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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牵连甚广,司徒焱想着便有些头痛,不由道:“你初醒来,先用些饭食。”
司徒清越却不让他离开,他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虽力量轻的很,却成功的阻挠了司徒焱离开的脚步,清凌凌的桃花眼带着几许恳求看向司徒焱。
“你告诉我。”
司徒焱沉默一晌,心中千回百转绕了一圈,却决定快刀斩乱麻。
“她想拥立甄正为太子,故,只能牺牲你。”
他力求一句概括,说的简洁至极,却是将一桩重要之事避过。
司徒清越平生亦是极为重视礼法的,若知晓自个儿不是皇家血脉,估计等他说完,他自己便要萌生退意了,如此,倒不如不说。
司徒清越却是楞在了原地,他知晓可能会与甄家有些关系,但到底没有想到会是甄正。
自小,在幼学时,甄正是他的伴读,他幼时虽调皮,却半点不逊于甄正,如今听闻母后让自己死的原因,竟是因为甄正,除了愤怒之外,他不禁还有些茫然。
“甄正,与她有何关系?”
司徒焱挑了挑眉,就等着他问这句话,便自然而然道:“甄正亦是皇后之子,但你二人却并非同胞。”
他看司徒清越一直沉默,不由抚上他的发,口中淡淡道:“越儿,你终将是北国之主。”
一百一十九“太子”来了王府()
清风徐徐吹过,将他披散的长发撩起,带着微微热度,令司徒清越不由微微蹙眉,脑中更乱了一些。
没一会儿,门口便有个人影,喘着气,急匆匆地:“见过王爷!影三好像在门外寻王爷。”
这青竹居,如今封锁的严实,便只有王爷同影子能够进来,旁人想要进来,都需得了摄政王点头。
莫不是影子分身乏术,才将影三派来?
司徒焱微微点了头,伸手扶着司徒清越坐起来,柔声道:“让他为你瞧瞧身子,我先处理些事。”
司徒清越忍着头痛,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口是个干瘦的小老儿,一旁挂着个硕大的药箱,应当是王府内的医师,他却从未见过。
他如今刚醒来脑中混沌,迷迷糊糊也不知怎的,虽点着头,却仍旧紧紧抓着司徒清越的衣袍一角,不肯松手。
白皙枯瘦的手指,与玄色的衣袍交织在一处,看起来极为醒目。
司徒焱心中不由微微一叹,唇边却勾起了些笑意,重新在他身旁坐下,沉声道:“你不想我走,我便在此处陪你。”
这句话便仿佛是丢在蜜饯里泡了几日,又拿出来洒了厚厚一层糖霜一般,甜的齁人。
那门口的老头不由被他这模样给震得哆嗦了两下。
青天白日,竟见到摄政王这一副小儿女情态,果然是活的岁数大了,稀奇事总能碰见一两桩。
他走过去,伸手探了司徒清越的脉象,沉吟半晌,而后道:“公子如今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身子亏虚的很,当温养。”
“果真?”
服下那假死丸之后,越儿已然沉沉睡了三日,司徒焱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那老头亦是点点头,面色笃定道:“果真,我将方子给老陈,将养一段时间,公子精神气回来便没事了。”
司徒清越的头痛慢慢减轻,便也道:“我没什么事,你莫要为难大夫。”
他曾做这一段时间的医师,心中自知医师极为不易,且如今他自觉也没什么大事了。
待那干瘦老头退下,不出半个时辰,老陈也做了药膳送来。
如此又是一晃三日过去,司徒清越终是可以满院子溜溜腿了,他假死的几日不下水米,待醒来之后,亦是腿软脚软,不得不叹,这几日的汤水果然效果良好。
而今日,他却听着外边喧喧嚷嚷,不由往青竹居外边走去。
两个影卫站在院子口,伸手将他拦了下来:“公子身子不好,还是莫要出去了。”
司徒清越满心好奇,但却抵不过两人恳求,便在院子口问他们:“今日是何事?怎的王府如此热闹?”
一影卫道:“乃是当朝太子来此探望王爷。”
司徒清越这才恍然,为照料他,司徒焱已然称病足足五六日了,这太子一手玩不转朝中大臣,便自然想起了这个摄政王,此次约莫是前来求经的。
他脑子转了转,便道:“你去给我找一身小厮衣衫,我出去瞧瞧。”
司徒焱放在此处的人,俱是暗部之中,他的心腹,自然对司徒清越的身份亦知晓一二。
听他如此说,不由便有些为难,巴巴求道:“公子还是回去吧若,若是让人见到您”
啧
司徒清越在这院子中被憋得狠了,此时对甄正的一腔怒火又犯了上来,便站在院子口死不答应。
两个影卫对视一眼,心中敲定了想法,便道:“公子先回去,待属下去取衣服,稍后给您送到屋里。”
在此处虽是清净,但今日因为太子之事,摄政王府人来人往,还是怕会暴露了他。
司徒清越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而其中一个影卫亦是迅速离开,却没有去取什么衣服,而是直接去了正厅之中,寻摄政王去也。
司徒焱正陪那“太子殿下”坐着,一脸淡漠,便是身旁端茶水的侍女都看出了他的不耐。
而那“太子殿下”却还是张口闭口问个不停,司徒焱也仅仅是在他问三句才应上一个字。
打眼看到青竹居门口的守卫在厅外求见,他不由微微蹙眉,开口便打断了甄正:“臣有些急事,殿下稍等。”
甄正刚说到兴起,猛然被打断,一时不由有些尴尬,他还未说什么,便看着摄政王身形匆匆,已然离了座。
听完这守卫禀报,司徒焱眉目不由柔和了几分,最终竟然带上了一点笑意:“他坚持要出来,便让他出来吧。”
那守卫没想到他之于司徒清越的事,竟如此没原则,一时不由结巴:“但但那位的相貌”
这太子如今有着和他一样的脸,若是出来,令人想一想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那便莫要送小厮衣服了”
司徒焱低声嘱咐了几句,最后又道:“将九娘带过去。”
“是!”
