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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越了解了这事情的始末,不由一脸悲愤,看着他父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记忆里,父皇着实是威严冷峻,不是如今的性格啊!
他尚不知,他的命运也要随着已然变了性子的皇帝,缓缓偏行了轨道。
皇帝看向了身旁,低声问道:“李荃,那祥瑞可放到里边了?”
李荃头戴红帽,正是那小叶子的师傅,亦是这宫中如今权势最大的太监总管,贴身侍候皇帝,已然二十余载,当是无上荣耀。
他微微恭了身,亦是低声只道:“陛下放心,昨儿晚上就放进去了。”
皇帝点点头,正了正衣襟,看向了众大臣,朗声只道:“今日来此围场之中,众卿可能心中疑惑,李荃,你将昨日之事说与众卿一听。”
李荃恭身只道:“是,陛下。”
他缓缓上前一步,调整了表情,一脸肃穆模样看向了三头身的太子和众位大臣,口中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众位大人,昨夜陛下梦中曾在围场之中见一祥瑞,这祥瑞通体金光闪烁,且生有双角,故而,才召集众位前来,且陛下圣明,今日勿论谁能抓住这瑞兽,当自有重赏。”
皇帝微微昂着头,听着他们口口声声喊着,陛下圣明,祥瑞天降,北国之福
不由缓缓勾了唇,那国师若看见这一幕,定不敢再说他无为了。
第三章围猎遇险()
司徒清越看着他父皇,心里不由微微觉得不太对,他从来不记得这北国出过甚么祥瑞。
不过,如今他年岁尚小,莫不是记错了?
这年头在他心中一闪即逝,也没留下甚么痕迹。
“此次祥瑞乃是众卿之福,北国之福,故,若是有谁将祥瑞捉住,朕将会将祥瑞送与卿。”
听皇帝一脸笑意说着,司徒越的包子脸又不由得抽了抽,国之祥瑞,这若是养死了,当算谁的?
不管众人心中是乐意亦或是惶恐,这一场冬猎在大雪纷飞中还是开始了,众人胯下驭马,等待皇帝先行。
司徒清越偷摸看着,前方高头大马之上一脸冷漠的司徒焱,心中想着应对之策,如今的情势对自己有利,乃是敌明我暗。
但是他现在根本没能力铲除掉这个少年王爷,且待他有了真正实力之后,这司徒焱亦是成为了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如今之计,还是与之交好,便是养成纨绔也好下手一些不是
他想得认真,没听到当朝丞相一脸微笑看向了皇帝,口中高声进言:“陛下,如今天降祥瑞,这太子亦是北国未来之君,当是同众人同行。”
这老狐狸又要挑事,但如今国师不在此处,皇帝不由挑了挑眉,却是看向了地上的紫米团子,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口中便直接应了:“去牵一匹小马来,让太子随行。”
顿时,众人眼光俱是集中到了司徒清越的身上,司徒清越被他父皇一句话给砸醒了,连忙收起了一脸震惊模样,心中却是一万只马狂奔而过,父皇在做甚么?!
让他一同冬猎?这会死太子的
“父皇,儿臣尚还未学习骑术”
司徒清越有点儿委屈,他如今是大多数事情记得没这么清明,没道理父皇也将他的年岁忘的干净啊!
且,他如今当是连那马蹬都够不着呢!
司徒明不由怔了怔,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李荃。
李荃亦是欠了欠身,口中只道:“太子殿下确实尚未学习骑术。”
北国定律之中,这众皇子乃是十岁学习骑射,太子是八岁学习骑射,但不论怎样说起来,司徒清越如今确实没到年纪。
“太子如今还不太适合冬猎,且等明年再长长身量。”
皇帝想尽量选择一个委婉些的说法,却不知道司徒清越却仿若被穿胸一剑一般。
“臣,愿和太子共乘一骑。”
那丞相却是缓缓开了口,他看向了司徒清越。
司徒清越亦是瞥了他一眼,他乃是母后兄长,亦是他的亲舅舅,如今年岁倒不算大,几近而立罢了。不过这眼中总是有太多的想法让人琢磨不透。
说实话,司徒清越不怎么喜欢这个舅舅。
“父皇,这祥瑞乃是天降之福,儿臣定要为父皇增一助力,但是儿臣前几日被马惊了,如今看到白马便觉得心中不适。”
“你待如何?”
皇帝心中有些疑惑,缓缓问道。
“儿臣可否与皇叔共乘一骑?”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众人骑着马,分散着进入了围场之中,不过均是一副休闲模样。
此次没多少人有心去拔那头筹,确实如同司徒清越方才所想,这祥瑞乃是活物,若当真是在他们家中一命呜呼了,那就不知是功高还是过大了。
司徒清越如今窝在司徒焱的怀里是的,不论过程如何艰难,司徒焱如何嫌弃他,他依旧坚持要与皇叔同乘一骑。
地上皆是一片雪白颜色,他们二人骑在马上,两人均不想引起众人的关注,方向选的偏了些。
行了一刻钟左右,在林中一处,皇帝突然抬头看向了雪林前方,口中只道:“那是什么?”
