告她回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去,之后还没有过一个月,便传来了姑父因病身亡的讯息,具体什么病我也不太了解,听父亲说过,姑父的遗容很难看,仿佛是在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我怀疑是姑妈下的毒手,那时候她经常和一些同样古怪的女人来来往往,请问,先生,一个人生前和死后的个性有差别吗?”
“那要以情况来区分了。”撒加考虑片刻,回答道:“生前由于壮志未酬,怨恨难消之类的事情,死后就有可能变成邪恶的幽灵。”
“姑妈就是一个邪恶的幽灵。”霍华德说。
“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八成是。”撒加说:“那么,卡尔文先生是因为什么,才同艾普丽夫人断绝母子关系的呢?”
“哦,这我不能说。”霍华德慎重地回答道:“很抱歉,不过,恐怕是因为我的姑妈私生活混乱肮脏的缘故?”
“混乱肮脏?”沙伊达不服气地说:“她守寡三十年,把儿子辛辛苦苦养大,私生活混乱一点又怎样?她没必要像是赫斯提亚一样守身如玉吧?儿子长大竟然不承认她!看来你姑妈生他,还不如生一块猪排呢。”
“沙伊达,先别说了。”
撒加笑着制止了她…………他是同意她的观点的。不过现在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那么?除了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您的姑妈有没有对您的家人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撒加询问道。
“哦。”霍华德先生翻着白眼向左看看,说:“她恐吓了我的小儿子,用长长的,冰冷的手指甲去挖他的眼睛,我可怜的小汤姆,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刺激,现在不得不在儿童心理科接受治疗。”
“撒谎。”沙伊达小声说。
撒加也点点头:翻着白眼向左看是在撒谎,向右看则是回忆。
由于现在是白天,撒加与霍华德约好,晚上再在他的院子里转转,如果艾普丽夫人还在的话,就要将她抓起来了。
两人便回到了店里。
过了片刻,艾俄罗斯也回来了,他愁眉苦脸:“唉,我找遍了所有档案资料,没有一个和艾普丽夫人有关的。”
“绝对没有?”撒加问。
“有,有一张死亡证明,和一份验尸报告。”艾俄罗斯说:“艾普丽夫人的死亡证明,这张证明是三年前的四月二十八日开出的,而验尸报告表示,艾普丽夫人是在死亡一个星期之后,才被邻居发现的。”
“是嘛。”凝香说:“我早就知道,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和侄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好东西的话,他们会对长辈不闻不问?”
“那也不能掩盖你不接任务的事实。”沙伊达带着火气说。
“这就有意思了。”撒加说。
“怎么?”
“明明遭受家庭暴力伤害的是艾普丽夫人。可是她的儿子和侄子一口咬定,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撒加眯着眼说:“这还不有趣?”
第427章 不一样,又怎样7()
不一样,又怎样
“这是个可能。”撒加说。
然而出轨这种事情并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讨论的课题。何况,就是艾普丽夫人出轨了,她的侄儿没有必要用这种敌视且轻蔑的语气评论她。
“那么艾普丽夫人的情夫是谁呢?“艾俄罗斯蹙眉道。
“打听呐,问啊,嘴巴勤快的人能够问出金驴驹来。“撒加说:”认识艾普丽夫人的人,不一定都死了吧?你到橘林小街转转看?“
“恩。”
艾俄罗斯说着,点点头:“那么要不要向警署立案?”
“没必要。”撒加说:“警署不管这件事情,立案的话,只怕会让霍华德感到不安。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不尊重长辈,让长辈死一个星期才去收尸罢了。”
艾俄罗斯感到有点愤慨:“你知道吗?撒加。”
“怎么了?”
“我查阅过通话记录,艾普利夫人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她侄儿的,她也许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了,想要告诉侄儿,来为她处理一下后事,可是她的侄儿根本不管不问。这已经算得上是遗弃罪了。”
“就算是遗弃罪也好,别的罪过也好。”撒加说:“霍华德没有赡养姑母的义务…………法律规定,直系亲属才有赡养义务,现在尽管艾普丽夫人的儿子与她断绝关系了,但是儿子还活着,那么赡养老人的事情——在民众的认知中,这是属于她的儿子的事情。所以最后,即便是法律规定,霍华德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可是人们并不认为他必须要赡养老人。”
“我都不想帮霍华德抓鬼了。”艾俄罗斯愤愤地走回去,往沙发上一躺,说:“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用处。“
“甜心,办成了这个call有五万欧元进账。”
“谁乐意拿谁拿去!”艾俄罗斯的火气也上来了:“就算艾普丽太太生前怎样,可是现在也足够了吧?对这种人,就是不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对,谁乐意拿谁拿去。”凝香说。
“我却有个更好的方法呢。”撒加眯着眼睛,说:“既能够整治人,又能拿到钱,又能将艾普丽太太的事情解决掉?”
“你有什么办法?”艾俄罗斯看向他,问。
撒加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啊,我们先吃点东西?”
