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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不由瞪大了眼,这还叫不知晓?!
且,这若是说不是他弄伤的,白清都不信!
毕竟,他昨天在外帐,被迫听了一晚上的壁角,果然听壁脚是有报应的,他想离开的时候,都不能离开!
白清沉着脸,皱着眉,而后,他斜着眼,瞟了一眼那玛蒙的下身。
玛蒙一向耳聪目明,心中灵敏,被这一眼扫过,怎能不明白白清的意思,不由都想仰天长啸。
可惜如今这帐内有个可怜巴巴的病号,他只能压制着怒气,沉声道:“我并未要他。”
白清看他一眼,心中有些无力,挥挥手,只应了一句:“我知晓了。”
这些男人,怎的竟都是吃了不认账的,亏他还以为这玛蒙是为了阿米尔着想,没想到竟也是如此。
便在此时,阿米尔亦醒了,他本身便腹痛不止,浅眠。
听见两人对话,便苍白着一张脸,为玛蒙辩解:“他没有伤我。”
白清只得点点头,便只将那少年的手拉了出来,听起脉来。
这一下,他不由愣怔了,又迅速的拉过他另外一只手,仔细地听脉。
在两人期待而紧张的目光中,白清缓缓将阿米尔的手又塞到了毯子里。
“少年,据脉象看,你来月事了。”
七十五章有生之年,莫入大漠()
帐中一时寂静无比。
这话说出来,便是白清都觉得荒诞不经。
但那床上躺着的阿米尔,却是一双眼睛缓缓亮了起来,他看向了玛蒙,突然无比欣喜道:“玛蒙,我可以为你生孩子了!”
他做了十几年的男子,如今都忘了乳母的话,他初潮后,便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诞下孩子了!
阿米尔的身世,说来曲折的很,他父亲虽是东夷王,却是个痴情男子,自娶了王后,王后一直不孕,亦没有再沾染其他女子。
后来,王后终于有了身孕,却在生产时,一命呜呼,东夷王担心阿米尔的女子身份压制不住东夷众人,便宣布出生的,是东夷王子。
故而,只有阿米尔的乳母同父亲知晓此事。
只道是,他掌权后,便可随心。
如今,阿米尔不由一脸欣喜看向玛蒙,心中只觉得这定是神昭。
玛蒙不由嘴角抽搐。
而白清却是一副愣怔的模样,他觉得,一定是哪里诊断错了!
“我再诊一遍!”
他说着,又重新拉起了阿米尔的手,阿米尔的手腕纤细,比削瘦的白清还要细瘦。
白清看着,心中不由起了疑惑,这根本就是骨骼细窄。
再看阿米尔,他此时散着头发,一双圆眼睛带着欣喜,面目小巧精致,毯子下边还微微能看到胸前微微凸起。
老天,这活脱脱就是个女子!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白清看着两人,只道:“我今日并未过来诊病,亦不知晓你是谁,是什么身份!”
他这话说的大声,眉头微微皱着,一副严肃模样。
心中却暗暗想着,这玛蒙身边当真是事儿不断,若再来几件,他便更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阿米尔看他如此,不由微微一愣。
而白清转而又看向了玛蒙,口中问道:“西戎王,你当初答应我,三日内让你如常人,如今是否要履行诺言,放了我的家人?”
玛蒙不由微微蹙眉,想起那日与库尔班说起此事,两人不欢而散。
不过,他确实答应了白清亦是真的。
“自然。”
玛蒙随口应了一句,又看了阿米尔一眼,不由眼中带了些许柔情。
“你且为阿米尔煮点药,他流血太多,恐极伤身”
听他关心自己,阿米尔一双眼不由亮了亮,但他还未说什么,玛蒙便已然拂袖离去。
帐内唯留白清与阿米尔大眼瞪小眼,一时当是格外尴尬。
他虽是个大夫,却也从未贴身照顾过一个少女,想到那床上躺的根本不是好儿郎而是美娇娘,心中便不由有些不自在。
“你我去为你煮点补气血的药。”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阿米尔却不似他一般,他自小在大漠中长大,性子与男儿无异。
遂,张口便喊住了白清:“你站住!”
白清愣了愣,撩帘子的手放了下来,转身看向他。
阿米尔微微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看向他问道:“你与玛蒙,究竟是何关系?”
他夜间来,便听的有人在议论他们两人,阿米尔不知该相信谁,问玛蒙,玛蒙却也只说他胡闹。
听他如此问,白清不由笑了起来,口中只道:“我们二人均是男子,能是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他抢来的大夫而已。”
说着他心中却是微微凉了几分,便直接掀了帘子出去。
是啊,俱是男子,能是什么关系,司徒焱与他,亦将终归敌不过亲缘与世俗。
阿米尔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歪了脑袋沉思,不过他没什么天赋,只一会儿便脑袋痛,便也就不去想了。
玛蒙直接去了库尔班的帐篷,库尔班还在睡着。
门口两个侍卫见是西戎王,不由躬身行礼,口中大声喊着:“见过大王!”
