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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里,透漏着一丝丝怀疑与笑意。
“自然不是。只是这丽妃打扮与我母亲打扮不无关系。母妃打扮的,乃是仿效一名为唐堡的武林门派,那门派善毒善医,正邪不分,人敬它却不敢不怕它,而这武林盟主亦是从唐堡里出来的。我与母妃的打扮便是仿效唐堡门中的打扮。”秦萧如实回答。
“可这又与丽妃有什么关系?”宸妃又笑问。
别人不知,靖榕却是知道的。
这宫中女人多久居内院,不问外面事情。这武林里的事,他们大多是不明白的。这唐堡坐落于赤国南边,毗邻南疆,南疆中满地毒物,而这唐堡恰好位于南疆附近。唐堡虽是一个门派,却已坐落百年,声势浩大,门徒众多,这门派与南疆关系密切,唐堡毒物有许多都取自于南疆,而南疆众人亦有不少为唐堡门徒。
而今日丽妃所穿衣服乃是南疆中人女子出嫁之时穿的,而柔妃与秦萧所穿衣服,乃是唐堡中人衣服的改良,这两种衣服颜色大体相近,只是裁剪方式一个更偏于赤国,一个更偏于南疆。
而这银质面具,更是唐堡一大特色,唐堡之人行踪诡异,行事不容人预测,出师之时,脸上会带着一个师傅赐予的面具,而面具下,会纹着一个师傅画上的图案,而这图案内容,却无人得知。唐堡之人带着面具在江湖上行走,若是遇上对头,败于对头之手,便要洗掉脸上图案。
一年之后回堡,若是脸上图案犹在,那便是这一年之中端无敌手,或是遇到敌手而成功逃开,那便是出师了,若是这脸上图案洗掉,那便是技不如人,还需修行。
秦萧如此这般说了柔妃脸上图案典故,这宫中女人多不知江湖密事,听后,倒也将柔妃脸上可怖图案的时候掩了过去。
——只是,靖榕却并非单纯是那不知江湖事的宫中女人。
她,可是陆廉贞的女儿。
而陆廉贞是谁?天下第一高手,赤国皇帝手下第一杀手,拥有皇帝旨意,杀人而无罪!
靖榕看着秦萧滔滔不绝,将柔妃脸上图案之事解释了过去。
却又在心里明白不过。
——这唐堡虽有在银质面具下画上图案的习惯,可唐堡众人向来以黑为戒,唯有犯事之人,才会在脸上涂上黑色油彩,这柔妃是何等贵气之人,又怎么能引此等典故?
第六十九章、乌黑()
可这话,自然是只能烂在心里的。
秦萧此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半分听不出假来,又加之将丽妃也拉了干系,而这丽妃此时又不在殿中,便是半分也反驳不了。这宸妃心中有些惴惴,却不知道怪在哪里,那银质面具还在她手中,可秦萧人却已经走远了。
“宸妃娘娘,将这面具交给我吧,我将这面具送还回给柔妃娘娘。”宸妃本在愤愤,可耳边突传来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宸妃往旁边一看,只见旁边站着一个小个子姑娘,她长的脸蛋圆润,上无一丝下次,眼睛亦大,一闪一闪的,好似两颗星子,嘴唇俏丽如樱桃,而唇边还挂着甜甜的笑——不是文音是谁?
只见文音此时手中拿着一个银质面具——这面具乃是刚刚秦萧不小心落下的,而另一个面具此时被宸妃拿在手里。
文音指的,便是这件事情。
宸妃一见这样可爱的女孩,一下子愣住了,人似不自觉地将手里的面具递出去,而文音在接过宸妃面具后,给了宸妃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宸妃娘娘。”
说罢,就牵着靖榕的手,转身离开了。
她身上本穿着羽衣,此时俏生生地跑着,倒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鸟一样。
“——这边是新妃,翎妃?”宸妃突的开口。
“便是她。”皇后回答道。
宸妃并未回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文音带着靖榕跑了出去,本欲去追秦萧,可哪知秦萧走的极快,两人走了许久,都未找到,加之文音穿着那笨重羽衣,不多时,人就汗淋淋的了。
“不追了,不追了。靖榕,我好累。”两人跑到一处阴凉地后,文音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根,这样说道。
她将两个银子面具丢到靖榕怀中,耍赖一般地蹲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你这样跑的急了,人又蹲下,对身子不好。”靖榕也不责怪她,便拉着文音的身子,将人带了起来。
“对了靖榕,你让我问宸妃讨要面具,是为何?”文音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靖榕,眼里满是疑惑。
靖榕对文音笑笑,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之中,文音最美。”
“靖榕你笑话我。”虽是知道这话是靖榕说的趣话,可哪一个女孩子,会不喜欢自己被人夸呢,又何况,夸她的人,是靖榕呢……一向不爱说笑话,一向想的很多,一向为自己考虑的靖榕。
不过这一句话,却并未是趣话。
这新入宫几人,欧阳素问倾城倾国,明凌艳丽逼人、韩星柯野性不羁却唯有文音娇俏可爱,而这种可爱,却是唯一让女人不讨厌的东西。
——没有女人喜欢比自己年轻还美丽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会是将来要与自己争夺自己丈夫的女人。
而文音这种可爱,却让他们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激起了他们的母爱。有哪个女人会讨厌自己的女儿呢?
