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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或许爱情就是这样。
秋风起,落叶归根。
德王的声音随着飘零的落叶缓缓落下,“或许我的故事你也多少都听过。”
德王在人前,很少自称“我”,从这一自称,也可听出他此时的心境。
也确实如德王所说,陶景然确实听闻过他的故事。
“听过。”
他的故事如同他的人一样,几经波折。
德王在天佑,就是个传奇。
德王眸色又低了几分,右手不停地摩擦着杯沿,他不愿向任何人提及他心里的那个人。
那是他心里的一道疤。
没人会愿意自揭伤疤。
德王挣扎了片刻,停下了摩擦杯沿的手,决定直入主题。
右手伸入袖中,掏出了一幅画轴。
画轴放于茶几上,缓缓展开……
女子一身红衣,发髻轻绾,一袭风出来,发丝轻扬,眸子微垂,执一把青纸伞于万千枫树间。
枫叶红似火。
与一身火红,交映成辉。
陶景然忍不住眯眼,这女子一身风华,难怪能得德王倾心。
许是,服装与发型的原因,陶景然总觉得这女子很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叫什么名字?”先撇开一切不谈,问清楚身份好找人。
然而,下一秒,德王的话让陶景然震得久久不能言语——
“梅艳。”
这是个陶景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这个名字,陪她度过了二十多年。
随着这个名字,她也清楚的知道了,为什么她觉得这幅画上的女子,面容很熟悉。
原因无他。
这幅面容,这个名字,在千年后的现代,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
那个人也叫梅艳,面容跟画轴上的有八九分相似。
巧合的是,那个人给了她生命。
没错,那个女人,正是她叶寻的母亲。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陶景然大胆猜测,这或许与自己有点关系。
她记得她小时候问过她妈妈,爸爸在哪儿?
妈妈是怎么回答她的——她没找到回去的路。
她以前不懂,现在也不懂。
但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妈妈来过天佑王朝……
眼前这人会是她爸爸吗?
怎么想怎么觉得扯。
德王又怎么可能是她父亲。
许是陶景然的神色看起来太过震惊,连德王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到底突然怎么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能告诉我,你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吗?我说是那天她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吗?”
只要有异同,她总能找到线索。
德王陷入沉思,思绪回到多年之前。
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他第一次遇到那个叫梅艳的女子。
一身火红,似一朵从天而降的彩霞,直直跌进他的怀里,砸在他的心里。
要说不同,倒还真有些不同。
好像她穿的衣服料子很特别,入手之后,略显清凉,风起,绝美飘逸。
头上好像还戴着一顶,很奇怪看起来像帽子一样的东西。
“可以。本王记得,她穿着一件如火纱衣,头发披散着,戴着一顶本王从没见过的帽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最奇怪的或许也就是如此,他还从没听说过天佑谁家的姑娘是个大脚板的。
陶景然了然,听了德王说的话,她就知道了——梅艳是个现代人。
于是,梅艳是她母亲的可能性就高达百分之八十。
其实陶景然不知,这个梅艳,还真是她的母亲。
说来那天也巧,梅艳去进花。
当时天气酷暑难耐,梅艳怕晒,遂即穿了一件长衣长袖的雪纺连衣裙,颜色是她喜欢的大红色。
颜色浓烈似火。
长发及腰,一顶草帽遮住了头顶上烈日发出的强光。
一切都很平常,就连梅艳自己,都不清楚意外是怎样发生的。
好像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她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天佑王朝。
陶景然现在一切都仅凭猜测。
不过,德王的忙她倒是真的要帮的,从私心里讲,她确实有些自己的目的。
“本王明白了,本王会尽自己的一份心力,望德王能早日达成所愿。”
“谢谢!”德王说的真诚,他从不说苍白无力的空话。
“客气了。”
陶景然想,这德王一去也不知多久,而自己心里的谜团又多了一些。
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解锁到新的线索。
德王走了,走之前对陶景然说,不久之后还会再回来的。
这次失望过后,他要沉淀一番,不然他怕自己会撑不住了。
机器运行的声音在“滴滴”的响着,病房里似乎毫无生气。
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考究,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病床上躺着的人,毫无所觉。
男人将手中的花,放于床前的桌子上。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叶寻周围。
男人似着了魔了,打从一开始进来,就盯着床上的人猛看。
似乎,真的要把她的脸给瞅出一朵花似的。
渐渐的,男人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的流露出些许脆弱和心疼来,眼眶开始发红,眼底也有液体在滚动。
