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嘉成帝慢慢地双眼通红,恨意直直地杀向了苍冥绝。
寒光迸现:“临王和你积怨已久,段贵妃又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论起同胞兄弟来就不觉得违心吗?难道你就不想为宸妃报仇吗?这些大臣所上奏折难道就没有你的参与吗?昨天临王刺了你一剑,你就这样放过他吗?”
嘉成帝字字诛心,每个问句都让苍冥绝的心一震。
也是,他是天子,能有什么看不透的。他要奋力保全临王,那么段贵妃就必死无疑。
“父皇,你看的这么透彻,儿臣也不知还有什么能够逃过您的法眼,您卧病在床,就好好休息吧。”苍冥绝扶正他的身子,把他放平。
嘉成帝看着他:“你想怎么做?至少朕还活着,朕还是天子,朕一日不开口,你就一日休想动他们。”
苍冥绝的身子怔住,猛地回头看他,眼睛里含着不解和冷嘲:“父皇,你这么为他们着想,为何不想想儿臣和母妃?当初母妃死的时候找到了凶手,您却不敢动手,现在又是为什么?”
“皇儿,朕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的母妃,我爱她,却给不了她最好的,让她白白被贱人所害。不过那都是旧事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所以,这就成了他不杀段贵妃的借口,也成了他自己赎罪的借口。
苍冥绝的脸色有些难看,拢在袖子的手紧握成拳,扣进肉里。
“父皇,儿臣做不到您这样,您安心养病吧。”苍冥绝转身往外走。
开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低哑的吼声:“你想怎么做?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没有回头:“既然您想保全临王,那么段贵妃就由我来处置吧。”
冰凉的春风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吹在苍冥绝的身上。
他大步走了两步,忽而顿住,立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没有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走到哪里,最终他回去的地方都是太子府,只有在那里,他才会觉得平静安稳,尤其是在萧长歌有喜之后,他几乎不怎么出门,从早到晚都陪着她。
照旧回府,萧长歌这几日的气色好了不少,不过只是喝安胎药的时候比较难伺候,他没唱尝过味道,只是听她说苦。
“娘娘,离大夫说了,这安胎药一天必须喝一次,您赶紧把今天的这碗喝了吧,要不然对您和孩子不好。”天喜端着碗,几乎是恳求地道。
萧长歌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医书,头也不抬地反驳她:“这些都是什么安胎药啊,苦的没法喝,去给我弄些水果来,吃水果就行了。”
天喜伺候了她这么久,或多或少知道她的脾气,见她实在不肯喝,有些难受地看着她,一时语塞。
“不行。”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两人抬头,缓缓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不一会走到了两人面前。
苍冥绝接过天喜手里的药:“安胎药是一定要喝的,这样孩子才会健康长大。”
天喜见他过来,松了一口气,识趣地离开了。
萧长歌用医书盖住脸,躺在摇椅上一言不发,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听话,不能不喝!”苍冥绝端着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萧长歌懒洋洋地不动。
苍冥绝一把掀开她的医书,对上那张不耐烦的脸,似笑非笑地道:“喝不喝?”
“不喝!”萧长歌倒想看看,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
谁知,他却神秘一笑,端过安胎药喝了一口,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便灌了进去。
萧长歌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口苦苦的药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去,她皱着眉头瞪他:“你怎么这样?”
“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若你再不喝药,我就继续用这种方法喂你。”苍冥绝作势还要再来一口。
萧长歌见状,连忙推开他:“不要,我喝!”
