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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敏。感的看到那花儿还是没有凋谢的,将这一项记了下来,又问了两个问题以后,才离开,顾南笙看着警察离开的背影,不悦的撇了撇嘴:“他是在怀疑她们母女吗?”
“我想是。”景少腾看着那警察的背影也陷入了深思,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去安慰她们母女,怎么反而会去找她们的证据?
是为了洗清嫌疑还是为了定罪?毕竟一旦是母亲做的话,一旦被判刑孩子可就变成了孤儿,如果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逝世的早的话,更不用说。
“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我想为她们辩护。”顾南笙看着那对可怜的母女,叹了口气,她对日本的法律还算了解,只要他们肯聘请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好,今天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帮你去联系。”
景少腾声音柔和的哄着,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温柔的荡开了圈儿,顾南笙轻声“嗯”了一下,闭着眼睛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半睡半醒的想着前因后果。
都说做一件事要有动机,一句话也好一个动作也好,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事出有因而有因才有果,可是顾南笙想不通那位母亲杀了自己丈夫的动机,首先,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肯定会面临指控,除非她觉得百分百有把握洗清嫌疑,第二,一旦自己的罪状被揭穿孩子该如何是好?第三,就算运气好被她躲过了这些,以后她一个人抚养孩子也是一个问题。
顾南笙回到酒店之后先从妇女丈夫的保险入手,然而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也就是说第三条一个人抚养孩子这个事情是已经变成了事实,而妇女和丈夫手上的钱和财产并不多,不存在死后财产转移这种事。
然后又匿名打了电话给妇女的几个好友,她们都说妇女和老公的感情非常非常的稳定,两个人简直就是模范的夫妻,如果她们要是离婚或者分手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爱了,说的虽然很夸张,但是也足够确定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
接着顾南笙又通过网络调查了妇女和丈夫的工作环境,都很稳定,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地方,丈夫的人品也非常好,从他的消费记录等等方面,顾南笙又确定了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小三的事而让妇人怀恨在心。
“我调查出来这么多消息,都是证明她清白的,但是有一点却是铁证。”顾南笙非常苦恼的看着对面撑着头看资料的景少腾。
原本正在查阅资料的景少腾直接把笔放下,抬头温柔的望向她:“说来听听看?”
“我们的花,在警察到达的时候,还没有凋谢,如果她的不在场证明真的正确的话,事发当时应该是我们的花已经凋谢了,再不行也得是枯萎了,可是它开的很艳丽。”顾南笙苦笑,“我们为什么不把花给扔掉呢?如果扔掉了就不会这样了。”
景少腾微皱起了眉,像是在沉思一样,稍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老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索信你就跳过它,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动机,就算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也于事无补了。”
“我知道,可是”顾南笙叹了口气,将文件打印了以后直接关了电脑,直径走到床边仰着身体直接躺了下去。
若是她此刻没有怀孕,恐怕是会把自己重重的摔下去来得到快感和慰藉吧,那对母女看起来那么有爱,她们的丈夫父亲,应该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吧?
怎么转眼就已经是天人两隔了?顾南笙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她感觉身侧一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浅吻着她的耳朵。
“不要想太多了,尽力而为,好吗?”景少腾慵懒的声音轻轻传进她的耳里,带着淡淡雅香的味道也像是在抚平她心中的波澜一样,温柔缱倦。
顾南笙听闻那样的声音,原本就杂乱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她安然的点了头,身体朝着景少腾又蹭了曾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
日本检察院的速度的确是快到惊人,昨天才刚发生的杀人案隔天就已经开庭,顾南笙原本以为景少腾会跟她一起来,可是看来看去始终都看不到景少腾的人,失望之余她也没有懈怠,把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了以后,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检察官。
据说这个检察官是一个百分百胜率的检察官,跟自己有的一拼,不过对面的那人显得明显要比她年长一些。
“根据我们的调查,一整个下午高木母女都在灯会附近,有充分的时间杀人。”检察官看着顾南笙的肚子,略带担心,“对方的辩护律师您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没事放心吧。”顾南笙非常有礼貌的站了起来,浅浅的鞠躬,“因为怀孕不太方便,所以礼节上多有怠慢,对不住了。”
对方的检察官保持着微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南笙清了清嗓说道;“但是根据我的调查,案发时间以及可能作案的时间里,我的委托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监视器也能够说明这一点,而且我的委托人并没有杀人动机。”
“反驳,原告有一位姐姐,而这姐姐的房子便是被害人所买,当时被害人曾经说过,一旦自己死了这栋房子就会归原告姐妹所有。”
顾南笙像是早就料到她会用这招一样:“请检察官再看一次那张条子,上面明确说了是等高木西子长大以后,是在她18岁以后,这份合约才具有法律效益,也就是说现在的这栋房子不仅不是我的委托人所有,也更不是她的姐姐所有,而是西子所有,并且在她有个人意识以及劳动力之前,这栋房子是没有任何可交易的条例的。”
顾南笙的确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律师,对方的检察官连忙验证了一下真伪,没想到居然被顾南笙全部说中了,她巧妙的钻了其中的空子,让一切在法律上看来与原告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再那之后,无论是法律条例上的漏洞,还是辩论的漏洞,顾南笙都处理的滴水不漏,直到检察官终于提及了那件她最怕提及的事情。
“那么如何来解释您与您先生,身上佩带的花没有枯萎的这一件事?”
