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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以身降温(二更)()
他微微一笑:“何妨,就说你是本宫的男宠,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此战不胜,你我就要暴尸荒野,粮草和兵器是枢密使在边关集结的,想必这几日就会到达。”
他收回看在地图上的视线,洗了条手帕递给我:“你猜想的没错,南宫询确实在粮草和兵器上动了手脚,粮草是发霉的陈糠,箭矢是浸了水生锈的,不然大军也不至于困在这九重青石崖。”
正说着,小五端来两碗米粥和一碟小菜进来,边说道:“微臣怕底下人说漏了嘴,只得自己亲自来送,殿下与宸妃先用早膳吧。”
我起身走到桌前观看,说是米粥也就是煮沸的水里飘着几粒陈黄的米粒,青菜更是蔫黄无油:“殿下这些日子也跟着吃这些?”
他听后不禁一笑:“作战打仗,当然要与将士同进退,本宫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负伤的将士居多,每日都是吃这些糟糠米粥,粮草再不抵达,怕是身子都受不住了。”
他的话不禁让我有些讪讪的,便坐下来和他一起吃早饭,他冲着小五说道:“亦尘,你去安排一处帐房,让非鱼住下,干净整齐点,小心行事,非鱼的身份此时还不能泄漏。”
小五领命出去,我边喝着米汤边问:“有作战计划了吗?”
“等粮草兵器一到,我会在军中散布预备攻打汐水岭的消息,目的是这里”
他指着桌上沙盘中的虏马坡,胸有成竹的一笑:“等细作将消息带出,他们就会将兵力集中调往汐水岭,而青石崖易守难攻,正是伏击的最佳地点,派遣少量的禁军掩人耳目,乘胜追击直取虏马坡,继而攻占曲镇,到那时,他们军力分散,鞭长莫及,那时便是咱们得胜之日吃过早饭,我和亦尘会去考察地形,你自己在营中尽量不要走动”
我放下碗,隐隐的担忧,他斜着眼相问:“怎么了?担心兵败垂成?”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曲镇的百姓,攻城略地难免造成损伤,受苦的终将是手无寸铁的良民。”
他一笑,手覆在我的手上:“不用担心,进城之时,我会嘱咐将士不许屠城,善待百姓,此战不结束,百姓就始终处在水深火热中,所以我想尽快结束战役,让他们重新过上安稳日子。”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踏实的多,吃过饭他便带领一对精兵匆匆走了。
我一人百无聊赖,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至天黑也不见他们回来。
入夜晓星偷偷溜进我帐中,看他来了我便急急相问:“殿下和你亦尘哥哥还没回来吗?”
他也略显担忧:“还没有动静,听说副将已经派了禁军接应,此时还未回来。”
话语间前方有响动,我一边眺望一边嘱咐:“你去前面看看,是不是他们已经回来了,我此时不方便露面,有什么事及时回我。”
晓星二话不说打了棉帘出去,片刻不到急匆匆的回转,见他气色我心里禁不住一悸:“出了什么事吗?”
“大事不好了,殿下和亦尘哥都负了重伤,听说勘察时被突袭”
不待他说完,我摔了帘子急匆匆跑出去,刚进营帐便见几个副将正围着南宫彧的床榻,紧紧注视随行御医的诊治。
小五浑身是血虚弱的坐在木椅上,见我进来便要起身,我快步上前将他按住,轻轻摇头,一时御医诊治完毕,满面愁容,副将匡守维急声询问:“张御医,殿下的伤势如何?”
张御医躬着身子回到:“老臣不敢相瞒,殿下的伤万分凶险,若高热不退便性命堪虞。”
屋内的人俱是惊惧胆寒,小五强撑着站起来:“劳烦张御医开方下药,务必保住殿下的性命,你们也先出去吧,这位是本将军儿时的伙伴,自幼习医,就让他和张御医一同诊治,记住,今日帐中之事半句不可泄露,如有抗命军法处置。”
“属下领命。”
众人全部撤离,我便对张御医说道:“劳烦张御医先为任将军上药包扎。”
小五身上的伤也不在少数,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没让他七尺男儿喊痛半句,只有紧闭的双目和不停留下的冷汗,昭示着他的痛楚。
晓星忙前忙后的给张御医打下手,我挨近南宫彧的床榻,他昏迷不醒的面容如同睡熟一般,掀开他的衣衫,胸口的两处箭伤即使被白布封堵,殷殷不断流淌的鲜血已然辨不出棉布先前的颜色,我扯掉棉布,轻触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喃喃道:“再有分毫,便取了他的性命。”
我顾不得细细观看,开始为他上药包扎,手里锋利的匕刃翻烤在熊熊烛火之上,准确不迟疑的下刀,他伤的是有多重?此番疼痛都没能唤醒他混沌的神志。
大大小小的伤口将他本就满身的伤疤覆盖,我目光清冷,从未有半刻停止,深深将这份仇恨记在心底,有朝一日,我定会将加诸他身上的这些伤痕一道不拉的悉数讨回。
处理好所有伤口已是将近两个时辰,小五不支的昏睡于椅上,我起身走近,轻轻唤他:“你去休息,这里有我。”
他迷蒙的醒转:“不打紧,我还能坚持的住,我要看着殿下醒来,军中无统帅,此战必败。”
我含着淡淡笑意:“你是带过兵,打过胜仗的,你若再倒下,那才是此战必败,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我来之时在雪山了得遇冰莲,想是对他的伤大有益处,只不过,这冰莲只有一支”
他听后略感欣慰,强撑着坐直身子:“我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你快将冰莲给殿下服用。”
我叫进忙碌的晓星:“这几日你就好好服侍你亦尘哥哥,殿下这里有我和张御医。”
送走他们,拿出冰莲,没想到这么快它就有了用武之地,这冰莲常年生长积雪不融的雪山,药效自是不必说,只需人血做药引,而我的血液能医病解毒,恰好不过。
没什么好犹豫的,冰冷的刀子划开我手臂上的肌肤,点点猩红落入碗中,忽然想起,落入忘川幻境之时,我也曾喂食过鲜血给易千绝,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传说中,得灵烟圣女得天下的圣女。
不过此时看来,凡是和我纠缠的人不但没得了天下,反而时时性命堪忧,难道我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带给他们的只有灾难?
