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晓。”
司徒清越冷冷将他的话头截断了。
“你没事了,走吧。”
他说着又回了内帐。
九十八章她正在换衣服……()
王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却终究没能想起来,曾经将军救过的那个少年,便是眼前这人。
当时他率几个副将断后,情况紧急,早已将那人丢在了脑后。
而另一边,甄止戈却是双眸微冷,他虽为皇帝钦点的抚顺将军,却到底还是居于这司徒焱下方。
只能跟在他后方,见司徒焱一副视他如无物的模样,不由心中动了怒意。
他驱马急行了几步,与司徒焱并肩前行,口中讽刺道:“将军出征,竟还带着美人,啧啧当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啊!”
司徒焱冷冷斜视他一眼,仿若眼前这人便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不过也是,朱雀符仅仅可调动二十万兵马,他并未与那李家联姻成功,如今还敢如此挑衅手握众将的镇北王。
在旁人看来,当真也是活腻了。
柳绿在一旁亦是挑了挑眉,便也只当这甄止戈用嘴放屁,便充耳不闻了。
两人没甚么动作,倒是司徒焱怀中那人诡异笑了起来,一双闪亮的眼盯紧了甄止戈,此时的甄止戈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好似,他是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这眼神让他微微发冷。
几人再没了言语,虽然那司徒焱神色淡淡,却好似对怀中之人关照的很,及至将军府,下马时,还是将他抱下来的。
众人看着,只觉得惊讶的很。
而柳绿马后拴着一人,她翻身下马,直接将那人牵着走了进去,在仔细看。
这人穿着一袭锦绣蟒袍,面目之中贵气使然,却夹杂着冲天怨气。
不正是那南国太子龙九天吗?
战神王爷带了个雌雄莫辩的人回来,而那娇俏女将手中却拉了个男人!
且那男人的服饰一看便知,并不是北国的式样。
众人在心中惊掉了一地下巴,心中想着,莫不是强行拉郎配
遂,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几人缓缓入了将军府。
司徒焱的姿势略有些怪异,似是环抱着那人,身体却又尽量撇开。
待进了正院的门,那人却是缓缓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哟,大将军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样说着,媚眼微勾了瞧他,端的一番诱惑模样。
司徒焱是当真怕他跑了,却又怕越儿会误会,故而姿势别扭的很。
他僵着脸不发话,长臂一伸,便将门直接推开,将手中这人塞到了屋子里边。
那人被推得微微踉跄,却是不恼,口中竟低声笑了起来:“将军不要这样猴急嘛”
她眼波流转,略带沙哑的嗓音仿若一把小钩子,勾着人心。
司徒焱看着她亦是勾唇一笑,不过他的笑却是带了三分冷意。
“我寻你很久了。”
他口中微微一顿,看着依偎上来的人,轻易便唤出了她的名字。
“花月夜。”
那人不由微微一僵,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本来,姑奶奶便能靠着真命天子,直接脱离了这个祭品身份,你来凑什么热闹?!”
花月夜冷着一张脸,不由翻了个白眼,对司徒焱极为不爽!
甚么真命天子
哪有男人敢碰这满身是蛊虫的女人,司徒焱不由微微挑眉。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不理会她之前所言,口中只道:“一月时间,前辈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暗部势力,可随您调动一年。”
花月夜一身蛊,江湖中人皆不愿触怒她。
曾有传闻说这花月夜,每月均要换一张人皮,只因里边都是蛊虫,故而,没人知晓真正的她是甚么模样的。
但他却是费尽心思,寻找这人,最近才得到她在大漠的消息。
“暗部?”
花月夜冷哼一声,好似没有骨头一般,软着身子依偎到雕花床旁。
“你能做的了主?”
司徒焱淡淡看她一眼,并不答话,只伸手将暗部令牌拿了出来。
那泛着冷光的令牌出现在花月夜面前,她不由眸光一亮,伸手便去拿。
司徒焱却比她更快,直接又将手收了回来。
同样带着微微冷光的墨眸看着床帐旁的花月夜,口中淡淡道:“听从我差遣一月,你便可以拿到它。”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花月夜朗声只道,且微微勾了唇角,她模样一点也不出色,只是每次的微笑与眼神,俱是勾人万分。
只是这眼儿媚,司徒焱却欣赏不来,他心中时时挂牵的,还是那人,虽一直将他拒之门外,却仍旧令他心心念念。
他转身告别了花月夜,出门拉上房门,便向着司徒清越房中走去。
春儿坐在门口百无聊赖。
司徒焱看她一眼,春儿一激灵立刻站直了,圆圆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紧张,看着眼前高大,且浑身带着杀伐气息的男人。
她知晓,他是镇北将军。
应该说,镇北将军这个人,没有一个丫鬟不清楚的。
他高大威武,且每每均是乘胜而归,简直就是战神附体,令人心中尊敬崇拜的很。
司徒焱问道:“越儿白清在里面吗?”
