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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跑!”项白大喊着,“跑!”
成峰家的犬舍原本就不牢固,大狗撞了没几下,栅栏就裂开了,像怪物似的扑出来,胡小酒尖叫一声,反而刺激到它,项白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食盆往狗头上砸去。
狗“嗷”地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忽然发现是食物,竟然专心致志地吃起来,又腥又臭的食物,它却吃得无比愉快。
成峰气急败坏地大喊:“黑兵!咬她!咬她!你不是最喜欢不守妇道的**人吗,咬啊!”
胡小酒见自己安全了,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说道:“你才不守妇道呢!你全家都不守妇道!”她忽然觉得指间黏黏的,这个颜色,她闻了闻,又腥又臭,“这是血!”
她这才发觉,原来那条狗吃的并不是什么狗粮,正是失踪的内脏。
“呕!”胡小酒有点想吐。
成峰还在被项白压制着,愤怒地用石头砸向他的黑兵:“死狗!就知道吃!”
狗被石头击中哀嚎一声跳来,回过神来,愤怒地扑向项白。
项白慌忙起身闪躲,可是黑狗竟越过项白径直扑向毫无防备的成峰。
“畜生!你干什么!”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
他的黑兵太大了,再一次将扑倒在地上,可是这一次,他比刚才后退了两步,倒下去的时候,后脑刚刚好磕在横在地上的钉耙上,耙钉贯穿了他的脑干,他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
对于主人的死去,黑兵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犬类的忠诚,反而嗜血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和脑浆。
胡小酒吓得脸色煞白:“白白,这条狗太危险了,不能留在这里不管,如果放它出去,它很有可能会伤害百姓。”
“这不是狗。”项白说道,“这就是一条狼。”
“是吗?不是吧”
“是狼。狗与狼的差别并不在外形,更在本心,就好像人与鬼,所以这就是一条狼。”
“那怎么办啊,打死它?”
“打死它,怎么证明成峰养了一条狼一样的恶犬。”项白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说道:“你去衙门报官,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抓住。”
“你别啊,太危险了。”
“去去去,快去,趁它还没回过神来。”项白说着就扑上去,准确得勒住狗脖子。
胡小酒吓得赶忙冲出去大喊:“来人啊!打狼啊!”
附近的百姓听到呼救,慌忙提着锄头拎着铁锨赶过来,正看到项白被一只一人长的大狗扑在地上,七手八脚地冲上去,才算把狗拿下。
项白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提醒大伙儿:“别打死它,这是证据!”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成峰到死都认为不会有证据能证明他的罪行,但事实却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卞总捕的毒是他给下的,捕快们在他家的碗柜上搜出春宵散,跟案卷上的毒药是一样的。
而他的狗,的确只是狗,只是或许是吃了太多血肉,唤起了野性罢了,狗食盆里的是被他杀害的几个死者的内脏,还有许多被他储存在院子的旱缸里。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滴水不漏,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始终没有什么人去怀疑。
对于这一点,项白觉得很耻辱,因为他觉得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做事漏洞百出的犯人戏弄到这种地步,可是胡小酒却认为这很正常,不过就是灯下黑。
此外,胡小酒很满意,在自己遭到成峰的言语侮辱时,他所表现出的勇敢的大无畏的精神,所以尽管他脸上因此挂了彩,胡小酒还是觉得这样很好,很帅!
而项白很坦诚的告诉她:“因为成峰的描述太有画面感了,我其实很想抓住你打一顿,但是我又知道这事儿错在他,所以只好打他。”
因为这个多余的解释,胡小酒一怒之下决定一个月都不理他。
“胡小酒?”项白摸摸鼻子,“你不是想逛夜市吗?我们晚一天走,晚上去夜市怎么样?”
胡小酒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点头就是答应了,那就是理我了?”
胡小酒默默瞪了他一眼,走了。
项白捂脸。
但不管怎么说,她既然答应了,那夜市还是要去的,她虽然不说话,但项白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哎,你吃不吃烤肉?”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言不发看着他,这让项白很为难,是吃呢还是不吃呢?按照他对她的理解,出门逛街她不可能不吃东西,那就是吃吧?
刚要去买,他又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前几天她说自己会胖,那是不是就是不吃?
他正犹豫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胡小酒又走了。
第260章 圈套(一)()
“哎,别走啊,那么多人,走丢了怎么办?”项白正说着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胡小酒正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你,你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不是,你到底说句话呀,我又不是你,又不会看相,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呢?”