他身旁有几位大臣并未走远,听闻此话不由向前看去,只见在一片雪白树林之中,一抹黄隐隐映入眼帘。
“皇上,这定然是北国祥瑞啊!”
丞相驾马跟在一旁,眉眼中隐隐带了些喜意。
遂,几人一同前往那处,看着浩浩荡荡的一队,更多的大臣驭马向那处奔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亦是没走几步,司徒焱便微微蹙眉,胯下的马嘶鸣着,在原地打转,不肯再上前一步。
马蹄在雪地上踏出一个个蹄印,周遭的雪几乎要被它踏平了。
司徒清越眨了眨眼,似一团紫米团子在马背上动了动,略有些不安,笑笑只道:“皇叔这马看来亦是不愿远行啊!”
他与司徒焱本就无话可说,且虽如今他想着与这司徒焱交好,亦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待他成为一国之君
“恐是负重太过。”
司徒焱淡淡瞥了他一眼,口中冷冷只道,虽如此说着,他却是转头向四周扫射过去。
司徒清越瞪大眼,亦涨红了一张小脸儿,这人这人明明就是在拐着弯说他胖!不,他连个弯儿都没拐
“你唔!”
他想斥责这人,却不想,这人竟欺身压了过来,带着淡淡冷意的指间直接捂住了司徒清越的口鼻!
司徒清越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由挣扎起来,他鼻尖充斥着清冷的淡香,心中砰砰跳个不停,耳中亦是紧张地隆隆作响,这人要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杀了他?!
父皇,儿臣八世都没能登上那位置,实在是没脸见您了
他胡思乱想着,却听得耳边有一声音响起:“噤声。”
那气息带着点微热,他的耳朵好似有一边都热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听的耳边风声忽起,而后,一股腥味在空气弥漫开来。
司徒焱曾随皇帝出征过几次,身形极为灵敏,他手中抓了身前的太子,直接在松软雪地中翻滚了几圈。
司徒清越被雪蒙了口鼻,方挣扎出来,还未来得及问什么,便看见他们身下的黑马,被一只吊睛白虎直接以爪刺入,身躯之上血流不止,红了一片雪地。
这虎不同于平日皮毛斑斓之虎,它竟是白色隐隐带着暗黑色的花纹,在这雪地之中极易藏身。
这一击猝不及防,那马挣扎了两下,竟也没能站起来,便又被咬破了喉咙,雪地不一会儿便成为了殷红色泽。
而那白虎一双兽瞳森寒,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两个美味的人。
司徒焱不由微微蹙眉,弓箭被留在了马上,他的身上只有一把短匕,可如今他们却不能移动,这白虎体型甚大,除非他能一击必杀,不然只能激起它的凶性
而司徒清越尚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冷的很,之前他身下的马,已经在那虎的口下再不动弹了,他看向了那白虎,不由心中泛起了阵阵寒意。
他之前这么多世,都没有和一只老虎杠上过!果然,这司徒焱就是他的灾星!
那虎却是微微伏下了身体,口中低声怒吼,些许的血色染红了它的利齿,眼中寒光四射,一副即将要进攻的模样。
“莫要看它的眼睛。”
司徒焱口中缓缓,温凉指间轻柔地覆上了司徒清越的眼睛。
司徒清越微微缓和,却依旧有些紧张,身体直直绷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手指死死拉紧司徒焱的一片衣角。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他心中惶然,竟问起了这个潜在最大的敌人。
指下有着微微的触感,仿若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那是睫毛颤动抚在手上的感觉。
这个太子,虽说是皇兄唯一的子嗣,他接触却不多,虽说此时年幼,但比起一些大臣的儿孙,也不过只是“平庸”二字,便足以形容了。
今日见他,虽似个瓷娃娃一般,带着紧张,却依旧是有些风范,司徒焱不由微微勾了唇角,眼底带了些许赞赏。
“你可信我?”
他口中缓缓问道。
第四章谁救了谁()
十几岁的少年身形已如青竹抽条,看起来挺拔地紧,他目若繁星,看着被自己掩住双眼的太子。
司徒清越懵了懵,不知道他所说的信是何意思,磕磕巴巴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以言说。
“等下,我将你丢出去,你全力站稳,然后,跑!”
丢出去?!
司徒清越心跳如擂鼓,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却没想到这未来摄政王说到做到,扯住司徒清越的后脖领,便向一旁丢了过去!
司徒清越听着身旁风声嗖嗖略过,轰然栽倒到雪地里面,被雪埋了半个身子,脸亦是痛极,且眼中看着那虎,飞身便冲着他扑了上来!
他不由紧紧闭了眼睛,拔腿便往前跑,口中念着一道佛号,只道是我这八世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司徒焱亦是动了,他身形极快,仿若是另一只虎一般,不过那虎是锋利尖爪,他的手上却是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
他将匕首握得紧,手指已成为了青白模样,这虎腹下空防,他压低身形,手中的这短匕狠狠扎入了白虎喉管,且顺着他的皮毛便直直割了下来!
