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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莫执也道:“那几个侍卫居然毫不意外,直接就去抓人,根本没人管受惊了的马车,说明二皇子根本不在车上,官兵这么快就封锁搜捕,也一定是早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计划,根本就原原本本的被泄露出去了,我相信这么重要的事,你肯定没告诉几个人吧?”
秦烈沉重的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嘶哑:“没错,我只告诉了一个人。”
两人都没再催,当然也明白,能把这件事都告诉的人,必定是他非常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却出卖了自己,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秦烈良久才挥挥手:“老三,去把她接来吧!”
被称作老三的人惊诧了一下,看了看莫执和司陆还在,疑惑道:“现在?”
秦烈点点头:“去吧!”
樊瑶除了秦烈,也就只有老三知道,也一直不让她见到任何人,但尽管不知道秦烈要干什么,老三还是点点头去了。
秦烈一直在出神,莫执和司陆也静静等着这个神秘人,秦烈是什么人他们都了解,如果被兄弟背叛,确实让人痛苦心寒,但他连最亲密的兄弟背叛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比那件事更打击他的?
“阿烈!你回来了?”樊瑶神情有些激动,可刚一只脚迈进大堂,看到莫执和司陆,瞬间脸色发白,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去看秦烈,秦烈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神复杂,却让她心慌不已。
“樊瑶?!”莫执也吓了一跳,起身震惊的看着她,千想万想,他真的是完全没想到她身上,他和安贤一样,以为她早就离开了京城,隐姓埋名过平静日子去了。
“这谁?”唯有司陆一脸懵,他以前本来就和秦烈没什么来往,只算点头之交,就算无意间见过一两次,也根本没有仔细看过,不过认为是秦烈其中一个女人罢了。
“有些复杂。”莫执皱着眉,连他都有些懵了,疑惑道:“难道果真是你?虽然你曾经是二皇子的人,可你不是已经背叛他,还差点被他灭口吗?”
“很明显,并没有。”秦烈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她佯装已经背叛他,将消息透露给我,其实是应该已经知道安贤将他们的计划告诉我了吧!所以顺水推舟,假意让我认为她爱我,已经为我付出了一切!”
樊瑶咬着唇,一言不发,莫执恍然:“所以她故意设计让我和贤儿救了她,是知道我们和你有关系,也为了试探我们,二来是让我们更相信她真的背叛了二皇子,还差点被二皇子所杀,彻底打消对她的怀疑。”
秦烈一字一句的质问:“所以你后来又回到我身边,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继续为他做事!樊瑶啊樊瑶,你真是厉害,真是演了好大的一出戏!”
莫执就觉得奇怪呢,既然是二皇子手下培养的细作,居然这么轻易就背叛他,也实在是够失败,没想到都是假的,埋伏,背叛,反背叛,真真假假,两人真是玩的炉火纯青,将他们一众人都蒙在了鼓里!
樊瑶脸色苍白:“为什么这么说我,你是不相信我?”
“不用再演了。”秦烈咬着牙:“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既然二皇子早已得到消息,有所布置,就只能是你透露给他的!”
“怎么可能只有我知道?”樊瑶还在辩驳:“你们既然要行刺,那些跟你一起的兄弟们不都知道吗?你怎么能肯定就是我?!”
此话一出,真是不能再明显了,司陆看了看,扯了扯唇:“这你就错了,他的兄弟们可没一个人知道的,确切的说,知道的只有我们三个加安贤,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动手,自然也就不必动用别人!”
樊瑶脸色更白:“没动手?那都是假的?难道,就是你怀疑我故意试探我的?!”
“不是他,是我。”莫执道:“这几次的行动每次都很蹊跷,他们不是有所防范,就是我们这边反被偷袭,损失不小,我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又从来没怀疑过你,但那么多兄弟,又实在不好查,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试探。”
“不!”樊瑶猛地摇头,盯着秦烈:“你就是怀疑我!不然你不会单独告诉我!”
“你这是倒打一耙?”秦烈寒心道:“我刚开始只觉得这个计划太草率也太蠢,但又觉得以他们几个的脑子,不可能做这么没意义还危险的事,才开始想到他们的目的。”
“我真正怀疑你,是从我告诉你以后才开始的。”秦烈沉声道:“你是个聪明女人,还经过二皇子的专业训练,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根本行不通,可你没有阻止劝说我,如果我们今天真的动手了,可能就是有去无回,这个你不可能不知道,但你还是让我去了”
樊瑶震惊的看着他:“就因为这样?”
“对!”秦烈苦笑:“看似很简单很没有逻辑吧?可我就是从这件事中,看出了你的真心!你若真爱我到可以舍弃自己的地步,你会尽全力阻拦我的,何况,你明知道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无碍!”