顾南笙紧抿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男音插。入:“因为那种玫瑰并不是普通的玫瑰,寿命周期在七天,哪怕是接触不到任何水和阳光,也能够存活两天。”
在他的身后,一群警察绑着一个人,而他缓慢的踱步如同天神降临,一步步坚定不移的走向顾南笙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老公我去收集证据了,来晚了。”
“不,一点都没有晚。”顾南笙不顾众目睽睽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呢。”
第239章 你是一个胆小鬼()
“傻瓜,我怎么会舍得。”景少腾眼里的柔意更加明显,“今天早上杰克斯告诉我,尸体虽然已经被烧焦了,但是能够看的出来他后脑勺曾经被重击过,照着这条线找下去,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原来,因为昨天顾南笙用种种的证据表明了那位妇女并不是凶手,但是又苦于找不到关于花不凋谢的线索,在顾南笙睡着之后,景少腾偷偷的离开了酒店,然后与杰克斯重新调查,这才发现他们所佩戴的那一种花是特殊的花种,因为寿命非常的长,所以被妇女买来派发,买它的原因也是因为那种寿命,可以保证在灯会结束之后花还非常的鲜艳。
“那,凶手到底是谁?”顾南笙听的困惑了。
“凶手是那位妈妈的姐姐,同时也是花店的老板,我猜她的计划应该是检察院怀疑上那位妈妈,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肯定会移交法院,到时候只要用花这一点来证明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那么很容易就能够造成说谎嫌疑的这种猜测,被判刑也是情理之中,这也就代表着那位女孩儿将没有了父母和母亲,在没有人收养的情况下才会进入孤儿院,而这个时候她作为孩子的小姨获得监护权很容易,等到那时再将女孩儿手里的房子骗来变现。”景少腾说完之后冷笑了一声,“但是,那位父亲现在并没有死亡!”
并没有死亡?不管是被押送过来的凶手还是孩子还是那位母亲,都没想到在那样的高温下,还能够让孩子父亲存活下来!
景少腾揉了揉顾南笙的发顶,掷地有声:“他不仅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除了脸部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烧伤痕迹,经过司法解剖发现那具所谓的尸体其实只是一个塑胶人偶,而我说的真正被殴打晕过去,并且身体上有明显烧伤的真正被害人,早就在下午四点左右已经醒来并且逃离了现场!”
这也就是说,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与孩子母亲的不在场证明相互呼应,不仅证明了孩子母亲的清白,而且被害人没有死,完全可以成为证人指正自己的小姨子。
“这个反转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顾南笙听闻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底感叹塑胶人偶的逼真程度,“不对啊,那之前是怎么确认死者的身份的?”
