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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越微微一笑,见李云依旧拉着脸,口中只道:“莫气了,是我不该笑你。”
他此话一出,又引得李云心中一万不舍之心,她不由问道:“方才那人你怎的脱身出来的?”
她心中好奇的很,说起来司徒清越的身体差的很,便是她父亲教他的那段时间,他打拳亦没有她出手利落咳,此事便不提了。
司徒清越看她高高挑着的眉头,亦大约知晓她心中想法,便只道:“我虽不是个武师,可我是个医师啊!”
他唇边挂着笑,伸手便掏出了一个黄纸包,递给李云,口中又道:“最近弄的,给你防身,吹在人脸上,他吸入一点儿,亦能睡上一整个日夜,我称之为“醉日月”。”
李云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由伸手便接了过来,心中更是对司徒清越留恋几分。
在这样的朝代之中,她爹都是个冰山脸,爱笑会认错又爱搞发明的老公真是难得啊!
可是,她真的要拼上一条命去和那个人抢人吗?
一时觉得自己太委屈肿么破!
李云不由叹口气,口中只道:“好如今我不气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你,何时想回都城?”
她得按照他回去的时间抓紧寻摸寻摸。
五福在一旁听了不由一惊,口中问道:“白大夫要离开?!何时离开啊?”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点点头,心中想着,自己再过两日便有要离去的念头,走之前应当为北国,为司徒焱做些事。
遂,便看向了那五福,口中只道:“再过几日罢,不若五福你去将这营帐之中带了伤的人都带来,左右现在没事,我给他们挨个瞧一瞧。”
五福脸上自然带了喜意,而后却又不由挂上了一副愁苦模样,口中说着:“此时倒是可以瞧,不过,待镇北大将军回程之后,此处定然又是伤员满地,若连白大夫也走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甚么了。
司徒清越却对他想说的话明白的很。
到那时,无论胜败,定然会是枯骨成堆。
如今,张夫人失忆后,竟将这医术还忘得干净,坚持称父亲还没教自己甚么医术
而这军营中,就是将那些赤脚大夫都加上,估摸着也就四五个,若他此时离开了,就更是雪上加霜。
李云亦是一脸期待看着司徒清越,她刚刚从那牢笼中的都城中混出来,才没有打算如今回去呢!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叹口气,口中只道:“回程之事,且再看罢。”
如此便将行程又推后了些许时候。
起码在此地,等司徒焱回来,看看他伤势如何,他也能安心回去了。
五福开心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找那些伤员了。
李云亦是一脸喜悦,心中想着,她如今总得加快步伐了。
将军帐中将帘子高高的撩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有几个兵士互相搀扶着向此处走来。
司徒清越吩咐李云,将药箱中的小瓶在桌上一一摆开,而后又搬了一条小长几坐在后面。
受伤士兵一个接一个到来,很快在将军帐前排成了长队。
李云在将军帐前忙忙碌碌地,让众人排好队,一个年纪约十四五岁,刚刚及冠的少年排在少年,他手臂上一道血口子,没有绑绷带,亦不知晓有没有擦药。
司徒清越挥挥手,让他上前一步。
“这是怎么伤的?最近可有其他地方不适?”
他一手诊脉,眼中微微蹙眉,看着他的伤口,那伤口亦有些化脓了。
“半月前战场上,被西戎并割了一刀。最近,也没什么”
那少年面容疲惫看着司徒清越,哑着嗓子道。
司徒清越为他用陈酒清理了伤口,用了药,而后仔细包扎好了,才唤下一人。
他并没有问,这少年为何当时不处理。
在战场之上,比他严重的伤势多之又多,并不在乎这一个少年的手臂,是否有了一道伤痕,亦是否可能会像方才帐中的人,因为这伤,而性命垂危。
诊治完一个又一个人,司徒清越疲累不堪,药材亦在半途中用完了,又差人去将军府中取。
后来,老丁头也来到了此处,与他一同行诊。
直至最后,李云招呼众人回去。
“今日太晚了,兄弟们明日再来罢!”
她一个姑娘家,说兄弟,说的倒是顺溜地很。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勾唇。
他不由抬头向着大漠远处望去,地与天的交界线处,有一轮斜阳正缓缓落下。
今日,司徒焱却并未归来。
如此又过了五日,司徒焱依旧没甚么消息,而司徒清越在北地营帐中却颇为肆意潇洒,便也没有再回去那将军府之中。
毕竟有那只老狐狸在那,他心中亦仿若梗着一般。
在边城外的营帐之中,有老丁头帮忙,他二人在这几日治疗了不少军士,故而大家与他熟的很,亦是对他心存感激,维护的很。
甄止戈那批人也不再敢冲着司徒清越伸手了,毕竟他们养尊处优这些年。
便是留下的边城兵马身上均是带着伤,那一份血性也是他们难以抵挡的。
“今日怎么样了?”