所以刚刚若是靖榕去向宸妃讨要面具,少不得被宸妃奚落两句,且有可能拿不到面具,可文音却只用了一句话,一个笑,做到了靖榕要花大力气才能做到的事情。
想来这相生相克用在这里,也是不差。
靖榕见文音累了,也不催她,让她好好休息便是。
她便翻看着这两个面具。
两个面具皆是精雕细琢,纹理精致,与面部可以很好的服帖,但靖榕注意的,自然不是这些。
“咦,这面具,怎么黑了?”文音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了看靖榕手中面具,其中一个的面具内部,已经变黑了。
“这是柔妃娘娘脸上带的面具。”靖榕解释道。
“可戴在她脸上的面具怎么会黑了?”文音又问。
“你还记得柔妃脸上的图案吗?想来那油彩未干,便粘在了面具上。”靖榕又回答。
而真正的原因,靖榕自然不会告诉文音。柔妃脸上那图案清晰可见,无一丝污损,若是油彩真附着在面具上想来那脸上图案绝不会如此清晰。
而造成面具变黑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了……
“说到油彩……”文音突然沉默了起来,她似乎想了很久,才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靖榕何其聪明,见文音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慢慢向去阻止文音说出来,可心里,却有着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让她说,让文音说……”
靖榕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说出阻止文音的话来。
“那个人,刚刚那个刺客,那个要刺杀皇后娘娘的人,到底……到底是不是他……”文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这宫中耳目众多,说的话,做的事,又有哪一件不被别人看在眼里,她虽然很想在靖榕口中得到答案,却终究没把话说的太明白。
可她嘴里的那个人,靖榕,早已经知道了。
第七十章、扑()
“他与我们分别后,我时常在想,他到底过的好不好。”文音略带哭腔地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里落下来,滴在地上,又被这炎热的天气蒸干了。
靖榕轻轻用手点住了她的嘴唇,对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可多言,你去临夏阁等我回来。”
她示意文音往后一看,原来他们两人匆匆跑出来,身后跟的侍人不及,被他们甩下,如今是跟了上来。
那文音的贴身侍女名叫一贺,乃是个和文音年纪相仿,且模样身量差不多的女孩子。只见那一贺跟在千缕身边,两人为首,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主子怎么跑的这样急,可吓死奴才了。”那一贺来到文音身边,嘴里虽是说着埋怨的话,可又是给文音打伞,又是抵水的,半分也不耽误。想来那文音平常也是对下人极好,所以这下人没什么规矩,却极疼人。
千缕亦是要给靖榕打伞,却被靖榕止住了。
“文音,你且先回临夏阁等我。”文音自然听靖榕的话,便上了坐辇,让人抬向临夏阁方向。
看到文音离开,靖榕又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且回去,我要将这两个面具送还给柔妃,只千缕留下来陪我便好了。”
众侍人、侍女口称是,便也下去了。
本来熙熙融融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主子有何吩咐。”千缕低声说道。
靖榕看看四周左右,便走出阴影,千缕急忙打伞跟了上去。
“你看看这面具。”靖榕将面具交给千缕。
千缕一看这面具上的黑色痕迹,便心中有了一点计较,再一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爹爹派给我的人,怎么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且说说,这是什么?”靖榕指着这面具上的黑色痕迹问道。
“毒。”千缕想了许久后,说出一个字。
“这是什么毒?”靖榕想了一想,问道。她也大约猜出柔妃中了毒——那从柔妃指尖流下的黑血,便是证明了这个,只是这毒物到底是什么,靖榕却不大而知。
“似是雪虫毒。”千缕闻了闻那面具上的味道,说道,“奴婢手中两个面具,一个面具已经有些热的,而另一个面具却是寒冷刺骨的,想来这毒物粘在面具上,才让这面具散发出一丝寒。”
“可……”靖榕又想了一想,将那面具接过来,拿在手中,这面具确实比另一个面具寒冷,“可那中毒之人发病症状,并不似雪虫中毒之状啊。”
“这……”千缕听靖榕说完,一时间回答不出,想了一想后,说道,“且让奴婢看看这个人。”
话未说完,便已经到了柔妃宫殿了。