“唔”胡小酒推开他说道,“你踩我脚了!”就这样,胡小酒终于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但是就这一句,然后她又陷入了沉默中。
项白觉得,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然,以她的秉性,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但问题是跟她耗着,自己也难受。
他咬咬牙,走到一个烤货摊前,摸出五文钱买了五根香菇,对胡小酒说道:“唉!我知道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我罚自己吃香菇,给你解气,你说行不行?”说着皱皱眉头,真要把香菇往嘴里送。
“哎!不要不要!”胡小酒一把夺过来,“你傻啊!”又嘟囔着,“不喜欢就不要吃嘛,你又没吃过,万一吃了过敏呢,吃死了怎么办。”
项白窃喜:“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受这个罪。”
“啊!”胡小酒狠狠给他一巴掌,“臭项白,给你脸了!你根本就没有想吃就对了!还骗我!骗我!”
“哎呀,什么话呢,你要不拦着我,我肯定给吃了。”项白信誓旦旦地,随即又说道,“可是你看,你都不舍得我遭这个罪,干嘛还不理我呢,你不理我,我不也挺遭罪的吗?你要非让我选,吃香菇和你不理我,那我吃就是了。”
“你早怎么没有那么会讲话,现在知道我生气了,又机关算尽来哄我!”
项白垂着手,低着头,很委屈,不说话。
半晌他问道:“那你现在算哄好了吗?”
“哼。”胡小酒愤愤地看着他,“我要吃肉!你去买!”
“你还真吃啊?你不是说怕胖吗?”
胡小酒忽然大叫一声:“啊!臭项白!我不要理你了!”
“哎,你这不是刚好吗,怎么又不理我?”
“不理你!”
“别啊,我给你买,你吃不高兴我回去给你烤,给你做说话呀”
入夜,胡小酒想到明天就要出发了,问道:“白白,我们明天要去哪?”
“去平湖吧。”
正说着小二敲敲门进来说道:“客官,您的信。”
“信?谁的?”胡小酒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谁。”项白无可奈何地打开信封愣了一下,“怎么是刘伯写的?”
“刘伯会写字吗?”胡小酒有些惊讶。
对于这个问题,项白没有多解释,只是沉浸在刘伯给自己写信的震惊中。
“怎么回事啊?”胡小酒见项白一脸严肃的模样。
“刘伯说师父病了,病的很严重。”
“病了?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胡小酒眨眨眼,“不会是心心的诡计吧?”
“你也这么觉得?”
胡小酒点点头:“我觉得他干得出来。”
“我也觉得。”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
“回去吧,有点儿不甘心,不回去,又怕他会撒泼。”
胡小酒忽然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如果是我这么做,你会不会听我的?”
“嗯?”项白愣了一下,嗅出一丝危险的气味,“你怎么可能会撒泼呢?不可能的。”
胡小酒眨眨眼,哦,学聪明了嘛:“那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
“我不是要放弃,只是何无心那个老东西你也是知道的。”
“切,幸好心心难缠,不然你都没有借口退缩。”
“一开始不是你也劝我不要去追查吗,现在又那么说。”
“嗯那就不要去,管他木匠铁匠,跟你有什么关系?”胡小酒又说道,“其实你看,心心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就没有解决不掉的秘密吗?肯定有,但是不是因为他真的解决不掉,是因为他不想去解决,你们总觉得我傻,可是我知道,有句话叫难得糊涂,说真的白白,你有的时候就是过于聪明了,可是你很聪明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的,不需要你去特别证明。”
“你又想说什么?”项白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就想说,回去了,就算放弃了,关于铁匠的事,我们就再也不查了,你说好不好?或者,干脆我们换个地方,萧京不好,地方太大,又鱼龙混杂的,总是有数不清的秘密,我们去别处,找个小乡村,就安安静静的过点田园生活,这样不好吗?”
“你怎么忽然又这个想法,从前你可是要把什么胡式读心术发扬光大的?”
“哎,心境不一样了嘛。”胡小酒叹口气,“我呢,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就像打游戏一样,总想着要有个什么成就的东西,总觉得自己跟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看着项白茫然的眼神,“你没听懂对不对?”
“说实话嗯。”项白诚恳的点点头。
“不重要啦。”她挥挥手,“反正现在呢,我觉得其实生活就是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生活,并不是我穿越过来就必须要肩负起什么伟大的使命,也不是我穿越过来就一定是故事的主角,我还是我,普普通通的,在哪里也不会发光,可是就算我不会发光,你也还是会喜欢我,我也还是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这样才是生活啊,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英雄和伟人,即便有他们也付出了常人难以付出的代价,我干嘛要削尖脑袋做什么伟人呢?”
“嗯所以是什么意思?”
