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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韩家。
……
韩家,在景城算不上有什么名气。
韩家上一代人是靠做文具和冷鲜肉起家。
在国内小有知名度后,又改行做起了其它生意。
如连锁酒店,连锁超市,地产,以及一些厨卫产品和建筑器材都有涉猎。
经营范围很广。
但韩家无论哪一样也做不到精,只求稳妥收成,不贪大。
在某些商人的眼里,韩家等同于暴发户。
哪有钱攥,就去哪捞上一把。
韩家哥俩,韩飞主掌财政。
韩墨年纪还小,今年也才25岁,又有残疾,公司里的事,他多半不参与。
韩家兄弟父母早亡,死于一场空难。
韩飞的地位就如同中国一句古话,叫“长兄如父”。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韩飞护韩墨,就像养儿子一样,处处见不得他被欺负。
如今,韩墨看上了慕凌兮。
早前,慕凌兮家世雄厚,韩墨自卑,总觉得自己一个废人,不敢妄想能和慕凌兮在一起。
可苦苦几年暗恋,他倒对慕凌兮痴情。
如今,慕凌兮母亲出了事,家族落败,韩墨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不过,之前,他几次看到慕凌兮和左承宴在一起,也不敢太特意接近。
他搞不清楚慕凌兮和左承宴的关系。
左家的背景,他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虽然谈不上怕,但起码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可韩飞看自己的弟弟吃了那么多的苦,终是心里不舒服。
碰巧,又被他抓到了慕凌兮牵涉受到贿案子里的一些把柄。
这才有了他威胁慕景融的这件事……
反正我已经蹉跎了10年了,也不怕再浪费个十年【8000】()
可韩飞看自己的弟弟吃了那么多的苦,终是心里不舒服。
碰巧,又被他抓到了慕凌兮牵涉受到贿案子里的一些把柄。
这才有了他威胁慕景融的这件事……
……
韩家门前,慕凌兮按响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个管家,管家身后韩墨很快走了出来澉。
在看到慕凌兮这一刻,韩墨眉眼生笑。
他问:“师姐,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哥!”慕凌兮直言道。
韩墨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他不在啊,要不你进来坐坐?我打电话给他。”
慕凌兮没说什么,绕过佣人跟着韩墨朝里面走。
客厅里,慕凌兮坐在沙发前,看着韩墨那只已经废了的手臂。
他的右手臂上的刀口伤疤如今还在,看着狰狞恐怖。
他用左手帮慕凌兮倒了茶,目光随着慕凌兮落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脸色白了白。
慕凌兮没说什么,目光平静的从他的手臂上收回。
韩墨吩咐了佣人,给韩飞打了电话后,坐在客厅里陪着她。
慕凌兮并没有喝韩墨倒给她的茶,
而是她交叠着双腿,注视着他。
韩墨看着这样的慕凌兮,笑了。
他说:“师姐,你跟在大学里时,真没什么变化。“
慕凌兮觉得这话是种讽刺。
她笑了笑,回答:“怎么能没有?!起码在大学里,那些鸡鸣狗盗之流不会伸长脖子惦记着我,毕竟我身份还在那,如今,能一样吗?”
韩墨的脸色青了,注视着慕凌兮这张依旧漂亮如初的脸,觉得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
慕凌兮依旧笑的清浅,她盯着韩墨,还不依不饶的问道:“师弟,你说是不是呢?”
韩墨的脸色难看,自不用说,却也勉强自己笑了笑。
韩墨回头对着佣人说道:“午饭准备西餐,我师姐适应了国外的生活,西餐更对她口味。”
慕凌兮没说什么,收回目光。
……
韩飞回来的时候,是在午饭前。
在看到慕凌兮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时,他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上扬了一些。
虚伪的笑挂在脸上,只会让慕凌兮觉得恶心。
韩飞绅士的伸出手,说道:“慕小姐,欢迎。”
慕凌兮从沙发里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手,并没有与他握在一起。
慕凌兮冷淡说道:“今天我来,是有话对你们说,说完我就走。”
韩飞的脸色变了变,面上却也没有过多情绪。
他平静的收回手,笑着说道:“慕小姐请讲。”
慕凌兮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
她说:“我知道,我妈曾经在公司里挪用公款以及受贿的证据,在你们手里掌握着,也知道,你们无非是想逼我嫁给韩墨,来换我后半生的监禁,我说的对吗?”
韩飞浅薄的嘴唇弯了起来,说道:“说实话,我挺喜欢慕小姐的个性。”
慕凌兮十分暧昧的冲着他笑笑。
韩墨回头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韩飞继续说道:“既然慕小姐心知肚明,那您不妨直说,您今天来的目的是?”
