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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不可无礼。”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听在耳中,回头看去,口中唤着大人,不由纷纷让出来一条路。
而后,一个布袍男子在人群尽头缓缓行来,他步伐稳健,面貌端正,一脸正气凛然看向了两人,口中缓缓问道:“不知,两位为何擅闯将军府?”
二十五章有美同乘()
两方人马俱是向着雁城前进,从洛城到云城,大约也就是一个日夜的功夫,再到雁城,大约统共要两三日,但恐怕这云城之中的小鬼又几分难缠。
前进之中,轧过一道道痕迹,黄土微微翻飞着,但是,走了没有多久,泥土便开始潮湿了,地下的车马痕迹清晰可见。
司徒清越在马车中探出头,冲着前边的马车屁股喊道:“顾兄,如今怎样了?”
此次太子的行军队伍之中,多了一美人儿,便也又多了一辆马车,柳绿复而变成了车夫,另一辆马车之上,乃是一个青衣小厮,正辛勤赶车。
出行之前知晓了顾念青的晕车之症,故而,陌流云已然拿了药让他服下,只道是以后皆不会再为乘车所扰。
太子殿下心中新奇地很,便挣扎从司徒焱车上跳了下来,不顾王爷的黑脸,定要与这陌流云同乘一车,是以,也有了此时的问话。
马车帘子微微动了动,探出来的,却不是顾念青一张斯文有礼的面孔,而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在空气中微微动了动,便是远远看着,司徒清越便能想象出他骨节分明修长,好似竹节一般模样,如此一瞬,便又收了回去。
司徒清越看了半晌,便似只蟾蜍般,鼓着腮子,又缩了回去。
“哈哈哈,我就说定然没人理你罢!”
陌流云趴在马车壁上,看司徒清越气呼呼模样,笑得直不起身。
“诶我曾想用一种草给他治这晕车之症,后来来了个杀手,我还没来得及尝试”
而后,在想尝试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又丢了,如今,司徒清越还对看不到顾念青的状况,心中略有些耿耿于怀。
“哦?看来清越对医道甚是上心,不如你与我来说说,那草是何模样?”
陌流云放低了音量,一副轻松姿态,素手托着香腮,一双美得动人的雾眸带着点儿好奇看向司徒清越。
作为一个八世处男,如今身体虽尚幼小,但司徒清越不由一张小脸红了红,结巴道:“那草,那草我从前出宫时,曾见人用过,臭的很,还有锯齿,不过,我看着效果,倒是不错的”
他不时看一看陌流云,生怕班门弄斧,被嘲笑一番,却突然地撞上陌流云带笑的眼眸。
好像,有些微微的蓝色呢!
司徒清越迷迷糊糊想着。
“清越很棒啊,你选的那草,名为遥遥草,虽是在路边极为不起眼,但对于这种车马劳顿,却是有奇效!”
“当真?!”
司徒清越不由睁大双眼,这许久过去了,他之于自己,还是一副少年心态,却是只长了个子。
陌流云微微带着笑,抚了抚太子殿下的双髻,一脸温柔模样,他从来厌恶南国那些皇子,标准的皇室残忍,且对他投来的眼神,永远都是厌恶。
就像,那日九天看他的眼神,如今想到,心中却是依旧抽痛。
眼前这个太子,却是让他心中觉得,好似有哪里不一样,大约,他将这太子当做丫头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有趣地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极为开心,时间缓缓流逝着,晨间本还有些阳光,如今大片的阴云开始聚到天空之中,遮住了一片耀眼光芒,而后,细细碎碎的雨滴缓缓落下来,被风吹地倾斜打在地面上。
车顶在噼啪声中,缓缓停了下来,那小厮躬了身,看向了车门,口中恭敬道:“小姐,客栈到了,可要出来歇歇脚?”
司徒清越自然是要出来的,不过,车上有他敬佩的圣手,虽说这圣手曾经劫持他,亦曾经被他坑过,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如今与陌流云的和平相处。
遂,请陌师傅先行。
适才的牛毛细雨已变作大雨倾盆,纷纷扬扬落下,众人纷纷躲进了客栈一避,便是没甚么钱财的,也能拿着铜板在客栈中要一壶茶水,亦能有一瓦遮顶,再实在身无分文地,便只能在这客栈的门沿下待上一时三刻了。
这朱顶青帘马车便停在了客栈正门前,并着另外一辆青盖黑帘的车马,这是司徒焱本想与司徒清越共乘的那个,但如今,里面是顾念青。
这附近距城镇较远,大多是江湖客来此停脚,亦没有乘马车出行的习惯,如此,这马车便成了客栈前唯二的两辆马车。
且,看上去,极为不俗,众人眼神不由俱是看向了院中,且听见这小厮口中喊着小姐,心中更是带了点儿好奇,只想瞧一眼,这小姐是何等的模样。
只见马车中缓缓伸出了一只雪玉般洁白无瑕的指,深青的帘,微微勾起的指尖,在这雨中,仿佛挠着人的心尖儿一般。
“清越,雨下的还挺大。”
这声音低低哑哑,听不出是年方几何,不过,看方才那指,应当也就是二八岁月吧。
众人心中又是痒了起来。
司徒清越听陌流云如此说着,亦顺着帘子瞅了一眼外边,不由低低嘟囔:“这伞并不在咱们这马车上”
不在这,那自然便是在对面的马车之上了,他出行之时特意搁上的,没想到,自个儿却没得一分便宜。
见那雪白美丽的指尖又收了回去,一众少年的心几乎凉了。
“这位小姐,在下冒昧,不知能否有幸与小姐同持一把伞?”
