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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飞起一抹红霞,有些腼腆,有些结巴地喊着:“云云真!”
见他这般窘样,我愉快地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数次生死,才知道这样只有彼此的平凡生活多么难能可贵。
暮色渐渐加深了,庭院里的郁香依旧袭来。
站在荒芜的旧日庭院前,借着漫天的绯红,我看见庭院里石砌的矮墙边上长满如茵的绿草。
听他说,这是他小时候居住过的家。若不是因为家道中落,他也没机会遇到师傅冯道微,更不可能遇到我。
他还说,他有时候不知道该感谢这命运,还是该诅咒它,因为它夺走了他的一切,却将唯一的我送到他面前。
我在这宅子里走了一圈,发现若没有如今的破落,它该是何等的辉煌。
秦天,他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可惜,这里如今变得如此破烂不堪,满目仓夷。
我歪着头,想了想,掉头去寻找他的踪影。
他正在厨房里挽着袖子,打扫卫生,起灶生火做饭。
那里里外外忙碌的挺拔身影,让我看着莫名的感动!谁曾想过,在不久之前,他浑身血迹动弹不得?我很庆幸,他身上因为药物而改变的血液,这血液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他的性命,同时也挽救了我!
我垂下头去看着自己那双手,想起那时因看到重伤濒死的他而差点疯狂成魔的自己,我内心恐惧万分。
若这世界上没有他,我要这天下何用?
阳光已经散尽,夜幕笼盖四野。
饭后,寂寥的夜空下,荒废的大庭院显得有些阴森而静谧,四周的林涛在晚风中发出凄厉的尖啸,一弯清冷的新月悬挂在空中,只有草丛里小虫在哀吟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庭院中央,神情哀伤黯淡。
“秦天!”我站在他背后,轻呼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来,两行清泪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滴。
秦天!我心里一凛,轻轻地走近他,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哀伤的脸。
“殿下!不,云真!”他拉下我的手,一把将我拥入怀,紧紧的,仿佛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也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生浮木,紧紧的,再也不愿意放开!他的声音似在低泣着。
我反手拥抱着他,无言。此时的他不再是我身边那个冷酷无情的他,而是在哀悼亲人亡魂的脆弱男子。
哭泣的男人并不非弱者!只是情到浓处的宣泄罢了!我当时心里想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动手将大宅子修葺整齐,将里里外外都检修一次,翻新一遍。这栋久经弃置的大宅子渐渐恢复了它原来的规模。
我举目凝视着焕然一新的宅子,心里浮现了无尽的喜悦。
从今以后我和他要在这里安家!
嗯,这里将成为我们的家,再也不用四处奔波被人追逐了!
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沾满血腥了!
“拿着!这是你的钥匙!”他从内屋子里出来,抛给我一把崭新的钥匙。
“你不是有了吗?我还拿来干吗?”我不解地看着隐隐露出愉悦笑意的他。
“我是有一把没错,可你不觉得钥匙就好像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管我们在哪里,我们都会回到彼此的身边!”他愣了一下,呆呆地解释着。
看他认真的表情,我不禁哑言失笑,心里同时为了他的话感动得几乎想哭。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即使我们分隔两地,最后要回去的地方,也将会是相同的地方。
“我们终于可以像普通人那般生活了,殿下,你知道吗?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奢求!”他满脸的喜悦,“自从我的亲人去世以后,我一直不敢奢求自己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现在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想和你生活一辈子!”他转头深情地望着我。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本想纠正他的称呼,却被他看得红霞飞满脸颊。
他走到我面前,迎着灿烂的阳光,虔诚地跪了下来:“殿下,不管未来多么艰难,我愿生生世世陪您左右,护您周全,绝不弃您而去。所以,请您请您做我的新娘吧!”原野上奔腾的风很大,将他栗色的外衣吹得啪啪作响,他用很认真很严肃的声音说着他的誓言。
他在向我提亲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与其天天担心会失去您,我想将您捆绑在我身边,永不放手!”他是这样说的,虔诚而深情,“您愿意吗?”
不等他说完,我的泪眼早已婆娑:“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一把抱紧我,喜极而泣。
谁曾想过,在死去的敬苍面前,我第一次看见跪在雨中的他,那时候的一句戏言,竟成早已注定要一生度过的缘分。
那天晚上,夜凉如水,宝蓝色的夜空星星交辉相映。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天地可鉴,我们两人就此以吻定终生,结发为夫妻!不管生、老、病、死、贫穷,亦或富贵,灵魂永生相随!
