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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撇了脸,不敢看这人夜色般的双眸,结结巴巴道:“我我们得去,监视啊”
“嘘”
一根白玉似的手指横在了他唇边,司徒焱唇边带了笑意。
“我已知晓,你也累了,且去休整一番罢。”
顾念青在外头呐呐应了。
听着他的脚步渐渐远了,司徒焱才缓缓直起身,他向外边瞟了一眼,窗外已渐渐开始暗了,时间正好。
“走吧,白姑娘,今晚带你出去寻宝。”
又被嘲笑了。
这是司徒清越的第一想法。
寻宝?他要带他去哪里?
这是司徒清越的第二想法。
“我们去寻什么宝?”
这是司徒清越的第三个问话。
“你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我的银票和马车!”
十九章龙腾九天()
夜色已深,漆黑的夜里,王家一条条的白绫看起来渗人的很,便是有偶尔出行的夜行人亦不愿路过这家门口。
白日中兢兢业业盯着对门看的工部侍郎顾念青顾大人,如今亦早已睡得熟了。
好似是轻轻的风声,又好似是小石轻敲门板,寂静的夜里,一声轻轻的响动,入耳格外惊悚,将院里一只夜猫子吓得炸了毛,吱喵一声便自挂东南枝去了。
两个人影自门后闪了出来,一人身影娇小,一人体格欣长,身着一袭黑衣,看上去颇有风范。
司徒清越还从未做过夜行人,他从来的生活便是在宫墙内外,和他唯一有牵扯的词语便是养尊处优。
如今,心中不免存了些小兴奋,在心底难以言说,却不由蠢蠢欲动着。
“咳,皇叔,我们该如何做?”
他头上依旧梳着双发髻,脸上罩了面巾,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溜溜地瞅着司徒焱,看上去颇有趣味。
司徒焱亦是不由微微弯了眼眉,一片温柔模样。
“走罢。”
他说着,便当真迈开长腿,向着门外一步步走去。
岂料腹间一紧,腰带竟被人拽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坠在身后的“小丫头”,司徒焱开始怀疑自己带他出门是不是错了
“何事?”
司徒清越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袭黑衣貌似不会将他衬得多么猥琐不堪,反而倒是更加芝兰玉树,便是露在外面的眼睛,都勾人地无可挑剔
简直不能想象,若是清远道人穿上了这么一身,会是个什么模样?
听到司徒焱低沉的嗓音,他才猛然回过神,不由问道:“我们不应该是飞着过去吗?”
这是他梦想之中的夜行人,飞檐走壁,点水无痕,于千军万马中可取敌军首级,当真是令他这个太子都膜拜地很呐!
司徒焱不由无奈笑了,只道眼前的家伙还是小儿心态,内功虽可轻身,却怎的也得有二十来年的功力,才能来去无踪,更何况,还需带一人
转眼便看见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由无道理地妥协了:“好,本公子带姑娘飞过去。”
司徒清越此刻的心,便立刻要飞起来了,丝毫没有计较司徒焱口中的小取笑,这几日来,简直没有再开心的一天了。
哪怕是后来他吓得似只八爪鱼似的,四肢紧紧缠住司徒焱,让司徒焱从树叉上掉了下来
自然,垫底的人是腿长的。
司徒清越趴在他身上,静静呆了一会,听着还有心跳,便缓缓往前爬了两步,将面前人的面巾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虽带着愤怒却依然俊美无俦的脸
“你不是高手吗?”
他轻声问,未免被灭口,已然是很小小声了。
皇叔大人冷冷看着他,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了湿漉漉的草地上,幕天席地,他缓缓低下了头,凑近了小太子漂亮的脸,咬牙切齿。
“谁说高手轻功一定好的?!”
虽说如此,两人已然快要到达目的地,司徒清越跟在他身后小腿跑的极快,身高优势令人难以言说啊!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巷子里,又紧接着拐了进去,七拐八拐后,司徒焱直接揽住了身边小人,直接跃进了一家院墙。
司徒清越被绕的有些发晕,至此不由跌跌撞撞,便想往地上扑,被皇叔大人一把扯住了脖领子。
“这这是何处?”
他瞅了瞅周围,好似没有一个人的模样,而门口还有一座三脚大鼎,看起来,好似一座寺庙一般。
但,又有什么寺庙会在如此僻静之处,那岂不是没有半点香火?
司徒焱不语,直直地便向里面走去,司徒清越亦只能压下满腹的疑惑跟着进去。
虽然此处僻静,但却并非是荒凉模样,地上干干净净,他们未曾踩到一片落叶,看来是有人每日洒扫
顺着阶梯再往里面走,便是正观了,抬头看去,夜间没甚么光亮,一片模糊,但远远却依稀看的出,那竟是个人的模样。
司徒清越吓得往后蹦了蹦,还没叫出来,便被皇叔大人拎了回来,司徒焱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口中只道:“你且看明白。”
真的倒未见他怕过,此时倒是怕起了假的。
司徒清越亦是瞪大了双眸,眼前的原来是一尊金像,同其他的泥塑菩萨不同,这金像做的极为细致,柔柔的金光在金像周边氤氲着,显得华贵无比。
“啧啧这是什么菩萨,竟在这小巷子之中?”
