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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不明就已,抬头循着靖榕的声音“看”着她:“怎么?”
“我想,先于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靖榕蹲下(和谐)身体,摸着地上已经完全干涸的血迹,这样说道。
“是盗墓贼?”秦萧问道。
“许是,许不是。”靖榕这般回答道。
这人必然是看到后面屋子中的珠宝而迷了眼,便是不管不顾跑到房间里面,却是被牛毛针射成了一只刺猬,却是不死,又知道房间不能久呆,便往前走去。
可如今这人又在哪里?
看着地上血迹慢慢延伸,延伸到最后非但没有便少,却反而越来越多了。
牛毛细针刚刚刺入人身体的时候,是不会产生大量出血的,可越是运动,人的血液流动的越发的快,这血流量就越发的多,所以刚刚门口地方不过是几滴血而已,可没走几步,这几滴血便成了几片,可更触目惊心的,却还在后面……
这几片血液最后都连接了起来,走到后面,这一条本来是白色的路,变成了一片暗红……
靖榕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秦萧感受到靖榕的不对劲,便是关切问道:“靖榕,你怎么了?”
靖榕想了一想,终究还是摇摇头。
他们现在脚下的路,已经变成了全然的血色……他们就走在这样的路上,一步一步向前着……
秦萧看不到,靖榕便也不会去说,可她心里却终究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这一条路变成红色自然不会是一个人的血……到底有多少人进过这个皇陵……
可她脑中有这个问题不过一瞬间,一瞬间之后,她便找到了答案……
路的尽头,乃是一个房间,一个空房间……
而当看到那个空房间的同时,靖榕的呼吸是越发的重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了秦萧了……
“靖榕,你怎么了?”秦萧焦急问道。
靖榕稳了稳心神,却并不答话——她为眼前所看到的事物所震撼,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东西是什么……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可也是这个房间里面所能看到的事物,才解释了为何这脚下的路,竟然被血染成了一片血色……
这是一个空房间。
一个里面什么装饰都没有的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大,只有靖榕临夏阁的半个卧室这样的大小。
因是皇陵,所以不得有所谓的暗处,这皇陵之中头顶世上的岩石之间,都被镶嵌上了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这个房间之中,自然也是一样的。
房间顶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将这房间里面所呈现的一切,都暴漏于靖榕的眼下。
——这是一个红色的房间。
可这个房间的墙壁却是白的,和别的地方一样的白色,可它的地却是暗红的,和别的地方一样的暗红……
而这暗红色的地面上,却七七八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些尸体死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露出了森然的白骨,有些尸体则死的时间略有些短……还能依稀看出一些眉目……这个房间并不通风,四处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如此走的近了,便是靖榕一言不发,秦萧也能问到一些味道。
“这是……腐烂的味道……在这皇陵里面腐烂的,不会是牛羊……想来只有人了……”秦萧脸色微白,可话语里面道还算是冷静。
他看不到眼前场景,可以保持这样,倒也算是正常。
只是靖榕……
她虽是杀过人,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惨状……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经历过牛毛细针“洗礼”才变成了这幅模样。牛毛细针今日身体之后,便在血管之中游走,人会感受到千刀万剐之痛,虽是肉未离身,可这痛楚却也是不妨多让,却本来被牛毛细针射中的伤口会渐渐变大,血会越失越多……最后在失血……痛楚……寒冷……之中,人会一点点绝望死去……
然后在这个房间之中,渐渐失去他们的生命……
这个皇陵之中赐予他们的,是死亡,无尽而绝望的死亡……
——而这些东西,是靖榕与秦萧两人就快要面对的……他们,决不能死在这里……
第两百七十一章、陈宇()
“秦萧,你且先在外面等我。”靖榕对秦萧说道,便是放开了握着秦萧的手,一步一步走到这房间之中,细细查看这周围的尸体。
她细细一看,这房间里的尸体分为两拨,一拨儿身上穿着宫廷衣服,一针一线透漏着贵气,每一丝布料都是精雕细琢,寸布寸金的材料,可这几具尸体显然是死了很久了,这尸体上面非但没有一丝肉,连骨头都已经变成了带着暗红的白色。而另外几具尸体则显得新多了,虽然也是死了很久,可那肉却还带着一点潮湿和弹性,显然死了不过一到两年。
而且这几具较新的尸体上面穿着的衣服,却十分破旧,虽然算不上衣衫褴褛,却是极其普通的黑色粗布衣衫,这几句尸体上都绑着一些绳索;比之旁边那几具较老尸体上的衣服,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当靖榕看到其中一具较新尸体上所拿的东西的时候,也大约明白了这些较新尸体的身份——洛阳铲——盗墓贼!
竟真有盗墓贼来到这里!
一部分尸体的身份是弄清楚了,可另一波尸体的身份又是什么?