司徒清越看着眼前的人,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口中关切问着。
李云也在司徒清越的身后,抬眼看了看这个男人,前几日的状况如今还历历在目,不过如今他的状况,却是令人松了一口气。
眼前人面目端正,正是几日前司徒清越诊治过的五福口中那个‘兄弟’,他眉峰微凸,眼窝深陷,却是气色已然比起之前来好了不止一点,如今已能行动,唇边亦带了笑意。
“已没事了,便是如今上战场杀敌,估摸都能斩杀两三个西戎贼兵!”
说着,他恭恭敬敬得冲着司徒清越鞠了一躬,良久后才缓缓直起身子,口中只道:“此次之事,谢过白清大夫了,往后,白大夫若有事用得着我赵峥的,您说一,我绝不说二。”
他铁骨铮铮,自参了兵,便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给人弯过腰,如今却是对这个比他还要小的白大夫,心中充满了感激。
司徒清越还未说话,他旁边的老丁头却是先摆了摆手,乐呵呵道:“要为白清办事,说一不二,说东不西的,早从这排到将军府去了,也没见个对我老头子说一不二的!”
他这样一说,几人不由都笑了。
李云站在后边亦是忍俊不禁,赵峥又道:“两位大夫高德仁心,我赵峥随二位差遣!”
说着竟要跪在地上,老丁头连忙上去扶他,将他捞起来,看着他模样,一时却不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儿子,不由悲从中来。
正这时,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将军回营了!”
几人不由微微愣怔,向着远处的漫天黄沙远远望去。
可惜,今日起了风,他们眼中只能看得到这纷飞的狂沙,那墨色铠甲却是半点没见。
喊得那人是瞭望兵,站在北城最高的门塔上,他脸上带着欣喜,口中依旧不停,喊着:“将军回营了!列队,恭迎将军!”
司徒清越心中隐隐鼓动着,他缓缓站起身,面色却是冷静的很,看着众人纷纷出来了,边城中老百姓亦是纷纷涌出来了。
“我们去城门口迎接将军。”
他缓缓道,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他终于回来了。
某些时候,拼杀不会让他恐惧,鲜血不会让他惊慌,唯有漫无边际的等待,却是让人久久吊着一颗心,苦痛难言。
过了约一刻,众人站在城门外,终于听见了隆隆马蹄声,仿若旱天雷声一般,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开。
而在漫天黄沙之中,仿若铺天夜色一般,北国象征性的黑色铠甲,亦是映入了众人眼帘之中。
九十七章将军带回来一个姑娘()
午间的风带着微微燥热,还似乎带着些许远方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道。
众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如波涛一般的队伍,不由缓缓分开,让出了城门。
没一会,甄止戈亦是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他带着诡谲笑意,却让人心中升起些许畏惧,便俱是向后退去。
司徒清越便低了头,又往一旁避了避。
他身边的李云隐隐踮着脚,凑近了他耳边,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看着前方,在司徒清越耳边嘟嘟囔囔。
“清越,我看着打头那马上,似乎有两个人”
他们离得远,马蹄声隆隆,震得人耳朵疼,司徒清越却是听得清晰。
他亦是转头看向来人,眼神不由微微疑惑起来。
如李云所说,司徒焱的马上,的确带了一个人。
且看似,极为亲密的模样。
没一会,众兵马便在前方百米处停了下来,在副将一声令下,开始卸甲,并将后方的伤兵往此处搀扶。
司徒清越便转身向后走去,李云亦不得不跟上。
“清越,我们为何要离开这么早,将军还没过来呢!”
她看着司徒焱身后的副将,不由探头探脑,心中一个个评价着众人颜值高低。
司徒清越眸中一片清冷,毫不客气道:“那你便留在这儿吧,让司徒焱将你直接遣回去,我也乐得省心。”
李云这才扁了嘴,一脸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又去了将军帐旁。
而这边,司徒焱却并未下马,甄止戈亦驭马缓缓迎了上去,两人正面相对,气氛不由剑拔弩张。
“将军这就是北国城池吗?好威武!”
马上的一个少年突然出声,且转头看向了他,一脸崇拜模样。
司徒焱依旧带了铁面,他淡淡看他一眼,只点点头,对于身旁的那抚顺将军甄止戈,却是没有投过去半个眼神。
在边城众人的欢呼声中,他驭马缓缓向城内行去。
司徒清越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脊背挺拔,此时之余一个背影,看似形单影只,实则却是美人在怀。
司徒清越微微垂了睫,一双潋滟桃花眸沉了色泽,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阿清,此处要忙不开了,快来!”
