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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竟是第二天的中午,也无人叫她,靖榕猛地转醒,看到外面的太阳,竟是一时间愣住了。
——胡国的白天,总是来的比大赤晚一些。
而这里的正午,却是比所有的地方都来的炎热,当靖榕醒来看着外面的阳光的时候,眼中的迷茫与睡意便是在一瞬间消逝了。
当她正要出门的时候,一打开的那一瞬间,却发现郝连城深就站在门外。
见到靖榕出来,对方挠了挠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没想到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这个动作,却没有改变:“我听神医说你昨日醉了,今日里必然是宿醉难醒,我便是在这里等着你。”
他轻描淡写说着,也没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等起的,也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他从来便是这样,从不会为难别人,胸怀也是无比广阔——才能在靖榕尚拒绝他的时候,还是无怨无悔地跟在靖榕身边。
而他的笑,也亦如从前一样,从未有任何改变。
“慕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靖榕说出这个完全不属于郝连城深的名字。
而郝连城深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之后,亦是脸上表情有一丝恍惚。
“怎么?”靖榕看到他这幅模样,便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你叫我的名字时候,我觉得似乎有一些不自在……”他毫不避讳地这样说了,随即便是一笑,“许是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名字,所以有些意外吧。”
靖榕亦是不说话。
片刻之后,靖榕问道:“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在府里面闲着无聊,便是想请你出去逛逛。”郝连城深这般提议道。
两日之后便是郝连城深的婚期,而卓雅又是急于嫁给他,郝连城深此时又不太坚定,卓雅竟肯放他出府,莫非是不怕郝连城深悄悄离开吗?这只是靖榕的腹诽而已,自然周围许是有窃听之蛊的存在,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可到了府外,她才知道,为什么卓雅会安心让郝连城深出府——乃是因为这身后四位护院仿佛四尊门神一样,跟在郝连城深身后。
“郡主怕是我在外危险,便是将这四人拍给我,保我安全。”郝连城深这样解释道。
——怕是保护为假,怕人跑了才是真的吧。她又不愿意将郝连城深囚禁在府院之中惹的对方不喜欢自己,又不敢让郝连城深独自出府,便是派了这么四个人来。
这四人太阳穴凸出,筋肉横生,想来一个个都是外家功夫的好手——只是郝连城深要想摆脱这四人虽是麻烦了一些,但不不是做不到——他此时之所以还会让这四人监视,乃是因为他心中疑惑:虽然对卓雅身份依旧是犹犹豫豫,但他寻找不到自己心中那个女人,又无法否定卓雅的身份,便只能呆在府院之中了。
两人默默走着,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气氛轻松,半点也不尴尬,走到一处摊位旁边,靖榕仿佛漫不经心说道:“昨日晚宴之上,我见大夫人眼睛上面蒙着绷带,是夫人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
虽然靖榕听到蒙毅说了大夫人乃是生针眼的事情,但蒙毅曾被买通过,这人能被买通第一次,便可以被买通第二次……
等下改标题()
郝连城深想了一想,回答道:“茹夫人的眼睛,我前天去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似乎是昨天的时候突然长了针眼。”
是昨天突然长的针眼……靖榕微微想了一想,而昨天,亦是方磊笑割开郝连城深的眉心,取出忘心蛊的日子……而忘心蛊虽然没有取出,方磊笑却杀死了埋在郝连城深眉心之中的另一只蛊虫,而这只蛊虫却被方磊笑杀死,虽然没有达到让郝连城深恢复记忆的目的,却也会给下蛊者一定的伤痕。
窥伺之蛊被杀死之后,下蛊者的眼睛便会受到一些损害,所以靖榕才向郝连城深问起茹夫人的事情。虽然蒙毅说茹夫人只是长了针眼,可在郝连城深嘴里得到的情报却表明这茹夫人眼睛受损的时间,与方磊笑将窥伺蛊杀死的时间是重合的。
——这茹夫人,很可能就是下蛊者!
郝连城深见靖榕沉默,便也不催促,只是陪在她身边。
两人走了一路,也没做什么事情,南詹部的风土人情也没看多少,只是默默回到了哈图府中,走近府院后门的时候,郝连城深突然停下,问靖榕道:“昨日你和我喝酒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多少?”
