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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窦太后说到:“带你弟弟去找你舅舅玩去,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阿娇雀跃而起,笑着说:“好久没见到皇帝舅舅了,我要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阿娇了!彻弟弟,跟我一起去吧。”
刘彻平静地看着阿娇伸出的小手,又回眼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这才起身随阿娇离开。将孩子支走以后,窦太后不做声,刘嫖满脸倨傲的看着王,王心中一阵恐慌。
她自然是知道窦太后和刘嫖今日为何找她了,只是她在宫中处处谨慎,对于她们提出的大计划,一时还难以接受。
刘嫖看王那恐慌样,打心底里鄙视的冷笑了一声,而后说:“王美人可做出决定了?要娶我家娇儿的人可是排了老长的队呢,这可是给你们母子的一个良机,莫要不识抬举才是。”
王抖了一下,而后匍匐向她们说:“皇太后和长公主看的起彘儿,是他的福分,不过我命薄,也不指望彻儿能怎样,只要平安一生就好了。”
窦太后听了她的话,颇为不喜的说到:“我们刘家的子孙,各个都要有担当,你做母亲的不对儿子寄予厚望,难道想让他变成草包不成?”
王急急的低下头,心想皇太后这次是相中了彻儿了,只怕他们母子的清闲日子已经到头了。果然,刘嫖的话正落她的心坎。
刘嫖说:“平安一生谈何容易?我说王妹妹,你在宫中吃了栗姬这么些年的苦,如今他儿子又开始欺负上你的儿子,好容易有人想为你做做主,你怎么跟糊不上墙的烂泥似的?”
听着她话中赤裸裸的鄙夷,王不敢生气。她能够成为皇帝的女人已经实属不宜,能安全生下儿子,更是不宜,可凭她这样的出身想让儿子当上皇帝,这个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的!
她思索再三,终于下了决心说到:“但凭皇太后做主!”
窦太后听到回答,微笑的点了点头。刘彻地各项条件都很符合她的要求,包括他没有权势背景的母亲。
“红锦。去陛下那里看看,若无事就将翁主和皇子带回来。”
“喏。”
待所有人都退去之后,水榭中只剩下窦太后和刘嫖母女。窦太后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阿娇这孩子心眼好,但也不能太宠着了。听说上个月就有两个小太监因为冲撞了他被打死了?”
刘嫖颇带委屈的说:“我就独生生她一个女儿,难道还看她被那些奴才欺负吗?且不说皇兄和母亲都怎么疼她,反正我当娘地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窦太后自然知道刘嫖爱女心切,但是也不免担心的说:“若养成跋扈的性子,日后是要吃亏的。”
“哼。我的女儿,纵使跋扈又怎样?谁敢说句不是?”
听着自己女儿这样说,窦太后便摇了摇头,罢了,一代只管一代人,她又何必如此操心?就随他们去吧。
红锦急忙地往宣室殿跑了一趟,而此时阿娇正趴在刘启的书桌上,拿着毛笔随意乱画着。刘启则是和刘彻对坐,正在考校着他的功课。
刘启这些年的皇帝又不是白当的。当他看见刘彻和阿娇一起进来时,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开始对自己表明态度了,她终究是不喜欢栗姬母子。
红锦着人进去传报皇太后要召见阿娇和刘彻后。刘启便让人送两个孩子回去。他瞥见阿娇在桌子上的鬼画符,失笑着说:“阿娇以后也要学学写字。这样子太有损咱们皇家的威仪了。阿娇并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写字是多么困难地一件事情。只是兴趣颇旺的问刘彻:“彻弟弟也学写字吗?我和你一起学吧?”
刘彻征询的看向自己地父皇,见刘启点了头。他才点点头。
自此以后,未央宫中又多出一项杂谈,便是什么时候堂邑翁主和十皇子一起做了什么,或是堂邑翁主什么时候打了皇太子!