靖榕翻看着那些尸体身上的随身补件,只见从其中一具穿着暗红色外衣,手拿宝剑的尸体怀中搜出一块黄金打造的腰牌来——这腰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御林军统领。
这御林军统领原来是文杨,如今是左项英。
这具尸体自然不可能是文杨,也不会是左项英,那他是谁?
将那块黄金腰牌翻过面之后,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名字——陈宇。
陈宇?
这是谁?
靖榕原本只是一个乞丐而已,虽然受过陆廉贞的训练,也懂得很多事情,可这皇室之中的更替交叠,权利斗争的始末缘由却并不多大懂得。
可靖榕不懂得,却不代表别人不懂。
这世上总有几个人是最懂皇家之中的世俗变故的,而其中一个最懂的人,不就在靖榕身边吗?
靖榕走出房间,将那块腰牌放到秦萧手中。
秦萧手中猛然被塞进这样一块冰冷腰牌来还有些觉得不适,可越摸,他的脸上却越发出现了一些疑惑的神情。
“这腰牌是黄金打造?”秦萧问道。
“不错。”靖榕回答。
“可是外刻龙纹?”秦萧又问。
“对。”
“可这龙纹却只有四个爪子?”秦萧再问。
“确实。”
“那便没有错了。”秦萧摩挲着手中的腰牌这样说道,“我虽然不大知道这陈宇是谁,我可却知道这腰牌的来历。”
“你说,我听。”靖榕这般回答道。
“此物,乃是前朝御林军统领手中腰牌。”秦萧说道。
大赤前朝乃是一个名为大贺国家,此国家国君暴政,民不聊生,武帝起义,推翻大贺,才成立大赤王朝,如此一代一代传下来,直到了秦若愚手中,如今又传到了秦筝手里。
可靖榕却直到,这秦萧口中的前朝,并非大贺——他说的,乃是秦若愚的弟弟,秦锐真所统治大赤时候的那个朝代。
秦锐真乃是秦若愚弟弟,此人凶残,弑父杀亲之后登上帝位,却唯独没有杀死为大太子的秦若愚,日后秦若愚推翻秦锐真暴政,登上帝位,可秦锐真却不知所踪……秦萧如今说这块令牌,便是秦锐真所统治王朝之下,御林军统领腰牌。
本朝御林军统领腰牌虽是与前朝相近,却是白泽瑞兽图案,两个虽都是上古神兽,可摸在手里却是大大不同,故此,秦萧便自然可以知道手中的腰牌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了。
“前朝?莫非这尸体乃是御林军统领……”靖榕喃喃自语,看着那具已经死了许久的尸体略是沉默。
御林军统领一向是直属于帝君挥下,且皆是武艺惊人、对帝君极其忠心之人放可担任。如今这秦锐真的御林军统领在这里……难道……
“你且先再等我。”靖榕又说。
她复又回到了房间之中,仔细看看,确实是有一具尸体与众不同。
——那一具尸体上,并无多少牛毛细针。
——这些房间之中的尸体,皆是因牛毛细针入体而失血折磨致死,这些人死后化为白骨,这本来附着在肉体之上的牛毛细针自然也会从肉上剥离下来,要么附着在衣服之上,要么落在地上。
其他尸体旁边皆是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可唯有这一具却是与众不同的。
这一具尸体周围,竟只有零星几根……
别的尸体都被牛毛细针射到,为何唯有这具尸体却未受这样的痛苦?
莫非这个人也和自己、秦萧一样,破解了机关吗?不对!若是他破解了机关,那这机关自然不会再一次重启,那自己与秦萧便也不需要再一次将机关破坏掉了。
——那是为何?
当靖榕再一次翻看那具尸体的时候,却只听到“丁玲桄榔”一阵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再定睛一看,乃是一把匕首——一把靖榕刚刚在那个布满机关与金银珠宝的房间里所找到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的匕首。
而这把匕首上面,却染着血……
一把染血的匕首……
——眼前这具尸体并非因为牛毛细针而死,他的死因,是自杀……
这个人,用这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喉咙,在绝望和无奈中,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在这个空房间里,划上了一个永远的句号。
可是……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走下去呢……
靖榕看着眼前这具白骨发呆,她甚至在自己心里这般问着对方。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走下去试试呢?哪怕有多绝望,至少活着,那不就够了吗,活着,才有赢的希望,死了的话,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对方,自然不会回答他。
一具尸体,如何还会再说话呢……
这把匕首,靖榕再未带走,而是放在了对方怀中。
可当他再一次仔细翻看对方的尸身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她回头叫了一声秦萧的名字,问道:“秦萧,皇族之中可有什么人有些什么伤手伤脚的人?”