午饭是新鲜的烤鱼,烤蘑菇,刚出炉的蛋糕,以及大盘的生菜色拉,以及一个汤……………人不多的时候,餐桌上总是四菜一汤,区别在于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如果是撒加和艾俄罗斯两个人呢?随便做点什么吃就可以。
蛋糕刚刚出炉,边缘松脆可口。艾俄罗斯决定先将办案子的烦恼抛在脑后。因为凝香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虽然凝香是中国人,但是吃起东西来真的不挑食。
“下午我还要探听关于艾普丽夫人的一些事情。“撒加对他说。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吧。“艾俄罗斯说。
撒加倒是无可无不可。
关于艾普丽夫人的事情,他们决定先去访问一下霍华德先生的邻居,蔬菜商鲁斯太太。
橘林小街就像是希腊风景明信片里画出来的那样,有着文学中描写的所有小城街道的风情:石头的墙壁,门框上的木牌和雕花的铁框,门口的风信鸡,窗台上摆着一些手工制品。厨房中传来淡淡的奶酪和煮羊肉的味道。除了面对马路的窗户之外,还有面对小花园的窗户。橘林小街的每一座石头房子都是颇有年纪,价值不菲的。
鲁斯太太显然是和撒加认识……………他在她那里批发过几次蔬菜。因此他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聊一聊,谈谈蔬菜行情。鲁斯先生抱着刚满四岁的小孙女坐在旁边,他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现在他正给孙女展示他雕刻的一只小猫。
艾俄罗斯以‘看房子的租客’的身份,和撒加在一起,倒是没人怀疑。
艾普丽太太的后事,还是鲁斯太太和鲁斯先生发动邻居们筹集款项的。在几番寒暄过后,撒加渐渐地将话题引到了艾普丽太太的方面。
“霍华德先生昨天请来了两个驱魔师。“他说:“听说是艾普丽太太的幽灵作祟,然而驱魔师却没有赶走她。”
“哦,这你不必担心。”鲁斯先生爽朗地笑起来:“艾普丽太太不会伤人的!我敢保证,她是个善人,虽然有那么点离经叛道。”
“这又从何说起呢?”艾俄罗斯问。
“我们刚刚带着儿女搬来这里的时候——”鲁斯先生说:“承蒙她的照顾,每天我的太太都受邀到她家里喝下午茶,做一些手工活。艾普丽太太那时候已经离了婚,她的儿子和我的儿子应该是同岁。”
说着,他将小猫放到桌子上,伸手从茶盘里取了一块蛋糕,他的孙女便要求爷爷再将小猫拿过来。鲁斯太太便将猫递给了小孙女,继续说:“艾普丽太太有个女伴,和她大约是同岁。仿佛是一直住在她家的样子。应该也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过她的命运要悲惨一点,她没有孩子,也没有工作,直到四十岁,她才谋求到一份打字员的工作。”
“女伴?”艾俄罗斯仿佛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叫什么名字?”
“叫凯瑟琳。”
很普通的名字嘛。
不过,普通的名字,普通的人,也可能有不普通的命运呢。艾俄罗斯这样想着。撒加便问:“那么艾普丽太太一直没有再婚吗?”
“一直没有,尽管那个年代,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一个小孩子,生活毫无疑问是艰难的,当然”
鲁斯太太在谈到艾普丽太太的时候,语气中有一丝嫉妒:“她长得很美,不乏男人追求。可是她却对任何人都不动心,我感到很奇怪:她那么漂亮,又开朗,人缘不错,为什么对追求者冷若冰霜?”
鲁斯先生便对太太打趣道:“现在无论是你还是她,都不会被男人追求了。”
“那么凯瑟琳呢?”艾俄罗斯继续问。
“噢,十年前去世了。”鲁斯太太回答道:“她被发现倒在水池里,要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水池?“
“喏,就是小街尽头的水池。”鲁斯太太指给艾俄罗斯水池所在的方向:“不过,凯瑟琳的死,到现在还是个恩,小街上的人都不乐意多谈。因为这件事情,卡尔文和他的母亲闹翻了。艾普丽曾经指控卡尔文和霍华德合谋杀死了凯瑟琳,但是没有证据。”
“原来如此。”
艾俄罗斯心中想着:原来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在艾普丽去世之前,就埋下契机了。而他仿佛也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从鲁斯太太那里出来的时候,他看看若有所思地走在他身旁的撒加。
“喂,撒加。”他停顿片刻,问:“两个女孩子,能相爱吗?”
“能啊。”
“那么两个结过婚的妇女呢?”
“能的。”
第428章 不一样,又怎样8()
不一样,又怎样
“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撒加看穿了他的心思,说。
‘如果’怎样?那只是一种因为后悔所做出的假设,在事实发生之后,就不要说‘如果’怎样了。
于是艾俄罗斯便叹了口气:“事情都这样了,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撒加的回答相当趋向大而化之。
“若是在几年前,我也许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啦。“
艾俄罗斯说着,踌躇起来:什么时候他也学会瞻前顾后了?若是换在自己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恐怕就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开打吧?