他看着这金像虽雕刻细致,却瞧着心底总有些怪异,先不提如此破败普通的小巷子之中另有一尊金像,就说这金像的模样,便是他从未见过的,不慈不悲,脸上竟多的是几许狂妄。
当真是奇怪至极。
“这可不是甚么菩萨,吸血的蝗虫罢了,越儿擦亮眼睛再看。”
司徒焱冷哼一声,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底座之上的题字。
龙腾九天。
当真是心思不小,便是他口似饕餮,也该看看,九天之上可耐的住风霜。
司徒清越亦是被惊了,脑袋里迅速将这个金像同一个人连了起来:“雁城郡守龙腾?!”
这么大个金像,得是搜刮了多少百姓脂膏才得来的?
且只这题字,便是欺君罔上之罪啊!回去定要让父皇将他好好惩办一番。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响起了马鸣声。
两人不由来了精神,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惊喜,垫着脚便向后院挪去。
不同于前院的荒凉,后院得有数十个黑衣人守在院中,两炳火把微微照亮着,这中间,便是他们的马车!
司徒清越不由惊喜的往前迈了一步,马车前站了一人,他亦是一身黑衣,先前背对着他们,并没甚么存在感,如今突然转身,却是眉眼凌厉,直直看向了司徒清越先前站的地方!
只见一只猫在地上飞快跑过,窜到了阴影之中。
那黑衣人脸色在阴影中,看不清甚么表情,司徒清越被司徒焱箍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眼神,令人想到怨鬼,那一瞬间,不由腿都有些发软。
“可找到了吗?!”
他看着远处没甚么异样,只道可能是自己太过小心,却依旧心中担忧,不由疾言厉色看向了马车。
“大人何须如此心急?”
这声调款款,一素白柔夷亦是打开马车的门,天青色的马车与这素手相辉映着,便是在夜里,也是极为诱人的一抹风景。
“既已知晓那东西就在车中,便是如今找不到,马车就在咱们手中,也断然不会让它长腿跑了!”
一张姣好面貌便从中露了出来,乃是一个女子,柳叶弯眉,双目流转,微微一笑,别走一番滋味儿。
那黑衣人沉默半晌,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口中只道:“姑娘所言甚是,今日亦是晚了,那便依姑娘所说,明日再寻吧!”
柳绿!
偷窥的司徒清越几乎又要叫出来,却被一双大手提前给捂住了嘴,憋的他差点要翻白眼。
回头一看,司徒焱又是比着噤声姿势,不顾司徒清越的比手画脚,看起来却是半点不惊讶,平淡的出奇。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柳绿难道背叛了司徒焱?
这个黑衣人又是谁?
马车之中有什么?难道他们所说的“那东西”是他所诈来的银票吗?
司徒清越脑袋里的疑问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挤破了,但却没有理出来一丝的头绪。
而司徒焱半倚在门框上,一副警惕模样,看着后院之中的情形,看来亦没有想为他解答的想法。
二十章他是货物?()
一群黑衣人很快便散了,尽管司徒清越再三表示他不会出声,可依旧被司徒焱箍在怀中捂住嘴,直到后来这地方变得空荡荡。
“走罢。”
他缓缓只道,一只手臂又揽住了面前的太子。
司徒清越不由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面色轻松,便闭上了双眼,只听的耳中呼呼风声,而后,他的脚尖终于落在了地上。
司徒清越不由有些眩晕。
待站稳了,眼前便是他极为熟悉的马车了,他坐过无数次,昨个儿方才被贼人偷去了!
太子殿下左右看了一眼,仿若做贼一般,偷偷摸摸顺着马车辕的铁环,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马车里边狼狈不堪,已然不是先前四处铺着绒毯的模样,斑驳一层,几乎都要被剥了皮似的,看起来极为凄惨。
马车的铁架都仿佛被人用什么砍过了,深深浅浅的凹痕。
司徒清越直奔最里边,哪里的凸起的底座已然被砍开,里面一片狼藉,好似什么都被取走了。
他勾了勾唇角,一只小手顺着那底座旁的缝隙深了进去,正正好好与缝隙中的暗影相契合。
这乃是他拜托王府陆师傅为他添加的机关,是以他的手为模型制作的,说不得半年后他也不得用了,不过,他仅仅也只是为了路上安全而已。
只听得“咔嚓”一声,底座突然裂成了两半,从底座之中又分离出来一个更小的盒子,这盒子乃是精铁制作,外边滑溜,无一丝划痕。
司徒清越自脖颈儿中掏了掏,拿出了一把细小的钥匙,塞到了那精铁盒子小小的空洞之中,盒子缓缓打开,一摞银票仿佛一众美人儿一般,乖乖的躺在盒子里。
他速速点了一遍,一张不少!