“所以,即便你父亲是那个神秘铁匠,是那个手握天下最庞大的消息组织的头领,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过任何交集,那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即便他曾经为萧国的王室效力过也好,还是曾经试图搅弄天下风云,也都跟你没有关系。说到底,我蛮赞成你回去找心心,因为无论如何,心心才是那个这么多年来照顾你的亲人,而不是那个看不见也摸不到的铁匠,如果你因为他而抛弃心心,我真的会有点生气。”
第261章 圈套(二)()
项白忽然笑了:“你是怕我会抛弃你吧?”
胡小酒忽然站起来:“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不对,你敢不要我?也不对,是我会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敢惹我生气,一脚踢开!”她甩着腿凶巴巴地说道,“一脚踢开,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说的不错,我一直很犹豫。”他说道,“我犹豫的是,睿王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其实我知道,王室权谋原本就不是我能插手的,可是就因为好奇,我一步一步地靠近,现在他终于出手了,可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机会真正的身处其中,所以我注定是棋子,要么是睿王的,要么是二皇子的,其实我不怕去查明自己的身份,我怕的是,我只是查明身份,可这样做之后,他们又会利用我生出什么样的祸患,诚然睿王和二皇子之间一定会有一个胜负,但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左右他们胜负的砝码,如果我压错了盘子,我怕我将来会悔恨终生。”
胡小酒听罢,拉着他的手说道:“既然想清楚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吧,项白想,就像胡小酒说的,天下的秘密那么多,而他项白就只是一个凡人。
睿王萧青峦,出名了闲适从容,难得一见地发了好大的火!
“废物!全都是废物!”
沙鸥站在一边,微微有些紧张,一双眸子依旧顾盼神飞。
“何无心废物!项白还是个废物!”他赤着脚走来走去,像一头狮子,“他不愿意入仕,也不让他徒弟入仕!那个项白这么大岁数了,离了他师父就活不成!他师父说让他去南楚,他就去南楚,说让他回来,他立马就回来!他就不好奇吗?他自己的身世,他都不好奇吗!”
“他一定是好奇的。”沙鸥说道,“只不过,他虽然好奇却依旧不去。”
“就是这一点让人生气!这天下的聪明人,哪一个不对秘密充满了热忱,就像蚊子和鲜血,只要有一丁点气味,他们就会前赴后继的扑上去,他们呢!偌大的秘密摆在眼前,几次三番与真相擦身而过,就是不去过问!这算什么!废物,根本就是废物!”
沙鸥不易察觉地勾勾嘴角:“殿下,恕属下直言,您说的那种聪明人,大多数都殒命于追逐秘密的道路上,那种人真的配得上聪明二字吗?”
“你的意思倒是本王错了!你早怎么不说!”
“殿下肯定是错了。”沙鸥说道。
萧青峦气的脸都青了。
“不过,”她又说道,“若殿下都做不对,那沙鸥又怎么可能对呢?只能说,这两个人的确无法为我们所用罢了。”
“你倒是气定神闲起来。”萧青峦瞪她一眼,“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当年的铁人团,而今绝大多数都被你收归麾下,可是却始终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不知所踪。当时我便觉得会留下后患,如今果然来了,如果铁匠根本就没有死,你以为如今的沙鸥还会是你的吗。”
“殿下固然是为了我,可是也是为了自己,若沙鸥不能听从我的号令,最危险的应该是殿下您吧。”
“你什么意思?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沙鸥又垂下眼帘,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沙鸥不该生气吗?沙鸥以为自己一心忠于殿下,诚然这是沙鸥自愿的,也是沙鸥该做的,从未期盼殿下也能够诚于沙鸥,可是,当初是殿下您亲口说的,您说我沙鸥是您最信任的人,所以永远不对啊我设防!”
“是,这话我说过。”
“那现在算什么!”她红着眼眶盯着他,“宁柯算什么?”
“宁柯”萧青峦不禁扶住额头,“他对,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我一直奇怪,当日我去刑部大牢暗杀海棠,就在他面前走过,如您所言他宁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如何就不会怀疑我,现在我知道了,宁柯根本就是殿下的人,他纵容我杀海棠,也不是像殿下之前解释的那般复杂,就只是因为他要帮我,要帮助殿下!”
“是”萧青峦撑着额头,“他,当日我与他有过约定,他帮我埋伏在萧云晖身边,但是我也要保证永远不透露他的身份,这是你之前的事。”
“殿下不必跟属下解释,”她冷着脸说道,“属下就只是属下,知道这些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殿下罢了。”
“是,我当然知道。”
沙鸥避开他的手说道:“沙鸥近日查到之前项白提到的那个阿羽。”
“哦。”
“我怀疑他就是早些年跟着铁匠一起失踪的那一部分铁人团,之前就是他追杀红袖,且直接似乎还在追杀照雪。”
“哦?”萧青峦捻着手指说道,“红