不过现在,他却不允许自己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几年的经验告诉他:没有策略的行动往往会引起一连串的灾难性后果。
幽灵,怨灵等东西往往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人的面前。普通人的灵魂强度若是不足的话,灵魂是不能形成幽灵的。而灵魂的强度,来自于灵魂本身的意志力和强大意念:无论是善念,恶念,怨念还是来历不明的执念。
意志力和意念也是一种能量,按照能量不灭定律,它只能被移除,变成普通的能量。而不能被消散。驱魔师的工作,就是移除这些意念,将它们送回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若是在几年前,我也懒得接这个工作。“
撒加说着,拍拍艾俄罗斯的肩膀,说:“看在她们和我们差不多还是帮她们一下吧。其实我倒是希望能够整一整那个霍华德,他让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差起来了。“
“那么你认为霍华德有杀人嫌疑?“艾俄罗斯问。
撒加眯着眼,相当‘忠厚’地一笑:“我可不这么认为,不过,既然是你说的。那你就去查一查吧?下午,我去问问那些小精灵们,有些事情,小精灵比人类知道得更多。“
下午两人分头行事。
艾俄罗斯先是从艾普丽夫人的家世查起,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努力,他终于整理出了一些古怪的脉络:
艾普丽夫人出生在上世纪一个丰裕的绅士家庭,这个家庭姓克雷顿,她有一个兄长,两个妹妹。一个妹妹住在大洋彼岸的加拿大,另外一个妹妹远嫁瑞典,她们还活着,估计也知道了姐姐逝世的消息。至于她的兄长约翰克雷顿,也已经逝世多年。因为约翰克雷顿比艾普丽夫人的年纪大了整整十七岁。
艾普丽夫人是十五岁出嫁的,当然是按照父母之命,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岁有余的男人,也就是老卡尔文先生。老卡尔文家境富裕,可是他有酗酒的毛病,一旦酗酒,就殴打妻子。甚至做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艾俄罗斯还找出了几张验伤记录,这些记录都发黄了,装在一个古旧的档案纸袋里。打开纸袋的时候,一股呛人的灰尘味道迎面扑来。这些记录都记载着艾普丽夫人到底是怎样被老卡尔文折辱,殴打的。
老卡尔文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两个月……………要知道那时候希腊对于家庭暴力伤害的定罪,和现代的中国差不多,丈夫打死妻子没事,妻子打死丈夫就是死刑。老卡尔文竟然入狱两个月,可见他将妻子打得多严重。
艾俄罗斯想着,又去翻阅老卡尔文的口供。在供词之中,老卡尔文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殴打了他的妻子。
第429章 不一样,又怎样9()
不一样,又怎样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打着神的旗号排斥异己的人。艾俄罗斯想着,放下老卡尔文的口供。因为从口供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挖了。他又拿起了一份纸张干枯的报告……………这是老卡尔文的验尸报告单。
报告单上的日期清楚地告诉他:老卡尔文出狱之后,又过了一个月,莫名地死掉了。因此,老卡尔文的亲人觉得他死得太蹊跷,因此他们强烈要求做尸检。
还有一张照片,清楚地拍摄出了老卡尔文临终时候的样子。
那男人的遗容足够丢人现眼:身体像一只鼻涕虫那样蜷缩着,没有穿裤子,两只手交叉着捂住裆部,表情十分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不确定?难道是烧红的铁块?——正正地砸在了他的裤裆上一样。
背景是凌乱的床铺,衣服扔在旁边。
验尸报告提到了老卡尔文是死于脱症…………这倒是个令人心服口服的说法。因为之后,老卡尔文的家人也没有闹。报告中还提到了艾普丽夫人的自制高锰酸钾洗液这个词。并且提到了到处都是高锰酸钾消毒液。
当然,自制高锰酸钾消毒液也是无可厚非的,很正常。
估计是因为‘脱症’这个原因,老卡尔文的家属亲人并没有继续要求做检测。毕竟对于男人和他的亲属来说,这种死法不太光彩。这个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结了。鉴于老卡尔文有头痛的毛病,所以死于脱症也是情理之中的,并非过于离奇。
老卡尔文一死,艾普丽夫人就成了自由自在的富孀,虽然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儿子,生活上总是会有点不方便的地方,不过,好在人们往往同情寡妇。因此,艾普丽夫人的生活还算不错,一个人带着儿子,即便是不工作也没有问题。
艾普丽夫人却有一项工作,她是橘林小街尽头的图书馆的管理员。图书管理员倒是个清闲的差事。
之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录。不过可见,从老卡尔文死后,到艾普丽夫人逝世之前,艾普丽夫人的生活一直非常平静。掩卷之余艾俄罗斯不禁开始沉思: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他将她的生活变得不再平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