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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看我,目光还停留在不再起涟漪的平静水面上,他语气淡然:“这山,以前的规模更庞大,它如今也漂浮了好多年,就让它从此沉眠于此处,不再让世人惊扰吧!”他说完好半会,才转身注视着我,“把手伸出来!”
“”我迟疑了一会,把手伸了出来。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些东西:“收好它,以后我们用得着!”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把匠工十分精巧,而且纹理很特殊的十字星钥匙。我惊讶地抬眼看他:“原来你忽然搞失踪,就是为了找这把钥匙呀?”之前他在后山禁地的时候,不也挺身涉险跑到巨蟒腹中找钥匙吗?这钥匙藏得这么深,到底要开启先古羌族人什么重要秘密啊?
“”他但笑不语。
我之前看他手腕上那些细微的痕迹,知道他失踪这段时间绝没有他现在表现得这么轻松,肯定是做了一些事,以及遇到了一些麻烦,只是他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失落。
我看着手中的钥匙,醒起了自己找到的那把,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把钥匙躺在我手心里,风格迥异。他给我的那把,感觉很祥和,而我自己找到的那把,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东西,并不是钥匙!”陆吾将我那把钥匙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然后在我的错愕之下,随手一抛,抛入深不见底的水里,“它的本名叫羌笛,是一种召虫的法器。你之前误以为它是钥匙,带在身边。羌笛的风口,是可以闻风而奏的,所以才会召唤出那么多虫子!”
啥?那把长尾钥匙,不,不是钥匙,是羌笛,居然是一种召虫的法器?难怪,我说那些虫子怎么总在身边打转呢,原来是这玩意作祟。
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花虫子,害得我们差点就全军覆没了,我忍不住浑身抖了抖,心里着实怕怕。
“所以,你在隐形通道里留下涂鸦?警告我们别碰这羌笛?”我想起通道里那三幅涂鸦,开口问。
“涂鸦?”他目光有些茫然,“我没留过任何东西给你们,因为我没进过你说的那条通道。”
什么,那涂鸦不是他留的?我吃惊地看着他。
他见状,以为我还对山上遭遇感到害怕,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抚:“别怕,悬浮山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我们该去跟他们汇合了!”
我想也是,便点点头。于是,陆吾便搂着我,带着我纵身一跃,返回地面。
当双脚踩在地面上时,我有种终于脚踩实地、恍如隔世的感觉。
头顶上有鸟鸣声,我抬头看见,巨鸟狮鹫正在我们头顶上盘旋,迟迟不肯离去。陆吾吹起哨子,并挥着手示意它离开,毕竟这岛屿丛林才是它该待的地方,天生天养最为适合。
我在旁边看着他做这一切,觉得眼前的他真是个神奇的人。他竟然可以跟这些凶猛的动物打交道交朋友!从先前在我们罗家禁地里的小白巨蟒,到现在的巨鸟狮鹫,下次还会碰上啥奇形猛兽呢?我心存莫名的期待。
狮鹫走后,我们回到之前安营扎寨的地方,看见一艘非常引人注目的豪华航母停靠在深水区域,航母上停着刚才那两架直升机。航母顶端还飘着一面旗帜,是一面龙纹旗帜,迎风飘扬,在夕阳夕照下格外醒目。
沙滩浅滩上,停留着几艘冲锋快艇,罗门生和吴勇在快艇上接应我和陆吾。一看到我们的身影,他们便挥手招呼我们过去。
吴勇他们已经清扫过沙滩那边的佣兵敌营,发现他们已撤退,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想想都知道,他们即便不撤退,经过山上那一役,人数也所剩不多,而且尽数被吴勇他们俘虏。他们此趟的损失,是可想而知的惨重!
我看着这生活了大半个月的海岛,想起一周前对方还雄赳赳地在这沙滩上操练时的气魄,现在沦落为死的死,散的散,下场真让人唏嘘!
一行人上了冲锋舟后,我指着航母上的龙纹旗帜问吴勇:“这龙纹旗帜,是黑叔的标记吗?”这么张扬的旗帜,怎么看都不像黑叔的风格。
吴勇嘿嘿地笑了起来:“闯西沙群岛这么大的事情,海域是有管制的,所以我们能出来,完全借了云南龙家的光。你瞧瞧这艘惊人的航母,也是人家海军看在龙家人面子上才借到的。”
云南龙家?我和陆吾对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完全是意料之中。
冲锋舟抵达航母时,我们陆续上去。
船舱内走出一个极为年轻但十分俊美的白衣少年,他朝我们朗声打着招呼:“嗨,同志们!”
还抱着黄莺不敢放下的大花一见来人,顿时咧开嘴笑了:“三宝,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们怎么回去啊?”被大花称为“三宝”的少年露出狡黠的笑意,但面对大花的询问,他没好气地回道。
三宝?黄莺、大花跟这男孩
我一拍脑袋。哎呀,我说这家伙怎么看都觉得面熟呢,他不就是之前出现在我们罗家后山禁地里的三人组合之一,除了黄莺、大花之外,余下那位吗?