可他所有的表现,躺在病床上的叶寻都是不知道的。
男人站了很久,他看着叶寻毫无生机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心止不住的发疼。
第158章 州府白影()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没想到,他寻了二十多年的人,等找到的时候,竟然躺在病床上。
不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这是他的女儿啊,与他血浓于水。
是他爱的人为他诞下的结晶,是他企盼降临的生命。
男人内心深处感情深藏,平日里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儒生模样。
就连他最得意的门生,也不曾见过他这样悲痛欲绝的样子。
叶寻。
叶寻。
叶寻……
男人在心里不停的呼喊着病床上的人的名字,暗暗祈祷,下一秒床上的就会睁开眼睛喊他一声“爸”。
可是,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在来看她之前,他已经将她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包括她的母亲,也在这座城市里。
可他不敢去寻,二十多年来,他不曾尽到一天父亲的责任。
哪怕,他也寻了二十多年,也盼望着见面。
可临门一脚,他却怕了。
能遇到叶寻,本身也是个意外。
他是个大学教授,在商大中文系任职。
几个月前,叶寻跟一个男生一起进了他的讲堂。
那男生他没见过,估计是替谁来上课来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种现象杜绝不了。
当时他并没有看清叶寻的长相,毕竟人来人往的,阶梯大教室,几乎坐满了人。
下课后他正准备回家,正巧看见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很亲密的说说笑笑。
那个男生就是他刚刚在教室看到的替课的人,长相倒是出众,气质清贵出尘。
而那个女生,穿着也比较眼熟,与教室里那个男生一起的女孩子很像。
待他看清女生的长相,他心里震惊的不知所措。
倒不是说叶寻想的非常像母亲。
相反的,叶寻跟她母亲长的倒不是很像,她跟父亲更像。
叶寻的眉眼跟他如出一辙,他确定她就是他的孩子。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叶寻和那个男生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他想上去追,可是都毫无方向……
人海茫茫。
商大的人可是不少,想要找起一个人来不可谓不难。
更何况,他都不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不是他们学校的,如果是,那么专业呢?
每个专业又有不少人,他什么时候才可以从这么多人中找到这么一个人?!
可即使再艰难,也还是要找的不是吗?
而他这一找就找了好几个月,等他找到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了……
他当时也听过一些传闻,可他没放在心上,商大每天都有稀奇的事发生。
除了上课,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寻找女儿和恋人上面了。
可如今他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他实在没有见面去见他爱的那个人。
病房内只闻呼吸声,消毒水味刺激着鼻腔……
男人走了,身影有些落寞。
男人刚走,就有一个女人又进来了。
两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去注意旁边路过的人。
女人进来,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床头放置的鲜花。
——风信子。
是谁来过?
这么久了,来看寻寻的人没有谁是带这种花的。
这花寻寻并不喜欢,谁会想到送这种花?!
梅艳摆弄着手里的花束,因为长跟鲜花打交道,没一会儿花瓶里的风信子就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她倒是很喜欢风信子,小巧玲珑充满生命力。
这是她最爱的一种花。
看了看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叶寻,梅艳眼里充满了柔光。
没关系的啊,至少她的女儿还活着。
而且,医生说,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她是懂得感恩的,谢谢老天让她的女儿还活着。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叶寻,向老天祈祷早点让她的女儿醒过来。
还有就是,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
她的女儿,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二个受害者。
凶手不早日抓住,这个案子就会越来越大,凶手犯的案就会越凶残。
希望君珩那小子,可以帮助警察将凶手抓到。
梅艳起身。
她不能待太久,花店没人照应。
外面阳光普照,驱散一点梅艳心里的压抑。
她不能放弃,不能倒下……
女儿还需要她。
时光像个顽皮的孩子。
蹦蹦跳跳,时间飞快溜走。
德王一走,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陶景然有点无所事事,办正事要是没君如御开口,就没她什么事儿。
再这么闲下去,都快要闲出病来了。
陶景然叹口气,真想找点什么事儿来做。
可是做什么好呢?
