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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吗?茗丫跟我身边这么久了,就跟我妹妹一样,突然不见了,我怎么能不着急?”
“但是她是自己走的,你也知道她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可是……”年湘着急的说:“上次她还不是受伤了,她绝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霍去病没好气的看着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笨蛋!她跟你不是一样吗?你当初要离开长安有你的原因,不管别人怎么留也留不住,回来了还躲躲藏藏的。现在茗丫走了,她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你为什么又一定要知道?”
“你知道茗丫为什么走,对不对?”
看着年湘急切的脸,霍去病老成的叹着气说:“她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什么意思?”
霍去病似是不忍告诉年湘一般,说:“她是刘彻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
年湘好笑的说:“怎么可能,她那么小……”
“是真的,她从出生起便注定是皇家的暗卫,从会走路起便开始学武功,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才十岁就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但是……”年湘依旧难以相信,却说不出辩解的理由来。
“但是,”霍去病接着年湘的话说:“她却失职了,自从你们离开魏郡之后,她便不再把你的消息告诉刘彻了。”
“为什么?”
“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因为你对她是真的好。”
年湘只觉得脑袋里乱的很,她突然想起茗丫身上的伤:“她身上的伤,真的是刘彻打的?”
“不,是我舅舅用鞭子抽的。”
卫青!
“他……为什么?茗丫只是个小孩子!”
霍去病笑了下,说:“看来你不太了解我舅舅,你以为一个马奴能够得到皇上的如此信任,真的只是因为后宫的裙带关系吗?他的身份其实和茗丫差不多,茗丫还要喊他一声师兄。违反皇命会受到处罚甚至丢去性命,他们早有觉悟。茗丫是自愿受罚的。”
他的话让年湘一时有些茫然,甚至让她有些难以想象。
“你放心,茗丫没有泄露你的身份,她只是说把你跟丢了,回到长安是因为在找你。”
“傻丫头……她怎么不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霍去病摇了摇头说:“宫里最近在长安派的人手多了,她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所以一个人出了城,去找王玄风了。”
“茗丫……”
霍去病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提醒她说:“你还是想办法躲一躲为妙,从去年年底到现在,白济堂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这么多,早就引起了刘彻的注意,如果不是你身边的人把你藏的好,你早被他们发现了。”
“我身边的人?”
“嗯,那个柳娘不简单,总能把前来打探的人挡在外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柳娘在外面说到:“方姑娘,桑公子来了。”
霍去病轻声说:“我先走了,你就不要再担心茗丫了。”
年湘见霍去病轻轻从窗口跳了出去,深呼吸后打开房门。
“今天我又派了人往外扩展一百里,希望可以找到你妹妹的线索,你看……”桑弘羊边走进来边说。
年湘让座等桑弘羊坐下后说:“多日来有劳桑公子如此帮我,今天早上我刚刚得到我妹妹的消息,她去了远方亲戚那里,不用再找了。”
“原来是这样,没事便好了。”
桑弘羊笑呵呵的说到,年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劳顿别人这么些天,总该感谢一下才是。
“桑公子,为了感谢你多日来的帮助,不如近日我做东,请你吃一餐,还请赏脸。”
桑弘羊毫不扭捏的答应了年湘的邀请,说:“姑娘不知想请我去哪里吃呢?”
年湘想了一想,她真是不太清楚长安哪些酒楼比较出名,就说:“不如桑公子你来选吧。”
桑弘羊想了想说:“城西的翡翠馆虽然味道不错,但都是些文人墨客在那里卖弄,好没情趣,不如我们就去凤满楼,虽说是风月场所,可是那里的菜做的也是一绝,让人流连忘返呀!”
“难不成公子每次去凤满楼是为了吃那几口菜?”年湘好奇的问。
“要不怎样?”
年湘扑哧一笑,说:“那里的姑娘该伤心了,竟然被几道菜给比了下去。”
桑弘羊听了大笑着说:“没办法,我走南闯北的这些年,就好那几口吃的,哪里有好吃的我便去哪里。”
“如此,我傍晚在凤满楼设了宴席等桑公子大驾光临。”
年湘亲自送桑弘羊出了来仪阁,自己便往凤满楼去了。正午十分,凤满楼还没有开张,年湘轻车熟路的从后门绕了进去,正打算去找凤老板,却被一阵铮铮的琴声吸引了过去。
是李广延。李广延见年湘走了过来,听下手中的琴问安:“方姑娘好,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日要在这里宴请一位朋友,过来事先与凤老板先说说。”
看着李广延,年湘突然动了心思说:“今晚如果你有空就过来为我们奏一曲吧,我刚刚听你弹琴真是好听呢。”
“多谢姑娘赞赏,在下到时一定过去。”
年湘笑了笑,便找凤老板去了。
晚上华灯初上,桑弘羊便来了凤满楼,年湘也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二人谈笑了一会,李广延就抱着琴走了进来。
他们且吃且谈,又有琴声相伴,好不惬意。
当李广延弹完一首,再换下一首时,琴音刚起,年湘便呆住了,满是狐疑的看向李广延,因为她谈的正是《佳人曲》!