他不习惯他的新名字,不过也还好,他能强迫自己适应。
春儿更加紧张了几分,脸色微红,手中潮湿,说话竟结巴起来:“白白公子,没没在里边!”
一句话说的费力,不过看司徒焱一脸风雨欲来,不由又说:“自将军那日出征,白公子就留在了城外的营帐之中等将军!将将军没见着公子吗?”
管他是不是去等司徒焱,春儿下意识就觉得,这样说,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听到越儿专程在城外等自己,司徒焱面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转瞬,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却又开始难看起来。
他转身便向外头走。
路过自己的房间,又是一推门进去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连忙背过身。
花月夜正在换衣服。
她却一点不觉得羞赧,亵yi顺着细白的手臂缓缓往下拉,丝毫不觉得被人看了,或是开着门换衣,会心中羞耻难当。
还有心情调笑司徒焱:“哟,将军莫不是后悔了,想让奴家陪你春feng一度啊?”
司徒焱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却也不离开,口中问道:“在城门之时,你可看见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了吗?”
这花月夜练蛊,一双眼睛亦仿佛兽眸一般,能够容纳极大范围,亦能够夜视。
左右来说,只不向个人便是了。
花月夜已将所有衣物除了,赤luo着身体缓缓往床上爬,口中便懒懒道:“有啊一脸受伤送咱们进城的啊”
她故意如此说,却不料司徒焱却失了方寸,直接便离开了。
令人啧啧称奇。
她的房门没关,一缕缕微风透进来,花月夜却是微微蹙眉,尾指蜷缩起来,放到唇边吹了个哨。
尖利地声音中,数十只硕大而漆黑的虫子在屋里爬了出来,缓缓顶住了房门。
司徒焱却是看不见这一幕,若是见了,他估摸这辈子都不想再住在将军府了。
他并未骑马,却身形极快,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城外。
可巧,王远正要进城,打眼看见了司徒焱,口中便主动招呼:“将军怎的来此了?我正要向您去说说这次的士兵伤亡。”
司徒焱看他一眼,口中随意应了一声,道:“在此处说罢,你们在哪里设的行医帐,我去瞧瞧。”
一听这话,王远怎敢不从,心中想着将军果然是一心为民,便在前面巴巴引路去了。
没多久,便到了将军帐外头,正赶上李云一身轻甲,端盆出来倒血水。
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冷着脸的司徒焱。
李云嘴角抽搐,一张俏脸僵着,仿若被雷劈了,心想此乃天要亡我!
九十九章你需能忍得住痛()
将军帐外,阳光刺目,且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李云心中紧张地很,低了头竭力将心中的畏惧压下去,往一边挪了挪。
司徒焱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投给她,便直接大踏步走了进去。
众伤兵见到司徒焱,连忙起身拜见。
两个为伤兵处理的大夫,亦是连忙躬身拜见。
喧闹的外账中一时寂静的很。
王远连忙道:“将军就是来看看大家,不必拘束,如今怎样了?”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两个大夫。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站了起来,口中缓缓道:“重伤者已处理了小半数,未曾有伤重而亡者。”
自然,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他们便使不上力了。
司徒焱微微点头,却是眼神柔和了些许。
呼
李云仿佛听到自己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的声音。
她偷摸向外走去,与王远擦肩而过。
却听得身后司徒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手下的,本王怎的从未见过你?”
王远听他这样问,不由摸了摸头,心中想着,大军百万,将军怎可能人人都认得?
不过,这个小兄弟确实面生,当时一盆血水倒下来,他也没怎么看清这张脸。
而李云却不由僵了僵身子,半晌后才转过身,却压低了脑袋,口中沙哑道:“回将军,我是随抚顺将军的队伍一同来的,将军不识得,也是正常”
李云说着,心中却也有些忐忑,只说她与这司徒焱,也没怎么正面见过,她看过司徒焱的画像无数次这个暂且不算,应当不会认得她吧?
“抬起头来。”
司徒焱挑眉看他,眼神微冷。
李云纠结万分。
“李李子!”
司徒清越见她迟迟未归,掀了帘子,张口想唤李云,看到帐中的男人,却瞬间给李云改了个名字。
“李子动作快点,别偷懒,此处等着清理呢!”
说完,便看着李云将秽物倒了,一溜烟跑了回来。
司徒清越便直接将帘子又拉上,仿若帐中没人一般,将两个人晾在众伤兵之间。
老丁头
王远一张脸不由抽了抽,心中想着,这大夫也是没谁了!
先是把将军帐直接作为行医帐使用,将三个副将直接扫地出帐,再是将军来了,竟还板着脸,一副天下他最大的模样。
就这点来说,小副将真相了。
王远抬头看了一眼司徒焱,见他绷着脸,不由心中想,他是不是该把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大夫提溜出来?
