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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身后之人突然开口的话,让心里的感动猛然消失不见。
只听身后的人说道:“慢死了你,吃乌龟长大的啊,天都黑了,你还想什么时候赶到。”
“我吃什么长大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别忘了,这具身体可是他自己的。
“……”他此刻拒绝再搭理她。
陶景然这边在心里吐槽——
这混蛋可真是煞风景,心里再一次哀叹,她到底为什么喜欢这人啊!
气的她脑门疼,她到底喜欢这人什么啊?
不过,既然喜欢了那就继续喜欢吧,是好是坏她都受着。
轮椅平稳的走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向着某个方向不断前进。
廊上的灯笼发着柔柔的光,两人相顾无言。
君如御抬眸看了看某人黑压压的脑袋,眸中的光一闪而过。
真担心这家伙没了他可怎么办?
好怕她磕着碰着,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真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秋风萧瑟,落叶飒飒,三人驾车来到了城北西街,停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入口。
影影绰绰,从各家散发出的烛光,投影到小道上。
君如御走的无比仔细,生怕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小土坑或者小石子儿之类的,摔着了轮椅上的人。
门前的灯笼明明灭灭,三人站定不语,陶景然盯着紧闭的大门不知再想些什么。
良久,陶景然开口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追忆,敲门。”
“是。”追忆走上前去,正欲抬手敲门,不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两人都愣在当场。
一头银发随风起舞眼里充满血丝,毫无感情可言,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追忆,若是一般人真会被这冰凉的眼神吓到。
可追忆不是一般人,自然是不会吓到。
“陈宁宇!”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追忆让到了一旁,陈宁宇看到了身后的陶景然,瞳孔猛的一缩,凉凉的看着陶景然。
好像看着一个初次相逢的陌生人。
陶景然皱眉,这陈宁宇的情况不妙。
陶景然推着轮椅上前,试图让陈宁宇平静下来。
“让开!”不料,还没等陶景然开口,陈宁宇就当不认识似的赶人。
陶景然没动。
风轻抚而过,空气里传来淡淡血腥味。
哪来的血腥味……
刚才离得远,离近了看才发现,陈宁宇的白衣上沾染着血迹。
那血腥味正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看来,尸体损毁的比她想象的严重,他身上的血迹定是他接触尸体所致。
观其神色,心绪极其不稳定,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本王是来帮助你的。”陶景然想,她若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全力以赴。
不知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她身体里潜藏的母性,她极看不得孩子难过。
“帮我?”陈宁宇的声音里带着嘲讽,现在谁还可以帮他?!
没人!
没人可以!
他的忙谁也帮不了……
他想要那个“沉睡”的人醒过来,别再丢下他一个人。
既然没有人可以帮他,那他就自己靠自己。
他要将杀害她的人给……然后他也不会独活。
唯一真心待他的人都不在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也实在是没有意思。
倒他真不如追随她而去。
所以,此刻陈宁宇是谁都不指望的,他只相信自己。
而眼前的这人又凭什么会帮他?
“是的,本王可以帮助你。”
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她,他此时此刻非常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坚持想走“璟王”这条途径,直接武力解决,那如今的状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陈宁宇是真的后悔了,可既已发生过的事,他无力改变。
那么他接下来准备走那条他当初没选择的路。
陈宁宇此刻迫切的想手刃凶手,亲自为张寡妇报仇。
所以啊,眼前的这人真是多此一举。
他不想要任何人的帮助。
“不需要,让开!”
追忆张了张嘴,想要呵斥,但看陶景然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他又把嘴闭上了。
陶景然依旧不动稳如泰山。
陈宁宇见陶景然不动,抬步从陶景然一侧绕过。
经过陶景然身侧的时候,突然被陶景然伸出的手一把拉住。
陈宁宇冷冷的看着陶景然,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夹杂着寒冰:“放开!”
陶景然忍着手里的黏腻,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她不会放手,她不能看着一个仅仅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去犯致命的错误。
陈宁宇还年轻,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决定自己的生死。
死容易,活着却不易,但只要活着,就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要本王放手可以,但你要坐下来跟本王好好谈谈,不能冲动行事。可以做到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要是你还是这般不听劝,那就别怪本王采取特殊手段了。明知你是去干什么的,本王自然可以派人将你收压,你觉得若是这般,你还有出路吗?”