张御医正好打了帘子进来,血已经滴了小半碗,他见状急忙奔了过来:“小兄弟,你这是干嘛?”
我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张御医莫要惊慌,在下来之时有幸寻得了这冰莲,想必张大人也知道,这雪山冰莲需要人血做药引才可发挥其效用。”
张御医顿时满眼敬畏:“小兄弟此举大义忠贞,老臣佩服,让老臣帮你上药包扎吧。”
他一脸慈爱的细心为我包扎,我从容的对他说道:“在下请求张大人能对这件事保密,殿下对我们全家有恩,此举不过是报答一二,只要能将殿下救活,也是殿下洪福齐天,命不该绝。”
他并未抬头,熟练的手法也让我不曾感到一丝半点的疼痛。
“虽说有这冰莲入药,可若是今夜高烧不退,殿下还是脱离不了危险。”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持续昏睡的南宫彧,继而对张太医说道:“今夜我便在这里伺候,您老先休息,营中医师紧缺,现在又有这么多人负伤,怕是忙不过来。”
“那就劳烦小兄弟了,老臣出去看看其他受伤的人。”
南宫彧紧闭的双唇,喝不下半滴药液,我弃了汤勺,就着碗里喝了一大口,覆上他还尚有温度柔软的双唇,南宫彧这可是我的血,你如果珍惜,就一滴不拉的给我喝完。
他似乎听见我心底的呼唤,来回几次,竟将药液悉数喝下,我擦拭着他和我唇上的点点猩红,鲜艳的血色滋养了他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妖冶魅惑。
三更已过,覆在他额上的冷布不知道被我换过多少次,高热却一点都没退却,越来越急躁的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先是吩咐人要来几桶冰水,再用棍杖在里面将门口挡住,最后将外衫尽数褪下,走到地中间士兵备好的冷水前。
当冰冷的井水一瓢一瓢从头上淋下,我抑制不住的颤抖,牙齿撞击的咯咯作响,那种冰冷的刺激让我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痛。
除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钻进他怀中,冷热强烈冲突,我们彼此依偎,互相获取所需的温度,来回几次,最后连淋水的力气都尽失了,试着他的额头,一点点减退的温度,才使得我不支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先进帐子的是小五拖着伤重的躯体,他轻推我趴在南宫彧塌边孱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醒转,只觉眼前的他有数个幻影,集中不了视线,头疼欲裂。
第185章 虏马一役(一更)()
小五大惊骇然的声音突然响彻头顶:“非鱼,你是怎么了?才一个晚上,你都不成人形了。”
我示意他放低声音:“别吵,我没事,一会休息一下便好。”
说着摸了一下南宫彧的额头,终于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他退了高热,虽然还未清醒,性命却保住了。
我被小五强制的送回帐中,临行前他想要阻止我再次用鲜血喂食南宫彧,我无力挣扎,却紧紧攥着利刃,之所以将伤口割在手臂处就是怕南宫彧醒来时见到担心。
“后备粮草兵器这几日就会到达,南宫彧他必须快些好过来,寒晏的几十万大军都等着他作战指挥,你和他的伤情瞒不了多久的,一旦被细作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连哀叹,却还是背过身子,不忍看我用刀剜割皮肉。
就连睡梦中我都感到浑身无比疼痛,很想睁开眼睛,却总是被动的放弃,不知过了多久,我能感觉到有人喂药,有微微的人语声,可我就是不愿醒过来。
梦里我见到南宫彧一身鲜血对我说道:“非鱼,只怕你我此生缘分已尽,就此别过,来生,我再不做这天下储君,只与你一人山水徜徉,你可愿来寻我?”