是的,阿娇经常打刘荣,因为她看不惯刘荣欺负刘彻。一般在刘荣故意找茬时,刘彻总会选择隐忍,但是阿娇却从不知道何为忍气吞声,经常几个粉拳就将刘荣揍倒在地。而刘荣,却偏偏不敢动阿娇一根毫毛,谁叫阿娇是所有权势之人地掌上明珠呢?
可是这一日,刘荣心情极好,因为,刘彻和阿娇两人吵架了,他在书房里哈哈大笑,看着刘彻地小脸憋屈的发青,刘荣心情就极爽。
刘彻地心情的确极差,因为今天他就多了一句话,就惹的阿娇哭泣而走。
他刚刚对阿娇说:“先生说字和人是一样的,你的字这么丑,谁敢娶你,定是嫁不出去了。”
本是刘彻玩笑着说的一句话,却没想到阿娇那样看在意,一直哭的连窦太后都知晓了。
窦太后心疼阿娇哭的肝肠寸断,便让人叫来刘彻,准备小小的惩戒下他好让阿娇高兴。刘彻低着头走进东宫时,刘嫖也在。
刘嫖心中生气,没想到刘彻竟然说阿娇以后嫁不出去,他难道不知阿娇以后是要嫁他的吗!
在众人还未说话之前,刘彻看见阿娇红彤彤的两个眼睛,便软声说到:“阿娇姐,彘儿知道说错话了。”
阿娇轻轻的跺了下脚,藏到母亲身后不愿理刘彻。
刘嫖见刘彻主动道歉,又想着不能对一个晚辈太过苛刻,便略带笑容的问:“彻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
刘彻茫然的点头说:“要啊。”
长公主于是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问刘彻想要哪个,刘彻都说不要。最后长公主指着阿娇问:“那阿娇好不好呢?”
刘彻这时才醒悟过来母亲前些日子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笑着回答说:“好啊!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众人惊讶于刘彻小小年纪便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各个都面露喜色。而阿娇躲在母亲身后更加不敢转过头,因为她的小脸此刻已经通红!
167 情谊深深
这次他们出行的主要目的地是去看龙门灵雾,众人在山脚下下了船后,年湘便乘了宫制銮驾由人抬上了山。龙门山依旧是那个龙门山,却不知今日能够看到不可预见的奇景。
众人耐着性子在那里等待着,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斜,刘彻见年湘疲惫不堪的样子,便准备下令回行,桑弘羊虽觉得可惜,但年湘更重要,当即众人便要撤离。
正在大家回转下山的时候,突然一片厚云从龙门山后飘来,一翻过山峰,便化作细雨飘了下来。细雨滴在对面夕阳的映射下,竟然发出五彩的光芒,从他们所站的角度看去,此山此景犹如两条巨龙正在吞吐着五彩云雾,奇特非常!
“好美!桑大哥……我终于看到了……”年湘轻轻的感叹着,无限享受的看着这里的景色。终于,又了了一件心事……
兴许是出门游玩将年湘累到了,回来之后,她整整睡了两天,众人不放心她的身体,不敢冒然上路,便在洛阳多停留了几天。年湘好不容易从沉睡中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叫来霍去病,大家见年湘有事情要单独对霍去病交代,便都退了出去我想见她……她现在还怪我吗?”
霍去病听年湘这样说,心中为之一动,看来她的心结已经慢慢打开了,随即笑着说:“她一直都在你身边,怕惹你伤心一直不敢见你。”
年湘听了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吗?真是个傻丫头。是我对不起她,她为何……”“师父!”
激动不已的茗丫终于忍不住现身了,她从屋檐上翻飞下来。扑到年湘地床边哭到:“是我不该错怪师父,如果不是我师父就不会伤心离开,身子也不会变的这么差了,都是我不好……”
“乖,不哭了。”年湘轻笑着劝慰着茗丫,原来这丫头一直以为年湘的身体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这一年半地时间,让她很受煎熬了吧!