本意是想让库尔班有准备,但帐篷里边却没什么动静,他二人不敢阻拦玛蒙,便直接放他进去了。
库尔班如今有些头痛,昨日他同娜仁托娅在外淋了雨,回来后两人俱是有些发热。
如今娜仁托娅已然喝了药睡下,他看着桌上渐渐放的冷了的药,并不想入口。
玛蒙进了帐子,便看见库尔班在外帐中坐的端正,见他来了亦不行礼,只直直看着眼前乌黑的药液。
这味道他熟的很,巫医经常会拿出来的,俱是一个气味。
玛蒙不由微微挑眉,坐在了库尔班的对面,口中问道:“怎的了?病了?”
说着,便伸出手想要试探他的温度。
库尔班缓慢却又坚定的将他的手拦了下来,他的唇边已干裂的能看见隐隐血色,却还是缓缓一笑。
“王兄,我想好了。”
他看着略有些惊讶的玛蒙,口中道:“我只要留下娜仁托娅,其他人随你处置。”
玛蒙看他状态不对,不由问道:“可请巫医来瞧过了,你,究竟怎的了?”
娜仁托娅,霞光那个小丫头?库尔班为何要留下她
库尔班却不做回答了,他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而后,他看向了玛蒙,只道:“我要休息了。”
这是个直接而干脆的逐客令,玛蒙不由微微一愣,再看向库尔班,他已向着内帐走过去。
“若有人不肯离开,你便告诉她,娜仁托娅,是她欠我的。”
库尔班撩起帘子,看着里边熟睡的女孩,此时亦是浓浓的倦意涌上心头。
玛蒙在外帐中怔怔站了半晌,后亦转身离开了。
特洛此时亦寻到他,在库尔班的帐外等待着。
见到玛蒙忙不迭行礼,而后便道:“王要回王帐吗?”
“不,带我去库尔班关押她的地方。”
有自己的女人后,玛蒙心头竟有些同情库尔班
此时便需得提一提,玛蒙与库尔班这两个西戎的黄金单身汉了。
两人均是多年未娶,他是多年征战,杀气重,而库尔班却是心中惦念着一个人。
曾阴差阳错害死西戎公主的一个女人,亦是库尔班情窦初开时,心中惦念的巫医神女。
他缓缓叹了口气,抬腿便向前方走去。
及至天蒙蒙亮时,张夫人才算是睡了一小会,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听见帐外有动静,不一会儿,送餐的侍卫进了帐篷,将两人的饭菜丢在了地上。
张夫人连忙喊住他,口中问着:“大人留步,大人可见过我家孩子?”
她脸上带着急切,头发依旧是那日被库尔班拔了簪子之后的散乱模样,却不影响她的美貌。
那侍卫却仿若视而不见一般,依旧往前走,一句话亦不说。
张夫人脸上带着绝望,又扑过去两步,抓住他的腿,口中带着哭腔:“求求你,你告诉我,红儿在哪里?”
为了红儿,张夫人几乎要疯了一般。
老丁头看的于心不忍,口中只道:“夫人,你莫要求他了,他不会说甚么的。”
虽他心中亦甚是愤怒,但这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完全和这些人拧不过。
那侍卫见挣脱不开她,不由脸上带了怒色,抬脚便踹。
“住手。”
特洛一手掀了帐子,玛蒙不由瞳孔一缩,口中便直接喝止。
那侍卫见是玛蒙,不由连忙行礼,见那女子已经松了手,赶忙冲着玛蒙告退,出了帐篷。
张夫人见过几次玛蒙,不过如今的玛蒙却已如以前大不一样了,气势迫人,令她不由微微低了头,但却拒不行礼。
玛蒙看向她,口中缓缓道:“乌日娜,按说,以你的罪名,应当是万死难消的。”
张夫人脊背微微一僵,却咬了牙不说话。
玛蒙看她模样,以及垂落一地的卷发,眼中却带了些怜悯,不过张夫人低着头,却看不到一分。
“不过,你的女儿,已为你抵了罪。你回去罢,有生之年,莫要再入大漠。”
七十六章想离开吗?我帮你!()
张夫人不由睁大了双眼,愣怔中带着绝望看向玛蒙,唇齿颤抖着问:“红儿红儿她”
玛蒙淡淡看她一眼,口中缓缓道:“她自愿替你死。”
张夫人忽然面色苍白,眼中微微涣散,一口鲜血喷出,仿若点点红梅,落在了玛蒙的衣袍上。
老丁头声嘶力竭地喊着:“夫人!夫人!你们这群恶人红儿是多好的丫头”
说着,他也抑制不住心绪,涕泪横流。
不过,不管怎样,走还是要走的,老丁头架了车,将晕倒的张夫人放在了上面。
后,他又道:“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人,是个年轻大夫,大王能不能”
他是个普通药农,心中挂牵着那几日不见的少年,跟这西戎王竟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特洛冷冷看了他一眼,口中斥道:“快走。”
他在那老丁头的身旁,身上带着一股冷冷的杀戮气息,令这老人不由抖了抖,看了看这无数的帐篷,便抖着腿开始向北国前行。
玛蒙现在风口处,衣袍被大漠的长风吹的猎猎作响,他忽然看向了特洛,口中道:“你去送他们一程。”
特洛不由微微一愣,而后便躬身应了,匆匆追上了这一行人。
有他在其中,前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而玛蒙转身看了一眼库尔班的帐篷,又抽回了眼神,迈开腿便向着自个儿的王帐走去。
刚掀了帘子,还未进入,便闻到一股儿浓浓的甜味儿,夹杂着他说不清的果子味道,还甚是好闻。
一个小药炉摆在外帐中,火已经灭了,正有阵阵的青烟袅袅升起,两人的对话在内帐中隐隐传来。
“这药这么甜!唔,真好喝!”