听郝连城深这样说道,靖榕心中咯噔一下。
“你昨日醉的厉害,我也不清醒,记得的事情自然不是很多……”靖榕这般回答道。
“是吗……”郝连城深脸上露出了失落表情,“我那天似乎说了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不记得了……我以为你会记得……没想到连你也不记得了……”
靖榕看着郝连城深脸上懊悔的表情,一时间竟差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真是喝酒误事。”这是郝连城深与靖榕分手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我去查了一下那府中两位下人的底细……”靖榕对方磊笑这般说道。
“哦……他们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方磊笑疑惑问道。
“其中一个男的,原本乃是哈图卧房之中掌灯的侍人,不过一日晚了些时辰掌灯,便是被哈图一刀割瞎了两只眼睛,大夫人怜惜,怕是这瞎眼的人在外面找不到活计,便是将人还留在了府里面,做些轻便工作。”靖榕解释道。这瞎眼男人是被哈图弄瞎了眼睛,自然是恨的,他会恨哈图,自然也不会太喜爱哈图的孙女儿,且他这眼睛是很早之前就瞎的,那自然也不会是下蛊者了。
“这下蛊者想要用窥伺蛊,必然是至少有一只眼睛能看到的,这人眼睛是全然瞎的,便自然不会是下蛊者了。”方磊笑这般说道,“还有另外一个仆人,她怎么样?”
“这女的仆人,虽然只是瞎了一只眼睛,不过也是陈年旧伤,想来也不是下蛊之人。”靖榕这般回答道。
“那这眼睛有问题的人,另还有的,便是茹夫人与媚夫人了。”方磊笑捻了捻自己唇下花白的胡子,这样点了点头,说道。
“我今日与郝连城深出去了。”说到这里,靖榕说了一些完全不相干的话。
“那后生对你说了什么?”方磊笑问道。
“他说茹夫人的眼睛,乃是在昨天才受伤的。”靖榕回答道。
“倒是与这时间相符……也就是说,茹夫人许就是这下蛊者吗?”方磊笑问道。
靖榕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蒙毅又说茹夫人是长了针眼……时间上便是相符了,可若是昨天茹夫人是真的长了针眼,那岂不是平白冤枉了好人?”
此言一出,方磊笑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奇地看着靖榕。
“怎么?”靖榕疑惑问道。
“昨天还听你喊打喊杀,像极了陆廉贞的做派——倒真真不愧是她的女儿呢……今天你却不愿意冤枉别人……倒又仿佛不像是陆廉贞的做派一样……”方磊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我还真是,不太懂你。”
靖榕听完,却是一愣。
是了,她是陆廉贞一手教出来的,狠绝毒辣,自然也是该像极了陆廉贞的,往日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陆廉贞教诲——也是因为陆廉贞教诲,她才得以保命,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了呢?
狠绝毒辣亦是狠绝毒辣,杀该杀之人的时候,决计是不手软的,可这心中,却为何似乎,又多了一份仁慈呢……
究竟是谁改变了自己……
是他吗?
靖榕听完方磊笑的话后,是越发的沉默了。
片刻之后,靖榕回答方磊笑道:“会要杀那下蛊之人,乃是因为对方该死而已,而此时要查清楚茹夫人是否是下蛊之人,却乃是因为不愿打草惊蛇而已……”
听完靖榕的解释,方磊笑却是不明所以,他点了点自己眼前的红木桌子,这般回答道:“若是我那师兄,便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你啊,真是有时候像极了他,可有时候,却是又一点也不像……”
靖榕并未回答方磊笑这句话,只是对方磊笑说道:“要验证茹夫人眼睛上面是否是长了针眼,还是需要神医你出手。”
蒙毅为人极为仰慕方磊笑,这几日方磊笑住在哈图府中,他也是常常到访的,只是方磊笑却不太喜欢这个,所以时常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喝着酒。
“丫头,你想让我去套他的话?”方磊笑问道。
靖榕点点头道:“这世上,想来唯有你,他是不会防备的。”
方磊笑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丫头啊,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虽然不会说话,可一说出来的话要是对了那个点,却是能够把人甜死?”
靖榕听完,歪了歪头,似乎在回想什么一样……片刻之后,靖榕回答道:“记忆之中,似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而话音刚落,这方磊笑的爽朗笑声却是更大了。
“有趣有趣,丫头你真是有趣极了。陆廉贞,真是收了一个好女儿啊。”方磊笑这般说道。
398蒙毅得意,这事你且听我说说()
“蒙毅。”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凡大夫,都是极注意养生的,所以医者不能自医,很多医者便是自负自己的身份,所以大意了,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最后却落得一个不得医治的下场,可蒙毅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做什么,所以他总是很节制的,天睡我睡,天醒我醒——倒是好在他做了哈图府的大夫,也好在他做了这个位置已经到了顶尖的地步,除非是哈图、大夫人、郡主、梓夫人四人病了或是受伤了,才需要他出手,平常的时候,若是有人受伤或是生病,便有下面比他品级更低的大夫去医治。
所以他很少睡的晚,可今日要入睡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有人叫他的声音。他也是恼怒的——任谁在睡前被人打扰,脾气都不会很好……可是一开门,他那本来不是太好的脸色就变好了,他脸上的笑容仿佛一朵突然绽开的太阳花,便是急忙让开身去,将人迎了进来。
“怎么是您,我真是没想到啊。”
——来人,正是神医方磊笑!