年湘拉住茗丫的手说:“不哭,听师父说,我和霍弟弟做那种事情实在是情非得已,你地心思我是知道的,我怎么会抢夺你珍爱的东西呢?”
茗丫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润,害羞的地下了头,霍去病望着茗丫和年湘,脸上也带着淡淡地微笑。茗丫偷偷的看向霍去病。不期与他的眼神猛的撞到了一起,却见霍去病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年湘看着他们二人碰撞的眼神,心中一片宽慰。茗丫也不用她担心了。
自从茗丫出现在年湘身边之后,年湘的精神渐好。平日里和他们说说话。睡的也不是那么多了。茗丫虽然每次在看见刘彻的时候都会情绪激动,但为了年湘地平静。她现在也只有将仇恨忍了下去。
而年湘,她现在心里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腹中七个月的孩儿。
一行人离开洛阳,再一次地踏上了旅程,向他们的终点站长白山赶去。
七月半是年湘地轮回重生之日,也是她肉身陨灭之时,到那时,她腹中地孩子也只有八个多月,不知这样的早产儿,命运究竟如何。
年湘日日向上天祈祷着,希望这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生下来,降生后的日子她并不担心,桑弘羊必定会好好照顾孩子的,只可怜这孩子出生后便没了娘。
看着出神的年湘,桑弘羊轻轻抚过她耳边的碎发,动作至轻至柔,似乎在呵护一件珍宝一样。眼见着长白山日渐接近,他们的分别之日也逐渐到来了。
“桑大哥,”年湘轻声唤到桑弘羊说:“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之后,你打算给他娶个什么名字呢?”
桑弘羊脸上泛出久违的微笑说:“还不知是男儿、女儿,怎么取名?”
“若是女儿,桑大哥会喜欢她吗?”
“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年湘眼中出现一丝迷离,缓缓说到:“若是女孩,就叫她不悔吧。”“不悔……桑不悔……”桑弘羊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激动的将年湘拥入怀中。还需要多说什么吗?只这一个名字,便诠释了年湘的心。
桑弘羊好久才平复,问到:“若是男孩,也叫不悔吗?”
“你取吧,若是男孩,你给他娶个名字吧,这样多公平。”
他想了一想说:“好,我取。若是男孩,就叫勿忘,不悔勿忘……”
年湘嘴巴泛起甜蜜的微笑,沉沉的睡入了梦乡之中。
农历七月十二日,宁静的长白山森林边缘来了一群人,他们正是年湘众人。朝廷随行的护卫在山脚下扎营住定,在主营当中,霍去病、桑弘羊、刘彻三人围坐一团。
“只剩下三日了,从此处上山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我必须在十四日早晨就带年湘走。”霍去病对他们说到。
刘彻神思凝重的问到:“我们一起上山不行吗?”
霍去病摇头说:“天池圣地在七月半之时灵气最重,阴气也最重,寻常人上山根本就支撑不住,你们绝对不可上去。”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桑弘羊吞吐的问到:“湘湘以后,会怎样?”霍去病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说:“回归三界,再世为人,不必再承担这一世的苦痛了。她现在重疾缠身,这对她也是种解脱,你们且放宽了心吧。”
“那以后,我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霍去病沉默的点点头,桑弘羊眼中又滴下一滴泪来,强迫自己冷静之后,他问到:“孩子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动手?”“白济堂的大夫都准备好了吗?”