第229章 若没有你,我要天下何用⑵()
清晨醒来,阳光正好落在床边,我睁开眼睛,看见满地的光晕,转头看到的是他沉睡着的容颜。
他就躺在我的身边,修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晶晶发亮,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边,有一缕还调皮地留在他的眉心间。他坚实的臂弯紧紧拥着我,他的手同时握住我的,贴近我耳边的鼻息喷在脸上,蕴热了我的肌肤,痒痒的,热热的。
想起昨夜他在耳边的粗喘息声,以及喃喃细语,我忍不住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红霞飞升的脸,那身心碰触的旖旎味道,还在心底里弥漫着。
我痴痴看着他。
做梦都没想到,走了一大圈,他竟成了我相濡以沫的夫君!
见他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知道他要醒来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未醒。
他睁开眼睛,出了神地看着我,我从半开的目光里看见他嘴角盈满了笑意,我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醒了?”他忍住笑的声音从头顶上低低传来。
我还想装傻不愿意醒来,可他已经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很惊奇地看着他,因为我从未见过他笑得像个孩子,那么开心,那么俊朗。
我还来不及惊艳,就被他那双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搂住腰身,往他怀里靠过去。
我惊呼一声,眼睛一张,便对上他那双泛着清澈琥珀光的眼,以及赤露着的坚实胸膛。
我本来就微红的脸忍不住更红了,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低吟了一声,头一低,狠狠吻了上来
在泸湖的那段日子,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
不再过问外面世事的我们,就像一对平凡夫妻那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他像普通居家男子,到附近村庄务工,会在黄昏时归来;我则像普通的居家女子,在家洗衣做饭,然后坐在门槛边上等他回来。
外面,秋水荡漾,绿波柳树成荫。花儿掩映的房子前檐,一串淡绿的风铃发出清悦的铃声,在带着一种远山草木芬芳的秋风中响起。
这是他特地做给我解闷的礼物。
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我们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愿望,所以我们想加倍珍惜。
黄昏的天空,彩霞满天,空气中传来了远山芬芳的稻草香气。
站在七里香树下,我会听见马蹄声,会垫着门槛举目远眺,会看见他骑着一匹褐色的马,风尘滚滚从邻村赶回来。
一看到他的身影,我的脸上忍不住绽放了一抹笑容。
他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拥住我:“等了很久?”
“不!”一整天而已。我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着他的气息,仿佛一辈子也闻不够,“我做好饭了,我们回去吃吧!”
“好!”
他放开我,栓好马。我到井边汲水,端给他,让他洗去满身尘土。
“殿下”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忙着替他盛饭,语气里有些愧疚,“留你一个人在家,你会不会觉得寂寞?”放弃四处流浪的念头之后,他就常常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总是将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总在想着要怎样做才可以让我真正快乐。
可是,他不知道,有种快乐,就是呆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回头,试图安慰他,“我可是你的妻子,既然是夫妻了,那自然是你开心,我便开心了!”
“可我总觉得自己为你做的不够!会担心你做我妻子会觉得委屈。”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信心做一个好丈夫!
“我没有觉得委屈!只是偶尔会有点寂寞,因为你不在家啊!见不到你,总会觉得缺少什么,可是我们需要继续生存不是吗?如果你不出去工作,而我又老是呆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那我们以什么为生?以前你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不需要顾虑家庭,现在不同了,你娶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妻子,你要负责养我呢!”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将手中的饭递给他。
他双手接了过去,却因我的话笑了起来:“对哦!如果我不养你,谁会养你?”
“就是!”我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230章 若没有你,我要天下何用⑶()
入夜,天上繁星点点。
“明天我带你去吧!”他脱下外衣,转身抱住我,在我耳边说。
“去哪?”接触到他的气息,我有些心神恍惚地问。
“去我工作的地方!那里的人们都挺好的,你一定会喜欢他们!而且”他低下头,吻着我的颈项,喃呓着,“将你带在身边,我就不会老是想着你在家干啥?会不会寂寞,有没有想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搂住他,热切地回应着他
这种只有彼此的生活,过得太幸福,总让人忍不住惶恐!