不由得意的咧了咧嘴角,幸而他聪明,要不然这银票哪儿这么容易便回来了,他拍了拍腿,爬起来便往外跑,他心中晓得,虽是那黑衣人已然走了,但此时这地方却依旧是险境。
“这位姑娘,要去哪儿啊?”
一道阴冷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响起,司徒清越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突然便不能动弹了。
刚才的声音,是那个黑衣人。
他还记得这黑衣人那个眼神,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令人心中不自主便畏缩了几分。
脖子好似都生了锈一般,他甚至连转个头都难的很。
如何讲述这地狱天堂呢?
方才太子殿下手中还握着大把的银票,即将成为雁城灾民的救世主,如今,便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当然,银票亦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他一副生无可恋模样,耷拉着脑袋,被拎着脖领子提溜出来,司徒清越厌恶这种抓人的方式,与司徒焱如出一辙,他这脖颈,就这么引人想上手吗!
一副生无可恋模样,他抬起头却不想竟然与外边的人打了个对眼,这人一袭黑衣,面巾已不在脸上了,露出菱角分明,俊美无暇的脸庞,一双眸亦仿若是最深的夜色。
他不由愣了,脑子里想都没想,而后便大声喊:“有人!快跑!”
他听着外边没动静,还以为司徒焱本已经听到动静走了,他功夫好,日后再救他也好啊,不必两人全都折在此处啊!
有句话讲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身后捉住他的人却哈哈笑了起来,说起来,比起被人拎脖领,他好像更讨厌的是这种笑声。
不一会儿,一群黑衣人便将他们包围了。
柳绿竟亦身姿款款地走了过来,对着司徒焱便跪拜了下去,口中恭敬道:“柳绿参见主人。”
司徒清越依然被那人拎着,不由有些发懵,他习惯性地转头看了一下身后,虽然他想看到的人,此时并不在他身后。
身后之人,虽面如冠玉,脸上却俱是不羁狂妄,看着他仿若一副不屑模样。
“北国太子,原来便是如此模样,当真令孤失望地紧。”
司徒清越却心中突然亮堂起来,举着一根手指,几乎要戳上他高挺的鼻子:“你,你就是”
那人一脸傲然,等着他宣布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大厅里的金像!你和龙腾什么关系?!”
司徒清越大声质问着。
那人一脸嫌弃,这太子的智商,当真可以支撑起整个北国吗?
他随手将手中小人扔给了身旁的黑衣人,看向了司徒焱,口中只道:“此次,多谢夜主相助,孤才能将他一举擒获。”
他说完,隐隐瞥了司徒清越一眼,仿佛嘲笑一般。
而司徒焱依旧是一张淡漠的俊美脸庞,却是默然不语,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仿若被凶猛的王兽盯上,那眼神却令龙腾不寒而栗,他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额上亦隐隐渗出了汗水。
“你说谁是夜主?”
他声音不由沉了下去,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司徒焱。
龙腾很是喜欢看人绝望的模样,他哈哈笑了起来,口中只道:“自然是你眼前这”
“暗部拿人报酬,为人做事而已,龙大人不必客气。”
柳绿却是盈盈福了身,口中婉转,若三春黄鹂,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了,若他再说下去,她不确保主人会不会在此处,直接了结了他!
“只是,大人的报酬还未付清,天明之时,若暗部收不到大人的报酬,这“货物”暗部亦即将收回。”
柳绿说话还是如以往一般,干脆利落,分毫不带泥水,只是,这货物,说的是他吗?
自身后人,不,他是龙腾。
自龙腾与司徒焱开始寒暄,司徒清越的意识便好似在游离状态,他从不知晓夜主是什么,他一直在自己身边,不从来都是司徒焱吗?
哪怕上一世,他死的时候,他都是司徒焱
司徒清越仿若局外人一般,看着几人对话,只觉得诡异的很。
“啪啪!”
龙腾拍了拍手,紧接着,便有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这箱子乃是金箔镶边,周遭还有珍珠宝石之类的镶嵌物,底下依稀能看到几个空洞。
司徒清越不由看的心生疑惑,司徒焱是要用他来换一个活物吗?
是它,或是她?
珍惜无比,异国奇珍?就这样将他轻轻松松便送了出去吗?
柳绿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将人放下,两个黑衣人不由看向了龙腾,龙腾亦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华贵无比的箱子,便被放在了地上,里面缓缓传出了轻声响动,仿若有只动物在四处碰撞。
在司徒焱心里,他司徒清越还比不上一只狗或是一只兔子吗?只因为那兔子可能长的漂亮一些?!
当真是让他想一脚踩死司徒焱!
柳绿缓缓上前两步,那箱子并未上锁,她轻轻一抬,便将箱子盖打开了,半晌,素手微微一顿,却依旧将箱子盖掀地彻底。
司徒清越此时好奇心亦占据了第一位,不由垫着脚,看向了箱子之中,不由仿若被灼伤了眼似的,又迅速缩了回来。
里边,若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