第165章 拯救未成年()
陈宁宇不是没有把陶景然的话听进去,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被抓。
至少,在他还没有报仇之前,不能!
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两人的实力必然在他之上,他没有把握硬碰硬。
为了可以报仇,陈宁宇这人,别看年纪不大,却很是识时务。
陈宁宇紧紧盯着轮椅上的陶景然,眼底的情绪俨然不像他这个年纪会有的。
陶景然的气势也不低,明明是被人俯视,但却无端的令人信服与敬畏。
这或许与她的经历和生活有关。
在天佑生活了十多载,她都快忘了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的初心不改就行。
在场的众人皆矗立不动,沉默在这一刻蔓延。
夜风夹裹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觉得诡异又森然。
而此时,原本一身白衣被染了斑斑血迹,再配上那一头刺眼的白发,怎么看怎么像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在场的人但不是多怕他。
陶景然微微皱眉,越看越担心这个小少年会黑化。
他又没犯过什么错,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的心里很难不产生什么阴暗的情绪。
她想收养这个孩子。
不知道君如御会不会不同意……
悄悄地抬头看了君如御一眼,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在他自己那张脸上,还真没看出什么表情来。
就在陶景然觉得陈宁宇会站成一尊雕像的时候。
陈宁宇冷不防的开口了:“我该如何做?”
他太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在这些人面前,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
对于上位者而言,他卑贱如草芥。
如今,他必须识时务。
他得保证自己活着,活着才能手刃仇人。
陶景然深深的看了一眼门前的少年,缓缓开口,无端让人信服:“本王可以为你报仇,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让张寡妇沉冤昭雪,把凶手绳之以法。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也不想张寡妇蒙受不白之冤,死后也不得安生吧?!”
陈宁宇眸色微闪,银色的发丝随风摆动,夜色之下看不真切。
最后一句话,确实戳中了陈宁宇。
他不怕死。
但他怕张寡妇受委屈,凭什么都被恶人害死了,还要蒙受不白之冤,平白的遭人辱骂。
她那么好的人,他不能让人这么骂她!
可是,眼前的这人会这么好心?
对身居高位的人来说,眼里装的都是锦绣富华。
像他陈宁宇这样的人多不可计,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
陈宁宇在心里止不住地嗤笑。
看陈宁宇丝毫不为所动,陶景然有些泄气。
你想帮助别人,别人却不伸手。这着实让人感到一阵无力……
“算了……你既然如此坚定,本王便成全你。”
这还是个未成年啊,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犯错,既然不听悔改,那也只能强行收押了。
总不能明知道他要杀人,还眼睁睁看着不阻止吧。
也难保这件事结案之后不会误入歧途。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他,可他确认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对方想要的东西才对?
陈宁宇自认自己虽然年纪尚轻,但看到了世态炎凉,多少会揣摩些人心。
但这个璟王,他从一开始便没看透。
陶景然轻笑,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轮椅,眼里仿佛有流光,充满希望。
“很简单,本王帮你伸张正义,等事情了结,你便跟在本王身边,如何?”
“……当真?”当真如此简单?
这个璟王在搞什么鬼?
“当真!”真的不能更真。
“……”罢了,死都不怕,还怕他做什么,:“我答应。”
“好。你且随本王回府,明日本王让人彻查此事,待案件了结后你便将张寡妇厚葬了吧。回府!”
天很黑,视线受阻。
追忆尽量让轮椅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走得平稳些可陶景然依旧被颠的不行。
为了保持自己仅剩的一点形象,只能强行忍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具身体,腿又不能为她所用。
而这条巷子太过窄小,马车只能停在巷口。
如若不然,她也不用遭受这般罪了不是?
也不知君如御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一天天,一年年,没有变成心理变态,陶景然都要夸这人心志坚强了。
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能成为“战神”的人,不得不佩服。
然而此时的君如御,却黑着一张脸,牙根咬的紧紧的。
看着陶景然的视线,戾气横生,幽深不可测。
走在前面的陶景然突然觉得周围无比诡异,吓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刚这里又死了人,不会有鬼吧?!