最终有一天,残阳似血,原野上的风吹来了不祥的气息。
我如同往常,站在门边上等待他归来。
可他早上早早出门,如今却迟迟未归,而我等得极为惊慌。
直至天幕收起了最后一缕余晖,我才看见他回来的那条路上,被掀起了谜一样的沙尘。
我看见的不是他熟悉的身影,而是一队为数不小的人马。他们一身黑衣,蒙头遮脸,几乎与黑夜溶为一色,而且他们来势汹汹,转眼便到了我眼前。
我见坐在高头大马上为首的那位,浑身毫无生人的气息,那双吊白眼睛泛着赤红,充满杀气。
不用猜,他们肯定是晏某人训练出来的死士。
我心里冷笑起来。这次,他不亲自追来,而是只派死士,想必之前被我重创之后伤口难愈吧。
我悄悄将袖子里的软剑握紧手中,凝神待战。
面对面,对方全无半点客套。只见当为首黑衣人大手一挥,他身后便跃出数道黑影。
这些黑影快如鬼魅,疾如闪电。
“啪”的一声,我自然毫不客气地挥出手中软剑,来了一招横扫山河,将离我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拦腰劈断。我再一转身,娴熟地使出气贯长虹,挥出一片剑花,轻而易举地将这数名黑衣死士顷刻间猎杀于剑下。
那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轻易解决这些黑衣死士,他没有给我缓神喘息的机会,继续挥手,召出另外几名黑衣死士。
我身形一晃,闪入这些黑衣死士当中,剑光所到之处,尸首横飞。
为首黑衣人见我斩杀一批死士之后,继续召出其他人。
如此一来,等我将那些黑衣人斩杀数次之后,我才明白那为首黑衣人的意图。他除了想消耗我的体力外,他更是利用这些死士们的残骸,施展术法,对我撒出一张死亡之网。他的目的,仅仅是想将我活捉于这网中。
等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些散落我周围的死士残骸,在为首黑衣人的咒语之下,于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五行位置上,均散发出红色的耀眼光芒,只听为首黑衣人一句“结,困!”,这些光芒瞬间连接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呈苍穹笼罩之姿态,将我禁困在中心位置,挣扎不得。
为首黑衣人冷冷地说道:“真想不到先古羌族王族唯一的血脉,明明有能力让王族东山再起,制霸天下,却自甘堕落,固步自封,停留在与一介卑贱护卫的儿女私情上?”
听到他蔑视的口气,我停止挣扎,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反唇相讥:“住口!秦天不是卑贱的护卫,他是我的丈夫!这世界上若没有他,我要这天下何用?”
“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见!”为首黑衣人有些恼怒地挥手让剩下的死士将我带走,“带走!快!”
“放开我!”我心知对手非同往昔,今日怕是逃不掉了,只盼秦天别这时候回来,避免与这些人正面冲突。
可就在我被黑衣死士们抛上马时,一道奇异的如同怪物的身影,“轰”的一声落在队伍的前头,它不由分说地挥舞着锐利的巨爪,抓起最前头的死士和马匹,嘶吼之下,撕成了碎片。
一见队伍被怪物袭击,这些黑衣死士们如同炸开了锅似的四下散开,准备还击。
我抬眼望着前面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
我不太确定地轻轻唤了声:“秦天?”
听到我的呼唤,那身影明显一僵,他回头看我。
是他,是秦天!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这是我的秦天吗?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他身上穿的,是早上我替他缝制的长衫,可惜已被变形的躯体撑得支离破碎。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伤了,那衣不蔽体的身躯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斑驳。
我吃惊的目光不禁往他脸上移。
那凌乱的长发似针似刺,映衬着长发下那张青面獠牙却依然清晰的脸,脸上那双本是闪着琥珀色的灵光的眼,此刻变得漆黑充满惶恐以及迷惘。
最令我震惊的是,他浑身长满了诡异的青色鳞片,尤其是他的右手,变得巨大无比,且形如鬼魅之爪,那尖锐如钢的指尖,锋利如刃。
这是我所熟悉的秦天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疯狂地挣扎起来,不停地呐喊他的名字:“秦天!”
听到我的声音,他慢慢后退,最后开始惶恐地嘶吼起来,如同野兽,并且疯狂地见物即砸。周围的土地被砸得坑坑洼洼,连那些想反抗想击杀他的黑衣死士都惧怕他三分。
“你这怪物,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都变成这样了,还想拼死来救她?”为首黑衣人目露凶光,凝神屈指,嘴里念着经文,想用对付我的方法来对付他。
“秦天!快走!快走啊!”深知以死士残骸结成的巨网杀伤力强,我忍不住冲着他大喊起来。
可我越是挣扎,那笼罩在身上的黑色网丝缠得越紧,那种勒入骨髓的疼痛让我几乎昏眩过去。
他见状,又是一声大吼,发狂地冲向为首黑衣人,那如同鬼爪的巨手猛地一挥,激起无数道令人窒息的风刃,直逼向为首黑衣人。
那黑衣人对他的迅猛攻击,出乎意料地大吃一惊:“原以为趁你身子低迷无力时,施法催化你体内的异变,好让你在苦痛中死去,没想到反而令你功力大增!”话里头大有杀你不成反而助了你一臂之力的意思。
我闻言脸色一变。他们在围击我之前,早已经派人袭击过秦天?秦天迟迟不归,是因为被他们袭击了?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被他们施了咒术?!
这么一想,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你们对秦天作了什么?”我怒吼着。
“不管我们对他做了什么,都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