这柔妃宫殿与宸妃宫殿不远,只是柔妃宫殿已一年多不让客人进入,此时却门户大开,又无什么人阻拦。
靖榕略定一定心神,便往里面走去。
“柔妃娘娘,奴婢乃是新贵人陆靖榕,特来向娘娘还回面具的。”靖榕往里屋喊了一声,这一声招呼,是告诉里面的人,自己进来了,非但是进来了,还是进来的有原因,并非无故到来。
可里面却无人回答。
靖榕看了看千缕,千缕亦看了看她。靖榕侧耳听了听里面动静,便迈步朝里面走去。
走到内院时,却发现内院乱成一团。
这柔妃状似疯妇,见人就咬,抓人就挠,仿佛一条恶犬一样,她披散着头发,眼睛又是血红,加之半张脸上油彩已经不知怎么的,竟然化了,更是把她衬得仿佛厉鬼一样,无半点人形。
而那些侍人、侍女,一个个围在柔妃身边,躲不敢躲,近又不敢近。
见有人来了,柔妃更是大叫一声,朝靖榕扑了过来。
第七十一章、手腕伤口()
千缕本欲上千保护靖榕,却看到靖榕对她使了个眼神。
只见那柔妃如饿虎一般扑向靖榕,而靖榕眼神慌乱,仿佛被吓到一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那柔妃“啊”的一下,一口咬住了靖榕的手臂。
那嘴越来越紧,很快,就把靖榕咬出了血。
靖榕挣扎着,却抵不过柔妃的力气,而千缕在一旁焦急,却有不敢动柔妃一下,周围侍人、宫女乱作一团——这柔妃虽是半疯,可身份却依旧是妃子。而被咬的那一位那是新入宫的贵人,这两位,哪一位都不能伤着,可哪一位,也不能动。
就在僵持当下,听见柔妃嘴里传来一声闷哼,那咬着靖榕手腕的力气徒然变小,柔妃慢慢倒下,众人将她抬了起来,带人了寝宫。
而柔妃倒下后,一个高大的青年站在她的身后——是秦萧——刚刚,是秦萧以手刀打击柔妃后劲,才让柔妃送了口。
可饶是如此,靖榕手臂亦是鲜血淋漓,不见一块好肉。
那秦萧此时已经换过了衣服,她换上一件藏蓝色长衫,上绣锦绣蝙蝠图,腰缠玉带,头戴金冠,将头发全部梳起,露出额头,却越发显得他鼻子高挺,面目英俊。
“你的手……”秦萧看靖榕手腕上满是被柔妃咬出的伤口,便抽出手帕,轻轻按在了靖榕的伤口上。
靖榕疼的微微抽了口气。
那秦萧满是歉意说道:“我那母亲,因为……因为时疫,人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癫狂,等那欧阳院正将我母亲医治好,我便带她来向你道歉。”
这字字句句说的都是真情实意。
靖榕自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当秦萧将那手帕抽出时,靖榕从秦萧那隐隐约约露出手腕的袖子中,看到了他那绑满了绷带的手臂……
“我原是为了来还你么面具的……”靖榕捂着伤口,而那只被咬伤的手腕上,还拿着两只银质面具。
秦萧将那面具接过,心中更是歉意。
他说:“若是贵人不嫌弃,便来屋中坐坐吧。”
靖榕自然说好。
柔妃被人带下去医治,而靖榕则被带到了前面的待客厅。
秦萧还让人从太医院又另请了一位太医来,来帮靖榕包扎伤口,靖榕那本来血淋淋的手腕,如今上面缠着白色绷带,却还隐约有些血迹透出——看的秦萧更是内疚。
“对不起。”秦萧说出一句歉意的话来。
靖榕却摇摇头:“柔妃本是病痛所致,想来柔妃也是极苦,又难以发泄,这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怪她。”
此时靖榕因为失血而脸色有些煞白,手上绑着绷带,绷带上还微微透漏出鲜血,旁边摆放着的帕子上,是大滴大滴的血污——而这样的女子,却声声说着自己并不怪罪柔妃。
——这让秦萧是何种感动。
第七十二章、金疮药()
秦萧虽是惭愧,却仍是坚称柔妃乃是时疫,而非中毒。
这倒是耐人寻味。
靖榕自是不会觉得秦萧会如此天真。这后宫之中,人人自危,有很多话,能说,却有很多话不能说。而柔妃中毒却是一件大大可说之事。
何人下,何时下,何毒下。乃是一门大学问,这柔妃可靠着自身中毒一事,肃清后宫其他嫔妃势力——此事后宫史上倒也发生过几次,但终究没什么人用。
若是小毒,解了也就解了,动不了对方皮毛,还反倒让自己遭罪,若是奇毒,哪怕自身有这解药,服下也必然伤身的很,是药都有三分毒,又何况本来就是奇毒。后妃服毒污蔑别人,不过是为了将别人拉下位子而已,可那对头被拉下了位子,自己却命不久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以药毒自己的手段,虽然奏效,却不常用。
可这柔妃……
靖榕几乎可以完全肯定她确实是中了毒,可为什么,她不愿意泄露自己中毒之事一丝一毫?况且这名满天下的神医欧阳仁,竟是诊断出柔妃仅是时疫,而非中毒,各中缘由,倒是耐人寻味。
而最有意思的是面具上所附着的毒,竟含有雪虫毒素。
——这帝君所中之毒,乃是雪虫之毒无疑,帝君身如死僵,难以动弹,可好在脑子清晰,口亦能吐人言。
可观这柔妃,却是四肢能动能跑,可脑子却是含含糊糊,见人就咬的架势,这一点,倒和帝君完全不一样。可千缕却说这毒是雪虫之毒,而千缕是这陆廉贞派来的人。若是千缕说谎,那便必是陆廉贞授意,可,陆廉贞又有什么要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