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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不由瞪大了双眼,心中想着,这西戎王今儿是抽了什么风?!
他自然要立刻拒绝,不过一个字还没出口,便听见外边起了喊声。
“快来人!有刺客!”
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白清心中不由微微一突,刺客?
难道是北国那边看他不在了,才派来的?
不对,如今他易容,师傅顶替他,没人会知道太子不见了!
对了,还有张夫人母女
他如此想着,突然腰间一紧,他竟被那玛蒙直接捞起来重重丢在了床上!
七十一章我要你抱我回去!()
“里应外合?哼!白公子好手段!”
王帐中昏暗的灯光下,玛蒙一张硬朗的面孔在阴影中,显得有些诡异莫测,说出来的话亦是,充满白清所不清明的怒意。
白清只觉得背上疼痛的很,挣扎着爬起来,皱眉只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里应外合?!他这几日在这王帐之中照料玛蒙,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连王帐都没出去过!
今晚上不过是想看一眼月亮,便就碰上了刺客!
白清心中不由愤愤,这是倒什么霉?!
玛蒙却是突然俯下身,盯住他的眼睛,直直看着,被白清以一副愤愤然的目光回敬。
他突然勾了嘴角笑起来,口中缓缓只道:“不是就好,那你跟我出去,看我们如何处决这刺客吧!”
原来,在二人对话时,这喊叫声已然停歇了,此时代替方才的,乃是一片喧哗吵嚷。
白清愣了愣,不知该如何抉择。
若是来刺杀西戎王玛蒙的人,有一大半的可能性是北国派来的人。
他怎可能眼见着他被责罚致死
但如果他要救这人,明日与玛蒙讲好的,将张夫人几人放走,怕是亦不能实现了。
如今,他们几条命均是握在这西戎王手中,不论前行或是后退,哪怕他想原地不动,如今都令人为难的很。
而玛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已然掀了大帐的帘子,走了出去,口中还说着:“出来时,戴上面具,莫让你那张脸惊吓了西戎子民。”
白清不由唇角抽搐,他不过是水土不服,脸上红疹而已,被这人说的好似他形貌丑陋,不能见人!
顺手拿起了玛蒙放在案子上的一张面具,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面具竟是桃花色的狐面。
究竟是哪个更吓人啊
他心中嘟囔着,却还是将那面具罩在了脸上。
玛蒙正站在王帐外边等他,明亮的月光映着他高大的身形,在王帐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听到动静,他转身看他,却见少年一双桃花目在狐面之中衬得恰到好处,灵动而鲜明,可能与真正的狐妖相比,这白清也就差一簇毛茸茸的尾巴了。
白清看向他,口中只道:“我们走吧。”
对那个被抓住的刺客,他心中还是紧张万分,不过也幸好有这狐面做遮挡,他垂下眼睫,旁人便看不出他甚么表情。
这王帐外边已然有几个人等在外边,看样子是想进来请玛蒙的,如今看玛蒙出来,却在这王帐外头又开始等待,直到里边出来一个狐面少年。
众人不由脸上露出了然,这几日听闻大王日日不朝,那王帐之中已两日笙歌未歇,便是因为这个少年了吧!
一人带路,白清与玛蒙走在前边,众人便在后头跟着,眼珠不时落在这狐面少年身上,偶尔几人交换一个眼神,却是都带了嗤笑之意,其心不言而喻。
不一会儿,直行穿过了约有几十个帐篷之多,众人来到了养马处,这处味道不怎么好,平日尽是俘虏与马在此,方踏入此地,便令众人不由都皱了眉头。
其中一处闹哄哄,有几人举着火把站在那儿,中间一个黑影被人压在地上,控的死死的,挣脱不了分毫。
白清不由看了过去,他趴在地上,面上又罩了面巾,一时,他连年龄几何都分辨不出,更遑论一口说出这人是谁了。
遂,一双桃花眼中带了迷茫之色。
他看那人的时候,玛蒙亦在看他,觉出他没有甚么异常,心中竟隐隐松了一口气。
以足踏着那黑衣人的男子,竟是特洛,看到西戎王来到此地,他狠狠踹了那不住挣扎的黑衣人一脚,看他萎了几分。
这才缓缓来到了玛蒙身边,恭敬行礼,口中只道:“大王,抓到一刺客。”
玛蒙看着地下的人,那人一张脸俱是埋在黄沙之中,看的并不清明,他微微皱了眉,口中道:“将他带过来。”
众人连忙阻止,只道是刺客危险,大王当以安全为重。
玛蒙乃是西戎王,是这大漠中最具血性的汉子,听闻众人此话,却不由得笑了。
“将他带过来!”