第两百七十二章、如何()
秦萧一听,虽是不知道靖榕为何这样问,可依旧认真回答着:“因是秦锐真的关系,皇族之中一向凋零的很,太祖一辈我也大约是不怎么知道的。只是记得太祖皇后本是一个江湖女子,曾断过一条腿,父皇本有一个公主,因为小时候顽劣,摔断过手……其他的,也大约没有了。”
皇室之中乃是这世上最无隐私的地方,却也是这世上最防备别人的地方。这皇族中人断手断腿的事情从未听人说过,如今靖榕一问,却也同民间凡人一样,会出些小小的事故。
——靖榕眼前这具尸体乃是一具男性尸体,这是无疑的。
——这尸体的盆骨可不是女性的盆骨。
可这具尸体身上的骨头,也并非断腿、断手所留下的裂痕,这个伤痕,比之断手断脚,更是可怕的多了。
靖榕沉默许久之后,再一次问道:“这皇室之中,可有人被砍断了手?”
不错,眼前这具尸体,竟是没有左手!这一只左手,不知为何,被人齐腕斩断!没有指骨,只有赤条条的一条腕骨!
靖榕问话之后,沉默的,却是秦萧。
而秦萧脸上的表情,也是古怪的可以。
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呢,似乎是疑惑的,又似乎是震怒的,还带着一点伤心,又带着一点惋惜……
靖榕并不催促,虽然觉得秦萧脸上表情怪异,但她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催促秦萧的时候,果然,片刻之后,秦萧便是迟疑说道:“据我所知,大赤皇朝之中,唯有一人断了左手。”
秦萧知道此人身份,可刚刚却并未说起。
为什么……
“只是此人,我总觉得他不会在这里……”秦萧又说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靖榕问道。
“……”又是沉默一阵之后,秦萧回答道:“前朝之主,秦锐真。”
那时候秦若愚打进皇宫之时,秦锐真被节节逼退,到最后,却是秦锐真与秦若愚的对决,秦若愚砍断了秦锐真的一只手,却也因此,让秦锐真逃脱了。
可最后秦锐真到了那里,却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如今他的尸身却出现在这里?
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这件事情,是再也无人会知道了。
而秦锐真身上为何没有中什么牛毛细针,靖榕也是大约可以明白了。这秦锐真进入皇陵只是,自然是左右保护,一旦射出牛毛细针,他自然是被保护在其中的,而他的手下,便组成一道人墙,拥护着他逃离那个房间之中,而慌乱之中,秦锐真带着的匕首之一则落在了房间里。
——而另一把匕首,则被他用来抹了脖子。
来到这个房间之后,却发现这里竟是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而自己的手下则是在慢慢的失血,渐渐将身下的地面染成了瑰丽的红色……
他那些忠心耿耿,同患难的手下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受着折磨死去……于是,秦锐真便也在这种死寂中,毫不迟疑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过往的所有一切,都随着他将那把红色的匕首割开自己脖子的这个动作,在一瞬间消逝了……
死亡是如此让他觉得轻而易举的东西,而他的尸体,则也永远留在了这里。
“靖榕……难道这个房间里面,有秦锐真的尸体吗?”秦萧这般问道,他虽是问,可也大约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他手中以拐杖试探着,急急走入房间之中。
房间里都是尸体,但好在他手中拐杖的帮助,他也未被磕到绊到。
靖榕便是急急扶着对方的手,将他扶到了秦锐真尸体面前。
秦萧走到秦锐真面前,慢慢低下身子,再是试探地伸出手,去摸秦锐真的尸体,初初摸到的,乃是秦锐真的头颅——那头颅如今没有头发,也没有一丝骨肉,干净的可以,可终究是骇人的尸体,秦萧非但不怕,甚至还沿着那头颅往下。
秦锐真所穿的,并非是什么龙袍之类的衣服——若是她身穿皇室衣服,靖榕早已经认出对方身份了,如今他穿着的,乃是一件纯黑色长衫,虽是过了如此岁月,久到秦锐真的身体都已经化成了白骨,可这件衣服,却还保持着原有的色泽……从这件衣服上,也大约可以看出对方身份非富即贵了。
秦萧沿着这件衣服往下,一点一点摸到对方的左边肩头,再是慢慢往下……
直到摸到对方腕骨的时候,他的动作,才算是微微停下了——并不是他未打算摸下去,只是因为,这腕骨之下,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确实是他……确实是他……”秦萧这样说着,“自我出生之后,母妃便和我讲过这个故事,那时候我还幼稚以为,此人乃是父皇心腹大患,我日后必要替父皇将他除掉,却没想到,他如今竟是死在父皇陵墓之中。”
——到底,这秦锐真,还是死在了秦若愚手里。
如今这秦若愚尸身埋在皇陵中某处,而秦锐真却是死在靖榕与秦萧眼前……这两人身前是兄弟,曾经反目,同室操戈,也曾经同做过一朝君主,最后却是一个成了明君,一个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