他逐渐消失的身影,让我惊骇大叫,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眼看见坐在我塌边的南宫彧,披着裘皮大氅,嘴唇青紫,消瘦的颧骨突出。
见我醒了,他止不住兴奋,一顿捂嘴深咳,我慌了神,正要喊人,见张御医带着小五晓星进来。
“殿下莫急,让老臣看看。”
半晌过去,张御医明显的松口气:“没事了,都没事了,剩下好好将养调理便可。”
喉间如烈火燃烧,片言说不出,沙哑着想要启口,被南宫彧及时制止。
“别说话,一切听我的亦尘,你和晓星将非鱼抬到我帐内。”
他俩听后奔出帐篷,去做拾掇,我虽不能言语,还是对着他轻轻摇头,他明了我的心意,展开憔悴的笑容:“从现在开始,我一刻都不要和你分开,我受够了这样的煎熬,若你再敢出事,我便踏平曲镇,让他们给你陪葬。”
我心知不能劝他,只得眯着眼睛点头,他满意的一笑。
从这一刻起,果真他没再离开我半步,我躺在留有他体香的塌上,看着他与小五商量作战计划。
夜深的时候我也会催促他早些安置,虽然我开始能够说话,嗓音却是极其黯哑难闻。
他的身子恢复的飞快,就连张御医都感觉吃惊,我心下明白那是我用鲜血做的药引,才让冰莲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两日后,粮草和兵器终于运来,战士的气势一下子被鼓舞起来,我知道也是时候通知宫内行动,若再有迟疑被南宫询知道我们暗中集结粮草兵器,就不难得知我们的所有计划。
他们暗中开始实行计划,我写了书信让小五找稳妥的亲信,快马加鞭送入雀城,并再三嘱咐,一定要亲手交到他岳父和夫人手中。
对于雷洛晴怀有身孕之事,一来没有适当的机会,二来怕小五分心,我一直隐瞒未讲。
我已经能够下地行走片刻,南宫彧看着我在地上转悠的身影,一手将我拉住。
“差不多就回床上去,一刻都不能安分些。”
我剜了他一眼:“躺了几日了,身子都快发霉散架了,再不走动走动,怕是要瘫了。”
小五在旁边取笑:“你还是听了殿下的话好好将养吧,真有什么差池,只怕这曲镇的老百姓都跟着你遭殃。”
我坐到他们身侧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杯清水,悠闲的说道:“本打算告诉你件喜事的,可眼下见你这般对待我,我便不打算说了。”
小五听了一副捉急的样子甚是好笑。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何喜事?”
我慢条斯理的喝着水,权当没听见他的话,他便站起身来,弓腰作揖,南宫彧见状,含着笑求情:“好了,你快告诉他吧,你不说,只怕他无心战事了。”
我放下水杯,叹了口气:“我来之前,洛晴一直身体不适,每日呕吐乏累”
小五没等我说完,急躁万分的站起来问道:“她病了?这是什么喜事?她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看过御医?”
我忍不住扑哧一乐:“还真是个呆子,没听过害喜吗?”
他懵然杵在那不动:“害喜?害喜?”
南宫彧比他反应过来的还要早些,对着小五笑道:“恭喜,恭喜,这确实是件大喜事。”
看着小五一脸的懵傻,南宫彧摇摇头:“果然是个呆子你快当爹了,”
说着也不理小五的反应,打横抱起我,宠溺柔声的说道:“现在可以回到床上了吧,快快养好病,本宫也盼着喜事呢。”
脸上顿时一片赤红,还没来得及嗔怪,就听见小五类似怪兽的一声嘶喊:“我要当爹了?我任亦尘要有儿子了?”
我和南宫彧几乎同时闭了眼睛皱了眉。
“你快出去发疯,非鱼身子弱,现在可受不了你此等惊吓。”
只见他还真的乖乖听了话,疯了似的跑出去,嘴里依旧大喊大叫,我无限担忧的对南宫彧说道:“他这个样子,不会被将士们耻笑了去吧?”
“你还是少担心别人吧,乖乖躺下养身子。”
说着也不顾我的推拒,将我搂紧怀里,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传来。
“殿下好久都没熏香了,身上只剩药气了。”
“怎么,现在就嫌弃本宫了?本宫打算以后都不熏香了,本来好好的男子弄得跟女人一样香喷喷的,本宫不喜欢。”
我暗自发笑:“如今攻打汐水岭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只怕这几日便会有动静了吧?”
“嗯,昨日细作已被秘密监视起来,没想到三弟还是有些本事的,连本宫身边的副将都能收买。”
“与其说三皇子本事,不如说他身边的军师深不可测。”
他顿了片刻,细语询问:“何时开始,你与玄璃已是这般生疏,不说你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集,就是同生同长的这份缘分以你重情重义的本性,也不该了却的如此彻底,更何况他还是族主的亲子玄歌的亲兄啊。”
提起玄璃,内心还是忍不住一丝抽痛,并非来自他带给我的伤害,而是,我最不想见的是师伯和玄歌日后如何面对,真的希望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不再有这么多的烦扰。
“此话说来话长,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的算计,等回了宫,非鱼会慢慢告知,我也希望与明楼之间再无隐瞒,坦诚相对。”
他没言语紧紧拥住我,一夜无话,次日早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