这男孩,看起来比黄莺大一些,长得唇红齿白,粉妆玉琢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灵活转动着,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鬼精灵。
他的目光溜在我和陆吾身上,笑得贼溜贼溜的,他朝我们打了个招呼:“古董,不,大叔,哟,姐姐!”他不等我们回应他,他早看向罗门生那边。可见到罗门生一瞪眼的时候,他反而抖索了一下,赶紧转向下一个人。
他对罗门生畏缩的模样,让我觉得十分有趣。
最后他看见负伤的老猴,表情却恭敬起来,很有大家风范地朝老猴点点头:“幸苦你了,候叔!”
老猴竟毕恭毕敬地回应:“三少客气,这属下应该的,符家丫头还昏迷不醒,我们该早些返程!”老猴的话音不重,却带着莫名的威严,令龙三宝这鬼精灵都不敢坐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了。
看见龙三宝对老猴这般恭敬,不禁对老猴在龙家的身份表示好奇,可陆吾却暗示我稍安勿躁。
龙三宝一听黄莺受伤昏迷,表情从甚为惊讶,变得十分焦急。
敢情是刚才他一直以为黄莺跟之前那样只是跟他开玩笑假装睡过去,现在听见黄莺是真的受伤了,他才急匆匆跑到大花面前,执起黄莺的手,摸着黄莺的脸,脸色突变。
他想都没想,猛地一挥手,立即下令返航:“速速起航,返航龙家!”
第242章 点绛唇,美人如斯⑴()
云南大理的冬天,即便下着微雪,那种清冷让人感觉也还是很温和,因为它既没有北方那么冰冷凄厉,也没有广东那般粘潮湿润。
大理是座古城,置身其中,会有时光穿梭过去的感觉。多日来的微雪一早放晴,懒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这古城的青石板街道上,暗旧带点青苔的石板上,淡淡地折射出藏青色的光芒。
约莫七八点左右,阳光下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路边的巷子口便有人开始铲掉雪水,然后摆开早点的小摊子,吆喝着做起买卖来。
陆陆续续地,便有早起晨练的人们来来往往。晨练过后,他们都喜欢三五知己坐下来,吃上一碗豌豆粉再加一块饵块,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饭后八卦闲聊一会,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坐在这条小吃街最里面排挡后面,是一个满头银发的佝偻老人,约莫七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宽松唐装,梳着一头严谨的银发,点了两碗豌豆粉,和一碟饵块,正慢嚼细咽,表情很是享受。
我戴着诺大的黑色口罩,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囊,伪装成普通驴友的模样,用连帽风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靠在由青石铺就的街角一隅,迎着由苍山上吹来的风,哆嗦得跟这古城墙砖缝里的衰草,在这肃杀的冷风中摇曳一样。
我在等,等前面那个佝偻老人慢吞吞地吃完早餐,等他慢慢朝这古城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深处,是大理著名的地下古玩交易市场。
我闲庭漫步似的紧跟在他身后,沿着这古城临河岸边小径,走不到二十米,便穿过一道拱门。
前面的佝偻老人背着手,不缓不急,沿着临河走廊,踱步于黑色的大理石板小路上。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岸边萧条的树枝。因为冬季,这些树枝将光秃秃的枝条伸出来拂过流淌着河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寒意直冒。
沿途都是一些古香古色的客栈,经过时我还能看到客栈里一夜不休的旅行人们,捧着笔记本缩在角落上网、喝茶、与线上人们热切聊天。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的聊天内容,无非就是在微信圈子里发发自己的沿途风景以及心旅历程。
前面佝偻老人像是察觉了什么,忽然快步朝前拐了几个弯,眨眼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难道被发现了?我心一惊,不由得朝前快走几步,发现老人消失的位置是个十字分岔路口。这些岔道路口,没有红绿灯,小径通往东南西北四面,如同八爪鱼一样在我眼中延伸,稍不留神,轻易便不见人的踪影。
我忍不住瞠目扼腕。
唉,又跟丢了!这是第n+1次跟丢了!我耷拉着脑袋,好不丧气。
一道黑蓝身影从附近暗处闪了出来,是陆吾。
他还是一身黑衣,外面加件蓝黑色连帽风衣,背上背着一个大背囊,装着炎月盘龙剑的黑色匣子藏在背囊里面。
陆吾宠溺地拍拍我的脑袋,安慰我别沮丧,机会还会再有。
可我能不沮丧吗?自从南海归来,我们护送黄莺回云南大理龙家,结果龙三宝和大花将人带进龙腾堡之后,便再无任何消息。
这龙家的人行事也真是诡异,按道理说,龙三宝他们对我们的身份知之甚多,没理由龙家其它人不知晓的啊,可他们却偏偏让我们吃了闭门羹。
不是说云南龙家是先古羌族的遗留部族吗?是四大家族之一,按道理说,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的呀!可我们待在云南都近一个月了,不仅连龙家人的人没接触到,甚至连黄莺是生是死的消息都没有。
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龙腾堡二当家,即是黄莺的外公,每天早上都喜欢来小吃街吃早点,我们才不顾刮风下雪每天跑来蹲点。