慕凌兮眼中一抹精光划过,她笑着坐下,却是将目光放在了韩墨的身上。
她对韩墨说:“师弟,不瞒你说,你哥曾经去过新西兰我父亲那里,我们简单见过几面,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很欣赏韩先生的为人,如果非要我嫁进韩家,我也不是不可,甚至还有些期待。只是,我想嫁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你哥……”
韩墨脸上的血色褪尽了。
他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哥哥,一脸震惊。
韩飞的脸色也变了,眉头皱起。
慕凌兮的眉眼生笑,她继续说道:“韩飞先生也直言对我有好感,我倒是觉得,我和韩飞先生更适合,你们觉得呢?”
韩墨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从沙发上起身。
“韩墨!”
韩飞在身后叫住他。
韩墨毕竟年轻,容易冲动。刺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怒道:“我说这件事为怎么一直拖,一直拖,原来,竟然是这样!哥,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
韩飞张口欲言,慕凌兮已经走到他身旁。
就在他稍不注意的时候,慕凌兮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韩飞简直不敢相信,31岁的他,还从没让个女人给摆成这样。
他一把将慕凌兮给推开,自己又退后了几步,怒视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凌兮笑的一脸得意,说道:“不干什么啊,在新西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tang对我的!你不是说,你弟弟是个残废么?说他和我不配,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适合和我在一起,我父亲也同意我们交往,否则,我今天上门来找你做什么?!”
韩飞怒了,大声对着慕凌兮说道:“你不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啊,韩墨就在你面前,我知道,你不想承认我与你的关系,是因为怕你弟弟一时间接受不了,我能理解的……不过,韩飞,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总不能不管吧?难道你要瞒着韩墨,直到我生下他?”
“慕凌兮!”
纵使韩飞再能忍,也没法在继续平静下去。
站在一旁的韩墨,脸色已经铁青。
可当慕凌兮将一张医院里开出的孕检报告,递到他眼前时,他还是选择信了慕凌兮。
孕检报告是来自新西兰当地的一家医院,上面的内容很清晰。
慕凌兮笑着看向韩墨,问:“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叫你父亲好,还是叫你叔叔好呢?”
韩飞从旁,一把将她手里的孕检报告夺下来,来不及看就被慕凌兮给抢了回去。
慕凌兮三下两下撕了那张报告,冷着脸对着韩飞说道:“你不想负责任也没问题,我慕凌兮倒也不稀罕你这样薄情的男人,不过,你的嘴脸我至少该让你弟弟看清楚!”
韩墨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脚踢开了大门。
韩飞没有追出去,而是一手掐腰,一手按着额头。
他在笑,笑的一脸阴险。
“行,算你很,我韩飞从没想过,会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浪费!”
慕凌兮笑的一脸得意。
她骄傲的抬起头,说:“韩飞,我知道你在意这个弟弟,比什么都重要。可既然大家都被逼到了这一步,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我慕凌兮很快就会去投案自首,你放心,我就是死在监狱里,也不会进你韩家的大门,和你那个残废弟弟生活在一起!”
韩飞紧咬牙关,慕凌兮却笑着转身。
在出门口之前,她还不忘转过身来,说道:“放心,我没有怀孕,就算我肚子里真的有了骨肉,他也不会叫你爸爸,更不会叫韩墨一声叔叔,因为,他只能姓左……”
韩飞的脸色彻底的青了……
……
慕凌兮从韩家出来,一身轻松。
她打了个电话给肖沐沐。
她说:“沐沐,我知道你的艰难,可是,在景城里,除了你和子衿,我再也没有别的朋友,过了今天,也许……我请你有时间的时候去帮我看看我妈妈,告诉她,我过的很好,嫁了一个好男人,在国外定居……”
“兮兮,你要干什么?”肖沐沐在电话里问道。
慕凌兮抬头看着3月这片蔚蓝的天,对着手机说道:“我去自首……”
“不可以!”肖沐沐在电话里喊道。
慕凌兮不想再说什么,她信任肖沐沐,知道肖沐沐一定会帮自己的忙,去照看妈妈。
慕凌兮将手机扔进了一个井盖半开的下水道里,大步的朝前走去。
……
肖沐沐在接到慕凌兮电话的那一刻,她彻底的慌了。
电话挂断后,她一遍遍拨打慕凌兮的手机,都显示无法接通。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一时间想到了左承宴。
对,左承宴不会不管,兮兮是冤枉的,她不该接受这样的惩罚。
左承宴的电话号码她没有。
怎么办?
她想到了苏子衿。
可苏子衿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中。
最后,不得已,她只能拨通白穆然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白穆然接起。
“喂?”
