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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拂开她的手,将她身体扳正,退了她的中衣细心的为她上药。
“你今日遭受的苦难都是因我而起,上药这等小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看着她僵直的身体我就知道她有多痛,这样的惩罚我也受过,所以感同身受。
“你不怪我刚刚明哲保身想要将你送去暴室吗?”
我听到她虚弱一笑:“怪?怪主子救了奴婢的性命吗?奴婢亦非蠢笨至此,主子说将奴婢送去暴室,不过是缓兵之计。”
我暗自一笑:“五十大板下来你必定命丧当场,去之前我已经着人向皇后娘娘求救,醇妃敢公然出手早就有过深思熟虑,也必然不容你脱罪,就算太子妃也未必能保住你的性命。”
“奴婢知道,半月之前老家捎来书信说是主子派人送去丰厚的银两物品,还暗中举荐奴婢的兄长做了衙役,奴婢就知道主子对月宸殿的下人都是实心实意,也绝不会看着奴婢身处险境,奴婢一直没说是看主子不曾提及此事,可奴婢心里已经暗暗发誓,这辈子奴婢都会誓死效忠主子的。”
“我能给你们家人的也只是这些身外之物,你们舍身犯险留在我身边,我也希望你们能安心不被外界琐事烦扰,我只不过用了殿下的钱收买你们的心。”
她噗嗤一乐:“主子倒是不避讳,可是奴婢知道主子是用心来收买奴婢们的。”
我将她衣衫重新穿戴整齐喊舞墨进来。
“去找两个小丫头前来伺候,让厨房炖些滋养的补品和汤药。”
舞墨信服的对我报之一笑轻快的领命转身。
“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马上就是皇上的寿辰了,我可能顾及不到你,有什么需要就让小丫头们知会我一声。”
临近寿宁节,暑热难消,这段时间费心之事太多,每日里食不下咽,夜不成寐,从那日后我便再没见过南宫彧,他一直也再为朝堂之事劳累。
陈学戟满门抄斩包括尚在襁褓的婴儿,一代才子就此陨落,他的诗作文章也成了遗作禁书,从此流逝淹没,青史上也不过是一笔带过的乱臣贼子,我惋惜他的才华,却也只能心底为他哀叹一声。
仙人洞村派去的侍卫回宫复命,这个消息更让我失落难安,青山的命保住了腿却残了,他趁人不备只字未留一身轻装远走他乡,我不仅仅担心他尚未康复的身体更加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打击就此一蹶不振。
“派些人各处寻找,有了消息立刻来回我。”
“是,宸妃。”
一件令我略感欣慰的事,小五将晓星收至麾下,如今没了依靠晓星又成了孤家寡人,这样也好,虽然朝廷汹涌诡谲但男儿志在天下,何况我与小五势单力孤要想羽翼丰满就得不断招纳贤能。
还有一日便是六月二十九,槐华的伤基本康复,她进来后我将下人遣走低声询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主子,放心吧,奴婢买通了她身边一个小丫头,万不会出错。”
“可靠就好,事成之后想办法送她出宫,我现在要去嘉钰殿,你留下来照看。”
落棉不在,小宫女说她去给皇后请安尚未回来,不知何时嘉钰殿再也不熏迦南香,还是和幼时一样只摆一些时令水果添些果香。
我百无聊赖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小宫女端来茶水。
“宸妃请用茶。”
她将茶水端给我时一个不小心茶杯倾斜,少量的茶水溅到我身上,手背立时红肿一片,小宫女吓得扑通跪地,三魂去了两魂:“宸妃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行了,以后多加小心些,换了别人怕是你十个脑袋不够砍的,去把烫伤拿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起身将药箱拿来给我。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热水溅的不多,烫伤处也不是很严重,我自己涂了药,将药箱送回原处,放下时不小心触到烛台,哐啷一声,墙壁上一个小小暗格呈现眼前。
我吓了一跳,看着暗格发呆,里面有一个小箱子隔层上有把精致的钥匙,我忍不住好奇心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串手串。
我还记得是皇后所赐的紫檀念珠,她和承安一人一串,皇后所赐还嘱咐她们要时时佩戴,她为何会违抗懿旨?还有几页琴谱和小物件,我想都是和玄璃有关她才会紧张的将它们隐藏起来。
我赶忙将东西放回去,关了暗格,须臾外面通传落棉回殿,看到我展颜一笑:“来了多时了吗?”
“刚来一会,明个儿就是圣上的寿辰,还请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我一眼瞥见她手上戴着的紫檀念珠,她怎会有两串?而另一串藏得那样私密。
我面无波澜仔细的将寿宴的细末之处一一道来,她含着笑对我说:“有你在我真是省了不少功夫,只是你辛苦些。”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能为你分担一些非鱼也高兴姐姐念珠的成色是越来越好了。”
她神色不易察觉的一滞,抬起手细细抚摸:“是啊,戴了许久都盘出来了。”
我们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她便让我早早回去休息,好养足精神应付明日。
早在几日前宫里上上下下就开始布置,到处张灯结彩,欢乐喜庆,我还是第一次穿着盛装,繁重的头饰压得我不堪其苦。
祭祖祈福,百官朝贺,敬献寿礼,普天同庆,半日下来我已是腰酸腿麻,好在没出现什么纰漏,接着就是晚上的寿宴。
嘱咐众人小心看顾我便回房小憩片刻,刚刚眯了眼睛就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遂睁了眼,南宫彧正含着笑弯身看我。
我忙要起身见礼被他一把按住。
“殿下怎么来了?前面文武百官可有人答对?”