樊瑶扑通一下跪坐在地,她完全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这样一个疏忽就暴露了自己,大概,这是因为她真的不爱,所以根本没有考虑到。
秦烈蹲下身,抬手擒住她的下颔:“我的行踪,和二皇子知道我和太子有交易,也是你送出去的消息吧?”
到了这个地步,樊瑶知道自己再辩解什么都没用了,干脆道:“你被行刺我是不知道的,他只是问了我你最近的打算,至于你和太子的事也只是我的猜测告诉了他。”
司陆思衬道:“那这么多,二皇子确实也不能确定,那封信也只是他的试探?这就好办多了!”
莫执无奈摇头:“亏的贤儿还为你担心。”
樊瑶敛下眼眸:“我跟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的遭遇也都是真的,我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只要不死,一辈子也不可能逃脱他的掌控的。”
“是你自己懦弱。”莫执淡声道:“天无绝人之路,当初若是你说了实话,若是你下决心要脱离,我相信我们和秦烈帮你一把,怎么都是能搏一搏的。”
樊瑶已经泪流满面,她是不敢,从小到大的训练和惩罚已经让她骨子里都对那个人惧怕了,现在她看了一眼眼神已经完全不同的秦烈,已经太晚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见樊瑶()
“什么?!”安贤本来就一直在等消息,听到那个秦烈一直不愿说的人,居然就是樊瑶的时候,自然掩不住情绪:“怎么会是她?她,她不是”
“没走。”莫执淡淡道:“她之前跟着秦烈的时候,前一天知道了秦烈已经察觉到了二皇子的计划,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成功,才留了字条佯装叛变,骗取他的信任。”
安贤皱眉:“那,她被迫吞金跳河差点死了呢?”
“也是假的。”莫执给她解释:“因为那段时间我们和秦烈来往密切,她就怀疑计划泄露跟我们有关,一直暗中跟踪,故意在我们面前演了那么一出,骗取信任,接近我们想要调查的。”
“可她就不怕我们不救她吗?”安贤自然很不愿意相信,自己好心救下的人,竟然蓄谋已久,还反咬一口!
“她会游泳,嘴里也不过是事先含了个东西,故意吐水里的。”
“所以你们每次行动失败,还有秦烈被刺杀,全都是她透露出去的?”安贤叹口气,忽然想起那天在秦烈那里看到的手帕,本以为他是有了别的女人
“好在秦烈还没完全失了理智,虽然一直不想怀疑她,但其他人都没查出什么可疑之处,才配合了我们引她露马脚。”莫执伸了伸懒腰:“总之这回没了后顾之忧,以后的行动也不用再这么瞻前顾后了。”
纵然有些可惜,安贤本以为她真的解脱了,但她既然选了这条路,也怨不得别人了。
“爷。”一人走进来正要说话,司陆一指安贤:“调查的事有结果了?你直接跟她说就行。”
安贤本还楞了一下,猛然想起是自己托他查驸马爷的事,当时自己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故人,也就没跟司陆交代暂时别告诉莫执,这不,莫执就看过来了:“什么事?”
安贤这时候也不好躲躲藏藏的,反而可疑,只能道:“你们查到什么了?”
“驸马爷是五年前科考状元,但据说在考试前就认识了公主,应该是早就互相倾心了,郧长郡又离京城不远,我们的人特意跑了一趟,奇怪的是虽然驸马爷籍贯是那里,但没找到认识他的人,也没查到他住哪里,也没查到他家人的信息。”
这就更奇怪了,安贤咬唇思衬着,但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现在查是查不到什么东西了,又不可能去亲自问本人,那要确定他的身份,也只剩一个办法了,安贤看向莫执
“那是谁?”莫执也疑惑看她:“你认识?”
若是搞错了还没事,但如果真的是他大哥,那可不得了,毕竟那他就算是改名换姓还隐瞒自己成果亲有过孩子的事情,攀上了皇亲国戚,说是欺君之罪都不为过。
所以安贤也不敢随意当着别人的面随便说,哪怕是司陆,耸了耸肩:“既然如此,怕是我认错了,走吧,回房。”挽着莫执的胳膊回了屋,神色才变得严肃。
莫执就看她不对劲:“怎么?连我也不能说?”
安贤拉他坐下:“你还记得上次驸马和公主去还愿,轿撵就从我们书屋门口过的吗?那时候我匆匆看见过他一眼,当时就觉得有些眼熟,然后前几天进宫的时候,又见到了,忽然想起他像谁了。”
“谁?”莫执刚要问,就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皱眉:“难不成,是我?”
安贤点几下头:“我觉得眉目间和五官都有些像。”
莫执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可能是不对呀,那太子和司陆他们应该都见过驸马爷,怎么没这么说过?”
“因为也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何况他们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层,也自然是不可能将你们联系在一起的,哪怕觉得有点像也不会说什么的。”
莫执有些激动:“难道真的是?可他怎么会成了驸马?”