手机来传来的白穆然较以往更深沉的声音。
这一刻,肖沐沐听了想哭。
可是,这不是哭的时候,她顾不得太多,开口就问:“白穆然,你快联系左承宴,兮兮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白穆然愣了片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句半句说不清楚,你有没有左承宴的号码,告诉给我也行,我很急……”
白穆然倒也没耽搁,很快在手机里找到了左承宴的电话,并报给了她。
肖沐沐用笔记下来了,不等白穆然再开口,她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拨打,是打给左承宴的。
左承宴接的很快,嗓子有些哑。
“哪位?”左承宴问道。
“左二哥,我是肖沐沐!”肖沐沐急着对着手机说道。
“沐沐?你怎么了?”左承宴问道。
肖沐沐急的脸色发白,说道:“左二哥,你快去拦着兮兮,她要去自首。”
电话那头传
来“咣当”一声,手机坠落的声音。
很快,稀里哗啦的一通响后,左承宴问道:“她在哪?”
“我不清楚……”肖沐沐无力的说。
电话很快被挂断,肖沐沐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
左承宴打不通慕凌兮的手机,只能让左擎宇联系附近的几家警局。
活了30几年,他的心情没有像今天一样焦躁过。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来慕凌兮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否则,昨晚她不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她是想要在他这里得到最后一点希望。
可是,自己却亲手把她唯一的希望给摧毁了。
她不愿意嫁个姓韩的男人。
左承宴不是没试图去找过韩飞。
可即便左承宴有背景,有实力,可韩飞没有错处可抓。
他笑着问过左承宴:“我没把柄在你手里,同是商人,慕律师都不能将我怎样,何况是你?”
左承宴必须得承认,有些人,他用权势能压得住,但有些人,狡猾如狐,狠戾如狼,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还拿什么去压?
而韩飞就是这样一个,为了亲弟弟,连命都可以不要,疯狂至极的人。
左承宴的车差点与一辆白色的捷达撞在一起。
对方见是好车,也没纠缠,左承宴将名片给了对方之后,说自己是在有急事在身,上车走人,对方却在身后叫住他。
“左先生,请您等一下。”
左承宴眉头紧拧,落下车窗来。
对方笑的一脸抱歉,说道:“我认得您,您是不是慕小姐的朋友?”
左承宴面上一惊:“你怎么知道?”
“哦,我之前见过你和慕小姐在一起,当然,您未必认识我,我是葡萄园管家老李的儿子,我叫李梁。”
“……”左承宴愣愣的看着他。
李梁客气的说道:“如果您是着急去找慕小姐,我倒是刚刚见过他。”
左承宴一把推开车门,问道:“她在哪?”
李梁回答道:“中山路,警局门口。”
左承宴没有时间和他寒暄客气,黑色的奥迪q7瞬间蹿了出去。
李梁摇了摇头,笑着转身开车离开。
……
中山路警局的门口,左承宴将车停下,朝着警局里跑去。
警局里,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多。
一共四个警察都忙着,而慕凌兮则安静的坐在一旁的角落里。
慕凌兮没有发现左承宴的走入,目光低垂,只看自己手臂上微微青色的血管。
警察正对着一个地痞一样的男孩喊道:“你老实点,把身份证拿出来。”
男孩一脸痞气,似乎不是第一次进来,他抬起头笑着说道:“这里打架的一共11个,你怎么只要我一个人的身份证?”
警察瞪了他一眼,怒道:“一会儿都得给我拿出来,你少废话,痛快点!”
男孩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丢了。”
警察的脸一横。
这时,从里面的审讯室里走了一个女警员出来。
女警员对着慕凌兮说道:“来,你跟我进来……是不是你刚说有问题要自首?”
慕凌兮起身,还不等开口,身后就传来的左承宴的声音。
“她不自首!”
慕凌兮猛的转过身去,连同女警察也跟着回头。
慕凌兮的脸色是青白的,四目相对间,她的眼圈红了。
左承宴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女警察说道:“我女朋友是在跟我闹脾气,麻烦您,我要见一下你们局长。”
女警察将左承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您贵姓?”
“姓左。”左承宴平静回应道。
景城了姓左的人不多,能开口要找他们局长说话的人,她自然会掂量一下。
片刻之后,女警察带着他和慕凌兮走到一处安静的待客室,说道:“您稍等。”
左承宴点了点头,看着女警走了出去。
待客室内,只剩慕凌兮和左承宴,两两对视。
左承宴的眸子很黑,情绪难掩。
他问她道:“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慕凌兮弯了弯嘴角,却根本没笑,错开与他的对视后,她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慕凌兮什么都可以勉强,唯独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