阿米尔本是闭着眼睛捏着鼻子想要灌进去,那药汁触碰到味蕾的瞬间,她却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白清。
连嘴里的药都舍不得咽下去了。
以往她在东夷部落中,吃的药都是苦的不能再苦,东夷同西戎一样,均是巫医,还夹杂着点烟灰味道,那味道,当真是一言难尽。
白清被她盯着,看她如稚童一般,亦不由笑了笑,无奈道:“本就说了,是给你调身子,不怎么苦的。”
他在里边还加了玫瑰果,口号清甜且调经止痛,对此时女子来说,当可多食。
阿米尔不由低了低头,她如今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姑娘家,一脸笑意看向白清,口中只道:“你真好”
玛蒙在外边待不住了,抬腿便往内帐里走,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愣了半晌,高大的身形在内帐中显得有些局促,而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才道:“你的家人,已离开西戎营地了。”
白清不由惊喜万分,却只是起身淡淡道谢,毕竟若说他们在此地的罪魁祸首,还是这个男人。
而阿米尔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见二人果真是交易,心中放下了不少。
“玛蒙哥哥,你既将他的家人放走了,何不也将他放了,让他们得以团聚?”
她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看向了玛蒙。
白清心中一动,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亦是带着期待看了玛蒙一眼。
这高大男人微微皱了眉,听阿米尔如此说,他心中竟涌起一丝不舍,便道:“本王伤势还未痊愈”
“那若是你的伤好了,你便能放他离开?”
阿米尔眼睛亮闪闪,连忙问道。
玛蒙垂着头,一张脸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便在此时,帐外突然响起一个男声。
“大王,已将他们送到北国阵线。”
是特洛。
“阿米尔,好好休息。”
玛蒙避重就轻撂下一句话,看都没看一旁站着的白清,转身便离开了王帐。
阿米尔眼中掠过一丝茫然,而后是不甘,但看向白清时,她眼中已一片同情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白清低头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他们已然回了北国,此时他是定然要离开此地的了。
这样想着,不由又想起了昨日要带他离开的那个男人。
阿米尔看他如此模样,便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想不想离开他!
白清只道:“自然是想要离开的,可是”
之于玛蒙来说,他所知晓的事情,可能有些过多了,所以哪怕能将张夫人他们放走,他也迟迟抓着他不放
“我帮你!”
阿米尔支起上身,一双圆眼睛直直看着他,唇边漾起了一个微笑,口中又重复道:“我帮你!”
等他离开了,玛蒙便是她一人的了!
白清看着她,亦微微勾起了唇角。
而此时的北国边城外。
守城的士兵远远看着远处,不由伸手戳了一下身旁的人。
“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他指着前方,五公里开外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约摸是人影,看起来又不太像。
另外一人亦是眯了眼睛看,心里却警惕起来,只道:“我去报将军,你在此处看着!”
两人同时点点头,脸色绷紧,那人转身向城内跑去,不知那远处是甚么人,从那方向来,若是这西戎的探子进了桑城,那他们两个罪过便大了!
他一路疾奔,远远的看到将军府的牌匾,便大声喊了起来:“将军!将军急报!”
边喊着,边跨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抬头一看,不由噤声。
今日奇怪的很,两位将军均在将军府的大堂中坐着,见他来了,两双眼睛俱是凌冽地很,一同投到他的身上。
这人只觉得自己好似手脚都被冻住了,在两人目光下,便只动了动嘴:“将军,西戎敌营方向,出现可疑人”
“备马!”
睿亲王兼镇北将军司徒焱缓缓站起身,面目冷然。
“备兵!”
张扬一脸急切,亦匆匆站了起来。
他还没说完,便听两人同时说话,而后一阵风般,便从他身边过去了。
他二人身边的随从亦顺势跟了过去,看着那守城卫兵,依旧是一脸茫然,不由拍了拍他。
“习惯就好了。”
约一刻钟后,老丁头看着疾驰而来的兵马不由愣了,再看前头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比那西戎王的气势更甚,不由腿脚又一软,几乎想拉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