他口中又道,不过,这次语气冷了三分。
众人不由心中一顿,特洛却已然指挥着属下,将那人带过来。
在他心中,大王的命令永远是第一位的,且,这个家伙的拳脚实在一般,他心中倒是一点儿都不为大王担忧的。
白清看着那人被连扯带拽地扔在了玛蒙身前,一副狼狈模样,而后他脸上的黑色布巾亦被扯了下来。
一男子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面相玛蒙,白清不由微微一愣。
这是个少年,大约年纪比他还要小一两岁,脸上还带着些初生牛犊的稚气和莽撞。
他看的仔细,却也没有发现,这人的面巾乍被扯掉,众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特洛亦愣了愣,不由看了看脚底,方才他那一脚踹的甚是狠辣,不由心中想着,怎么是他?
那少年被擒了,竟也没甚么畏惧的模样,他不看玛蒙,反倒是盯着白清眼睛一眨不眨。
白清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中不由想,这人怕不是来救他的,而是来杀他的吧?
他正想着,却听的身旁的玛蒙缓缓叹了口气,他时常不会这样悲春伤秋,说话都一直坚定的很,白清不由有些见鬼了的模样,看了他一眼。
火把被风吹着,灯光恍惚。
他神情有些复杂,看向那少年,蹙眉问道:“你来做甚么?”
他此话一出,众人不由都睁大了双眼,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那少年却是扁了扁嘴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眼泪,似撒娇模样,不回话,只道是:“我身上痛死了”
如此说着,他看向了那特洛,特洛连忙低了低头,往玛蒙身后躲了几步。
白清更是一头雾水了。
玛蒙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指派他身后的两人:“你们,将他送到我的王帐。”
那两人下巴都快落下来,却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
但那少年却直接挣脱了,瞪着玛蒙,口中道:“我被你的属下伤了!我要你抱我回去!”
玛蒙更是头痛万分,他缓缓往身后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目光,成功让众人阖上了嘴。
他看着那少年,大步往前走了一步,而后伸手便将他捞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开这个地方。
走之前,他忽而又顿了顿,转头看向戴着一张狐面的白清,口中软了几分,道:“你便自行回王帐吧!”
而后便大踏步离开。
看着众人向他投来的同情目光,白清当真是百口莫辩。
这个西戎王,你要走就走,何必要拉上我!
来也是你说,去也是你说,再说我也没有让你抱着过来啊!
白清心中嚎叫着,但无奈戴了一张狐面,众人并看不见他脸上的无奈,只看那桃花眼微微垂下长睫,撒下一片阴影。
如此模样,竟众人不由心中俱是微微一动。
特洛缓缓行了一步,站在他身边,口中问道:“白大夫,外边风凉,我们也回去罢!”
说着,他指挥属下疏散众人,没多大会,本来熙熙攘攘的地方,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白清好容易出来一次那王帐,哪怕此地气味并不怎么好,他却不想此时便回那禁锢之地。
“我想在此处,一个人看看月亮,可以吗?”
他一双眼睛生动明亮,如同一汪清泉,带了两分祈求看着特洛。
本是坚决不能容许的,说出口时,特洛却是心中软了几分。
“半个时辰。我在十米以外,不会打扰你。”
七十二章爱人,劳燕分飞()
微风习习,虽夜间带着点儿凉,却压抑不住白清的一腔愉悦。
这两日,他在那王帐中闷的,都快生菌子了。
遂,找了一处干爽的地面便坐了下来。
特洛也如他自己所说,就站在十米开外,他依稀能看到白清,一副闲适模样。
特洛不由微微笑了笑,白清没有丝毫武艺,只那身子,比常人竟还要弱上几分,心中一动,特洛亦缓缓一叹,便又往那阴影处站了站。
而白清在这坐着,后背却被轻轻击打了一下。
他不由猛的回头看去,只见后边便是一个小帐篷,并没有什么人,难道,他癔症了?
转头的时候,白清却瞄到了地面上,露出一点圆滚滚的模样,因为是沙漠松软,故而它已陷下了很多,仅仅露出一个圆润的面,却让白清眼熟的很!
他伸手捞起了那块石头,仅仅握在手中,看了看这帐篷,便站起身。
特洛以为他要离开,亦是向这边走来。
白清冲着远处的特洛高声道:“特洛大哥,我坐的累了,靠一会帐篷。”
特洛微微愣怔,随后爽朗一笑,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哥,感觉还不赖!
遂,便在那处停了脚步,不再上前。
看白清靠着帐篷脚,竟一副开心模样,他心中亦不由开心起来,竟开始说服自己。
王帐中有那人在,白清便是回去了,亦是尴尬地紧,倒不如由他陪着,在这里吹吹风呢!