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放心吧,我都交代好了,真没想到你能将寿宴操办的事无巨细滴水不漏,母后正和父皇夸你呢。”
我淡淡一笑:“殿下忘了我的出身吗?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还不算难事,能帮衬落棉姐分担一些就好,只希望不要有什么差错。”
他用双手揉按我的肩膀。
“殿下不用做这些事的,让下人看见只说我不懂规矩。”
“你也不必处处小心谨慎的,在自己宫里有何闲话可说,你我到底也算夫妻,我看你将这月宸殿治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也都敬服。”
我巧妙的躲开,面上保持着得当的笑意:“殿下与太子妃才算结发夫妻,我不过是一名姬妾,此话若是被外人听去,还以为我存着什么非分之想,殿下是无人敢诟病,可总得想想我们的难处”
“好了,我不过就说了两个字,倒惹出你这么多埋怨,你再歇一会,前面我找人帮你看着,晚上还有的累呢。”
我起身送他,冷不丁他回过头一脸暧昧的对着我的脸说道:“今日整个皇宫大内怕是无人能及你万分之一的颜色”
我戏谑的一笑:“醇妃也不及吗?”
他中指食指叠在一起照我脑门轻轻一弹:“找打!”
然后明媚一笑撩开衣摆走了出去,一时睡意全无,要说不暗生欣喜那是骗人的假话,走过的荆棘遍布有时真的让我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年华正好的青春女子。
更衣换了一件银蓝色的软轻罗,涂了淡淡的胭脂,简单的装扮一番让舞墨弄琴大大惊艳不已:“主子向来素雅,真没想到原来是倾城之姿。”
看着镜中从未如此娇媚的自己想起南宫彧所说的无人能及不觉扬起唇角。
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被装扮的犹如天宫仙阙,我命人将鲜嫩的荷花放置大池潭中摆满各个角落,点亮的宫灯折射出的光芒映照各个角落,旖旎灿烂,人人笑容可掬喜庆之色溢于言表。
此时玉湖飘来一叶软水轻舟,南宫彧一袭酱紫华服持萧立于船头,欢快的一曲浪淘沙,轻舟临岸,南宫彧展身飞入园中央。
我用琴筝接下去的浪淘沙伴着他舞剑的身姿,霍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曲毕剑收,纷纷扬扬落下的百花瓣拼凑成一个多彩的寿字。
南宫彧俯身叩拜:“儿臣祝父皇鹤延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众皇子公主,大臣奴婢齐声跪地:“愿吾皇千秋万代,国运昌盛,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众爱卿平身,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南宫真明面色红润,看起来发自内心的高兴,我的一番苦心总算没白费。
夜空中突然炸响烟火,瞬间点亮黑夜,一群小皇子小公主装扮成八仙演了一出八仙贺寿,南宫真明更是合不拢嘴。
第154章 鲛绡之罪(一更)()
想我从未给父母过过寿辰,哪怕是做一碗简简单单的寿面,此时我却对着害他们饱受分离之苦最后不得不劳燕分飞的仇人费劲心思以搏一笑,这种恨意想必无人能懂。
届时又有一批小皇子公主手捧形态各异泥人雕成的神仙寿星前来拜寿,憨态可掬的皇子公主引得众人瞩目大笑。
“皇上,听说这是宸妃特意从民间找来的艺人教皇子公主亲手做的。”
曲兰罗贴近南宫真明柔声告知,南宫真明满面春风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月宸殿的宸妃上前领赏。”
我听见被叫了名字忙上前跪拜。
“朕听皇后说,此次寿宁节都是你一手操办的,朕甚是欢喜。”
“臣妾不敢居功,都是太子妃治理东宫有方,也少不了众人的齐心协力,东宫上下只望我寒晏昌隆,圣上金安。”
“圣上赏你的,你就接着吧,你也确实费心尽力,顺便沾沾喜气。”
曲兰罗满意的说道,我谢恩领赏,俯身一拜后得体说道:“启禀皇上皇后,三皇子的骊姬也精心准备了庆贺的节目。”
“献上来吧。”
骊姬舞了一曲霓裳羽衣曲,这是雪凌曾经惊艳过众人的,她霸占了她的宠爱,谋算了她的性命,现在还要毁灭她的才情,骊姬你一定会后悔的,如若你做人可以留一线至少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我用眼神暗示了小五一眼,并未见他有任何举动,骊姬腰间的鲛绡轻飘飘的翻落在地,一曲舞必,她已是娇喘吁吁,自然得到皇上赏赐。
我假装好意上前拾起递与她,装作无意瞥了一眼上面的题诗,顿时惊慌失措,苍白了脸色,这一切也自然躲不过众人瞩目的眼光。
只听曲兰罗问道:“宸妃你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慌乱失态?”