安贤按住他:“你先冷静,这不是还不能确定吗?所以我才摆脱司陆帮忙查查的,现在能推断的就是,要么是我们搞错了,他只是和你有些像,如果真的是,那就是他中了状元,然后为了娶公主,改名换姓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和身份。”
莫执拧着眉:“若是这样,我还宁愿他是死了!”
“你先别急啊!”安贤道:“你觉得,以你对你大哥的了解,他的人品性格来说,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莫执沉默不语,安贤知道他意思了,这是连他都没把握,继续道:“反正现在总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除了长得像,他科考的时候和你大哥那年是一样的,而且查不到身份家人这一点也有些可疑。”
“我得想办法见见他!”莫执自然也能明白,只有他能确定他的身份。
“那你大概得拜托司陆或者殿下想想办法。”安贤叮嘱:“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如果他真的是,你也决不能声张和冲动,到时候想办法相认,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说。”
“他就算不认我,总不能不认源儿!”
“可你还是得看他的态度如何,你若是贸然揭穿,那如果他认了,他是欺君之罪,他就是死罪,他要是不认,那一定会反咬一口说你是污蔑,到时候你就有危险了。”
莫执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希望不是他吧!”安贤也感叹了一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要是抛弃家人,追求了地位权势,那更让人寒心。
莫执脸色凝重:“他从小就聪明,不止聪明,还精明,连爹娘都这么说,很会看爹娘脸色,所以爹娘让他读书,他在家干的活少,吃的也比我好,长大一些后,学习学的好,老师都夸以后一定有大出息,可若是依靠这种方法”
“大多数人总是很难抗拒金钱和地位的诱惑。”安贤劝慰道:“若是真是他,你也不可能就想拆穿,让他身家性命都不保吧?”
“那自然不会。”莫执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可他不认我没关系,总不能一辈子不认源儿吧?”
“他怎么认啊?”安贤抿唇:“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有回头路?源儿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叫他一声爹,何况,以源儿的性子,认不认他都不一定呢!”
安贤一拍手:“好了,多说无益,没准就是我想多了,他跟你根本没关系呢,到时候见了人再做打算不迟。”
不过要见到人也没那么容易,虽说他现在要见太子不难,但太子和司陆本身就与驸马爷交往甚少,平常在宫里碰到又不可能带着他,若是单独叫出来见面吧,又太刻意。
“总会有机会的。”安贤收拾着屋子,忽然想到自己作为作者居然不知道驸马的真实身份,大概就是因为前世源儿造反的时候,驸马死于战乱,根本没与莫执见面,所以没机会相认吧!
“对了。”莫执忽然道:“你想不想去见一面樊瑶?”
安贤顿了下:“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见不见也没什么用了吧?”
“可我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想见你一见你。”莫执道:“可能是有话想跟你说。”
“是吗?”安贤抿抿唇:“好。”
安贤之所以还有些可惜和于心不忍,是因为之前短短相处的两天时间,真的觉得她是悔过了,她眼睛里完全没有那种敌意和防备。
再次在秦烈这里见到她的时候,看着她的神情,她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无奈的叹口气,到底是自己太傻,还是她掩饰的太好呢?
“你来了?”樊瑶在牢里,还是干净的衣服妆容,想来秦烈哪怕不会再原谅她,也不会那么没风度的去虐待一番。
“我没想到。”安贤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一直以为你会真的离开,所以想来听听你怎么说。”
樊瑶很平静:“其实现在,我反而看开了,不管阿烈怎么处置我,都是我活该。”
“可你不是很怕死吗?”安贤反问:“不然怎么会又回到二皇子的手里呢?”
“我是个没有自由的人,从小就没有。”樊瑶扯扯嘴角:“现在被关起来了,其实才是最自由的,因为他不会再控制我,也不能再对我如何,所以我如释重负。”
不得不说,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怜之处的,安贤不想再说这些,就算再有苦衷,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伤害造成了也没办法收回,她理解樊瑶,却不同情:“你说有话对我说?”
樊瑶点点头:“虽然我算不得二皇子多亲近的心腹,但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机密要事不敢说,可也是知道一些事的。”
安贤诧异:“你要说这些,不是应该告诉秦烈吗?”
樊瑶摇头:“他把我关进来后,就没再见过我了,是我辜负了他,我不怨他,而且我觉得跟你说也是一样的,何况,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更多,也更神秘,至少上次二皇子要对付他的事,就是你告诉阿烈的不是吗?”
安贤一扬眉:“到了现在你还在套我的话?”
“不是。”樊瑶看了看四周:“就算我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出去,还能去告诉别人吗?我只是真的对你好奇,从第一面开始!”
第一百四十章 长公主之子()
“所以你就把你的怀疑都告诉了二皇子?”安贤若有所思:“我总算明白了,二皇子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一对普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