谁知道,我们都太小看这个佝偻老人了,每天都被他给甩掉。
当然,我们找他,也不尽是为了龙腾堡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他是这地下古玩市场的幕后主事人。
听说,半个月前,古玩市场出现了一尊莫名其妙的美人玉像。玉像的雕琢十分精细,看就知道是大神级别匠工所制,玉像的形态如美人卧榻,翠雪凝脂,朱砂点绛唇,秋波暗送,柔肠一寸愁千缕。
这玉像,本是普通翠玉,论常理,是不可能在奇珍异宝的古玩市场掀起什么惊涛骇浪的。怪就怪在这玉像经火焚烧时,玉身上会显示一连串大篆字样,拼凑起来就是一古卷的内容。
这样的奇闻怪事,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古玩市场,使得人人争先恐后,都想一睹这美人像的神奇之处。
我对古玩的兴致向来只停留在古今当铺那会当杂役的阶段,所以对这玉像完全没有好奇之心。我们之所以会选择留在大理,多半是为了黄莺的事。
这半个月来,龙腾堡内没有任何消息传递出来,我们觉得以黄莺的身份跟龙家颇有渊源,相信龙家会尽力去救治她,知道再留下来也起不了作用,最后萌生了去意。
若不是罗门生的一通电话,我们这半个月来,也不会天天跑来盯梢。
自悬浮山一役,罗门生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离开海南时,我委托吴勇将他送回罗家村。
半个月前,他在电话里向我报平安,说他的伤已无大碍。在他静养这段时间,为了黄莺和六花铃的事,他和族长奶奶也查阅了无数古籍,并没有找到任何治疗的办法,还得从龙家根源究起。
不过听罗门生说,族长奶奶倒是建议我们从灵魂出窍这方面入手去找问题。
族长奶奶认为,六花铃的威力几近于罗家的控心术,很有可能六花铃在碎裂时作了反噬,黄莺的灵魂理所当然会被铃铛牵引。至于被铃铛牵引的灵魂会归属何处,这个暂时无人知晓,所以一切根底得从龙家寻起。
我们倒也很想冲入龙腾堡问个究竟啊,可被拒之千里了呀!
我跟罗门生说起这事时,罗门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他说:这里面恐怕有事发生,你们先按兵不动,我迟些过去与你们汇合。
一听说他要来,我让他来的时候,将我留在深圳家中我父亲的那两本笔记本给带上。上次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带在身上。
罗门生答应了,转头给我传递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说在大理古玩市场内流传了一尊美人玉像,玉像身上有我们罗家古卷的线索。
他让我们想办法去查探查探。于是,便有了前面我跟踪佝偻老人这一幕。
“我们先回客栈,从长计议吧!”陆吾建议着。
只能这样了!我垂头丧气地任他牵着,往我们落脚的一闲居客栈方向走去。
第243章 点绛唇,美人如斯⑵()
一闲居的院子,充满简约大气的清淡色彩。
一进门,便会看见一棵巨大的杜鹃花树上,开满了紫红色的花朵。花树下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早早地就铺上一张浅绿色的桌布。
这抹淡绿色与花树相辉映衬,简单明了又不失典雅。
院子用青石铺成的,左侧有干净的洗手盆,和茶具,方便客人自斟自酌。四周是褐色的木房楼,房楼的格局都是很早以前的白族居室,表层经过长年风吹雨淋,房楼的颜色变得有些深,有些老旧。
房楼院子内的屋檐下挂着一个诺大的鸟笼,笼子装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整天在“客人,请进”地欢叫着。
院子内的一切都显得宁和与整洁,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旧时大户人家的某个小院落。
最初选择落脚此处,也是因为这里环境的缘故。除了环境,这里的老板娘也是我们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有人说,美人要么如同星辰般温暖和煦,要么如同太阳般性感热情,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却清冷安静得如一潭湖水。
我很难形容她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典雅气质。她眼距宽,丹凤眼、细叶眉、厚嘴唇,总是穿着一袭亚麻长衫,梳着白族女子特有的长辫子,举手投足间,极具有东方古典韵味。
她为我们登记入住手续的时候,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当时第一眼看,并不觉得很美,看多了两眼之后,才发现越看越由味道,最后惊为天人。
她不爱大笑,她总是抿着嘴浅笑。她眼睛里有种拒人千里之外、不愿与人交流的冷然姿态。她领着我们到客房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姿态,让我想多说两句都怕惊扰了她。
我们从小吃街,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客栈里陆续有人进出,有办理离开手续的,也有办理入住手续的,每日铁打的客栈,流水的客人,她也是司空见惯了。像我们这样长居近一个月的客人还是比较少,所以她对我们的态度十分温和。
见我们从外面回来,她朝我们浅笑嫣然,她柔声细语地打招呼:“你们回来了?!吃过早点了吗?我多做了一些,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