我赶忙跪下,席间一时肃静无声。
“臣妾臣妾”
“到底什么事?”
南宫真明也皱起眉头发问。
“臣妾不敢说”还不忘抬头瞥了骊姬一眼。
“将骊姬的鲛绡呈上。”
內侍接过躬身呈至帝后面前,骊姬一副茫然失措不经意瞥了我一眼,我却将目光暗暗投向南宫真明的脸上,果然不出所料,他脸色大变,狂怒的拍案大斥:“大胆狗奴才,竟敢挑衅皇威,来人给朕拉出去砍了。”
骊姬一时吓得瘫坐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所犯何罪?”
“你还敢问朕?说,这块鲛绡是不是你所有?”
“却是奴婢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帕子,奴婢不知道有什么蹊跷。”
“普通?这上面的诗作正是逆臣贼子陈学戟所著,你将此诗题在帕子上莫不是与他勾结朋党想谋算朕的皇位?”
这么大的罪名我想骊姬是如何都不曾预料的,她双眼只剩不断流淌的热泪,再说不出只字片语,南宫询起身过来跪在她身侧:“启禀父皇,骊姬她大字不识又怎会公然将逆臣诗作题在帕子上,想必是被人算计。”
“哦?算计?她自己都承认鲛绡是她所有,就算是大字不识,愚蠢之人还想附庸风雅,更丢了我皇室的颜面,你身为堂堂皇子连姬妾都看管不来,你们整个吉宣宫都难辞其咎。”
“父皇,还请父皇明察,儿臣万万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南宫真明双眼猩红握紧的拳头重重撂在身旁的几案上问向我:“宸妃,看来你也是拜读过逆臣的诗文啊。”
我一副凛然正气淡定的回到:“不瞒皇上,臣妾以前确实无意间看过几篇,在得知奸佞小人所为之时便将月宸殿所有关于他的书籍诗作全部销毁,并告诫月宸殿上上下下至此不许再提任何有关这个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奸佞之徒。”
“启奏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太仆寺卿常儒理一向与小五交好,我不动声色的低着头。
“讲,朕恕你无罪。”
“微臣早前听说三皇子骊姬一向与陈学戟的夫人交好,多次上门拜访,还经常与其结识城中高官妻妾。”
南宫真明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曲兰罗上前抚慰:“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竟有此事,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微臣罪该万死,原以为是妇道人家吟风弄月的小事,何况圣上曾经下旨任何人不得再提及佞臣,没料到骊姬会公然将此鲛绡携带蛊惑人心,满朝上下知道此事的大有人在,今日臣冒死觐见只为赎罪,还请圣上赐微尘一死。”
“骊姬你还有何话说?”
骊姬吓得痴傻喃喃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拉下去乱棍打死。”
她一听到那个死字更发了疯一样抓住南宫询的衣袖:“殿下,救臣妾,臣妾不想死,求殿下救救臣妾”
南宫询只是垂丧着头一言不发,南宫彧上前一跪:“父皇请听儿臣一言,骊姬罪犯滔天不可饶恕,可今日是父皇的千秋之喜,为了此等贱人大开杀戒万万不值。”
“皇儿说的没错,皇上不可开杀戒啊。”曲兰罗冷着脸只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将骊姬打入冷宫,九族全部贬为官奴,吉宣宫所有奴才发配掖庭,三皇子禁足六个月。”
荣妃踉跄站起身来,梨花带雨说道:“皇上,询儿只是”
南宫真明再次拍案而起:“再有求情者全部杖毙。”
吓得众人都只得垂头不语,待曲兰罗搀扶着南宫真明撤出盛宴,我抬起头,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南宫询,他似要喷火的眸子定定的瞪着我,我面无惧色的回望他,任身边如一滩烂泥的骊姬被侍卫拖下去。
至此在这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我又完成了一桩心愿,在天之灵的雪凌,远在他乡的雪娃,你们可有看见?转身对上南宫彧的目光,那里的深痛难持和不可置信让我略感心虚的垂了双眸。
他一路随着我回了月宸殿,刚进殿门一声怒吼:“都给本宫滚出去。”
看着我宫中一众下人灰溜溜的逃出门口,我气定神闲的为他斟了杯茶,他一手将杯扫落在地,七零八落的碎片撒向各个角落。
“你别告诉我今日之事,你事先毫不知情。”
“殿下大动肝火就算我不承认也一样认为我在说谎。”
“本宫要你亲口说。”
我正了色走近他身前一步:“骊姬谋害雪凌在前,结党营私在后,其罪当诛,殿下难道以为我冤枉了她?如果她没有任何错处我又如何钻了她的空子?”
“你的手段让本宫心寒,你还是我认识的非鱼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与你向来不屑子浮的所作所为何异?连太仆寺卿都能为你所用,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追根溯源你以为任亦臣就能摆脱干系,置身事外?”
我禁不住一阵冷笑:“殿下拿我与醇妃相提并论简直就是笑话!我玄非鱼何时谋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