“佳人曲?”
李广延见年湘奇怪的表情,又喊出奇怪的话,便听下手中的琴问:“姑娘刚刚说什么?”
年湘站起来盯着他问到:“你弹的是佳人曲?”
李广延满脸迷惑的看着年湘说:“这时在下的新作,并未取名。”
桑弘羊在一旁问:“怎么了?”
年湘回答说:“刚刚他奏的《佳人曲》相传乃是一名叫做李延年的乐师所奏,刚刚听他弹出,觉得好奇怪,一时唐突了。”
李广延惊讶的说:“姑娘以前听过这个曲子?”
年湘点点头,朱唇轻启,唱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毕,李广延和桑弘羊都呆了!
079 伶俐佳人
李广延惊喜的说:“姑娘好才华,我苦想多日也未能把词给填上,姑娘实乃知音也!”
年湘尴尬的说:“这并不是我填写的,是我听别人唱过。”
李广延满脸激情的说:“姑娘不要谦虚了,这个曲子是我昨日才写出,今日首次弹出,姑娘哪里会从别处听过!”
年湘当真蒙了,是历史错了,还是他记错了,这个曲子不是李延年写的吗?怎么是李广延作出的?还是说他就是李延年?
她现在也不好多问,只尴尬的笑了几声,坐回了桌旁,一抬头,恰碰到桑弘羊满是炙热的双眼。
桑弘羊与年湘四目相击,顿觉得失礼了,赶紧收回目光,举杯说:“姑娘好嗓子,实乃佳曲,我敬你一杯。”
不待年湘抬起杯子,桑弘羊一杯酒就匆匆下肚,半晌不说话了。
此时李广延正在斟酌刚刚的那段词,一时房里极安静,突然走廊上传来一声清脆杯子破裂声,紧接着一个悦耳的女音哀求到:“大爷,让姐姐们陪你吧,我真的不做这个,您放了我吧……”
李广延听得这句话,刷的站起来就走了出去,年湘和桑弘羊赶紧跟了出去,只见李广延已经把一个弱小女子护在身后,与一个老爷样子的人怒目相对。
周围的莺莺燕燕见这气势,赶紧拥到那位老爷身边,软软的说:“爷,难道我们就不如那妹妹吗?她还小呢,就让我们先陪你吃几杯酒吧。”
那位老爷气的吹胡子说:“都是娼门里的婊子,装什么清高?爷今天就是看中了这蹄子,你们谁也别掺和!”
李广延听他这么一说,大声说到:“我妹子只是个丫头,又不是挂牌的姑娘,你凭什么要她陪你!”
两人正剑拔弩张时,桑弘羊突然哈哈大笑说:“这不是绣庄的平爷吗?今个巧了,怎么在这里碰到了。”
被称作“平爷”的老爷见到桑弘羊,立马满脸笑容的说:“桑公子?”
桑弘羊走过去和平爷说:“今个见到正好,我的绸庄里正好有一匹货要上刺绣,正准备去找您呐。”
平爷一听他这么说,满脸堆笑的把桑弘羊往自己包房里请,哪里还顾得什么莺莺还是燕燕!
年湘见躲在李广延身后的女子像是极害怕的,就对李广延兄妹说:“先进去坐坐吧。”
他们三人回到房里坐下之后,李广延便告诉年湘,原来他的妹妹不想吃白食,便出来做些事情,没想到却三番四次受到客人的调戏。
年湘仔细看看李广延的妹妹,果然长的标志,也难怪客人总是打她的主意了。
“不如,让你妹妹去我的来仪阁做事吧,我哪里还缺些人手,而且来仪阁只招待女客,想必比这里安全许多。”
李广延听年湘这么说,拉着自己的妹妹赶紧拜谢年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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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娇亲自去了来仪阁之后,它便吸引了很多贵妇的目光,而在刘嫖送个“有凤来仪”的大匾给年湘之后,来仪阁的生意才是真正的火起来,宛如成了贵妇们相聚的一个固定场所了。
来仪阁的丫头们个个伶俐非常,也惹得贵妇们十分喜欢,更是想带回去跟在身前服侍,可是却从来没人成功过,因为来仪阁谁的面子也不卖。
这日年湘正在房间里做账,突然听见一个包间中似乎有争执声,她叫来柳娘问:“出了何事?”
柳娘看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说:“是平阳公主,她看中了我们阁里的一个服侍丫头,想带回去。”
年湘奇怪的问:“不是告诉过不许要人走的吗?”
“平阳公主看起来极是喜欢,亲自在劝说呢。”
听她这么说,年湘有些奇怪,平阳并不是欺人太甚的人,为何如此执着?
“她要的是谁?”