影卫应了一声,面色带了几分古怪,却是很快没了影子。
等到司徒焱再落座,便是那甄正都感觉到他心情愉悦了,虽依旧是绷着脸。
而青竹居此处,司徒清越穿完衣服出来,看着门外,不由脸色黑了一层,沉声问道:“你们王府的小厮衣服俱是这模样的吗?”
原来他此时身上着的,并非是什么小厮短衫,而是一席丫鬟装,那脚底的曳裙让他不由脸色更沉。
而屋外却已没有了那影卫,一个相貌温婉的妇人手中拎着一副兰菊梳妆奁,正缓缓向他行礼,口中唤道:“民妇见过公子。”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挑眉:“你是何人?”
那妇人款款笑道:“民妇名为九娘,乃是王府的妆娘。”
待司徒清越顶着一层淡淡脂粉走出青竹居,便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两个影卫不由呆愣半晌。
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端的勾人摄魄。
司徒清越曾在王府中居住过许久,对此地简直比对皇宫还要熟悉,便也不需人指路,低着头,一路便匆匆向着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前,正巧赶上一个侍女端点心过来,他眼眸一亮,便匆匆迎了上去,微微抬了下颌,摆出一副倨傲模样。
“老陈那需要人手,你且去帮他,这点心我端进去便好。”
那侍女一见她的穿着,便知不是与她们一个阶层的,且唤陈伯为老陈,不是谁都敢的。
她连忙低了头,匆匆应了一声,恭敬道:“麻烦姐姐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交了出去。
司徒清越不由唇边带了一点儿得意,但眼角瞥到这厅中的一抹明黄,脸色却又冷了几分。
他倒要看看,母后倾心相待的儿子,是否当真是她期待的君王之才。
乍看到甄正这张脸,让他不由一怔,却也在意料之中,左右他也换过不少脸面了,却没想到自个儿的这张脸竟也有人惦记着。
司徒清越奉了点心,便站到了司徒焱身侧,听甄正言语。
待他一通话讲完,司徒清越虽有些接不上前言,但凭着后边的部分,亦是明白了。
他想让边成军,班师回朝。
南国降书之事他根本不知晓,如今让甄止戈的势力回来都城,不过也就是为了巩固他的身份地位。
司徒焱自然不应,冷眼看他一眼,便道:“你如今想事,越来越没有往日风范了。”
他此话一出,让甄正不由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紧接着却听司徒焱又道:“你以前为太子,以后确实北国之君,需知,为君者,若无远虑,必有近忧。南国祸患未除,如何班师回朝?”
甄正不由呐呐。
半晌,他才道:“不然,就只让丞相带朱雀军归来可否?如今父皇新丧,我亦未继位,外边又有西戎与南国虎视眈眈,不免让都城百姓人心惶惶啊”
看着司徒焱面色松动,他又趁热打铁:“皇叔,你便应了我罢!朱雀军不过二十万,为边城起不了多大的助力,于都城却能安抚众人”
说着,一双手拉了拉司徒焱的袖子。
他想着母后所说,太子幼时常对着司徒焱撒娇,两人一同长大,关系亲厚,他也得与这摄政王亲昵一些。
却不知,司徒焱差点没一掌将他打出去,顶着他越儿的脸,当真让他心中极为不爽。
他快速站了起来,只道:“便依了你吧!我身子不适,你们送太子回去。”
甄正站起来想说什么,话到临头,却又闭了嘴,左右如今已然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看着司徒焱匆匆往门外走去,一旁的侍女也跟了上去,甄正不由有些恍惚地想,这王府的侍女,身量还真是不低。
司徒焱走得快,待进了青竹居的竹室,他便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司徒清越。
司徒清越完全没防备,直直撞在他怀里,一时不由鼻头生疼,眼泪汪汪。
却还没忘记方才想问他的话:“你为何要应了他?”