一少年踩着皂靴,身着一袭白衣,手中持着一炳宽大油纸伞,便是在淅沥沥的雨中,亦是一副潇洒模样,缓缓,便来到了马车前方。
假小姐,真男人的司徒清越,与看着迷死人,几乎没人相信他是个男人的圣手陌流云,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谁招来的谁来接招?
说起来,顾念青在此次行路时宁愿同冷着脸的司徒焱同车,亦不想与陌流云在一车,便是坚持认为,他就是女扮男装,起码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面貌长成如此模样
两人同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便关乎礼教了。
司徒清越也曾问过他,清露呢,为何他们可以如此自然相处?这顾念青竟红了脸,不肯再吐露一个字了。
“这位公子,劳烦且让一让。”
那白衣少年在车旁巴巴等着,雨水溅湿了身上昂贵的明锦,不由让他心中有些心疼,正要离开时,耳边却传来了一女子的柔声,他不由打起了精神。
却发现有些不对,声音竟是在自己身后传来,不由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男子冷峻面貌落去双眸,白衣少年不由怔了怔。
“越儿,出来罢。”
他沉声缓缓只道,手中亦只拿着一把油纸伞,其余的均在柳绿手中。
那白衣少年并非不识相,见这人气势非常,且竟与那“小姐”是相识的,他如今还未见到这小姐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只见了一只手,若为了她与此人争执,便略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脑子转的快,便不由得退了两步,为司徒焱腾出了个绝佳的位置。
司徒清越与陌流云喜出望外。
这次,依旧是陌流云先行出门,他缓缓掀了帘子,一张美得不似凡间人的脸庞露了出来,在雨夜之中,点点笑意,竟仿若狐妖在世,说是妖媚,却自有一股清朗味道。
莫说是那少年,便是花了铜钱在厅内好容易找到地方喝茶的,亦是挤到了门口,睁大了眼看这个美人儿。
虽是见他穿着男装,却俱是认为为了方便行走女扮男装罢了
众人一边又为了那少年一时的退让,懊悔地自己仿若要断了肠子一般。
那少年亦是傻了半晌,心中澎湃着,脚下忍不住,不由拎了油纸伞便走上前:“小姐,不如用这把伞吧!”
二十六章云城郡守之子()
司徒焱等的心中不耐,剑眉轻蹙,音调比这冷雨还要寒上几分:“莫要挡路!”
语气臭的很,且这态度在众人看来极是蔑视,竟对着眼前的美人儿如此说话。
陌流云却是不由苦笑一声,他已然知道这家伙定是烦躁极了,便也不去触他逆鳞,只对着那少年柔声一笑:“谢过公子赠伞。”
他这一笑,那少年便傻了,动都不会动。
手中的伞巴巴便递了出去,自个儿在雨中仅眨眼功夫,便成了落汤鸡模样。
陌流云丝毫没有让那少年与他同乘一把伞的意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们看,车里面还有人!”
一人惊讶地叫了起来,众人不由在屋檐下微微骚动了一阵儿。
这黑衣男人对这美貌的小姐根本视若无物,莫非,车里面还有一位,颜色更胜这小姐几分的女子?
看着这冷峻男子身旁的俏丽丫鬟,眼光定然高地很,不知这车中是个怎样倾国倾城的绝色?!
众人不由纷纷私语起来,只道是这场雨,竟也不算是甚么坏事,竟让他们得以见识此生中最美的两个女子!
一袭似红非红,微微透着绯色的衣衫先从车帘中挤了出来,司徒清越觉得自己仿佛似个灯笼一般,穿着裙装,行动极为不便,但众人却只道是为他安危着想。
还没完全出来这车帘,他抱不住裙衫,被雨打过的车辕滑的很,他不由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司徒焱脸上微微挂上了一丝笑意,他手中动作奇快,油纸伞直接向上抛飞出去,而后双手将司徒清越抱在了怀中。
“抱紧我。”
他声音淡淡的,司徒清越听着,仿佛与雨点声都混沌了,不过,他分得清。
扁着嘴,一双手缓缓揽紧了司徒焱的脖颈,将一张脸亦埋在了他胸口,心中略有些纠结,为何每次下车时,他都会如此丢脸
而此时油纸伞亦缓缓从两人头顶落了下来,司徒焱一手抱着司徒清越,一手却稳稳接住了那把先前被他扔出去的油纸伞。
众人看的愣怔,却是都不由噤声了。见他缓缓走开此处,亦不由闪开了一条道路,心中竟无端地生了些许的尊崇之情。
他怀中的人,约摸也就十岁左右的身量,方才众人却未曾见到“她”的面貌,不由心中遗憾的很,此时,看“她”露在外边一截细白的皓腕,只道定是不俗的美人!