“因为脸部看不清楚,所以是用掉落在地上的证件。”景少腾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个好结局了。”顾南笙感觉自己心脏上一直压着的那一块沉重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她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内心因为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在那之后,孩子的姨妈被检察院重新起诉,顾南笙和景少腾离开的时候,因为得知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死,那位母亲喜极而泣晕了过去,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能够设想的到,经历过了生死以后,这对夫妻的感情应该更加的深厚了。
解决了案件景少腾和顾南笙却不想离开日本了,似乎是心中那股因为突发案件的惆怅迟迟的没有散去,杰克斯报了一个旅游团,去了下一个国家,一时间每天在酒店里看富士山成了两个人的日常,岁月静好,有你有我。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就在案件解决的隔天顾安安失踪了,或者说,只有顾安安知道自己失踪了。
他被一群黑衣人从学校接走,带到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地方,那儿的后院堪比草原,他甚至可以骑着马到处走,不得不说不管是景家还是学校,都完全没有办法跟这里比,哪怕是十分之一都及不上——不管是面积还是奢华程度。
顾安安用一天的时间把四周给勘察了一遍,又用一天的时间把这里的平面地图画了出来,然后标上了每个地方的弱点,敲响了主房的书房。
云黎正在玩数独,这是他唯一的休闲爱好:“进。”
顾安安推开了门一言不发的把纸直接甩在了云黎的面前:“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这是你家的防御设置图还有漏洞,你们的防火墙我破解了三次改了六次数据都没有人发现,你可以让你的人下岗了。”
面无表情的顾安安把一切说完以后,爬上了云黎对面的椅子敲着二郎腿邪笑的看着他,如天使般的脸上出现了类似恶魔的表情。
云黎这才从数独中脱身,拿起面前的纸看了一眼:“不错,我刻意设置的漏洞都给你找到了,还有三个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这大概是最平淡的夸奖了,连语气都没有起伏一下,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云黎才抬起头看了顾安安。
“难怪位置都那么明显,不过还是有三个你没想到,我还是为你做了贡献。”顾安安同样的面无表情,好像他面对并不是云黎,而是一个和他玩游戏的同班同学。
云黎有多漠然,他就比云黎更多一份漠然,云黎有多无所谓他就比他更无所谓。
“你就不问问我是谁?”
“你是妈妈的爱慕者,而且你是一个胆小鬼。”顾安安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你想当我爸爸?”
云黎完全没想到顾安安会这么回答,直接一愣,报告上的确是写了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且看他脸上的稚气程度,并不会超过八岁。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所以麻烦你还是把我给哄好了,不然我说不定会在妈妈面前说你坏话。”顾安安说着又一次打了一个哈欠。
“你很猖狂。”云黎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噎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相信你有求于我啊。”顾安安极其天真的一笑,墨黑的眼珠转来转去狡黠的很。
云黎失笑,的确,他有求于顾安安:“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我是她的爱慕者。”
这就承认了?顾安安不由得鄙视了一下云黎的智商,他比起自家老爸可真是差得远了,顾安安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首先,你是把我‘请’过来的,这就证明你对我没有敌意,一个有钱但是对我没有敌意的人,要么就是我爸妈的朋友,要么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奶声奶气的声音配上逻辑鲜明的话,云黎的眼皮不由得一跳,要不是他绝对不迷信,现在绝对会以为顾安安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妖精之类的东西。
紧接着,顾安安说了第二点:“再来,你没有囚禁我,没有问我任何爸妈的事,证明你对他们其中一个非常熟悉,也或者是曾经非常的熟悉,结合以上两点,我可以断定你不仅不敢动我,反而还要对我好,你害怕给我留下糟糕的印象,我这两天过的也非常自由,你给的也的确是最好的,这就证明了我的猜想,你手上的那张纸也是这么来的。”
“最后,我修改你的防火墙你却始终没有任何行动,这证明你在测试我,看我究竟真的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鬼,这将决定你如何(hen)对待我。”
直到顾安安把如何的he念成了hen,云黎才后知后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饶是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听到五岁的孩子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逻辑之后,心情也是很奇特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有这么清晰的逻辑。
“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怎么对我呢?你的有钱程度,从目前来看就算不比老头子厉害,喔,对了,老头子就是我爸,也该和老头子旗鼓相当,你会欣赏我,但是不一定要讨好我,你之所以在乎我的感受和想法,是因为想在我这获得好感,而你不是老头子的朋友,所以一定是妈妈的朋友。”
“一个需要在乎我感受的妈妈的朋友,要么是她的爱慕者,要么就是她曾经的爱慕者。”
顾安安说着想起了东方空和萧白,他们比起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不见得家世好,但是光明磊落的多,不会做出把自己绑架的这种事情。
云黎万年不变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层浅浅的松动,这就是顾南笙的孩子,不,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一个最原始惹人恐惧的妖孽。
一个还未被雕琢,就已经成型的妖孽。
“对了,我还知道你叫云黎,之前看经济频道的时候见过你,加拿大最有名的商人。”顾安安的语气一转变得严肃,不再那么奶声奶气,“你知道jk吗?”
“那个小公司?”云黎确实有耳闻,虽然是这一年才出来的,但是前途似乎不可估量。
一个小小的环保公司,在短短两个月内收购了宁边大大小小五家环保公司,并且在三个月内完成了完全的转型,无论是环保还是家电或是旅游业,都做的有声有色,还提供一条龙服务,这种类似垄断又不是垄断的机制让人又爱又恨。
“对咯,我的。”顾安安说着非常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