白日中白清根本出不得门,夜晚王又不允许他出来,故而便成了被禁锢的局面。
特洛看了看那个消瘦的身形,心中不由掠过了一丝同情。
而此时的白清,如今的心情却已丝毫没有方才的闲适,他手心都紧张地微微冒汗。
看着一只手借着他的遮挡,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我带你走
白清愣了愣,看着那宽大的手掌,和分明的骨节,一时不由起了一阵极为熟悉的感觉。
而后,他摇摇头,用手掌抹平了那沙地,写了几个字。
我不走
这借着帐篷遮掩的黑衣人,自然便是司徒焱,方才的事他虽看在眼中,却不怎么相信。
如今看着他的越儿竟这样就拒绝回去北国,他心中不由起了一股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白清看他迟迟不写字,知晓他可能误会了,便又抹了字迹写了起来。
张夫人在此,我需救她
司徒焱不由皱了皱眉,他确实是只想到了越儿的安危,不过明日大军一出,张扬的娘子亦是有几率可以要的回来
面对如此的越儿,他竟不知该怎么说了。
白清又在地上写下几个字。
你速回,我很安全
他总有机会能够逃脱,毕竟他救了那西戎王一命,他不会太过于苛待他,左右亦不过是囚禁而已。
而张夫人他们的安危,他如今却是依旧不太清明,玛蒙的伤口已恢复了半数,如常人一般行动是没有问题了。
明日,他就该让他兑现当时的承诺,便是将张夫人几人放回北国。
司徒焱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脑中混乱的感觉了,他紧紧蹙眉,想直接将越儿带走,却又不能说,将那张扬的妻儿随意丢弃。
他未曾做这个镇北将军之时,他心中便只有越儿,如今在这兵荒马乱中,他的一步,却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他微微犹豫了。
而白清已写完最后一句话,他站起身,便向着特洛走了过去,口中缓缓道:“特洛大哥,外边冷的很,咱们回去罢!”
特咯自然满口答应。
司徒焱看向眼前,在月光下有些泛白的沙地上,几个字仿佛带着柔柔光芒。
一路小心
司徒焱缓缓攥紧了手,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为何这天下,不能只有一国,这兵荒马乱,夺权之争,使百姓流离失所。
爱人,劳燕分飞
白清手中攥着那块石头,不时还要低头看一看,便是特洛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方才特洛一直在那处守着,却并未见到有甚么异样,便开玩笑似的:“白小大夫拿的什么东西,如此宝贝?”
白清已然将那狐面摘了,此时听特洛如此问他,不由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特洛。
乍然一看,不似狐狸了,倒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特洛几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但是没有,看着白清微微惊慌的脸,他心中却更加怀疑了。
他,首先是西戎王的心腹下属,而后是西戎的大将,最后,才是名为特洛的他自己。
可以说,之于西戎大事,特洛是完全没有私心的。
哪怕,需要为西戎奉献的人是他的亲人,哪怕,是他自己
“你手中,拿了什么?”
看着白清,特洛缓缓问道,他仿佛是试探,但声音已然沉了三分。
白清依旧是那副带着略微慌乱的脸,脸上带着红疹,却显得更加可怜。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将紧握的拳头展开,里边有一块圆滚滚的黑石头。
“我,在地上捡的,可以带回去吗?”
白清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
看他一副戒备模样,特洛心中涌上来一股失望,却又放松了不少,微笑着给了白清肯定的回答。
但是,见识了他瞬间变脸的白大夫,却是微微低了头,不再回应特洛。
一句无话,两人默默走着,时间仿若快了许多。
转瞬间,恢宏的王帐便映入了白清的眼帘。
里面传出了争吵声,白清与特洛都不由得微微一愣,特洛皱了眉,只道:“今晚,你便不要进内帐了。”
未免他被波及,也只能让他在外帐中委屈一晚。
白清不介意这个,倒是对那个少年充满了好奇心,不由问了一句。
“那人究竟是谁啊?”
说完,却又一副说错话的模样看了看特洛,特洛果然面色为难。
白清又道:“你便当我没有问过好了!”
他心中暗骂自己当真蠢笨,自己若是今晚在外帐,便是听墙角亦能捋地清这人的身份啊!
又何必再来问特洛这块木头,简直是自讨苦吃
特洛估摸也是想到了这一茬,竟开口对他解释:“他,亦是一年前我为大王物色的圣手人选。”
只不过,中间出了些偏差
他也不知,在北国看到的娇小漂亮的少年竟是那东夷王子,便如此抓了来,竟好似给大王下了个绊子。
特洛有些恍惚的想着,转眼看见白清一副震惊模样,便有些不自在,同门口的侍卫说了一声,转身便离去了。
白清在两人争吵的热乎的时候,进了外帐。
他刚坐在软绒地上,便听的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声!
而后是那少年歇斯底里的喊:“你就一点儿都不在意我和白云吗?!”
白清乍上来,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只顾着想,地面上铺的皆是皮毛毯子,他是怎的将那瓷器砸碎的
而后反应过来,却是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
白云?
西戎王和这少年还有第三者插足?
听这少年的口气不太像啊!怎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