怎么办!怎么办?!
他大爷的!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_…||
“本……本少爷来吧。”看见某人好像有点怕,他怎么就这么心软了呢?
真是个磨人的小……家伙。
“这……还是追忆来吧,不必劳烦陶公子了。”
这陶公子这么好心,但是他很担心的好不好。
他自己都怕磕着碰着爷了,换了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尤其是这陶公子,毛手毛脚惯了,他可不放心把爷交给他。
君如御手痒的想揍追忆一顿,这不信任的语气,欠揍极了。
“我来!”他还就不信了,他收拾不了他。
“这,不太好吧……”陶公子这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搞不明白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好像非要打一架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陶景然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追忆,让他推!”两个奇葩,这有什么好争的!再争下去,都别想回家了。
她平时夜里来去自如,从不觉得哪一次像今天这么诡异,她自认胆子挺大,可是今天无端的心里发毛。
君如御接过追忆手里的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君如御的手上有魔力,陶景然竟真的觉得舒服了很多。
到了青州府,洗洗刷刷之后,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累得陶景然倒头就睡,完全不晓得某人郁闷的心情。
陈宁宇在邀月的安排下,住进了隔壁院子的偏房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此大的变故,搅得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身上的血腥味明明都已经洗干净了,而仿佛血腥味还萦绕在鼻间,钻进他的身体里,搅得他不得安生。
而他,也不渴望安生。
他要永远不要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永远,也不要………
第166章 都是嫉妒惹的祸uaiG。()
霓虹闪烁的大都市,哪怕深夜,也是行人如织。
商大不远处的街上,各色小吃吸引着深夜里的男男女女。
君珩看着这幅情景想,果然就像叶小寻说的那样……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
张队突然举起酒杯,打断了君珩的思绪,“来来来,君珩,咱俩干一个。”
君珩平时不怎么喜欢喝酒,他喜欢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今日不知怎的,或许心里太苦,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看到君珩这个样子,张队心里止不住的叹气。
在他看来,君珩这小子没有什么弱点,唯一的弱点就是用情太深。
而这一点,也恰恰说明了君珩的人品不差。
就在张队以为君珩会一直闷头猛喝,直到喝醉的时候,君珩开口了。
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有些哽咽。
“张队……我有些想她了。”很想很想,想抱抱她,亲亲她,听她软软的撒娇。
张队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还是心疼还是该好笑。
心疼是因为他从没见过怎么脆弱的君珩,好笑也恰恰如此。
张队猛又灌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语重心长的说:“君珩,别这么难为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酒杯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君珩抬起头,眼眶发红,里面隐隐有液体在流动。
“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能找出幕后黑手,是我太无能了……”
“抓犯人是警察的事,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推。再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
君珩摇摇头,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在桌角。
张队拍拍君珩的肩膀,有心疼,“走吧,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张队从钱包里掏出钱结账,扶着君珩往车那里走,边走边叹气:“你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本来叫你出来喝酒,是想让你放松放松的,可没成想……唉。”
一路上君珩都安静的不得了,眼睛闭着,像睡着了一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睁眼。
是因为……怕眼泪会掉。
当当当。
今天周日,宣轩去给朋友过生日,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莫白跟女朋友约会,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君珩离开公寓的时候没说去哪。
公寓只剩下韩佑一个人,当他听到敲门声,还在猜测回来的是哪个。
“谁啊。”放下手里的照片,锁进抽屉里。
“同学,麻烦开下门,我送君珩回来。”
“来了来了。”门开了,外面站着两个人。
张队一边搀着君珩往里进,一边说道:“不好意思了啊同学,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不打扰,君珩这是怎么了?”
韩佑说着搬了两把椅子放到张队跟前,“先歇歇吧。”
爬了这么几层,张队还真觉得有点累,把君珩放在椅子上之后,自己也一把坐在了椅子上。
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谢谢你啊,这位同学。你们这宿舍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韩佑将一杯水放在张队面前,“其他人有事不在,今晚可能也不回来了。君珩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我还以为他今晚也和宣轩他们一样不回来了呢。”
提起这事,张队就忍不住叹气。
看君珩这个难受样,早知如此就不喊他去喝酒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他心里也怪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