苍冥绝满意地把碗递给她,看着她喝的一干二净才罢休。
“以后我都得看着你喝药,你太不老实了。”苍冥无可奈何地道。
“你,以后我一定乖乖喝。”萧长歌一时无言以对,自从自己怀孕后,就连吵架也吵不过他了。
“这才乖。”苍冥绝摸摸她的脑袋,觉得她自从怀孕后乖了不少,温温顺顺的,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地听着,给他的感觉真实,却也欢喜。
不像从前,总担心有一天她会突然间飞走似的。
“外面风大,进去吧。”苍冥绝盯着她的眼睛,拿下她手里的医书。
在外面躺了这么会,她也觉得有些难受,风大吹的凉,于是便随着他一起进去。
“睡个午觉,精神点。”苍冥绝把她扶上床,萧长歌却一把拍掉他的手。
“我是怀孕,又不是没腿,我自己能走。”萧长歌微嗔地看着他。
自从怀孕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严加看管起来的囚犯,不管走到哪里,身后都是一群丫鬟跟着,人身自由严重地被剥夺。
尤其是天喜那个丫头,成日跟在她的身后,但凡做了一点事情,嘴里便频繁地冒着娘娘小心,娘娘小心……
“你现在是两个人,当然应该处处小心,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你的身边。”苍冥绝帮她盖上被子,轻声道。
萧长歌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同苍冥绝说:“只要我自己小心点,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明个你就把我身边的那些丫鬟撤走吧。”
她忍不住摇晃住他的手臂,试图以撒娇来博取他的宽容,让他把自己身边那群吵闹的小麻雀给弄走。
“不行。”苍冥绝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见她表情不是很好,有点生气,苍冥绝好笑地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这样,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那些丫鬟可以撤走,我不在的时候,她们必须跟在你的身边。”苍冥绝做出最大的让步。
虽然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也算是争取自由的第一步,萧长歌勉强点点头。
“你真小气。”萧长歌撇嘴。
苍冥绝但笑不语,又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午睡时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睡吧。”
记得离箫说过怀孕时候的注意事项,他认真地反复记了又记,只为了在她身边的时候能够照顾她。
按照她的性子,是不会刻意去记这些事情的,怀孕未满三个月,是最容易小产的,她自己不上心,只有他时时刻刻上心。
萧长歌在他的怀里找了个安稳的姿势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摸了摸枕边,冰凉的一片,他已经离开了。
外面的红霞漫天,浅浅地打进房间里,一时之间,夜幕和霞光交汇,有种朦胧特殊的美,令她一时有些晃神。
萧长歌揉揉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提心吊胆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外面,离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到了冥王府,正在正堂里和苍冥绝说着话。
她走进去,苍冥绝伸出手去牵她,直到她落座之后,才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离箫,把脉吧。”苍冥绝看了看身边的离箫,今天是按时请平安脉的一天。
坐在一旁的离箫闻言,放下茶杯,走到萧长歌面前,为她把脉。
他的医术精湛,自然不在萧长歌之下,不过他所厉害的并不是安胎这一方面。据萧长歌所知,他擅长的应该是外伤。
看着他沉稳认真的眉眼,萧长歌忍不住问道:“离楼主似乎对安胎之术很有研究?”
离箫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略有研究而已。”
他哪里是略有研究,分明就是不擅长,但是前几天苍冥绝发了疯似的要让他恶补安胎之术,为的就是更好地照料萧长歌。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去研究安胎之术,刻苦学习了多个日夜,为的就是每七天一次的把安胎脉,真是太丢人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现世安稳()
把了脉,回头对苍冥绝道:“娘娘和孩子都很健康,没什么大问题。”
苍冥绝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自然会让它健健康康的。”萧长歌摸摸肚子,信誓旦旦地道。
“上次听离楼主说已经成亲了,想必也有孩子了吧?”萧长歌复又问道。
离箫身子一怔,忽而一笑:“还没有,这种事情随缘吧。”
他和如酥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直没有去在意,经她这么一问,他倒也有些疑惑。
为何他和如酥成亲这么久了,她肚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是,将来总有一天会有的,又何必急于一时?”萧长歌回头看了看苍冥绝,别有意味。
苍冥绝受到她的目光,慢慢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剑眉微挑:“早和晚可不一样,生孩子这种事情当然要越早越好,离箫,你也该注意一下了。”
凌厉的眼角瞥了瞥离箫,言下之意是让他回去检查一下。
离箫脸色一红,心里也很疑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如酥,提起了医药箱告辞。
萧长歌看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还想留他下来吃顿饭,出了门,他的身影竟然已经走到了外院,便也没再开口。
“他和如酥是怎么回事?”萧长歌扭头问道。
苍冥绝摊摊手:“不知道。”
他怎么能管到他们的生活,况且在萧长歌重新出现的这段日子,他每日都万分难受,哪里来的时间去理会别人的生活?
用过了晚膳,苍冥绝陪着她看了一会星星,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起坐着,说着格外亲昵的话。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苍冥绝几乎每个晚上都待在萧长歌的身边陪他,格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也很在意她的情绪。
“最近好像没有害喜了?”苍冥绝抵在她的头上,轻声问道。
萧长歌摸摸自己的肚子,点头:“是啊,最近可乖了。”
“最好一直这样,可不能再折腾你了,明明都两个人了,不长肉反而还瘦了。”苍冥绝摸摸她的手臂,简直比以前还更瘦了。
萧长歌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很明显鼓了起来,比以前胖了一大圈,他还睁着眼说瞎话。
最近她用膳都不是一人份了,一顿能吃下两个人的份量,没有了害喜的症状,什么都觉得好吃。
“你说说,我哪里瘦了?”萧长歌抬头瞪他,不服气地让他说。
在苍冥绝的眼里看来,哪里都瘦了,他的目光往下看,落在她的胸上,唯独这里没有瘦,可能是怀孕的原因。
萧长歌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然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她一把捶在她的胸膛上。
“看什么呢!”