“是李广延的妹子李妍。”
“李妍?难怪……先把人带到我这里来吧。”
年湘自凤满楼讲李妍带回交给柳娘之后没怎么过问,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今日这一说,让她吃了好大一惊。
柳娘遵了年湘的吩咐,对平阳公主说了半天,才把人给带到年湘面前。
年湘看着面前绝色的李妍,想着平阳又是为了刘彻在搜罗美女吧。
年湘试探她,问到:“今日平阳公主相中了你,你为何不愿跟她走,你可知她是什么人?她收在府里的女子,个个绝色,而且以后极有可能成为人上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小丫头低头说:“我明白,但是哥哥不希望我靠美色生活。”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是愿意在这里辛苦生活还是愿意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妍低声说:“哥哥带着我和二哥天南海北的闯荡,吃尽了很多苦头,当时我心里就在想,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不要让哥哥再吃这种苦头了……”
“所以,你愿意跟平阳公主走?”
“不!”李妍紧张的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立即跟她走,可是自从来了长安之后,我便知道我现在绝对不能进宫。”
“为何?”
李妍说:“当初听闻平阳长公主送卫夫人进宫,蒙得圣宠直至如今,即使是陈皇后那样反对也无用。可是现在长安城里到处盛传陛下真正喜欢的是失踪的那名女御医,如果我此刻进宫,不仅会被各位娘娘排挤,而且得不到陛下的眷顾,后果只怕会十分不堪。”
年湘万万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有如此心机,她想进宫,而且追求一击即中。
“那你要怎么办?”
“等,我不相信陛下喜欢一个人会喜欢的那样长久,皇恩总有逝去的时候。”
年湘苦笑一声,李妍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呢,他那样的人跟“痴情”二字绝对搭不上关系的。
“你和你哥哥其实遇到了大难题对不对?”
李环被年湘这么一问,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最后苦笑一下说:“姑娘神通广大,连这个都查出来了。不过既然是姑娘收留了我们兄妹三人,我也不再隐瞒姑娘了。”
“你且具体说说。”
李妍叹了口气说:“当初大哥被老东家逼迫去当男宠,大哥不从便将他打伤了逃了出来,谁料到东家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们兄妹三人为了逃避追捕才逃到这里来。”
年湘看着李妍思索了半天,说:“你现在便安心的待在来仪阁吧,我会找到适合的机会让你进宫,不过你现在就要开始想清楚,进去后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李妍知道来仪阁和陈家关系密切,轻笑一下说:“我自然会为皇后娘娘进一份绵薄之力。”
果真聪明!年湘内心里轻叹了一下,便出去帮柳娘解决平阳公主的事情了。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年湘让柳娘告诉平阳公主,李妍天生体弱,患有心悸的毛病,恐怕不能活过双十年华。而后又让白济堂的一个大夫跟着撒了个小谎,便蒙混过去了。
080 踏青
春日明媚,风光无限。
桑弘羊似乎很有空,时不时的便总往年湘这里跑,这日,他又驾着马车到来仪阁的后院接年湘,邀请他一起出去踏青。
年湘在阁中独坐多日,没有茗丫陪在身边觉得生活空荡的很,难得能出去透透气,她便愉悦的答应了。
桑弘羊和年湘坐在马车中,桑弘羊时不时的偷瞄年湘两眼,最后终究忍不住了说:“方姑娘……我们认识也有月余了,其实我一直想见见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但不敢提起,也许这样的确是唐突了……但是,但是……”
年湘看着桑弘羊有些失措的样子,在面纱之下低声笑着,说:“我的面容实在有些见不得人,桑公子真的要看?”
“啊,”桑弘羊赶紧说:“即使姑娘长相不佳,我也不会笑话姑娘的,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算得上朋友,不能知道姑娘的长相,实在觉得不甘。”
年湘犹豫了一会,心里想着桑弘羊以前没有见过自己,应该看不出来自己的身份吧。犹豫着犹豫着,她就把面纱揭下来了。
桑弘羊看着年湘慢慢落下的面纱,待看清楚年湘的面容之后,他只想打自己的嘴。说什么“长相不佳”,真是太笨蛋了!
年湘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见到怪物了?”
“不……这,之前说话的话我收回,我……我……”
为什么对所有事情都应付自如的桑弘羊此时却只觉得口干舌燥,话都说不清楚一句!幸好尴尬时,外面的车夫说到:“公子,霸水已经到了。”
桑弘羊如蒙大赦一般跳下车去,吩咐着家丁快些去把坡上的亭子收拾出来。
桑弘羊一直不敢直视年湘,但是年湘自从摘下面纱后,一时也没有带回去的打算,他们两人就这样别扭的走进亭中,坐下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他们所在的亭子算是附近一个较高的位置,临亭眺望,年湘可以看到几百米外的霸水岸边,好多人都在河边玩耍。
“今天是什么日子,好热闹呀。”
“所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每年春天大家都会集到河边祈福,今天人多一些,可能是百姓听说皇上于今日去霸陵祭扫,希望可以遇到皇上,得到他的祈福吧。”
“皇上在这附近?”
年湘有些紧张的声音在桑弘羊听来却是成了激动,他说:“霸陵离这里还远,皇上想必不会来这边吧。”
年湘松了口气说:“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