待进了房间,司徒清越才敢把头抬起来,方才这许多人盯着看,他几乎想要将脸藏到肚子里去了!
如今一张小脸闷的红扑扑,若说绝色倒算不上,不过花开千朵,各有姿色,便是一朵陌上花,都有它最美丽的时刻。
“坐好了,莫要乱动。”
司徒焱皱着眉给他拆发绳,陌流云曾说,对于越儿的生活,他能自己动手,便要为越儿做到。
哪怕是一点小事情。
他来回想了想,越儿的性子懒得很,自从到了王府中,好似除了梳头,别的都是他来帮忙。
嗯,做的很好。
“你扯我头发做什么?莫不是要从我脑袋上练习梳头罢?!”
司徒清越如今极为符合熊孩子特征,睁大眼睛看向了司徒焱,表情夸张地很,说话,亦是从来不知道委婉。
一把梳子就这样缓缓顿住了,一个完美的理由究竟需要多完美,至少不能让如今想法多的似漫天繁星的司徒清越想出什么
“对啊,你为何要为他梳头?”
一道声音亦缓缓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司徒清越睁着眼睛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子,窗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一张清瘦的脸庞,却是清透出尘,如同一朵白莲般,哪怕他如今穿着黑衣,还坐在他们的窗子上。
他看着觉得极为眼熟,但就是想不出,眼前这人究竟是谁,莫非自己虽然重生,这脑袋却如同六旬老者,已然到了不堪用的地步了吗?
“师傅,来此地有何事?”
司徒焱看着他,亦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不时在宫中,从不出宫墙吗?如今怎的竟走到了这里?
皇兄能允他来此?
听到司徒焱的问话,澜夜亦是有些无奈,他缓缓摊了摊手,只道:“还不是他心中担忧你与小娃娃,才让本尊来此。你莫不是看上这丫头了?”
他说话跳跃性极大,司徒焱听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有点莫不明他师傅说话的路子,张了张口,还未说什么,便听他师傅又开口了。
“看上了便带回宫,回去让你皇兄下个令,直接娶了也就省心了,哪用梳头抹粉,麻烦地很”
师傅依旧是出了宫门便滔滔不绝,看了一眼面目红透的司徒清越,司徒焱不由抚了抚额头
“师傅,莫要说了,他是越儿。”
其实,师傅所说,他并非没有想过,两人本就在王府中生活了这几年,以后一同生活,又有何不可?只是越儿如今并不一定心中能容。
司徒清越生无可恋模样看着窗子上坐着的男人,先前什么清透出尘,如白莲啊,他想通通收回了
“他究竟是何人?”
这句话是对着司徒焱问的,他心中疑惑地紧,看他模样似乎对司徒焱熟悉的很,但他却不记得司徒焱曾有个师傅!
“他,是我师傅,亦是这北国国师。”
北国国师?
司徒清越微微点了头,不由有些恍惚。
这个称呼司徒清越听过很多次,但大多数只是在脑子里过一遍,见过也倒是见过,不过次数不多。
说起当真看见他的脸,那是在第一世了,他主持宫中每年的祭祀,但隔得很远,一张脸虽看得过去,但从来也没有去细细观看。
且,他从未见过这国师同司徒焱有任何交流!
他怎的会成为司徒焱的师傅?司徒焱跟他学什么?跳大神,祭祀吗?他难以想象
“他怎么了?”
澜夜瞅了一眼双眼放空的司徒清越,略微有些不解,这小娃儿是个什么表情?
“约摸,是不能接受,国师是个梁上君子吧。”
司徒焱说话不客气,口中平平淡淡地,便要将人气个半死。
“姑娘,姑娘你开开门吧!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意的!”
司徒焱房间之中多了一个“第三者”的同时,陌流云的房门外头亦开始叮咚作响。
盛源来自他今日接受的那把油纸伞,哦,油纸伞的主人。
看那白衣少年被雨淋得极为狼狈,陌流云便取了点药,将那油纸伞一块还给了他,却不料,这少年竟情难自禁,一时情迷心窍了。
陌流云无奈地很,在屋门里边,听他咣咣敲门,泣血般地喊他。
不由缓缓到了门口,只道:“公子你确实认错了,我并非是什么姑娘,而是一个男子,且我之年岁,已要到了知命之年,你莫要如此了。”
这少年比之他的孩子还要小上几分,他怎可能对他生情?不过是方才看他淋了雨,想着莫要做了坏人罢了。
若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个恶人。
那白衣少年一双皂靴在地上殷出了淡淡水迹,闻言却是笑了,只道是:“姑娘便是瞧不上我,也莫要如此哄骗与我,看你样子,明明二八年华!姑娘莫不是觉得我没有功名才华与姑娘相配?!”
陌流云无奈,懒懒应道:“在下绝无嫌弃公子之心”
听他语气,那白衣少年却仿佛受到轻视,竟有些微微怒意,只道:“我名云桦,父亲乃是云城郡守,明年,我亦要前往都城赶考了!说不得说不得下一届高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