老丁头早已匆匆忙起众人的伤,见司徒清越在帐前呆愣着,便唤他一句。
司徒清越愣了愣,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将地上的药箱拎了起来,向帐中走去。
遂,将军帐中被临时征用,直接成为了医室,几人在将军帐中忙的热火朝天,李云被指使着一盆一盆往外倒血水,一张俏脸苍白被血腥味熏得无比苍白。
有伤势较为严重的,便只能一批一批抬进来,处理好之后,再换成另外一批。
几个军医连同司徒清越与老丁头在内,均是额间冒汗,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喝口茶的功夫。
而将军帐前的黄沙地,亦是一片深色。
王远为司徒焱手下副将,同他一样军衔的共有三人,三人安置完众人,向朝廷传了捷报,便向着将军帐走去。
乍见了将军帐前一片血腥模样,王远不由眸光一紧,迈开长腿便匆匆往里走。
“何人在此?”
王远听见里边的喧闹声,鼻尖还略过浓重的腥味,让他更是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有什么兵痞子在此处闹事。
他来的太过突然,李云手中端着新鲜出炉的一盆血水,这血乃是一位被斩了手臂的仁兄贡献的,她正皱着鼻子匆匆走着,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兵吓得一个激灵。
“啊!”
左脚踩了右脚,便端着一盆血水,直接将王远扑倒在地。
王远被糊了一张关公脸,眼神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不由眨了眨,眯着眼仔细看李云,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
刚才的叫声,好似也有哪里不对。
他心中隐隐想着,一边伸出手,便想用双手将李云托起来。
一双手刚刚碰到了身上人的腰腹,却不料这人竟直接挥手一巴掌,将王远给打懵了。
李云却是涨红了一张脸,手脚并用匆匆爬了起来,拿着空盆子便又进了内帐。
“怎的了?”司徒清越不由看向她。
李云只摇摇头,口中道:“没怎么”
虽是这样说着,一张脸却似抹了红霞一般,心中带着些担忧想着,那人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而后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这人穿了一身铁甲,尤其是前胸的披挂还没撤下来,她如今也就是个未成年小笼包模样,如此压下去,哪里还有什么感觉!
如此想着,才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依旧微微吊着,带着些许担心。
司徒清越看着李云一时白一时红的脸颊,心中不由好笑,恰好将那人的伤口已然绑好了。
他便直接掀了帘子,和几个大兵一块将这人抬了出去。
在帐外,看见一脸懵圈,且仍旧挂着一副关公脸加巴掌印的王远,司徒清越亦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将手中的伤员托付给几人,他转身要回将军帐,路过王远,口中便道:“今日伤员颇多,行医帐太狭窄了,将军们且去找其他帐子歇一歇吧,此处便为行医帐,可好?”
虽口中是个问句,司徒清越此时却一点也没有商量的成分。
王远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两人。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也只得应了,便也想着就附近直接支个普通帐子,且作歇息。
“这位将军,且稍等。”
王远将要离去时,司徒清越却唤住他。
“我看你手上有伤,左右也在此处了,进来处理一下再离开吧。”
王远不由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一道刀伤横贯着,倒不怎么深,只是被长枪偏着蹭了过去,挑了片皮,没甚么大事。
“不必了,我没什么大事。”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帐子,里边依旧兵荒马乱的。
“恩,待这伤恶化几分变成大事,估摸着,也到了我们给将军收尸的时候了。”
司徒清越瞥他一眼,一句话几乎将众人噎死,转身便进了将军帐。
他不在意,左右不是他的性命。
被刺了一顿,王远却又巴巴跟在后边进来了。
司徒清越让他先净了面,才开始为他用陈酒清洗伤口,王远疼的很,却是咬了牙不出声,亦是一个铁血汉子。
他伸手给王远包扎,垂眸看着他渐渐被包裹起来的伤口,口中好似随意问道:“今儿听说,将军带了个人回来?”
王远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是见他依旧垂眸淡淡模样,好似对他的回答浑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
王远亦不由道:“是有个姑娘”
“姑娘?”
他还没说完,司徒清越便手中一紧,王远不由吃疼的裂了裂嘴,口中恩了一声。
司徒清越一脸疑惑,他看到的人却是个少年啊,怎的又变成了姑娘?
“可我听人说,那是个少年”
“只是打扮的有些素了。”
王远开了话头,便有些停不下了,又道:“说起这姑娘,来历甚是稀奇,好似是个小村子的祭品,咱们此次征战时,恰好过那村子”
他唠唠叨叨说着,司徒清越手中不停,缠了一圈又一圈。
亦是大约理清了。
沙漠中有一小小部落,每年都要向神祭祀一名少女,而司徒焱马背上的这个,便是那部落,今年的祭品,放火堆上,刚要烧,便被司徒焱长枪扫过,飞身将这姑娘救下了
王远还在说:“你不知晓,当时将军身姿英伟,神功”
“我知晓。”
司徒清越冷冷将他的话头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