桑弘羊回答到:“这几月他们随着队伍而来,一直在研究催生之术,想来问题不大。”
“那好,十三日晚便让他们催生吧,孩子还差一个月才足月,能晚一日是一日。”
168 希望再起
盛夏的长白山在晚间会升起一层白蒙蒙的雾气,这如轻纱一般的白雾如同千万情思一般旋绕在个人的心头之间,无处可避也挥之不去。
在一个小帐篷之中,白济堂的几位资深大夫屏气凝神的从自己的包裹中如初如银丝般的细针,而帐篷外,跟随的侍女们早已准备好了一锅锅的热水等着生产所用。
年湘被药气熏醒了,看看周围的情况,轻轻的说了句:“宝贝要来了吗……”
一直陪伴着年湘的茗丫抓住她的手,似乎比年湘还要紧张,只能颤抖的喊着“师父”
几位大夫见年湘醒了过来,便将熬好的汤药给年湘喝了下去,过了一会便开始往她的各个穴道上扎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年湘便觉得腹部开始疼痛,感觉孩子已经开始在里面蠕动了。
滴滴汗水开始从她的头上冒出,茗丫紧闭着双唇睁着圆眼看着年湘,生怕她有什么闪失。那大夫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塞了一片上等参片到她嘴中让她咬着。
不仅帐篷内的气氛肃穆紧张,帐外同样是一样。三个男人屏神凝气,小心的主意着里面的动静,他们在外面时而听见年湘痛苦低沉的呻吟声,时而听见大夫急促的说话声,间歇还听到茗丫紧张的呼叫声,种种声音混杂在一块,让他们的心不断的沉浮着。这种煎熬丝毫不必生产的人要轻松!
一声细微的啼哭声惊醒了众人紧绷的神经,这啼哭虽然细微,却足以划破森林地寂静!
桑弘羊一个大步上前,正好遇上抱着孩子走出的茗丫“是个男孩……”
看着如小猫儿般的孩子,桑弘羊激动不已。但是当务之急,却是年湘地情况!
他看了几眼儿子之后,赶紧来到年湘的身边。年湘被汗湿润地头发紧紧的贴在两颊。那微薄的气息让人难以察觉。
刘彻和霍去病看着桑弘羊冲入帐中,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年湘马上就要上山了,给他们夫妻一个最后地空间吧……
当红橘般的朝阳升起之时,霍去病不得不前去打扰他们夫妻。他静静走入帐中,看见桑弘羊正握着年湘的手默默流泪,而年湘。则已沉睡了过去。
他走到床边,用丝被将年湘包住而后轻轻抱起,桑弘羊知道这分别的一刻终归是要来临了,纵使千万不舍,但是为了年湘的轮回,他也要放手。
暖暖的朝阳之下,霍去病横抱起年湘,与众人告别。霍去病注意到刘彻近乎贪婪的看着年湘,多日来压抑的感情。几欲爆发,他对刘彻说:“陛下,我带她走了。此次虽是诀别,但不是永别。大家还会有再见之日的。”
刘彻听霍去病这样说。心中终于生出一股希望:“还会有再见之日……真地还有再见之日?”
霍去病沉稳的点点头,随后看向茗丫怀中的婴儿对桑弘羊说:“孩子早产体虚。你们要尽快出山将他安置妥当。”
桑弘羊似被霍去病提醒一般,着急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将他从茗丫手中接回。
霍去病看看怀中沉睡地年湘,又看向众人,终究是决然转身离去,不一会便消失在郁郁地森林中……
朝阳下,桑弘羊和刘彻并立的两道身影,拉地好长好长。
七月十五日的圆月下,洁白如霜的月光镀在天池水面上,如梦似幻。
年湘似是感受到召唤一般醒来,一入眼,便看到了头顶上的满月。
“霍弟弟,我是要走了吗?”“是的,你就要回到冥王地府了,回到那里,我父王会将你安置好的。你害怕吗?”
年湘笑着摇摇头:“不怕,又不是没有去过。只是,舍不得大家。”
两人静默的看了一会月亮,年湘问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吗?又要一个人上路了……好孤单……”
霍去病取过年湘的手,将它们握在自己的大手之中,年湘只觉得手心一烫,取出再看时,两手心中已多出两个红灿灿的印记,似是银钩。
“放心,缘生缘起,缘尽缘又生,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人的。”
年湘点点头,又听霍去病说:“准备好了,时辰要到了。”
她又似贪恋的看了眼现世的精致,而后闭上了眼,等着新生命的到来……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