“哟,你睡的,可是够早的。”方磊笑看着蒙毅已经铺好被子,便是这样说道。
“这府中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便是早早睡下了。”平时蒙毅这个时候确实已经睡下了,可是今日方磊笑来找他,他便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对了,神医,你这个时间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方磊笑对他笑了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坛子酒来。
“这……”
“我是来找你喝酒的。”方磊笑将这一坛子酒放在桌子上,对蒙毅这样说道。
蒙毅倒是一脸奇怪模样,问道:“这……神医,喝酒本来就伤身,更何况是睡前,这睡前喝酒,对五脏六腑都是一种负担……这样做,对身体,怕是大大的不益吧……”
“你倒是想的通透……”方磊笑将酒坛子打开,里面先是飘出一丝酒香,然后,又飘出一丝药香。
“这是……”蒙毅也算是个有名的大夫了,一闻到这酒里的味道,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药酒?这里面的药材,乃都是温养的好药材啊,便是睡前喝一些,非但不会伤到肠胃,甚至有助于睡眠,还极其养身体……”
“怎么样,喝不喝?”方磊笑将酒坛子拿到他眼前一晃,这样问道。
“喝!喝!自然喝!”说罢,便是小跑着跑到床头,从床头柜那里将小锁打开,锁打开之后,只见他从那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摆着两只夜光杯,那夜光杯只有半个手心大小,只是极其珍贵,一直被他锁在床头,如今见了这样的好酒,自然要有好杯子来配。
“夜光杯?倒是好东西。”方磊笑这般说道,只是脸上倒没什么惊讶表情——终究是进过大赤皇宫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到过,光是他那破药箱里的东西,就足够让这世间所有大夫都眼馋的了。
将那夜光杯倒满酒后,方磊笑便与蒙毅对酌了起来。
这酒,可是好东西……
无论里面有没有放东西,它都是好东西……
这酒里面,放了写温补的好药材是不假,可这温补的好药材里,却也有一味,确实是大补,可吃了,却会让人一时间头脑麻痹,嘴里松懈,没有什么把门。
酒过三巡,蒙毅便有些醉了。
两人之间先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蒙毅说他一辈子都没有娶妻,便是为医术贡献了一生,只是终究还是比不上方磊笑。而方磊笑则只是安慰道,此事时也命也运也,不可强求。
大约也便是这些话了。
看这蒙毅人有些差不多了,方磊笑便是开口问道:“这府中,可有什么疑难杂症?”
“这府里面大了,自然是什么病都有,只是这些病,都轮不到我治便是了……”说到这里,蒙毅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终究我在这府里久了,也算是有了些地位,除了哈图族长、卓雅郡主、大夫人、梓夫人,其他的人是不需要我治疗的。”
“哦……”方磊笑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我宴席之上见到茹夫人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她的眼睛,是你治疗的吗?”
听到方磊笑这个问话,本来有些醉醺醺的蒙毅却不知为什么,眼睛之中突然有一些惊醒,可也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酒的作用,很快,他就对方磊笑小心翼翼说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
方磊笑一听,自然是点点头,不过他心想:这里面,果然有些问题,莫非这下蛊的人便是茹夫人吗?
“你可知哈图族长残暴?”这哈图残暴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哈图府,在哈图府中说哈图府残暴,便是被人知道了,就是一顿酷刑——也就是蒙毅酒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然……恐怕便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未必敢说。俗语酒壮怂人胆,怕是不假——说的便是此时蒙毅这个情况了。
方磊笑点点头:“我来这里的时候,便见到下人之中、夫人之中有好几个人带伤的,怕就是族长的‘杰作’了吧。”
“不错。大夫人眼上的上,也正是族长所赐予了。”蒙毅这般说道。
“族长赐予,可族长,并不在府里面,他是如何伤到大夫人呢?”现在,连是方磊笑也开始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了,哈图现在远在帝京,这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竟然能伤到自己的夫人,想来是一件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也难怪方磊笑会这样想。
“看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以为我在说胡话吧?”被人怀疑自然是该生气的,可蒙毅脸上的表情,却并非是生气模样,“你……应该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方磊笑摇摇头——他是医生,却不是万能,无法解释这些事情。
“好好好。”蒙毅看到方磊笑这样,似乎是十分满意,便是说道,“你且听我说来。”
399好好策划,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这原本是十好几年之前的旧伤了。”蒙毅对方磊笑说道。
“十好几年前的旧伤,为何此时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