雪地上瞬间洒下了一片血色寒梅,司徒焱头脸之上亦沾染了不少,他皱着眉,如杀神一般,眼中俱是冰寒。
而那虎亦是痛极,口中怒吼着,树木枝头的雪纷纷落了下来,大雪之中,寒光淡淡的虎爪轰然拍向了身前白衣。
那一爪寒光凛凛,司徒焱竭力调转身体,手臂却是被划过,温热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袖,剧烈的痛意让他的手臂没了气力。
那虎轰然张开大嘴,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便向他的发冠上咬来!
司徒焱紧蹙着剑眉,面上不见绝望,依旧冷然的看着前方,而手中的匕首便要直直向它的血盆大口中扎去,他持着背水一战的心,虽可能会折一条手臂,起码能够保住性命!
“司徒焱,低头!”
尚带着略为稚嫩的声音传来,司徒焱表情微微怪异,耳后却传来急速的风声,他面色微微一变,不由快速低头,只听得一声闷响。
一股湿热的感觉铺洒在他的颈间,俱是这虎的血水。
而在他的头颅之上,一支箭已然擦过锦帽,深深插入了那白虎的眼眶之中,箭羽在外边还微微颤动着,这虎却是眼球爆裂,血水流出,身体缓缓瘫了下去。
司徒焱唇角勾起了微微笑意,缓缓看向了身后,他的长发已然被雪水打湿,一片片雪花覆盖了那黑马,看起来斑驳一片。
而那死去的黑马身前,司徒清越正站在那里,他手中握着弓,方才使力过了许多,不是他如今的身体所能承受,如今手臂乃至指间都出现了拉伤,正不住颤抖着。
可是他却依然站的挺直,一双眼黑白分明,仿若比雪还要干净,唇紧抿着看着司徒焱。
之后,他身形缓缓倒了下去,坠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却是不怎么冷,好似被什么包裹了,鼻尖有着淡淡的冷梅清香,好闻地紧。
太子殿内,熏香淡淡,一室暖意盈盈。
司徒焱看着被安置在床上的司徒清越,一张小脸如今泛着病态的白,而颊边却是一片绯红,冷漠黑眸微微带了些动容,看向了一旁侍立的太医。
“他今日怎样?”
这是司徒清越昏迷的第二日了,当天在雪地中回来,他便发起了高热,状况不容乐观,令人心中不由高高揪着。
“太子殿下今日尚可,高热已然降下不少,以药汁多多为太子擦拭身体,应会很快恢复。”
司徒清越微微点头,白玉一般的手指冲着叶亭招了招。
“再去拿块干净巾子,本王再为太子擦拭一遍。”
他今日已然做了无数次,已是极为熟练。
叶亭听他如此说,却是快要哭出来,口中闷声只道:“王爷还是歇歇吧,奴才来便好,您的手臂也吃不消啊”
他抬了抬眼睛,平日最爱白衣的王爷如今是一身黑服,虽看不见颜色,但手臂处却依然能看出潮湿痕迹。
他鼻子向来尖,闻着淡淡腥味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还是请回吧!太子有老夫在此,定然无碍。”
那太医也道,他如今可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为太子治伤。
这太子眼看着就要恢复了,王爷若是再病了,他也别想有一天的安生了。
司徒焱叹口气,他如今虽是少年,心性却已比他人要成熟的多。
“照料好太子,本王明日再来。”
叶亭躬身应着,他眼眶通红,已然哭了不止一次了。
若是知道那围场之中另有如此猛兽,便是他会被罚死,也不能让太子殿下去那儿啊!
司徒清越如今正意识飘忽,耳朵边上的话亦是听的模模糊糊。
他心中有些不清明,想着自己本来都可以跑开,怎的会又魔怔了一般,回去救那人呢?
叶亭在他耳朵边上止不住地唠叨,且哭哭啼啼,真是让他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他皱着眉,缓缓睁开眼,口中嘶哑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这下,叶亭更止不住眼泪了,大有水漫金山的气势。
“快!快宣太医啊!太子殿下醒了!”
他扯着嗓子叫着,仿佛那太医若是晚到一会儿,司徒清越就得死在床上一般,转身,叶亭又趴到了司徒清越的床边抽抽搭搭。
“殿下,你您总算醒了,奴才真是担心死了”
“扶我起来。”
司徒清越眼前渐渐明亮起来,金丝边的床帐在眼前,格外耀眼,烛火的昏黄光芒照耀地仿若白日一般,一片暖融,仿若今日的雪地围场,是一场噩梦一般。
他抬了抬手,却感觉双臂如同被人撕扯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司徒清越婴儿肥的脸上不由苍白了几分。
叶亭看的心疼,口中只道:“殿下想做什么?奴才来帮殿下。”
“司徒焱在哪儿?”
他直勾勾看着眼前,似是愣怔。
“王爷?王爷已然回了王府,今日夜已深了,今日黄昏时王爷才离开,殿下若是相见王爷,明日王爷还会来太子殿。”
叶亭不知太子想做什么,便一五一十全说了个清楚。
“我昏迷很久?”
司徒清越听的脑袋有些发懵,口中不由问道。
“回殿下,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