如此想着,便要上去掀帐子。
司徒焱微微皱眉,只道:“你下去吧。”
咦?
王远一脸疑惑,不由问道:“将军您?”
“我在此处帮忙。”
司徒焱说完,越过副将抬手掀起了帘子,进了内帐。
“”
军中何时有的这种传统?
王远一脸蒙圈,却也不敢离去,在外头帮着两个大夫打起了下手。
帐中的空气及其不好,只有一个通风口,几人均是大汗淋漓。
司徒焱一眼便在众人之中发现了他。
一身朴素青袍空空荡荡挂在身上,细白的腕子在外头灵活的忙活着,手中虽是沾了鲜血,却依旧美的惊人。
他低着头,极为认真看着那伤兵的伤口,口中温声软语:“莫要怕,你且闭上眼,一会儿便没事了。”
司徒清越手下的这人是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少年,一张脸上带着稚气,往下看去,他的小腿处却是有半尺长的伤口,腹部亦有一道长长的伤口。
虽已然做了初步处理,却依然还在流血,而剧烈的疼痛亦扭曲了一张脸庞。
他挣扎着抓住司徒清越的手,口中喊着:“疼好疼!我想,月儿”
被他攥地紧紧,司徒清越脱不开身,一手拍着他,口中安慰着,一边道:“再去拿些麻沸散!”
老丁头和两个大夫就在他身后几步忙活着,但手中亦满是鲜血,哪里顾得上他。
李云看到司徒焱,只好待在一个大夫身边,缩着脖子装鹌鹑,亦不敢过去。
司徒焱两步到了他面前,将司徒清越的手拉开。
司徒清越不由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他先说话了。
他未曾对司徒清越说什么,反倒是看向那受伤的兵士,口中只道:“你还想上战场吗?想要保卫北国,保护家人,保护你所爱的人?”
那兵士眼神中带了些茫然,那疼痛已然将他的神智快要消磨殆尽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人,大约也没认出他是谁。
他抖着唇,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想。”
司徒焱缓缓勾起了唇角,似乎对他这个答案非常满意:“那本将军为你上第一课,你需能忍得住痛。”
能忍的住疼痛,能忍的住寒冷,能忍的住心中灼热。
让你始终理智,才能在紧紧抓住爱的人,再用上生命保护他。
听他缓缓说着,司徒清越不禁心中一颤。
而司徒焱却已然伸手一个起落,便将那少年打晕了。
“想怎么做,便快一些。”
司徒焱下手轻,便最多够这个少年昏沉一个时辰。
司徒清越连忙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伸手拿起了一旁的圆针和肠线,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平缓,才将针扎入了这少年已然清理干净的皮肤之中。
那少年微微一抖,浑身绷紧了,却是没有醒来。
如此忙活了有半个时辰左右,他缝合的针线极为细密,才将那少年的
两处伤口缝合完毕,又用了药,那少年才算是安稳了下来,无比珍贵的平静。
他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司徒焱伸手帮他拭了汗水,只一瞬间的温软滑腻,却未曾多做停留。
司徒清越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了头看眼前人,一双桃花眼潋滟,唇角亦是微微勾起,口中只道:“来人,将他抬出去。”
没一会儿,便有两个大兵抬着一副担架,将他小心翼翼地搬动到担架上边,出了内帐。
但这还没有结束,他一刻不停,又转身去忙活另一个伤兵。
累了歇一歇吧
司徒焱看着他,又看了生命垂危的那伤员,一句话到了嗓子眼,却又吞了回去。
他眸光沉了沉,索性直接脱了披挂,同司徒清越一般无二,直接跪坐在地上。
“我来帮你。”
累,他便陪他一起累好了。
司徒清越直直看他一眼,手中清理伤口的陈酒散着浓郁的香气,竟令他微微有些沉醉。
“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看到司徒焱微微发亮的眸,不由低头一笑。
日出中天缓缓西行,渐渐变为了浓重的橘红,洒向整个大漠,将大地染成了金黄的色泽,又渐渐地,一轮明月取代了日光。
待将重伤伤员的伤处理的差不多了,轻伤的只能等到明日,但索性如今都没了什么生命危险。
几人亦终于能歇息歇息。
老丁头年纪大,送走了帐中最后一个伤兵,不在乎地上脏污,他便直接躺在地上,将众人吓了一跳。
去看他时,才发现,这老丁头竟是累的,他直接睡了过去。
司徒清越看着老丁头,不由笑了笑,为他盖了个毯子。
这才缓缓抻了抻胳膊,才察觉,如今身体亦是既僵硬又酸痛,难受的紧,仿若只有一双手还灵活着。
司徒焱看着他,一双黑眸微微暗沉了些许,前进一步,直接将司徒清越打横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