还没等陶景然想好要干什么,晚上就出事了。
晚上用过膳以后,陶景然被君如御送回房间之后就睡下了。
夜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其余人睡得也比较早。
许是晚饭的时候汤喝多了,陶景然半夜被尿给憋醒了。
真是的,简直不能忍。
陶景然正欲自己解决问题,突然被窗外飘过的白影吸引住了目光。
什么鬼?
难道真是鬼?!
哎哟哟,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真想出去看看,可是她怕惊动了鬼。
不知道鬼怕不怕人。
“什么人!”
外面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陶景然一大跳,还好还好,她听出来了,这是追忆的声音。
白影一看被追忆发现了,这边扭头就跑,轻工倒是不错。
追忆没有贸贸然的去追。
回过头来去确定陶景然的安危。
“爷,可有事?!”
屋内,憋的难受的陶景然,苦着一张脸,“无事无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她还要解决生理问题呢,别来烦她。
“是。”
追忆果真走了。
待陶景然解决好生理问题,才开始思考起来。
刚刚窗前的白影到底是什么?!
听追忆的语气,那白影分明是人。
什么人会半夜进到州府来?
总觉得这人不会只来一次就完事……
突然门外“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门外响起君如御的声音。
君如御正是听到了动静才起的,他放心不下陶景然,特意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变故。
“什么事?”陶景然没动,她没打算给君如御开门。
“没事,就看看你有什么事没有?”
第159章 自己的心()
“你没事我也没事。”能有什么事,还不够追忆一个人打的呢。
嗯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追忆可是在江湖榜上都排的着的。
能在他手底下过招的,没有真才实料,那还真不够看的。
说实话,这里估计功夫最渣的就是邀月了,毕竟邀月是半路起家,功底一般。
像她,她可是从小就习武的,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具身体就已经掌握了深厚的功力了。
虽然她对江湖名人榜上的人,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她很确定徐长萱榜上有名。
但她同时也清楚,她不是自己人。
而且她和追忆比,到底谁更厉害些,这些陶景然并不能保证。
白影的轻功肯定不低,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到州府中可见他的能力之强。
“王爷,您没事吧?!”
陶景然正想着徐长萱呢,徐长萱就送上门来了。
这人来这里就没好意,陶景然自然不可以与她周旋,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好好去睡一觉呢。
见了鬼的跟她瞎扯。
哦,不对,她刚刚见的是鬼吗?!
切,就算真的见鬼了,也不跟徐长萱瞎扯。
“没事,你去睡吧!”
赶紧的走,她不可以瞎扯一通,她要休息。
徐长萱许是也察觉到了不妥,没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徐长萱有些烦,闷闷不乐的离开了陶景然的寝室。
徐长萱离开后,陶景然倒头就睡。
她可不管这么多,有事情也轮不到她解决啊,正好很省心。
自从跟君如御换过身体以后,她就逐渐的不是夜猫子了。
去哪里都不方便,还不如睡觉来的实在。
毕竟睡习惯了,没一会儿功夫,陶景然就进去了梦乡。
梦里梦到了什么甜甜的事,没人可以窥探的到,但是陶景然轻勾的嘴脸泄露了一切……
月光轻洒,像给夜晚蒙上了一层轻纱。
君如御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他实在放心不下某人。
谁叫某人劣迹斑斑呢?
而且又喜欢嘴硬,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小山丘一样的包,一动不动。
没看到头,估计是头正好被挡着了。
君如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是……
倒不是说陶景然睡相不好,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从六年前的事发生以后,他就极其畏寒。
虽是有泡药浴,但时不时的也会觉得骨头缝里,像爬了蚂蚁一样痛苦。
而如今,他所经历的痛苦,陶景然都在代他承受。
君如御走上前,陶景然没反应。
真不知她是不是心太大,竟然一点提防人的心思都没有。
还是说,她只对他不设防?!
这家伙到底什么心思?
君如御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
毕竟,陶景然的心思太难猜。
君如御伸手给陶景然掖了掖被角,然后又顺手摸了摸陶景然的额头。
嗯,还好,不烫。
陶景然没反应,是因为她进去了深层次的梦境。
周围到处都是魑魅魍魉,形形色色的缠绕着她。
声音嘈杂听不真切。
影像光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