苍冥绝揉着被她捶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升起,抓住她的手轻轻啄了下。
“除了肚子鼓起来之外,你现在的身材正好,抱起来也没有从前那么硌人了,以后要多吃点知道吗?”苍冥绝搓着她肉肉的手臂,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的吗?”萧长歌将信将疑。
“我哪里敢骗你?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吧?”苍冥绝抱住她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往下看。
他避开萧长歌探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处,直到她相信地低头才算完。
他松一口气,要是让她发现怀孕之后会长胖,她一定不肯吃东西,那样他们的孩子怎能健康成长呢?
宫中的太医日日守在嘉成帝的房门,为他把脉配药,但是他的病就是迟迟没有好,一直卧床不起。
朝中的大臣上书,久未上朝,朝政不可荒废,提议把早朝的地点改到中殿。
苍冥绝只是说了句胡闹,并不理会他们的上书,依旧日日陪在嘉成帝的身边,为他念奏折。
“那些老臣,只怕是坐不住了,朕病了这么久,他们正好提议让你登基,这岂不是遂了你的愿?”嘉成帝的脾性不好,近日常常冷嘲热讽。
苍冥绝一一接下他的讽刺,好脾气地笑:“父皇身体康健,儿臣不敢逾越。”
软软的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嘉成帝喝了药,擦嘴。
“今日朝中的奏折倒也收敛许多,不再说临王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嘉成帝头也不抬地问道。
苍冥绝笑着摇头:“父皇以为儿臣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左右朝中老臣的奏折吗?自然不是儿臣安排的。”
嘉成帝显然不信,却也没再继续问,反而问道:“今日礼部尚书戎剑可有进宫?”
苍冥绝道:“他日日进宫,日日上奏,此刻正跪在中殿门口,一跪就是一天。”
说起这个一根筋的戎剑,嘉成帝就满心的烦恼,任由着他跪着,又怕引人异议,跟他说几句话,张口闭口就是一命偿一命。
嘉成帝病中的这些日子,最怕的也是最烦的,就是戎剑了。
“他就一根筋,不懂得转弯,让他跪着吧。”嘉成帝声音沙哑地道。
说了这么多些话,他有些累了,日日吃药的让他经常犯困,这才喝了药,不一会便觉得困了。
“你先下去吧,朕困了。”嘉成帝躺平,盖上被子。
那边没动静,也没有脚步声,过了好一会,苍冥绝才沉声开口:“父皇,儿臣已经将圣旨拟好,想借父皇玉玺一用。”
苍冥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副圣旨,显然上面的内容是有关段贵妃和临王的。
躺在床上的嘉成帝瞬间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你,你竟然,敢拟圣旨?还问朕借玉玺……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儿臣见您迟迟不做决定,便替您做了决断,况且这玉玺只是儿臣向您借的,用完马上还给您,它永远都是您的。”苍冥绝握着圣旨,低声安抚嘉成帝。
但是,嘉成帝的身子却猛地颤抖起来,早就已经把苍冥绝的做法视为不敬,偷盗玉玺传圣旨大逆不道,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苍冥绝,你可知你自己在,在做些什么?你是,是想要谋朝篡位吗?”嘉成帝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发青。
苍冥绝却是淡然一笑:“父皇,儿臣是太子,怎么能叫做谋朝篡位?儿臣是顺理成章地上位。”
话罢,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嘉成帝,眼见他的面色铁青,呼吸困难,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苍冥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仅仅只是想为了母妃报仇而已,还有当初枉死的那么多条性命。
等了一会,他才出去叫了太医。
很快,圣旨便颁布下去。
一个送去了天牢段贵妃手中。
一个送去了临王府临王手中。
太监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有些刺耳和难堪,拉长的公鸭嗓一字不漏地念完了圣旨上面的内容,声音戛然而止。
段贵妃接到的圣旨是处以火刑,当初她害宸妃的招术,让她自食其果,宸妃怎么死的,她就要怎么死。
苍冥绝要让她亲身感受那火烧的感觉。
而临王,始终留了他一条性命,没有杀他,只是将他流放边疆,永远不得回京。
在边疆那苦寒之地,他能否挨过这个冬天也不得而知。
但是苍冥绝总算是应了嘉成帝的心愿,没有杀他,只是给了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