甄家的朱雀军虽是战场上不济,但在这都城之中,却是可以将整个皇城围的厚实,到时候,诸将俱是在边城中,便是想救人,亦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司徒焱伸手帮他擦拭脸颊上淡淡的脂粉,闻着这味儿,他便觉得不舒服。
看着他一脸薄怒之色,便淡淡回应他。
“不是我要应了他,只因此时,甄家的朱雀军估计已然在城外了。”
一百二十章言行丑陋,不得为官()
如今的朱雀军确实已然在城外了,只独独没有进城而已。
除了大半朱雀军,还有半数乃是白虎军,正是甄止戈收服了几个副将,用来震慑当朝摄政王的。
摄政王又如何?没有实权,也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甄止戈接到了甄正递来的信,唇边勾起一抹笑,面向众军只道:“明日进城。”
众将纷纷应诺。
当夜,摄政王府迎来了一位客。
她红裙妖娆,身姿款款,身后跟着一手脚姿势怪异的高壮男子,自王府大门进,守门影卫面面相觑,却无人敢拦。
此时已然入夜,王府中没什么丫鬟小厮,她便伸手在腰间的小罐子里拈出了一只萤翅蝶,这蝶儿身上荧光点点,便向着王府侧方的院子里飞去,她亦是紧步跟上。
“你是何人?”
一个声音忽而在她身后传来,她微微挑眉,转而看向了身后,只见一个女子穿着素色薄衫,一副弱柳不胜风的模样,穿的衫子却甚是暴露,她胸前大片景色暴露在外,手中拎着个食盒,一脸戒备看着自己。
她捋了捋袖子,极优雅地勾唇一笑,问这女子:“你又是何人?”
甄柔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女子当真是艳色过人,心中不由快速掠过一个念头,她莫不是王爷藏的那个娇花?
且,竟如此明目张胆着着红衣,颜色之妖娆让甄柔不由心中委屈,便是她被摄政王初接到王府,亦是因为先皇新丧,仅着了淡粉面的衫子。
“哼,我乃是甄家三房嫡女甄柔,亦是王爷侧妃。”
她冷哼一声,本想看着面前的红裙女子瑟缩讨饶的模样。
却不料,这女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她指尖颤颤指着甄柔,笑的靠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
“怪不得摄政王从来不在外边提有个侧妃,原来这个侧妃竟是个傻得。”
出嫁从夫,有哪个女子报家门时,会再将娘家依仗上。
不是在王府没地位,就是个傻子了。
甄柔不禁满面涨红,但看到这女子身后的人之后,她却不由愣怔了,口中道:“王武”
王武时常随着甄止戈同进同出,她虽在深阁,却在家中祭奠时也有幸见过几面。
她不由问道:“你与大人是何关系?”
而那红衣女子却不再搭理她,转身便往前走去。
甄柔揣着满腹疑惑,却也跟在后边,据她看,这女子竟同她一样,也是前往青竹居的。
她心中更加断定,这人便是王爷藏起的女人了,只是这女人身后跟的王武,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若当真是大人塞进来的女人,她便是使尽了手段,也没什么用处。
那红衣女果然在青竹居停了下来。
两个影卫并没有拦她,王武亦跟着进了青竹居,而却是将甄柔这个侧妃挡在了门外。
那红衣女转身看了一眼甄柔,轻笑道:“外边风大,姑娘衣衫薄,回去要小心着凉啊。”
甄柔满面涨红,仿若被打了十几个巴掌一般,转而对两个守卫道:“我是王爷侧妃,来此处给王爷送汤水的。”
两个影卫亦有些同情地瞧着她,大约她不知晓,她口中说出的,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王爷的饭食,从来都不需要什么侧妃来送,他每日与公子在青竹居用餐,俱是老陈亲手送来此处,从不假手他人。
两人看她哆嗦,便道:“且给我们,我们会交给王爷,您请回吧。”
甄柔不甘心地将食盒递了过去,又看了一眼灯火阑珊的青竹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青竹居内,那门刚开了一点,一席红裙便先荡进来。
司徒焱挑了眉,口中忙道:“花月夜,将那东西留在外边!”
花月夜便挥了挥手,见“王武”不动弹了,便将门在自个儿身后关上了。
“你怎的穿的如此”
司徒清越看着如此鲜艳的红,不由微微蹙眉。
“外边那个如今眼睛不太好使了,便用个鲜艳的,引他行夜路罢了。”
花月夜看他清瘦地厉害,到底于心不忍,解释了几句,而后又道:“你若看着打眼,奴家脱了便是。”
她说着,便开始解颈间的盘扣。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睁大了双眼,连忙撇过头去摆手。
“不必,你明日换了便好。”
花月夜这才停了手,盈盈一笑:“谢过殿下。”
她正了正脸色,又看了司徒焱一眼:“奴家已将摄政王吩咐的事处理妥当了,摄政王何事将报酬给予奴家?”
听闻报酬,司徒清越不由心中起了些好奇,亦是看向了司徒焱。
司徒焱不急不躁,又饮了口茶水,才缓缓道:“报酬终是会给的,待本王见了成果。”
这二人说话扣着弦,打着哑谜,令司徒清越不由撇了撇嘴。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